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响亮,蔡夫人居室的房门开处,刘表浑无一丝斯文之态的直蹿而出,顾不得理会蔡夫人的咒骂声,火急火燎的赶往襄阳议事厅。
随着刘表的命令传递,襄阳城各处官邸登时人吼马叫得鸡飞狗跳,不一时襄阳众官与刘表急入议事厅,刘表“呯”的击案大叫。
“蒯子柔,蔡德珪,你二人昨日不是说华飞不会兴兵问罪吗?可如今前日派去探听消息的斥候传来急报,华鹏展已经尽起武关精兵东巡武关道的直奔南阳郡了,你二人对此有何说法。”
“嘶!”厅内一片倒抽凉气声响,襄阳诸官们无不为之变色得随即议论纷纷了起来。
“老夫莫非是听差了?那华鹏展不是与曹孟德交战正急吗?如何却又突然兵犯南阳了?”
“咳!那华匹夫狡诈多智且其麾下精兵猛将极广,今日既然兴兵来犯,想必曹阿瞒定是已兵败其手了也!”
“完了完了,据说那华鹏展向来针对士族,他治下施行的乃是均田制度,那是绝对不吮许士族垄断土地的,今番他大军来犯我等却该如何是好?”
蔡瑁与蒯良在众人惊慌的议论声中,眼珠急转的思考着对策,刘表却是“呯呯呯”的拍案连叫了三声“肃静”才算是止住了众人的纷扰。
“主公,”蔡瑁见得刘表目含噬人之光,连忙出列禀道,“瑁无论如何也不信那华飞在夺西凉,战曹操之后犹有余力来犯荆襄,您看会不会是斥候探错了情报?”
“混帐!”刘表听得这话心中更怒,乃“呯”的再次一击桌案,指蔡瑁斥道,“斥候焉有慌报军情的道理,莫非他不想要那顶上的首级了不成?”
“主公息怒,”蒯良此时与蔡瑁却是同一条船上的伙计,连忙也拱手出列的道,“德珪只是担心斥候探错,并不是说斥候慌报军情。”
说到这里他略停着倾头稍想了一下,才又开声续道:“良这心中亦极为同意德珪的说法,那华飞连续征战绝无可能再兵犯南阳……”
“报!”蒯良言犹未毕,厅上脚步声急亲信大叫而入的急声禀报,“主公,南阳太守张肃遣人急报,华飞麾下第一大将——东莱太史慈,
引刘僻、张卫等人率领一万五千余骑已出武关道,大军前锋逼进了南乡地面,张肃请主公速派援军迟恐不及!”
“什么?”刘表惊得倒坐而下,张嘴急问来报的亲信,“华匹夫的大军为什么会来得这么迅速?”
“回主公的话,属下不知!”亲信高声应了一声,却又开声道,“或许是因为敌军尽为精骑,且武关道自来守备松散,张肃新败后更是形同虚设的缘故。”
“张肃匹夫!本候定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当鼓槌!”
一听得又得张肃惹的祸,刘表顶上都险些冒了白烟的指着东北面放声怒骂。
阶下蔡瑁听得刘表大骂张肃,只恐张肃这个财神出事,乃急声劝道:“主公,既然事情已到了这等危急的地步,再怎么怒气冲冠也是于事无补,某有一计或可解得荆襄之危。”(。)
491章 太史慈兵犯南阳()
其实也无怪刘表与众麾下们会在听得太史慈引骑兵来犯后,就如此的惊慌失措,这一来华飞麾下的众将中以太史慈的名声最盛,
二来,南阳郡的地势在出了武关道后地势甚是平坦最是适合骑兵做战,且骑兵号称是平原作战之王,张肃所部虽然也有战马却无奈武关新败,怕是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战斗力,
再加上他在弘农时便连败于华飞军的手中,众人不敢指望他会是华飞军的对手,这要是让太史慈引一万五千精骑杀入南阳的话,
那骑兵行动迅速得能来去如风,虽然说各处都还有些县城可守,可是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这要是顶不住太史慈骑兵的话,那么南阳一郡今年必将要颗粒无收。
更可怕的是南阳郡要是破了的话,又怎么知道那太史慈就不会乘机挥军直袭襄阳而来?
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消磨尽了刘表的英雄气概,正六神无主时听得蔡瑁有计,连忙伸右手倾前的急问:“德珪有何妙计?可速速道来。”
“主公,”众人凝视下蔡瑁抱拳开声,“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太史慈虽然勇猛无双,然而他的总兵力不过一万五千骑罢了,
我荆襄带甲之士数十万又有何惧哉?况且老将黄汉升亦是弓刀双绝,我主可先急令张肃拒城死守,再速调刘磐与汉升北上,再尽起荆襄儿郎去与去南乡力战敌军?”
刘表听得这话登时胆气复升,乃拍案大叫道:“好!就依德珪之言,来人,可速去传本候将令,命磐儿与汉升急速调兵北上,尽起荆襄之众……”
“慢着!”
刘表令犹未毕忽听得阶下一声大叫,急抬目望去却见得是自己的左右手蒯良,正抱拳立于阶下,
蒯良智高素来为刘表所倚重,所以刘表在打断命令后心中虽然不悦,却仍然开声要问:“子柔何以无礼的打断了本候的命令?”
“主公,”蒯良满头大汗的急声禀道,“汉升与刘磐将军所部,万万不可调之北上呀!”
刘表不解的伸手道:“子柔何出此言?”
“刘磐与汉升坐镇长沙乃是震慑孙策的主力部队,”蒯良见得刘表不解,只得耐心解释道,“要是调动他们北上的话,那孙策指不定就能由此而察觉到我荆襄的危机,
孙策本就与主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其领地东南两面频临大海,北面无论是曹操或是刘备又都与他有着联盟之义,
他要发展就只有西面的荆襄,到时他又岂有不乘机尽起淮南并江东之众来攻的道理,要是这样的话则我军必然危矣,良浅漏之言还望主公三思!”
“嘶!”
刘表与众麾下们听得这话不由得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想起了现在的荆州不久有华飞这个强敌,更有江东孙策在虎视眈眈。
“天杀的个蔡德珪!竟然献这样的坑爹主意,莫非是想让你家二姐早日守寡呼?”
刘表更是只在瞬息间便想到了,以孙策那性如烈火的个性,这要是攻入荆襄的话那自己是必死无疑,不由得对蔡瑁怒目而视的暗骂不已。
蔡瑁见他神色却也吃了一惊,乃连忙分辨道:“主公,蔡某的意思并不是要主公调动刘磐的大军,而是想让主公只密令黄汉升一人悄悄北上便可。”
“不可,”蒯良不待刘表说话的便连连摆着手的急道,“要是黄汉升北上的话,那孙策可是勇不可挡的,却又有何人可以拒他?”
“孙策勇不可挡?”蔡瑁的计策缕缕受挫,乃怒视蒯良的握拳大喝道,“那这边的太史慈又如何?要是不使汉升前来的话又有谁能与他力战而不弱下风,不挫动我军的锐气?”
荆襄众将们互望了一眼,皆知那太史慈自出道以来除了战吕布时略落于下风,可谓是罕逢敌手,刹时静悄悄得不敢吱声。
“全是一帮子酒囊饭袋,平日里个个忠心,急用处全无一人!”
刘表扫视在场的诸将们,却见得他们只管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跳出来为自己分担一些,不由得心中暗骂。
却不知其麾下的众将们并不全都是孬种,似那文聘、王威之流皆是敢担挡的人,即便自知不是那东莱虎将的对手,却也不至于畏之如虎,
只不够是因为蔡瑁把话说得太重了些,一时之间却是谁也不敢轻易的来担这挫动本军锐气之名罢了。
众将尽皆不动,刘表暗骂之后却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得摊手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却要如何是好?”
蔡瑁虽怒蒯良缕次相阻,却也不是个不分轻重缓急的人,心知蒯良说得也有道理,见得刘表动问乃眼珠连转了数下,
却抱拳对刘表道:“既然汉升调动不得我军无法以质胜之,那不如就给那太史慈来一招扬长击短。”
“哦?”正觉得头顶乌云密布的刘表忙伸手对蔡瑁相问,“德珪要如何扬长击短?”
蔡瑁见得蒯良犹在闭目苦思之中,只觉得所谓的荆襄智者不过如此,乃不由得大感得意的掸了掸衣袖,这才对刘表再施一礼的道。
“太史慈兵力仅一万五千人又是离开本土进入荆襄作战,其后援的兵力只怕没有那么快就能到来,此为其短;
而我军人多势众,又是本土作战随时可以调动大军增援,此是为我长,以蔡某的意思既然那太史慈无人可敌,何不实施当年李、郭等人对付吕布的办法击之?”
刘表双目大亮的指蔡瑁高声问:“你是说混战计?”
“不错!”蔡瑁挺胸接受众同僚崇敬目光的高声道,“正是专们对付强将的混将之计,众军包围这下无处可去,我倒要看看他太史慈有没有长着三头六臂?”
“妙!”刘表击掌发出一声类似猫叫,只乐得红光满面的高声道,“便依德珪之计行事,德珪你可尽起荆襄之卒,前往南阳迎战太史慈。”
“主公不可!”
蔡瑁不及接令,蒯良早已经放声大叫着再次出声相拦。
“个该死的老东西,一个劲的在这里歪歪吱吱,莫不是专们要和老子演对手戏?”
蔡瑁见得又是蒯良相拦,不由得七窍生烟的在心中暗骂不已,却握拳怒斥道:“蒯子柔,你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我倒要看看你又能有什么辙?”
蒯良心知此时的蔡瑁在这荆襄一带,那就如同皇亲国戚一般的惹不得,眼见得他双目中都射出了凶光来,心知他已经有些恼羞成怒,
乃连忙轻声相唤着苦口婆心的道:“德珪息怒,非是良有意相拦而实在是滋事体大啊!这全局与一隅之论您亦是素知的,
我荆襄身为四战之地,眼下这四周的势力中无论是华飞还是曹操、孙策,那压根就没有一处是好惹滴!要是我们先与华飞这个盟友打起来的话却不知又会合了哪家的心意?”
“像你这般子说,莫非我等就只能束手待毙?”蔡瑁怒气不息的高声反呛。
蒯良心知这时候正是荆州的危急关头,倒也不来与他计较,只是略微的踌躇了一下,便又开声道:“良只是担忧一旦我等和华飞大打出手的话,曹操正与华飞大战之中还不一定会来犯我荆襄,可那孙策与我主有仇却是必然要乘机来攻的。”
“那又如何?”蔡瑁不依不挠的挥手高声,“人家都已经打到家门口来了,你还净在这里扯这些没用的作什么?”(。)
492章 何人堪为荆襄友()
蔡瑁不服的在与蒯良较着劲,并没能领会到蒯良的意思,反倒是座上的刘表却是听出了些许滋味来,正待要出声阻止蔡瑁时却听得蒯良已经缓缓的开声。
“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使得荆襄转危为安。”
“哦?”
刘表双目大亮的诧异了一声,他自思这仗能不打的话当然是以不打的为好,乃连忙倾前身对蒯良道:“愿闻子柔妙计!”
“主公,”蒯良对刘表抱拳一礼,连沉吟边缓缓开声道,“我荆州身为四面受敌之地而且它还非常的富裕,这就难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所以四面树敌那是绝对不行滴,也因此良觉得我等绝对不能和华飞这个足以信任的盟友失之交臂。”
蒯良把“足以信任”四个字咬得极重,刘表与荆襄诸官们也无不听得纷纷点着头的深表同意。
唯有蔡瑁是嗤之以鼻的道:“子柔若是想要求盟友以保我荆襄大地的话,又何以非得去求华飞这个兴兵来犯的叛逆,
你可知道这样子做的话将会以使得我主的颜面都扫了地?依蔡某看来曹操亦足以为我军的盟友?”
蔡瑁这话一出口,登时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的引得荆襄诸官们“嗡嗡嗡”的开始窃窃私语。
“对啊!孙策那边固然是没指望了,可这边不是还有个曹操在吗?为什么又非得去求华飞呢?”
“就是就是,那曹操再怎么说也比华飞好吧,人家那可是有天子在手滴,那奉的那可是大义!”
“不仅如此,听说这曹操虽然说对士族也多有打压,然而打压得倒也并不算彻底,再怎……”
刘表听得阶下这议论声,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好悬没直接就嗝了屁,
他满腔怒气的暗自寻思着:“本候这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哩,可你们这帮混帐东西居然已经整得就像是在商量着,要去投哪个主公才能对你们有利了?”
思及此,他乃连忙伸手“呯呯呯”的狂拍桌案并高声大叫着,才算是止住了众官们的议论,转头对蒯良道:“子柔,你对德珪所说的话有什么看法?”
“主公,”蒯良抱拳开声道,“对于德珪所说的话,良实在不敢苟同。”
“为何?”
“我主何不试想一想,”蒯良听得刘表询问乃高声道,“那华飞自与我军同盟以来,对我军向来都是互通有无且秋毫无犯的,此足可见华飞是非常恪守同盟之义的一个人,
同时主公也莫要忘了那华飞与孙策同样是有仇的,而曹操方面先不说不知他对待盟友如何,单只从他与孙策也是盟友这一点上来看,那要选择谁为盟友不就高下立辨?
主公要是真与曹操交好的话,良只担心到时一旦我荆州有难的话,他曹操只会袖手旁观的坐山观虎斗啊!”
刘表闻言悚然而惊的暗道:“对啊!本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哼!”蔡瑁虽然知道蒯良说得有理,却仍是不服的嗤道,“蒯子柔,即便如你所言的与华飞为盟最好,
可你也别忘了华飞那厮现在已经撕破脸皮的兵犯南阳了,这同盟之义早就已经破坏殆尽了,你又要如何来与他重修旧好呢?”
蒯良应声答道:“事起仓促,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对主公提出一些自己的愚鲁之见。”
哦?”刘表知道他这根本就是在谦虚,霎时双目放光的伸手急道,“是何妙策?子柔可速速道来。”
蒯良轻轻的一掸衣袖,又扫了眼正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诸同僚们,才开声道:“依良看来,华飞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