走在最危险战场的士卒，都不会弱于炼气成罡。
“啧啧啧，接下来就没什么看头了。”陈曦侧头望向关羽的方向，果不其然，关羽在看到准决赛自己手下有俩人之后满意的摸着胡子，果然还是自己麾下的人能打。
“元俭和元绍，关将军这一波算是通吃了。”臧霸等人已经开始恭喜关羽了。
这一波比武虽说出了很多意外，但结局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最终晋级的俩人都是有脑子，而且实力也确实不错的家伙。
虽说裴元绍在大混战之中靠着弟兄们的帮忙，外加伪装尸体成功混入了循环赛，但怎么说这也是一种智慧，脑子很的。
话说回来，廖化和裴元绍，算是关羽麾下那群黄巾之中少数懂得总结经验，并且学习兵法，充实自己的人物了。
至于其他出身黄巾的渠帅，多是用自己肌肉去记忆怎么指挥，怎么作战，不过还好，靠着他们十几年没别人打死的经验，还有相对靠谱的实力，指挥个五百一千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廖化几乎没花费太多功夫就将裴元绍击败，下面围观的将帅都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廖化这个人他们也都听过，因为关羽军团的炼气成罡只有廖化一直不懈努力的去学习兵法。
其他渠帅，大多数恐怕连文字都没办法认全，这还是因为有陈曦强制普及教育提高这些人素质的原因，否则的话，更糟糕。
“刘玄德麾下确实是人才济济。”卫觊颇为无奈的拍了拍一旁的老兄弟卫兹的肩膀。
“老弟，我不会回头了，人生在世要的就是称心如意，如果不是和孟德共事了那么久，我会选择回头，不过现在的话，我不打算回头了，要是我们陈留倒了，卫氏就靠你们一肩扛了。”卫兹远远的看着赛场上的盛景，用一种颇为洒脱的语气说道。
“你确定你要这么干了吗？”卫觊没有看卫兹的眼神，他知道卫兹绝对是一种恣意张扬的神色。
“为家族付出了一辈子，难道还不允许我这个家主最后放肆一次吗？”卫兹笑着说道，“我欣赏曹孟德，就算他失败，我愿意追随着他一起覆灭，他值得我如此。”
卫觊沉默，他也想这样，不过实在是不能啊，他的身后还有庞大的河东卫家，想想当年的事情，真的后悔了。
“曹孟德确实是雄主，可惜遇到了刘玄德，袁本初更是可谓是世家难得一见的楷模，可惜生不逢时，既然老哥你这么选择了，那恕河东卫家不能陪你一道。”卫觊长叹了一口气，拱手对着卫兹深深一礼。
这一礼之后，河东卫家和陈留卫家一直以来的卫氏一致政策就此结束，五大豪商也彻底独立了开来。
卫兹目送卫觊离开，看着对方的背影，默默摇头之后，收回了目光，以后两个卫家不可能再如之前那样，完美的一致对外了，蛇鼠两端要不得啊，哪怕是家族打算，也要不得啊。
【河东卫的选择只能说是止损，可是现在这个时局，止损的意义何在？数百年的卫氏豪门，到了这么时候退缩了，真的是当久了商人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卫氏连败局之中放手一战的勇气都没了？】卫兹冷冷的想到。
【区区几十亿的浮财，没了就没了，老卫家曾经没有这笔钱尚且活的好好的，对于我等来说区区钱财不过是锦上添花，那怕是没有了这几十亿钱，卫家的家声不落，卫家的门楣尚在，土地，家学在手，一时的胜败又如何，大不了忍上一时，卷土重来！】
望着远处的赛场，卫兹随手甩了一下衣袖，直接离开，陈留卫家还没有腐朽呢，曹孟德那怕是必败，我陈留卫家也绝对不会放弃曹孟德，钱没了，再赚就是。
所谓的五大豪商，不过是陈留卫家随意可以丢弃的称，没了就没了，没有钱财，大不了回头做学问，袁家荀家陈家，没有这几十亿钱的现款，照样压的豪门喘不过气！钱财不过身外物！
“五大豪商，这种称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意儿，你们忘掉了先祖当年这么做是什么吗？”卫兹跳上卫家的车架，想起自己之前在家族时的咆哮。
“所谓豪商，不过是我们家族的实验，验证是不是足够多的钱能让我们变得更强大！”那一刻卫兹冷笑着对着家中的族老咆哮。
“可我们相比于三百年前已经强大了很多！”卫家的族老面对卫兹的咆哮毫无畏惧的反驳道。
“那还能强大吗？到了我们现在这个程度还能依靠着钱财强大吗？”卫兹冷冷的反问道。
“确实，先祖当初的做法没错，我们卫家也确实因此强大了数倍，但那是曾经，到了我们现在这个程度，还能靠钱壮大吗？看看甄家，看看河东，看看吴家，不上不下的卡在当前这个水平，多少年没有变化。”卫兹直指核心反问道。
“早在之前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卫兹傲然的看着的族老，“能靠钱摆平的事情，我们都摆平了，剩下来的没有一件是钱能摆平的，钱很，但是过了某个极限之后，除了挖个钱窖堆在那里，你们告诉我还有什么用。”
一众陈留卫家的族老对视了一番之后，发现卫兹的话虽说偏激，但确实是一个实话，他们家的钱真要说有用的话，貌似还没想到用处，感觉赚钱只是一种习惯。
“在我看来，世家再往上的层次，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我们家钱多是吧，比袁家，荀家，陈家三家加起来都多，但是有什么用，他们三家一个伸个手，我们家都要褪层皮！”卫兹冷笑着说道。
陈留卫家的族老虽说一脸的不服气，但是却也没办法反驳，袁家常年处于三公模式，虽说超强力的袁绍倒下了，但是人家袁术照样同样也拽得不行，能力不强，但是眼光好啊！
更的是那怕是孙家，周家，荆襄全部扑街了，袁家现在已经自斩一刀退出棋局，开启吃饭喝茶围观下棋的模式，就算棋子全灭了，袁家下一代只要能力靠谱，三公照样是稳的！
荀家，家里面拥有精神天赋的智者，一只手数不完，你怕不，而且是战略类型的，执政类型的，谋略类型的，策划类型的，谋算类型的全部，就差个内气离体了。
陈家那就不用说了，这个时代世家就靠陈家活着了。
这么横向比较之后，卫兹再问的时候，卫家一群族老反驳的气势也低迷了很多，钱财对于他们这等豪门真的已经不是那么了。
自然卫兹拿出自己的气势成功的说服了人，再在这个五大豪商的位置待下去，如果没有相互促进的方式，卫家这辈子也就豪门之中垫底的货色了。
反倒是丢了这份浮财，断了成为豪商的资本，以现在卫家的底子说不定还能出点人物，将家声往上推个几推。
最后卫家族老认同了卫兹的提议，虽说人都知道卫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曹操，但是卫兹的话确实打动了卫家族老。
钱财再多，不能实现家族提升的话，那么钱财甚至都不能算到之中了，这就尴尬了。
既然连都算不上了，那么作为卫家的家主要将之处理掉，用来展现卫家的决心，虽说估摸着和螳臂挡车没什么区别，但是这种意志只要表现得好，应该会让人明白他们家族是多么的靠谱。
盟友的局势很危险，投多少东西都没意义的情况下，帮对方，能不能解救是一回事，但愿不愿意帮便是另一回事，而愿意下多大的力气帮忙更是自身气度的展现。
虽说很多人会认为“明知盟友没救了，还拼命去救，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人很愚蠢，但如果选择盟友的话，这种人绝对是首选。
因为选择了他，不仅仅不用担心会被捅刀子，更可以放手施为，对方只要拿你当朋友，就不会放任你出事。
第两千一百零二章 治天下（）
“怎么感觉和上次的祭文差不多呢？”陈曦略有不解的看着李优拿过来的祭文。
阅兵之后，刘备打算带着几十万士卒一起祭祀这么多年来为国而战的将士。
“因为没完成啊，老有所依，幼有所教，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这些东西看着简单，其实真要追究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优随意的说道，“而且这个口很不错。”
“再说，你对于人类的道德已经怀揣着某种恶意，所以由上位者给人宣告，作为律法，作为制度传下去，更适合一些。”李优默默地说道，“你的原话可是，无限拔高道德素养的做法都只会让道德败坏，毕竟这个世界上没圣人，也没完人，律法才是最终保障。”
“喂喂喂，说清楚，我不是对于人类道德怀揣恶意，我只是不想去面对人类道德和自律性的下线而已，明明可以用法律约束的东西，却要去讲道德，意义何在。”陈曦冷笑着说道。
“所以说，你这家伙总是对于人类的道德怀揣着恶意。”李优随意的翻阅着自己写的祭文，这已经是找人润色之后的版本了，这一波毕竟算是大祭，有很多讲究。
至于孙策等人，原本想跑，可是知道情况之后，也就没有直接离开，准备在刘备祭祀亡者之后，再行离开，这么多年的战斗，他们手下也折损了不少的士卒。
刘备不提及的话，他们可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刘备提起这件事之后，孙策，夏侯惇等人也有为逝者上炷香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能混到一起去，因为你对于道德也怀揣着恶意，只不过你更激进，而我不是如此。”陈曦顺手拿起祭文缓缓地开口说道，“至少曾经是这样。”
李优点了点头，陈曦和他相同的地方在于都有推翻现行制度的想法，而且都在曾经或者现在具有这种力量。
至于区别则在于，李优当年被坑了一脸，外加，李优在确定制度的错误之后，选择了直接推翻制度，而不去思考制度崩溃之后所会出现的结果，他相信当制度崩溃之后，绝对会诞生新的制度，会比这个更好，当然差的话，那就让我再砸碎这个制度。
陈曦的话，对于现行的制度，对于曾经的制度其实都不满的，但是陈曦没有暴力拆解制度的想法，他的思维模式属于守序序列。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制度有问题，那么在没有制度之前，先不要去毁灭这个制度，先行修修补补这个制度逐渐的朝着所希冀的状态去发展，靠着较长时间的不断改良，最后获得所希望的制度。
因而李优有时候也会认为陈曦有些因循守旧，遵守规则，维护规则，更的是，李优和陈曦都知道，后者那种思维方式绝对不可能获得他已开始想要的东西。
这还是陈曦本身能力极强，如果弱点的话，别说持续改良，直至所需的制度，恐怕半路上陈曦就本人就因为动的利益太多，然后死了。
“所以说祭天是很的事情，至少也要让的士卒明白，他们牺牲的意义。”陈曦半靠在椅子上说道。
三日沐休之后，邺城西侧，早已建好的祭坛上，一如当年，刘备许下了曾经的诺言，有些事情做了和做好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刘备现在的层次算是做了，但想要做好非常困难。
祭坛后面，四十万大军的方阵队列，如同斧砍刀劈一般笔直，相对于刘备等人繁琐的礼仪，对于这些士卒来说，只有一个要求，脱帽对于这些年战死的战友默哀。
在场的都是经历过厮杀，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卒，自然他们也都有战友因此而长眠。
也许，在汉末，这种生死离别实在是太过常见，出身于苦哈哈的士卒们，见多了生死离别，灵帝年间天灾人祸不断，生命如草芥的时代，牺牲的战士，如果是在家中，死了可能也就是草席一卷，草草埋葬，家人哭一段时间，对于世界来说无比的微不足道。
然而在刘备的麾下，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死亡有了意义，数十万的战友会在他们死后为他们哀悼，主公祭礼，四时节气的祭祀。
也只有这种环境下，才能让这些不知道为何而战，为何而死的士卒认识到，自己的死亡其实是可以有意义的，自己也是可以作为英雄的，这很。
明白了这些，士卒在拿起铠甲的时候就会明白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与荣耀，像一个英雄一样活着，像一个英雄一样战死。
“还好，这次玄德公没有随便许愿。”陈曦气喘吁吁的趴在桌面上，祭天的时候神态，仪容都要很庄重，所以不能乱动，这么折腾一遍下来，真的很累，在祭祀的时候不觉得，下来就会发现累的够呛。
“因为主公已经知道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所回应的每一个承诺都意味着责任，现在我们麾下已经有两千六百万人了，每一个诺言都代表着政府的信誉。”鲁肃同样累的够呛，但说话的气势却远比陈曦强很多。
“总之没许愿实在是太好了。”陈曦脑袋埋在自己的绸袍的广袖里面，声音有些不太清晰的说道。
“我之前好像看到天人二鼎随着祭礼的开始，发光了。”郭嘉整个人瘫倒在圈椅之中，侧头开口说道。
“我也看到了。”法正等人应和道。
“可惜没有上次那么大的反应。”贾诩抖了抖袖子，喝了口茶水才开口说道，“子川，我看益州牧对你有点想法，你不表示一下？”
“什么叫做对我有想法，明明是对于我手上的后勤有想法。”陈曦趴在自己的广袖之中，头也不抬的说道。
“总之，你想好怎么应对。”李优同样喝着茶水说道。
“给他拨五千锁子甲，板甲，武器就不用给他了。”陈曦无所谓的说道，“找个人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了。”
“赠送？”刘晔不太开心的询问道。
“自然啊，我是大司农，管国家财政，顺带我还将少府给并了，还兼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总后勤也是我。”陈曦默默地坐起身来说道，“反正我是按照一百万套生产的，不怕。”
“总觉得那样会养成他们跑到我们这边来打秋风的习惯。”刘晔颇为不爽的说道，完全没管，讲血缘，刘璋和他非常近的关系。
“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