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出来什么霸王重生,那全都是假的。只有这最后一句,才是要他命的。须知这徐州乃是陶谦的天下,这样子拿他华飞和陶谦做对比,这分明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就连周公当年还要恐惧于流言呢,就更甭说他华飞了。因此他必须要迅速分析一下,到底是谁想要弄死他?
当他进入房中后,他自思:“现在想到底是谁动用的这条计策?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重要紧的是要如何破解?”
他转动佛珠的速度,逐渐的变慢,心也跟着变得冷静了下来。他所知道破解流言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时间的考验。
可这明显不行,等到时间验证出他是无辜的时,他恐怕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因此他又想到了,以谣破谣的方法。
所谓以谣破谣,就是把这流言再度夸大,直夸大到荒诞不经的地步,则有机会不攻自破。然而当他深思之后,发现这一切都没有用。
因为这是要建立在,陶谦不想对动他的情况之下,才会有机会成功的。如果陶谦执意要动他的话,那么这些计策就没有用处。
那么陶谦是不是会对他不利呢?华飞认为就眼下来说,肯定是会的。因为他的名声太大了,大到了,已经对陶谦产生了威胁的地步。
正当他想到这两方法不顶用时,忽闻得门外伍旭报道:“大人!大帅传来口信。他已办完英烈们的后事,他想前往汝南发展,向您辞行。”
华飞‘吱呀’一声打开房门,望着伍旭奇道:“汝南?”
伍旭两手互搭,低声回道:“是的,大帅说他接到情报。眼下的汝南到处都有黄巾军,在活动的迹像。而且连太守都没有,很适合他发展。”
这话,就像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一般,华飞忙摆手示意伍旭不要说话。自己凝神细思了一番之后,发现汝南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机遇。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汝南为四通八达之地,古称‘天中’,乃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更重要的是,眼下此地却是个空城。
因为他有大帅这个盟友在,黄巾军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阻碍。甚至他还能收服黄巾军,从而迅速壮大自己。
同时华飞自思,陶谦此人极好声名。若自己能打着,他的名号收服汝南。那么对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如此名利双收的好事,想来他当不至于拒绝的。这样一来,同时也能解决,自己在徐州对他产生的威胁。对陶谦来说,此举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华飞想着,走了两步。且自己此一去,若能立足汝南,便可以成为一方诸候。到时高下随心,岂不强比在这徐州受气强?
思及此,他有了决定。马上转头对伍旭道:“通知大帅,让他且先宁耐数日。我也将率你们前往汝南,到时他在暗我在明两相合作,迅速拿下汝南郡。”
说完他又转身进房,迅速的展开了谋划。大帅为何到哪都不能立足?只因他身负贼名。因此华飞认为自己不能跟他一样。
而是得借助陶谦这徐州牧,各正言顺的取得汝南的统治权。他又想,那么如果自己去说这个事的的话,只怕陶谦会有些怀疑。
故此,他准备让身为别驾的麋竺,去说这个事情。麋竺和自己乃是知交好友,且自己若是能在汝南立足,对他也是一大帮助。
因此,此事不难。只是若是麋竺开口,那曹豹兄弟恐怕会从中作梗。华飞思及此,停下了转动的佛珠。
向着门外大声唤来了,太史慈与伍旭等人。随即在经过他的一番,详细的叮嘱安排之后,两将各自领人,展开了行动。
华飞也马上更衣出门,在徐盛的陪同下,去寻找麋竺,准备详细商议这件事情。
当天下午整个郯城,是热闹的。因为九里山前的一战,太史慈名满徐兖,而此战发挥出色的伍旭,也同样是薄有微名。
他们俩就像是,这徐州两颗冉冉升起新星。这一在闹市中同时出现,顿时引得许多人纷纷围观。
说好听点,那叫粉丝效应。说难听些,也就跟看熊猫差不了多少…
而这两位因为刚成名不久,难免有些不太适应。无奈华飞有令,他们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他们带人在郯城中四处行走。
凡见到有落魄的人,或是穷苦的人家。都会上前做番交谈,打听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落到如此田地?或是探听,是不是有人受了冤屈?
而此时,比他们俩更有名的华飞。早已带着徐盛利用他们俩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到了麋府。不巧的是,仆人告诉他:“家主前往候府,议事末归。”
华飞无奈,只能是在麋府中,边继续谋划事情,边等着麋竺归来。这一等却是直等到日薄西山,才见得麋竺归府。
华飞正准备出门迎接,却听得麋竺大呼道:“鹏展,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若是你不来寻我时,我正准备到你府上找你呢。”
说着满头大汗的,急急抢入厅中,一把捞住华飞的手。华飞只觉得这手背上,不仅热烘烘,还湿漉漉的。
他微抽了一下嘴角,心知这个年代的人。都喜欢摸个小手啊,同个小床什么的,以表示亲切。可他不习惯呀!
遂拱手施礼,借机抽手问道:“子仲,你这么着急?莫非…”
五三章双计出大帅临城()
麋竺挥手道:“可不就是为了我家小妹的事吗?”说着他‘唉’的长叹了一口气。
垂头丧气的说道:“这曹军一退,陶恭祖没有了威胁。今日令人唤我过去,又催问此事。”
华飞听了心中也很恼怒陶谦老儿的,欺人太甚!
只听得麋竺又接道:“我以,前番曹军来攻,我又要去搬救兵。怕家人不安全,因此将小妹送往他处,至今末归为由,暂时的推托了过去。”
华飞心知,麋竺急着找他,肯定是想要问计来了。
果不其然,麋竺看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然而推托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鹏展兄多智!竺想求鹏展兄,为我设一谋,解决了此事,也省得竺日夜烦恼!”
麋竺说着双手互搭,对着华飞一礼到地。华飞暗叹他对兄弟姐妹的重视之情,却连忙扶起说道:“子仲莫急,可让我先想想。”
说着他转动佛珠,在淡淡檀香中踱步自思。麋竺家大业大,虽然生活极好,也因此被捆在了徐州。
加上陶谦已经放话,要其子娶麋小妹过门。那么此时的徐州可以说,是没有人敢再娶麋小妹的。错非,他是不想活了,才敢在徐州去触陶谦的霉头。
麋竺见他在厅中走来走去,知道他在思考办法。遂悄悄的屏退了左右,令人把守四周。并命府中人等不得喧哗,生恐打扰到了他的思绪。
华飞独思良久后,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起因于陶谦,想要传位其子身上。若是把他的长子给弄没了,那他也还有一个儿子。
还有一个要弄没的话,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须一个口信,他相信大帅他们,就会把一切都帮他办妥。
可是陶谦虽然说为人不怎么样,终究和他并无深仇大恨。这样子断了人家的子孙,未免伤天害理。因此,他只得另想他法。
他突然想到这一切的根源,却也同样都发生在,麋小妹的身上。可是,他想要是麋小妹没了呢?那么岂不是一切都将无从谈起?
思及此,他瞬间就有了想法。可他并没有,马上就下决定。而是又细细的过了一遍想法,他发现这事和他想去汝南的事,可以合到一处进行。
当华飞在谋划时,其麾下贴身力士金成。却已按他的命令,找到了大帅。大帅听得有此为民出气的好事,率领麾下的五百力士们启程,连夜向着郯城而来。
华飞在厅内,又反复了的思量了一番,才开口叫道:“子仲!”
却听得厅外麋竺,高声应道:“我在此,怎么样?鹏展可有思得良策呼?”随着急切的询问声,麋竺急急正厅外奔入。
华飞见他如此疼爱妹子,为了怕人打扰自己想办法救他妹子。竟然以别驾和家主之尊,亲自侍立门外。不由,更是感慨万千。
他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已思得一计,只是却要你骨肉分离呀。只不知你能不能割舍得下?”
麋竺闻言,眉头大皱。良久才红着眼叹道:“鹏展,你可先说说是什么计策?我也才好做出决定。”
华飞点了点头,却不说计策。而是转了转佛珠,说道:“子仲可还记得,我当初说过,打铁还须自身硬的话?”
麋竺叹了一口长气,回答道:“如此金玉良言,竺当然记得。只是虽然近日我尽力发展私兵,也已有了上万部曲。然而,终究缺乏训练。”
说着他沉吟了一下,皱眉慢慢说道:“那陶恭祖,有丹阳精兵在手。又全是盔甲齐备,训练有素之众。我这一点部曲,怕是济不得什么事。”
华飞挥手哑然轻笑道:“子仲,我觉得你误会了。我叫你蓄养私兵,并不是为了让你,明着去和陶谦干的。”
麋竺张嘴‘嘶’的吸了口气,他侧头略想了一会。才瞪大了双眼,伸出右手叠两根手指头,指着华飞问道:“那鹏展您的意思是?”
华飞转着佛珠,在厅中走了两步。抬眼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徐徐说道:“这徐州是陶谦的天下,若让子仲去和他明着干,那岂不是要害了子仲吗?”
他略停着,沉吟着又道:“蓄养私兵,只是让子仲示以爪牙,说明你也不是好惹的而已。至于想要真正的自身硬的话,我觉得光在徐州蓄养私兵,是行不通的。”
麋竺瞪大双眼问道:“为何行不通?”
华飞笑了笑,转身看着他说道:“子仲,若你是陶恭祖的话。可会让人在眼皮底下,蓄养大量的私兵,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吗?”
麋竺闻言先是恍然大悟,继而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华飞继续说道:“所以,我近日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离开徐州。到别的地方去,发展自己的势力。”
麋竺皱眉沉思着道:“可是我的家业,却全在徐州。”说着他又‘嘶’的吸了口气道:“这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未免可惜。”
华飞哈哈大笑着,伸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子仲,我当然不是让你去了,而我去。”
麋竺看着他,不解的问:“你去?”
华飞笑呵呵的答道:“正是我去,子仲你我相交虽然不久,然而交友贵在两心相知!你莫急,可听我细细道来。”
说着,他慢慢的把自己的各种谋划,一一的说给麋竺听。
麋竺直听得两目放光,双拳紧握。待得华飞说完,他大声赞道:“鹏展果然妙计!若是真的如你所言,你率兵在外,而我在暗中相助。依我来看此计成功的机率极大,可速行之。”
说完他突然皱眉,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据我所知这汝南现下就有刘僻,龚都,何曼等黄巾势力盘布。”
他略顿着又道:“他们的势力可不小呀!我听说,多者达数万人,少者亦有五六千。且全都杀人不眨眼的,甚是凶悍呢!”
华飞转了下佛珠,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富贵险中求!这些人再厉害,我想,他们也是比不得曹操的。”
麋竺闻言点了点头,却又突然问道:“可是鹏展,我们说了这么多。这却又和小妹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华飞左右看了看,上步到他耳旁低声道:“你我为知己,若是我在汝南站稳了脚跟。不也等于是你在汝南,也有了势力吗?到时…”
是夜,麋府灯火通明,华飞与麋竺就着清凉夜风,共商大计。麋竺虽然有些舍不得自幼相伴的小妹。
却也别有他法可想,只得狠心红着双眼,咬牙接受了华飞的计策。
幸好华飞安慰他:“汝南离徐州不远,子仲若有闲时,可策马去探望家人。”这才止住了他的离别之苦。
当晚,在一番长议之后,麋竺答应明日就去见陶谦。华飞直至夜深,方才心满意足的,悄悄的自麋府后门归去。
麋竺则是连夜集合了心腹人手,去安排诸项事宜不提。而当华飞到得自己家中时,发现太史慈与大帅伍旭诸将,均已在府中等他归来。
众人见得他进门,连忙纷纷起身相迎。华飞把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坐不必多礼后。
转了两下佛珠,开声问道:“子义,你和伍旭等人,是不是把事情都详细的探察清楚了?”
太史慈起身搭手禀道:“是的主公!那些地方经我等反复验证,保证没有遗漏和标错记号。”
华飞点了点头,又看向金成问道:“退路已确认,没有问题了吗?”
金成恭敬的答道:“退路已确认无误,请大人放心!”
华飞见得一切就绪,这才对大帅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行动。大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一礼,转身而去。
当夜,天色将明未明时,沉睡中的郯城,忽然弥漫起了,无数道淡淡的血腥之气。
五四章计施行掌掴曹豹()
次日天色刚明,黎明中的郯城。就到处都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大叫声:“不好了,死人了!出人命啦,快来人啊…”
郯城中顿时一片大乱,尖锐刺耳的‘当当当’警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郡兵在女人们刺耳的尖叫,和孩子们的啼哭声中,迅速的奔向各个出事地点。
而昨夜被陶谦拉去商量了,一晚上事情的曹豹两兄弟。也自馥郁芳香的温柔乡中,被自己的手下急速叫醒。
因为出事的地点,竟然无一例外的,全是他们俩所开设的妓院,酒楼和赌场,以及当铺等捞金场所。
顿时这哥俩,衣冠不整整的冲出了府。满脸惊惶的急急带着人,冲向了他们各自的产业。
过不了多久。城中便杀猪般的响起了,两道破铜锣一样的嚎啕声:“天杀的!这究竟是谁干的呀?呃哈哈…”
“杀千刀的!竟然把你豹爷的家当,全都搬空了。一个五铢钱都没给你豹爷留下,豹爷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随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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