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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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探秘-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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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32章 、胤祯卒年之谜(5)() 
在书中,要说最典型的出家人形象,自然是非跛足道人莫属。从他的身上,我们可以近距离的感受到主人公归隐后的乐趣所在,能直观的体会到其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是多么的重大,多么的崇高,多么的有意义。但是,跛足道人的形象依然是象征意义居多,还不能完全代表胤祯出家后的本来面目。那么书中有没有能直接代表他这个形象的人物呢?当然有,这个人就是清虚观的法官张道士。如果说北静王体现的是胤祯太子的形象,那么张道士呈现给我们就是其隐居后的庐山真面目,前者为庙堂之人,后者为江湖野客。虽然它们身份不同,形象迥异,但给人的感觉都是那样神采奕奕,风姿卓著;都是那样虚怀若谷,超然洒脱;都是那样气定神闲,豁达睿智。

    为什么说张道士就是出家之后的胤祯呢?因为书中的介绍刻意突出了这一点。我们来看看书中对他是怎样介绍的:

    贾珍知道这张道士虽然是当日荣国公的替身,曾经先皇御口亲呼为“大幻仙人”,如今现掌“道录司”印,又是当今封为“终了真人”,现今王公藩镇都称他为“神仙”,所以不敢轻慢。

    语不在多而在精,寥寥数语就把张道士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和盘托出,给人的感觉气场十足,底蕴深厚,整个贾府除了贾母能与其对话,能与其平起平坐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人。我们看到,张道士来历不凡,身份极其特殊,不仅做过荣国公的替身,还被两任皇帝封为“仙人”和“真人”,其经历非普通出家人可比。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张道士的背景实在不简单。

    “大幻仙人”、“终了真人”、“神仙”,可别小看了这些头衔!表面上看,这些头衔很虚很假,但虚中有实,假中有真,毫无疑问,它们的背后暗藏玄机,大有文章。要知道,这些头衔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当得起的,没有相应的地位和身份,没有相应的阅历和背景,谁会给你这些头衔,谁会承认你的这个地位呢?更不要说这些都是皇上亲口御封,王公藩镇一致认可的了。

    张道士与“清虚观”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说他是这里的法官?“清虚观”是庙堂,也是佛堂,纯洁而又神圣,具有至高无上的性质。所谓“欲洁何曾洁,言空未必空”说的就是它。庙里供奉的“佛”,象征着“有言必应”的皇权,正因为如此,张道士把前来祈福的贾母称作“无量寿佛”,因为贾母具有同样的性质。“清虚观”实际上是“龙床”所在地,与宁府的性质完全一样。

    对应性是《红楼梦》叙事的一大特点,它呈现给我们的每一出戏,几乎都能找到对应的场景,对应的人物,对应的情节,这出戏也不例外。“清虚观”与“玄真观”对应,张道士与贾道士对应。所谓“法官”就是庙里的主持,“玄真观”的法官是贾敬,“清虚观”的法官是张道士,二人最大的不同就体现在这个“法”字上。张道士的“法”代表王法,贾道士的“法”代表非法,所以一个“清”,一个“浊”;一个是“水”,一个是“火”;一个是真神仙,一个是假神仙。那么“清虚观”的“虚”又是什么意思呢?它是皇位归宿不明,虚位以待的意思。不明确自然就会带来奢望,带来争斗,争斗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为什么会出现空虚的状况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宝玉尚未婚配。宝玉的婚姻是贾府的一件大事,也是贾母最挂心,最忧心,最担心的事。宝玉为什么没有婚配呢?张道士和贾母的对话说出了其中的原委。很显然,张道士和贾母一样,最记挂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宝玉,所以特别留意他的婚姻,一见到贾母首先想到宝玉,一见到宝玉又立刻想到了他的婚姻,想到了他的未来,难免就有了提亲的冲动。他说:

    前日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了,生得到也好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个小姐模样儿,聪明智慧,根基儿家当,到也配得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向人去说。

    其实,在张道士的心目中,宝玉的婚姻早已有了人选,而且这个人从年龄到模样,从聪明智慧到家底根基都与宝玉十分般配,只不过就等老太太的一句话,此事也就万事大吉了。可是老太太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上回有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儿再定罢。

    老太太的态度很明确,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宝玉生的“外头好,里头弱”,有先天不足之症,故而不宜过早提亲。言外之意,最好保持现在有实无名的状态,以避免多灾多难,以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和麻烦,这样对宝玉才是最有利的。

    老太太的心思张道士最了解,他知道宝玉树大招风,容易成为靶子,遭到暗箭的攻击,所以贾母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到“清虚观”打醮,为宝玉祈福,为宝玉的婚姻祈福,让他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段特殊时期。元春是新君诞生的象征,是“金玉良缘”的产物,贾母以她的名义祈福,说明这个婚姻早已成立,只是没有公开而已,“清虚”只是一个假象。

    然而,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清虚”的假象,必然引来揶揄者的虎视眈眈,引来不法之徒的铤而走险。所以,积极响应元春“清虚观”打醮号召的不光是贾母,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不是别人,就是王熙凤。对阿凤而言,这当然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清虚”比“清实”好,起码让她有浑水摸鱼,乘虚而入的机会。贾母为宝玉祈福,她则是为“巧姐”祈福,也就是为自己的投机取巧祈福。因此,她来势汹汹,一进山门就给所有的和尚来了个下马威,大有喧宾夺主之势。在她的眼里,这里只有“虚”,没有“法”,只有权势,没有正义,所以她对贾母视而不见,对张法官视而不见,对庙堂的“佛”视而不见,只管自己作威作福,任意施为,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未完、待续)

    (本章完)

第133章 、胤祯卒年之谜(6)() 
“清虚观”的戏是戏里有戏,两位历史老人——贾母和张道士,亲自来到事发现场现身说“法”,讲述当年在这里发生的重大变故,讲述造成“金玉良缘”最终落空的原因。这场戏的主角本是元春,本是宝玉,可是他们的对立面王熙凤不甘寂寞,要在这方舞台上大显身手,在夺嗣野心的驱使下,上演了一出喧宾夺主,偷梁换柱的闹剧。宝玉身后有史太君和张道士,王熙凤的身后有贾珍、贾蓉等一干人。虽然庙里并没有王熙凤的位置,但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贾母,始终盯着佛堂的第一把交椅,唯恐被别人抢了先机,让她的图谋落空。贾珍即假真,与张道士“真人”的身份相对应,二人在这里的出现,体现了真和假,正和邪的巅峰对决。

    贾母到这里来的初衷本是为宝玉祈福,可是在这里上演的三出戏,令她倍感失望,倍感神伤,倍感无奈。这三出戏都是贾珍送给他的,她只能被动接受。书中对此是这样描述的:

    贾珍一时来回:“神前点了戏,头一本《白蛇记》。”贾母问:“《白蛇记》是什么故事?”贾珍道:“是汉高祖斩蛇方起首的故事。第二本是《满床笏》。”贾母笑道:“这到是第二本上?也罢了。神佛要这样,也只得罢了。”又问第三本,贾珍道:“第三本是《南柯梦》。”贾母听了便不言语。

    很显然,贾母听了这三出戏的内容后,表情凝重,神态忧虑,心情沉重,对这一结果明显感到不快,但又无可奈何。那么在佛前上演的三出戏意味着什么呢?

    《白蛇记》说的是刘邦醉酒之后,半夜在芒砀山斩杀白蛇的故事。传说,刘邦半夜行至芒砀山,见一条蛇挡住去路,便借着酒胆,拔出利剑,将这条蛇拦腰斩断。事后,他从一位哭泣的老妇口中得知,这个蛇是白帝,杀死他的人是赤帝,他们是一对水火不相容的冤家对头。刘邦一闻此言,心中大喜,认为自己定是最终掌管天下的人。这个故事流传甚广,就连史书都有记载。清朝归德知府赵瑗在重修《高祖斩蛇碑》时,曾撰文说:

    中原竞逐鹿,一蛇阻山谷,挥剑斩白帝,蛇母秋郊哭。

    那么,“清虚观”上演这出戏寓意何在呢?它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说明,这里是权力的中心,“逐鹿”之争就发生在这里;另一方面表明,最终“赤蛇”斩杀了“白蛇”,并自立为王,坐上了庙堂的第一把交椅。“白蛇”即“白帝”,他就是“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的北静王。“白”体现的是“清”,体现的是“皇”,体现的是正统与合法。而“赤”体现的是“火”,体现的是悖逆,体现的是无法无天。他们的性质截然不同,他们的区别显而易见,他们结局不言自明。

    在“清虚观”里的“赤蛇”不是别人,正是王熙凤,因为她在为“巧姐”讨要佛前“寄名符”时,张道士就是用一个“搭着大红蟒缎经袱子”的茶盘直接托出来的。张道士的这个举动在向人们暗示:阿凤借合法(女儿)之名,行悖逆之实,“佛”的归宿本应是“白”,现在却被打上了“赤”的烙印。张道士把这一真相在史太君面前和盘托出,就等于是把篡位的事实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了大众的面前。

    接下来上演的是《满床笏》和《南柯梦》。《满床笏》指的是一家子满门皆是高官显贵,人人都是朝廷重臣。脂砚斋在第四回回目之前的题诗说:

    请君着眼护官符,把笔悲伤说仕途。作者泪痕同我泪,燕山仍旧窦公无。

    这个批注是对《满床笏》的最好注解。护官符顾名思义具有保仕途,保平安,保繁华,保福祉的功效,而《满床笏》就是《护官符》,作者用燕山窦公一家的故事说明了这一点。燕山窦公指窦禹钧,五代周渔阳人,官至谏议大夫。他任官时,他的五个儿子相继登科,时称燕山五龙,给这个家族带来了“一荣俱荣”的繁华,带来了平安和荣耀。所以,《满床笏》指的就是全家都是朝廷的重臣,人人都是国家的栋梁,他们就像众星拱月一样,在天上熠熠生辉。但“燕山仍旧窦公无”的悲叹,恰恰说明这样的景象在贾府并没有出现,一荣俱荣的希望被“一损俱损”所取代。《护官符》究竟保了谁的仕途,谁的平安,谁的福祉,谁的繁华?作者和批书人留给我们的答案是一声叹息。

    正因为如此,最后在这方舞台上上演的是《南柯梦》,预示了主人公红楼一梦的结局。《南柯梦》的上演,说明贾府的繁华被杀戮所取代,“满床笏”被“树倒猢狲散”所取代,“宁荣”被血雨腥风所取代,人间天堂最终变成了地狱。《白蛇记》、《满床笏》和《南柯梦》这三出戏,实际上是在影射雍正从篡位到残害手足的三部曲。《白蛇记》说的是他非法篡位,欺世盗名的罪恶行径;《满床笏》说是登基之初,做贼心虚的他,为了平息这场篡位风波,采取了欲擒故纵的手法,先给诸位兄弟加官进爵,在庙堂之上刻意营造了一派君臣和谐,家族兴旺的繁荣景象,展示了”星辉辅弼“的美好。《南柯梦》说的是,好景不长,等他站稳脚跟之后,立刻露出了本来面目,把屠刀指向了手足兄弟,把《满床笏》变成了《南柯梦》,让”星辉辅弼“成了“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成了过眼烟云。(未完、待续)

    (本章完)

第134章 、胤祯卒年之谜(7)() 
“清虚观”上演的三出戏,与天香楼上演的三出戏(《双官诰》、《还魂》、《弹词》)遥相呼应,前者反映的是“树倒猢狲散”的全过程,后者反映的是雍正篡位的全过程。同是三步曲,虽表现的角度不同,内容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借戏剧的形式和内容,将雍正篡位的这一历史事件发生的原因和过程,造成的影响和恶果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展现在历史面前,让世人对此有个比较全面的了解,比较深刻的认识。

    其实,贾母和张道士就是青埂峰下的一僧一道,张道士称贾母为“无量寿佛”,贾母称他为“老神仙”,这两个称呼直接把他们与僧道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让我们仿佛又看到了故事一开始,在大荒山青埂峰下坐而论道的两位神仙。一僧一道就是“一芹一脂”,他们都有前世今生。他们的前世:一个是王法,一个是真嗣子。他们的今生:一个是历史,一个作者。正因为如此,贾母对张道士的恭敬,一点也不亚于张道士对她的恭敬。当听到贾珍前来报告说:“张爷爷进来请安”时,贾母一点都不敢怠慢,急忙说道:“搀他来”。贾珍随即“忙去搀了过来”。两位历史老人见面后,话题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宝玉,没有离开过宝玉的婚姻大事。他俩的对话,把宝玉没有公开成婚的原因说的清清楚楚,把宝玉有实无名的婚姻所造成的恶果,通过佛堂上演的三出戏,也说得清清楚楚。他们是明白人,也希望读者是明白人,所以借元春之名,在“清虚观”现身说法,将历史的真相和盘托出。

    那么,张道士的“大幻仙人”和“终了真人”究竟代表什么呢?又意味着什么呢?“仙人”就是皇帝,“真人”就是真嗣子,前者是先皇所封,后者是当今所赐。这恰恰说明,他作为皇嗣的身份不仅得到了先皇的承认,也得到了当今皇帝的承认;不仅得到了前后两位皇帝的承认,也得到了王公藩镇的承认。“先皇”指康熙,“当今”指乾隆,“王公藩镇”指各位皇子和皇亲国戚以及文武大臣。这就足以说明,当时胤祯的这个身份是公开的秘密,皇族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文武大臣也都心知肚明。张道士自称贾母门下出身,言外之意,指这个身份来自“王法”,来自“皇权”,来自正当的途径。

    由此可见,张道士的这些头衔说明,他和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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