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的时候我觉得郑梁作为一个名将的雏形形态有的时候有些好大喜功了,无论任何人,在机遇和功劳面前不知道畏惧,那他就迟早有被他人击破的那一天。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打击他积极性的时候,现在我身边的人论身手确实是他最好,这个任务交给他也最合适。
我这次从武陵城出来为了轻装,所带出来的东西并不多,好在马谡作为一个智商偏上的家伙,随身是有带书写的用具的。他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岩石,将一张比较大的纸用折纸的方法撕下一小条来,用毛笔小心翼翼的写上一行字——黄将军已引万人来救,酉时可到,望做接应之准备。
写完便将其封在他随身带来的一个小竹筒里,竹筒上有一细绳,马谡将它交给郑梁,嘱咐他在该掉的时机再让它掉下去。
郑梁也知道此事意义重大,便重重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而我们剩下这些人,则按照马谡的计策离开了大路两旁,找了一处适合隐蔽而又能清楚的监视汉寿城的地方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大厮杀。
郑梁将那竹筒系在身上,便拍马向汉寿城下冲去。酉时大概是下午五点到七点的这段时间,现在离酉时还有几个时辰。之所以将援军到达的时间推得晚一些,一是这个时间应该是援军到达武陵城而不是汉寿城的时间,因为从理论上讲援军就算来的再快也不可能知道我现在在汉寿城里,所以说传的信中肯定写明的是到达武陵郡城的时间,这样才比较真实。二是,如果沙摩柯知道从长沙来的援军这么快就要到这里,很可能直接撤退了,我也要给他留出一段冒险攻打汉寿县城的机会。
果然郑梁的突然出现几乎立刻就引起了蛮兵的注意,因为这些负责“围城”的蛮兵放哨员并不多,所以郑梁索性做戏做全套,毫不客气的用手中的长枪一刺便将一名前来拦截的蛮兵捅下马来。
区区几个负责放哨的蛮兵怎么可能是郑梁的对手,他们冲过来快,被刺下马也快。待到沙摩柯亲自骑马带人从营中冲出时,郑梁早已经通过了他们控制的区域,拍马向武陵方向赶去。
他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假装将竹筒掉落,让沙摩柯捡去,诱使他拼命攻城,而我们这些剩下的人则便再他们攻得筋疲力尽时突然杀出,将其大败。
只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个计划虽然很妙,其中的限制条件也有很多。首先是得选一个既能不漏痕迹的遗失竹筒又不被抓住的强人。这个强人便是郑梁,因为有他,所以这点还算勉强能达成。可随之带来的后遗症便是,因为我身边能打的武将也就郑梁这一个,马谡只是个谋士,而我自身的冲锋能力在经过之前长时间的学习之后也只能达到在马上不会自己摔下来,所以等下万一蛮人中计,我这边突袭的能力便会大打折扣。关于这点我和马谡商量的结果便是让郑梁在摆脱或者处理掉追兵后再回来选择时机一个人从蛮族的背后突袭,而他选择突袭的时间,便就是我们这些人跟着冲上去突袭的时间。
这样的事实让我不禁心生多一员良将该多好的感概,不过现在多想这些也没用,眼看着郑梁按照计划摆脱了沙摩柯的追击,看沙摩柯下马似乎在拾捡什么东西,我便和马谡相视一笑,知道这个计策已经成功一半了。
这另一半便是第二个限制条件,那就是沙摩柯的智商问题。本来这个问题按理说应该不是问题,别说沙摩柯只是一个蛮人,应该并没有多高的智商,就算是一般的将领,在急切擒拿我的大背景下,闻之敌方援兵将到,也肯定会方寸大乱连忙攻城的。
果然沙摩柯没有让我失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尽出了寨中或者说是营地中所有的士兵,连一个看东西的都没有留,便开始了对汉寿城的进攻。
要攻城,便要有攻城武器,汉寿城虽小,城墙也不高大,可蛮族这边明显连梯子都没有,所以他们的攻城武器,便只剩下数十人抬着一根不知从哪里伐来的巨木,死命的冲向城门试图将其撞开。
这一路上几乎是没有任何遮挡的,虽然汉寿城的守备因为长时间的维持而略有下降,但面对蛮兵的攻城他们还是立刻就给予了回应。
一个小县城的守备兵并不多,更别说用来守城的弓箭手了。好在城下的攻城部队也纯属业余,所以尽管城上的火力根本达不到箭如雨下的标准,可那些抬着巨木准备攻城的蛮兵们还是很快便有七八人中箭倒地。
随着沙摩柯的怒吼,开始有更多的蛮兵加入到抬巨木的行列中,而且也开始有盾牌兵跑到前面为他们挡箭。
终于,沙摩柯在付出伤亡上百人的代价后,他的力工队伍终于将巨木抬到了城门前。然而这些蛮兵们离城门越近,城上弓箭手的命中率便越高,尽管有盾牌兵的遮挡,可因为蛮兵没有梯子攻城,又因为可能是急行军的关系队伍中并没有弓箭手随行,也没有弓箭手可以与城上对射压制他们,所以城上的弓箭手完全是在练习射靶子一样的肆无忌惮。倒是其他手持枪戟的士兵虽然也都全副武装,却明显是在打酱油一样的毫无作用。
随着攻城战的继续,蛮族在汉寿城下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可他们用巨木对城门的撞击次数也越来越多。这要是武陵城我敢保证,凭这种程度的攻城武器是根本撞不开城门的,可汉寿城的城门比武陵城的要小太多,从城上的除了弓箭手的士兵开始陆续消失便可以看出,谢贤那老头子的看法和我是一样的,他的士兵肯定都已经被分配到城下去帮助顶城门去了。
我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蛮兵已经撞门撞了好一阵子了,论体力无论是抬着巨木的还是负责给他做掩护的,都应该累了。要是我这边再不突袭,万一蛮兵撞开了城门,必会士气大增,到时候再攻击恐怕就会适得其反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汉寿城上之前消失的那些士兵现在又冒出来了。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去城下顶门又回来了,要是被蛮兵撞开了城门,就汉寿城内的这点兵力肯定是不够看的啊!
可是很快的我便隐约看到城门上方似乎被这些士兵运来了一个东西,看那东西的样子似乎是一口巨大的铁锅,还没等我弄明白这铁锅的作用时,这铁锅便整个的从城上翻了下去。
似乎是油一样的液体和那大铁锅一样砸了下去。巨木的撞击立刻便停止了,我猜想那像油一样的液体一定是滚烫的,因为被它泼到的无一不在地上痛苦的打滚。被大铁锅砸到的就更别说了,看样子是直接就被废在当地了。
当然这并不是结束,很快城上便又出现了第二口锅,第三口锅。待到三口锅砸完,城下的攻城部队已经混乱成不成样子了。
可这还不是终结,城上的弓箭手开始停止了射击,很快,他们一人都分到了一只已经被点燃的火箭。我和马谡对望一眼,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对方内心那深深的震惊。
我们两个都猜得到,这数十只火箭射下去,对于城下那些沾满油和没有沾满油的蛮兵们,该是怎样的一个命运。
第二十八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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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命运很显然是显而易见的。随着城下成了一片火海,蛮兵们再也没有继续攻打汉寿城的胆量。
以后面督战的沙摩柯为首,攻城部队开始全面的溃退,再我看来,经过这样一次惨绝人寰的打击,汉寿城的围肯定是彻底解了,再加上沙摩柯早已知道我方“援军”要到的消息,这次肯定会大退个上百里。
在这种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平心而论我是不再想出兵对这些溃兵进行截杀的。因为不管是谁,到了频临死亡的境地都会爆发出超出平时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能力。眼看这些蛮兵正在拼命往回逃,此时我要是用我这点家底去拦他们,胜利倒是一定的,只是损失也一定不会小。
然而事实证明我这些顾虑完全是多余的,倒不是蛮兵真的已经崩溃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而是从西边通往武陵的大道上,正飞快的奔来了一骑。那马上的家伙我不用细看就知道肯定是郑梁那小子了,他来的快,并且很显然目标已经锁定在沙摩柯的身上!
身为蛮王儿子的沙摩柯,不仅长得人高马大、凶恶异常,而且他所身穿的服饰和胯下的战马也显眼的明显异于常人。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放着我麾下这唯一的勇将去送死,只好也翻身上马,命令手下的士兵跟我冲杀出去。
虽然还都饿着肚子,不过我这些部下毕竟是我从武陵城中上万守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眼看着蛮兵大乱,一个个都换不择路的溃逃,他们当然也都士气大阵,热血沸腾的随我杀出。
蛮兵哪里想到撤退的路上还会有伏兵,顿时更加是乱上加乱。而我则有些没出息的在纵马前冲一小段后便有意放慢了马速,毕竟上阵杀敌的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一个惊慌逃窜的蛮兵取了脑袋。
好在蛮兵溃败的很快,而我也一直都保持在队伍中央,另一边汉寿城也是城门大开,上百名的士兵在一名小将校的带领从城中杀出,更加的加速了这场战斗的进程。
这时的我开始关心起郑梁的安危起来,他一冲过去就认准了沙摩柯交起手来。沙摩柯虽说杀甘宁时甘宁是带病出战,可毕竟也不容小觑。眼看着沙摩柯虽然在武艺上不落下风,可毕竟战场上的形势对他极为不利,所以说他很大程度上是边打边逃的。
他那边边打边逃,郑梁尾随着他也是边打边追,这两人因为胯下有马,所以渐渐脱离了正激烈厮杀的城下主战场。突然间郑梁一枪刺去,也不知道沙摩柯是被郑梁缠斗得恼了还是想尽快的逃离,居然扔下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将郑梁的枪头给抓住了!
郑梁没想到沙摩柯居然会突然扔下武器,就在枪头被抓让他这一愣神的瞬间,沙摩柯已经大吼一声,将郑梁给连人带枪的拽下马来!
按理说虽然比力气应该是沙摩柯更胜一筹,可郑梁也不至于如此不济,怎么也应该能和沙摩柯稍微僵持一下。不过郑梁毕竟还年轻,缺少临敌经验,突然被对方抓住枪头难免有一瞬间的错愕。而这一瞬间的错愕已足以让沙摩柯将他拽下马来。
我看到这儿心中便是一紧,郑梁被拽下马肯定不会又什么好结果,此时双方跨下的马都在奔跑,就算沙摩柯现在手中没有武器又急于想离开,郑梁这一下子摔下去也肯定会重伤。
我张嘴要喊人快去那边将郑梁救回来,可嘴刚张开还没有发出声音,更加意外的事情便发生了。
郑梁在被拽下马的一瞬间,居然借着沙摩柯这一拽一力,将自己保持着一个头在上的姿势,可这也仅仅能保证他不跌破脑袋,他居然还将双腿奋力的向沙摩柯座下的战马踹去,而这一踹正狠狠的踹在马肚子的侧面。
只听得沙摩柯胯下的战马一声悲鸣,郑梁借着沙摩柯这一拽之力的急中生智,换来了一匹倒在地上的战马和两员同样都摔得不轻,一时之间难以站起的虎将。
我急忙命令手下的士兵不要再追杀那些蛮族的溃兵了,通通跟着我去抓沙摩柯。骑着马的我和另外几名骑兵很快便先到达了这起交通事故的现场。
虽然这起交通事故是人为的,可我一点都没有想惩罚身为肇事者的郑梁,相反他还立了大功。有急着去抢功的士兵被沙摩柯半坐着起身子一挥臂便打出去老远,但我一点都不担心,看他的样子摔得是没有半个时辰都站不起来。他虽然算是算计了郑梁,可郑梁和他相比好歹算是有个要摔到地上的心里准备,而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纵是皮糙肉厚,可也着实摔个不轻。
我冷笑一声,命令手下的士兵先慢慢的靠近用枪戟把他逼住,再过去人捆他。和沙娜被捆住时的玲珑曲线相比,沙摩柯被捆住则就像个又粗又胖的大棕熊一样了。
这我还不放心,又让士兵多捆了几根上去,沙摩柯不满的怒吼道:“捆得太紧了!松一点好不好!”我想起了曹操捆吕布时的话,便现学现卖道:“缚虎安能不紧!”说完也不再管他的大喊大叫,带人去接受谢贤那老头的迎接了。
谢贤这老头这次见到我居然离老远的便一躬到地,我没想到他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之前的一腔怨气和准备好的讥讽话此时也都被生生的憋了回去。而且毕竟对我鞠躬施礼的还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我也只好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被扶起来的谢贤一脸的愧意,他对我说:“大人能不计前嫌,率军来救,大有古时蔺相如对廉颇之风,老朽愧不能言,任凭大人治罪!”说完便要跪下。
他这么说我才知道他为何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有时候特别有个性的人,一旦点到了他所重视的点上,他便会立刻站到你在一边。这谢贤因为误会我弃全郡百姓于不顾,敢无视我太守的身份而拒绝我入城,此时我不计前嫌率军回救,虽然因为他超强的防守能力而只起了锦上添的作用,可在只看态度不看效果的谢贤那里,居然也足以让他对我敬服了。
想到这儿我连忙扶住他不让他跪下,嘴上也为自己撑面子顺着他的心思笑着说道:“其实你也是误会我了,我离开郡城本也是诱敌之计,打算以我为饵让蛮兵分散各个击破。因为听闻汉寿县被围,这才带着这充当诱饵的部队回来与数倍与我的敌人交战,没想到谢县令守城有道,早知道我便不回来多事了。”
我这不回来多事的话中有许多玩笑的成分,谢贤和身边的众人哪里会听不出来。众人一起大笑,再加上毕竟刚打了大胜仗,之前的过节便算是过去了。
我手下的弟兄们都跟我进了县衙,别人我不放心,可郑梁摔的不行短时间内也不能骑马了,便让马谡带上一个百人队去将晴儿和留下护卫她的江小鱼他们给接进城来。
马谡领命去了,这次大胜虽然过程有些出人意料,但总体上还是有他很大的功劳,看着他那一脸兴奋的样子,我心中暗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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