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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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逃兵-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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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得卢他这般言语,想起九真城外的情形,冯君岩还有冯兵同样气的握紧了拳头。

    “此仇不报,我等誓不为人。”

    转过心情的冯君岩见卢他心情郁郁,急忙安慰。

    “大叔不必伤心,林邑军士已经被我们在九真城外打败。这些血债我等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卢他听了冯君岩的话,也转过心情,吩咐随从把吃食拿了上来,然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着冯君岩聊起了天。

    “原来如此,我说昨日见土人尽皆逃命。不过既然我等已经战胜余等,小郎君此般却是为何?”卢他很是好奇的看着冯君岩。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那个世家子一意孤行,数日鏖战,堪堪得胜就不顾我等只有千余残兵,立马就要收复故土。昨日刚刚行军,就在路上中了敌人的激将之法,我等也落得如此下场。”冯君岩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冯兵就开了口,虽然他比较憨,可是他不傻,现在也想明白事情的缘由。

    “呵呵,让大叔见笑了。我们两个却是寡不敌众,只能做了那让人耻笑的逃兵。”冯君岩一肘子撞了一下不识趣的冯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此这帮,小郎君回去岂不是要受了军法?”卢他见冯君岩笑笑不说话,反而为他担心起来。

    “王大叔不用担心,此番撤退却是受了命令,这军法却是奈何不得我等。不过此番大败,却是失了众多袍泽。”冯君岩想起死去的那些人心里头也不是滋味,若这样还要受了军法,那还不如直接就再来一回陈胜王旧事。

    “小郎君看起来却是信不过我,如此这般言不由衷,我王猛同却是不予此等人为伍,九真城就在前方,一直往前去便可。我的吃食却是招待不起这般虚假之人。”卢他见冯君岩没说真话,直接就把冯君岩面前的吃食给抢了过来。弄得冯君岩二人,面面相觑。

    “这世道就是这般,世家当道。小郎君别看我等商人腰缠万贯,富如石崇者,别人还不是想杀就杀。”卢他见冯君岩二人尴尬,也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直接转移了话题。

    “士农工商,石崇自己找死却是不怪别人,可惜了我白州美人绿珠。”冯君岩听得卢他的话,心里也是大为赞同。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自吕不韦之后,商人的地位越发不如意了,到了晋代,虽然不像后面那样养猪一般,处境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没有这么说。

    “大叔此言虽然有理,可是作商者,虽不能罗绮,然金玉美食却是寻常人比不得。比之我等为农之人却是百倍甚之。”

    “自古农为本,小郎君这般言语若是被人听了去,却是有大麻烦。”卢他见冯君岩这么说,心里边很是好奇,倒想听听这个半大小子能说出什么见识来。

    “王大叔却是不用套我话了,士农工商国之柱石,如何有高低贵贱之分。”冯君岩苦笑,他的思想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要是把一切都说出来,自己的肯定会成为异端的。

    “黄口孺儿,岂敢言贵贱!不过区区竖子,岂知尊卑!”卢他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谢嫣然,这时候却是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出来,对着冯君岩就讥讽了一句。

    冯君岩抬起头,就看见一身形修长,温柔婉约但是脸色有些憔悴的破瓜之龄的女子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大叔,这是?”冯君岩转过头看着嘴角微笑的卢他,一脸的疑惑。

第三十三章一家之言() 
“哦,这是谢家娘子。是与我一样从日南逃回来的。说来惭愧,在回来的路上,一路所见土人所到之处晋人皆受欺辱,然则势弱,只救下了最为容易的谢家娘子一人。谢家娘子虽然不喜言语,不过这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的气质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这次血本无归,以后还得求谢娘子帮衬一下了。”卢他看着突然站了出来的谢嫣然,惭愧的的对冯君岩说。

    谢嫣然虽然不知道卢他要搞什么鬼,但是见他此事的样子,虽然心中深恨卢他颠倒黑白,可是这一切却不敢把真相说出来,见卢他这么低眉顺眼,心里头也出了一口恶气。所有她对卢他颠倒黑白的话也没有反驳,哼了一句算是承认了卢他的说法。

    “王大叔莫非骗我?若是名门贵女,岂会这般不识礼数?不说这随便打断他人谈话,就已经失礼至极,单单是这对救命恩人的语气,就不是名门贵女的教养。”冯君岩一早就发现了卢他身后有一名女子存在,却不想是如此美艳。本以为是秀色可餐的美人,不曾想这突然加入的的美人,这般心高气傲,居然是个职业黑。看着眼前这虽然落魄憔悴但是仍旧掩不住的高贵气质,心里立即相信了卢他说的大家闺秀的事实,不过听到那不屑的语气,冯君岩的嘴上还是没有买她的帐。

    “小郎君,休要害我,怎能如此这般与小娘子说话。小娘子,小郎君乡野之人,没见过贵女雍容,烦请小娘子不要见怪。”卢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见冯君岩居然对谢嫣然不屑一顾,反而对着谢嫣然道起歉来。

    谢嫣然虽然心恨卢他,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不过现在自己的命还掌握在他手里,倒是识趣的没有得寸进尺,枪口再一次的对准了冯君岩。

    “黄口孺子,刚才汝说什么四民平等,自古农上商末,士贵工贱,区区商贾怎能与士农并列。”谢嫣然不敢针对卢他,直接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冯君岩。而卢他也是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冯君岩。

    可惜冯君岩不想搭理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凭什么你问我就要回答,就因为你是美女?阶级立场不一样,说什么也没用,你一小老百姓,跟一个名门贵女去争论是读书做官的高贵还是挖泥种田的好贵,这不是傻是什么。屁股决定脑袋,对于冯君岩来说当然是人人平等最重要了,至少人生要有个奔头。可是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都只能做到在人格上基本平等,现在可是封建社会的快速发展时期,怎么可能做到。所以,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得意扬扬的谢嫣然,继续低头吃东西。这王大叔居然有牛肉吃,真是太奢侈了。

    “怎么了?说不出来了?不过区区一介逃兵,也高妄谈尊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谢嫣然见冯君岩没有理她,还以为冯君岩理屈词穷,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小郎君若有什么高见尽管说出来,若是能够被谢娘子看中,说不定他日庙堂之上还能有小郎君一席之位。”卢他也不知发什么,在一旁同样劝道。

    “王大叔,你不用说了。刚才你不是说了嘛,这个世道,世家横行,哪里会有我等小民的出头之日?不过一来路不明的女子,也就大叔你会把她当个宝,若是我,敢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就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扔了算了,省的累赘。”冯君岩对谢嫣然不搭理,对化名王猛同的卢他还是很尊敬的,人家这么照顾自己,自己不能蹬鼻子上脸。至于谢嫣然的讥讽,冯君岩也没有忍着,他了没有那种别人打了左脸再把右脸申上去的习惯。

    “你说谁来路不明?你一区区小儿,不过一丧家之犬的逃兵,岂敢如此小看与我。今日你若不说出过缘由,我定不与你干休!”谢嫣然也是气疯了,直接就忘了卢他还在身边的事实,直接就怒气冲冲的瞪着冯君岩,要一个解释,连心里这些日子的担忧都忘了。

    “呵呵,若非王大叔救你,你现在恐怕已经是九真城下的一具尸体,甚至死前还要被那肮脏的土人百般凌辱,你有和资格来嘲笑我。你如真是名门贵女,怎不自报家门!”冯君岩扔下手里的牛肉,直接站了起来。

    “你,你岂敢欺我。我,我乃是”谢嫣然被冯君岩一番话激得几次话到了嘴边,可是还是没有说出来。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等着看好戏得卢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不想自己的事情再被别的人所知了。

    “交州蛮夷之地,如何能识中原贵女。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忍,我忍。”谢嫣然在心里头一直安慰自己。

    “哼,知恩图报本是人之常情,王大叔救了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这般盛气凌人,由此看来你所谓的世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冯君岩心里头也是不爽,谢嫣然忍得住,他可忍不住,一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郁闷,这时候全都爆了出来。

    “他,他救了我?若不是他,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晴儿又怎么会死,你居然说他是他救了我。”谢嫣然本来还只是气不过,现在听了6冯君岩的话心里头简直就是冒火了。新仇加旧恨,有苦说不出,又看见卢他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的样子,两只眼睛直接冒火了。一下子就双目通红的看着冯君岩,仿佛眼前的就是她世世代代的仇人一样。

    强忍下来的卢他,见此情形不仅没有解释,反而火上浇油一般的劝阻起冯君岩来。

    “小郎君误会小娘子了,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与小娘子何干。不过小娘子所问也是余所好奇的,这四民之论,我虽为商贾,却也是认同的。我等商贾确实不事生产,先贤所言虽有失偏颇,但是也是事实。如今听小郎君一眼,似有不同,不知能否有幸能听小郎君的高见。”

    “王大叔,客气了,高见不敢说,不过是区区一家之言罢了,既然大叔想听,我就说说吧。”冯君岩还没有被人这么奉承过,何况是比他打上一轮的中年人。此时被扮成王猛同的卢他,一个小小的马屁,立即拍的得意忘形起来。再加上他也想打脸谢嫣然,所以就开始卖弄起来。

    “大叔应该知道,这四民之论来自最初为管仲所言。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管子虽说四民不可杂处,但是观其行事却不难发现,管子从未轻视商贾。服帛降鲁梁,买鹿制楚,贩狐降代,阴里之谋,都是用的商贾之法,试想若是真要认为商为末等,又如何事事以阴谋诡计为先。由此可以看出管子并未把商贾看成一无是处之人。

    《淮南子》说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四民所处,不外乎,士子能够立德于心,建功于世,宣德功于言,泽被后人,所以才能排得第一;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无农则不稳,所以农为第二;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器物之便使人能其所不能,所以工为第三;而商之所以为末者,皆是因为天子百官认为经商互通有无必须依赖他人然后才能流通。先贤认为如果人人都去经商,那么人人都去依靠他人,那么到了最后将无人可以依赖,所以才会把商人的地位排在最后不禁止也不提倡。这种想法并不能说是错的,因为如果所有人都去经商了,肯定会影响到收成。

    然而在我看来,这四者只不过无工不过分工不同,又岂有高低贵贱之分。士子没有农夫工匠养活怎么就会饿死,农夫工匠没有商人贩卖粮食器物就不能流通,没有士子官员管理商人农夫工匠,就没有办法安定的生产。既然这四者谁都缺不了谁,又怎么能分出高低贵贱来。”冯君岩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看了谢嫣然一眼。

    “哼,强词夺理。没有士子为天子牧民,黔首们怎么懂得如何劳作。”谢嫣然对冯君岩的结论不以为然,本来还以为冯君岩有什么高见,听了他前面的话,还觉得挺有见识的,没想到最后居然得出了这么个结果。没有了士子,天下就会大乱,而区区商贾农夫工匠,怎么能够跟士子相比。

    “没想到小郎君居然能有这般见识,此番能听到有人为我得商贾正名,也算不白往交州一趟了。”相比于谢嫣然的不屑,卢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单单是这一番见识,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居然还读过管子,而且很多想法跟自己的居然差不多,还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卢他突然间有点喜欢上眼前的小家伙了,心里头那下定决心的心思,现在更加肯定了。

    “大叔过奖了,这商贾地位低下,然则巨贾金玉美食不断,昔日长安商贾,罗琦美婢,三公亦不可较。比之商贾,虽有覆家之险,比之农人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却是好的太多。”冯君岩对卢他说的话可没办法都认同。虽然他在人格上认为你们平等,可是你们也不是什么乖宝宝。

    “不知小郎君对现在的大晋有何看法?”卢他见冯君岩欲言又止,话题一转,问起了当今的局势来。

    “大叔这是要考我了。”既然已经开始说了,索性冯君岩也放开了。

    “非也,不过听小郎君之言,较之建邺豪杰亦不惩多让,有所好奇罢了。实在是想听听交州少年的天下之见。”卢他很是谦虚的说。

    “君岩虽然年少,不曾出过远门。然而地处交州却也知道,北地沦丧,胡虏肆虐,百姓蒙难却不闻卫霍之声;再加上如大叔所言,世家横行,可谓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人。天下如此,有何可说的。”

    “好,好,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人。此言大妙,可谓是一针见血。”卢他听得冯君岩的话,一拍大腿,整个人激动的就站了起来,简直有种伯牙子期,管仲鲍叔的味道。

    “不想郎君,区区少年就有此见识,真是惭愧,惭愧啊。”兴奋过后的卢他没发觉了自己的时态,只能尴尬的再一次坐了下来,不过冷静下来得卢他,看着冯君岩的眼神越发的不一样了。

    “郎君既然能如此一针见血,实在是令余汗颜。吾王猛同诗书三十余载,尚不如一乡野孺子。后生可畏吾衰矣!”卢他冷静过后看着年轻的冯君岩,脸上却是充满了失落。

    解救之法?解救之法当然有了。最简单的莫过于再来一位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的始皇帝,大杀特杀,把不服的都干掉,然后天下唯吾独,那当然就想干嘛就干嘛了,世家而已,随便就能捏死。可惜始皇帝这种全世界都要听我的人这世界只有一个。况且始皇帝那种大权全在皇帝一人身上,丝毫不懂得跟他大秦孝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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