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想不通,不是说好了把目标瞄准吕布吗?怎么人家都不上你当了,你却反而一点儿也不着急似的?许褚禀着不懂就问的想法,对华飞开声相问。
彼时夜色降临晓月初上,华飞听得许褚相问,乃在清凉的夜风中对许褚道:“仲康放心,吕布的大军终究是会动的。”
“主公您可莫要看俺老实就诓俺,”许褚闻言瞪着一双大眼的道,“现在兴霸北上那风陵渡正是最空虚的时候,吕布都按兵不动,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动?”
说着他却“嘶!”的抽气道:“难不成那吕布是想要乘着夜色渡大河?”
“非也!”华飞闻言摆手道,“夜间渡河先不说危险性如何,只说他总得打火把照明,且水声哗哗作响等,就更容易暴露他的目标,只会更快速的引来兴霸的攻击。”
许褚见自己好不容易猜回事情,竟然还猜错了,乃急声问道:“那,那他究竟啥时候才会动呢?又为什么而动呢?”
“仲康放心,他很快就会动了,”华飞闻言笑着在淡淡的檀香味内答道,“因为程昱会让他动的。”
许褚闻言更为云里雾里,只得高声对华飞问道:“那吕布可凶得狠,他又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去听程昱那贼子的话?”(。)
423章 关心则乱()
由于华飞为了掩盖自军的兵力而命令众军今夜不得举火,不得走动,最好是能全都躺在榻上装死的原因,虽然天色已黑,整个大寨却是没有一丝艳红而炽热的火光出现。
而在清冷晓月照耀下的华飞听得许褚相问后,乃转了转微凉佛珠的对许褚道:“因为荀攸也会让吕布出兵的。”
“呃!”
本是满心期待的在等着答案的许褚,听得这个回答登时险些被噎死过去,他在芬芳的凉风内伸手挠了挠头皮的自思。
“不对啊,俺怎么发现俺这是越问还越糊涂了呢?嘶!也不对,主公在与徐庶商议时就料到了这一点,可他到底为什么又说荀攸会让吕布出兵呢?”
想着,他觉得华飞有可能判断错误,乃连忙开声对华飞道:“主公您是不是记差了,俺记得您午前在与元植商议军情时,说过有荀攸在吕布身旁的话,那吕布就不一定会引军渡河。”
“对啊!”华飞眨了眨眼睛的道,“这不是吕布终究也没有渡河吗?”
许褚闻言更为不解的瞪得双目滚圆着对华飞道:“那,那您还……”
华飞嘴角微翘的道:“仲康你是想说我出尔反尔吧?”
“末将不敢!”许褚闻言连忙抱拳躬身。
“仲康,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华飞看着眼前的爱将,见他受惊吓乃和声道,“你敬我保我,我哪能不知道呢?你我相处日久就如兄弟一般的,快不要如此紧张。”
许褚闻言大为感动,却听得华飞又道:“其实我直接告诉你原也无妨,只不过这人性本懒,你要是直接知道了答案的话,那就会变成不爱动脑的习惯。”
说着他转了下微凉佛珠的想了一下,才又续道:“眼下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你也不妨多想想,你只要从此一时彼一时,以及那伤我数千手足的南匈奴又是谁引来的,或许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是主公,”许褚并不傻,他知道华飞是想要让自己养成动脑的好习惯,乃在感动的答应一声后,对华飞道,“眼下南风正凉,主公您何不早些去休息?”
“你想你的不用管我,”华飞闻言知他关心自己,乃笑道,“这一盘棋下得挺大的,要是能够成功的话,少不是要让这总是捣乱的阿瞒痛彻心扉,我还得再好好的合计合计。”
于是冷月照耀下的大寨,有两人各自思考事情后,便在众多警卫们的拱卫下,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吱吱”作响的低低虫鸣声,在芬芳的凉风中清唱得格外的安宁。
而在这个时候,风陵渡口北岸张吕联军,那艳红火光驱散了黑暗的中军大帐内,却突有一声“呯”的拍案巨响传出,随即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响彻了清凉的夜空。
“程仲德何如人也,安敢命令我吕奉先?”
眉倒竖眼怒睁的吕布,正单手撑案的对着众将们放声咆哮:“他个老不死的想要先入关中的夺了爷的头功,却还想要本将的兄弟们去为他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当真是岂有此理?”
众将们都噤若寒蝉的望着满脸怒色的吕布,心知吕布正在盛怒之下,不由得皆是连粗气都不敢乱喘上一口。
吕布胸脯急剧了起伏了数回后,见得没人说话,乃转头对边上犹自闭目养神的荀攸高声道:“公达,你是我军的随行军师,你说别人都要夺了兄弟们的首功了,这个兵咱们该不该出?”
“愚蠢!荀攸身为曹公麾下最得力谋士之一,他当然分得清轻重,你问他该不该出兵,那不是等同于想问路却去找个瞎子?”
大帐内的所有人闻言都翻了个白眼的暗付着,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荀攸,想看看他如何来回答吕布的问话。
“大军易发而难收,且甘宁水军顺流而下的话旦夕即至,这对我军的威胁极大,以攸看来自然是不该出动的。”
“嘎?”
众人闻言之下大感意外的纷纷张大了嘴巴合不来嘴,却见得凉风中荀攸不慌不忙的叠着两根手指头道。
“据仲德所说,眼下敌军在临晋仅余得一万赎罪军与甘宁的一万水军在镇守而已,若是我军能够引得甘宁水军来救援南岸的话,那么临晋就仅余得万军而已,其兵力自然空虚至极。”
说至此荀攸略顿着边踱着步子,边在火把燃烧的松香味内低头沉吟着朗声续道。
“而在这个时候,要是仲德与公明引大军突入临晋的话,敌军一无猛将防守,二无雄兵可峙,则是必败的情况。
而临晋若失的话,其北面龙门古渡的守卒们也必会因后路被断而陷入恐慌之中,要是再受到我军两面夹击的话,以他们前身是白波军的身份,估计将可不战而溃。”
说着,他停止踱步的抬头对吕布高声问道:“要是这两路军皆败了的话,那么在我军大举循渭水西向长安的情况下,温候您觉得这甘兴霸,他是继续在水中巡弋又或是引军回援长安为好呢?”
“恁娘的!你这外表忠厚的小茬毛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劝爷听那程昱老不死的话,乖乖出兵帮他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吗?那还说什么大军不可行动?感情全都是屁话!”
吕布闻言虎着个脸的暗思,虽然他舍不得把这头功拱手让给程昱,却也自知在这种情况下不出兵只怕是不行了,正待要忿忿的拂袖而去时,却突的想到了一个问题,乃“呯”的握拳砸案着对荀攸怒道。
“哼!既然程昱是因为敌军的兵力空虚才出的兵,那爷这对面的防守兵力可比他还要空虚,却为何不是他去引军渡河的吸引住甘宁的水军,好让爷引大军们冲入弘农去断敌中路?”
荀攸见得吕布发怒却夷然不惧的叹道:“温候您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只因现在甘宁的水军就驻扎在蒲坂津的西面,且仲德所率之军又全是旱鸭子,要是让他们直接去对付甘宁水军的话,那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那倒也是!”吕布闻言怒容稍敛,却突又想到,“不对啊!他们是旱鸭子没错,可难道爷就会水了不成?”
正待要开口怒斥时,却听得荀攸又道:“且水军顺流而下容易,可要想逆流而上的话,这速度可就没有那么快了,这样子我军就正好能利用时间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吕布一时无言以对,良久才拂袖高声道:“哼!说了这么多话,你还不是想让爷出动大军去掩护那个程昱渡河?”
“对啊!这个外表忠厚的老狐狸,说什么不出动大军,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我们拿生命的危险,去给那程昱老家伙长脸?这货身为我等的随军军师,却胳膊肘向外拐,当真是可耻之极!”
众将们听了这半天的话,因为觉得最终还是要冒着被那“水神”甘宁攻击的危险,而不由纷纷暗骂着怒视这吃里扒外的荀攸。
却听得荀攸从“温候差矣!攸并没有要您动用大军的意思。”
“啥?这话都说到这程度上了,你还说不是让我们出动?嘶……你这荀攸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把戏啊?”
吕布与众将们闻言,登时就都懵了逼的瞪着大眼望着荀攸,心中为之茫然不解。
荀攸见状乃对众将高声道:“你们不要这样子的来望着荀某,荀某说不必动用大军,就绝对不会动用大军。”
说完他转头对吕布低声了数句,却把吕布说得点着头的就同意了他的计划。(。)
424章 吕布动风陵战急()
于是在当天的夜里,吕布便派人连夜打着火把的去通知程昱,表示自己同意了他的计划,明日一早就会设法引得甘宁的水军南下,让他放心的去进攻华飞的临晋。
程昱得信大喜,随即就派人前去知会了北面的于禁,并令人前去报知曹操,言称他正引三路大军在急速准备着,将于六月十二的凌晨,就对华飞的八百里关中发动致命的一击。
次日,当东方微红的驱散了黑暗时,接替甘宁所部引七千五百屯田军们镇守在风陵南岸的杨昴,突然在清凉的薄雾中听得对岸传来了大吼声。
“弟兄们!甘宁的水军在昨日就已经全都撤离这一带了,眼下的南岸只余得一帮不足万人的老弱病残在镇守着,
他们再也无法阻挡我等大军的脚步了,温候有令,全军马上用朝食,用完朝食后,马上渡河强攻。”
杨昂麾下的众军们闻言纷乱,杨昂却马上镇定着挥刃大叫道:“都别慌!兴许敌军们只不过是在啥嚷嚷的吓唬我等罢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司务听令,马上埋锅造饭的让弟兄们饱食一顿,以免得敌军们万一真的攻来的话,弟兄们就得空腹迎敌,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哼!”
薄雾笼罩的对岸见不到人影,却有人声若哄钟的冷嗤了一声,随即就没有了声响,想是自管去进朝食了,杨昂见状遂也不去搭理的自顾引军准备不提。
当艳阳渐高渐热的驱散了漫天清凉薄雾的时候,风陵渡南岸的华飞军寨中,飘起了令人垂涏欲滴的饭菜香味。
“呜——呜”
突然响起的苍凉号角声,令得刚刚才开始在进朝食的杨昂等人,全都为之停住不食。
“这是敌军们正在集结的讯号,莫非主公所期待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不成?敌军们终于真的要渡河了?”
杨昂双目发亮的暗付着,却随即立身而起的放声大叫道:“警卫去传令让大家捉紧时间进食,绝不能空着肚子战斗。
另外再去几个人,到河岸边去给杨某盯着敌军,一旦敌军们有任何想要渡河的动静马上回报。”
“喏!”警卫高应一声的随即依令而行。
杨昂在警卫离去后勿勿的扒拉了几口饭菜,随即便命领军都尉们管好众军的休要妄动,自己却带着随身的警卫们前去河边查探情况。
当杨昂来到南岸边上时,正隐隐见得对岸的大军集合完毕,他估摸了一下人数竟然约有两三万人之众,乃随即对身边的警卫悄声道。
“敌军这回只怕是要动真格的了,速去令人轻摇高处的湛蓝旗,通知临晋让甘将军的水军进至渭水与黄河的交界处,以防万一。”
“喏!”
警卫应命而去,不一时风陵南岸高处一面湛蓝色的大旗,在徐徐的东南风中左右招展得“猎猎”作响,旋即引得潼关高处一面同色大旗招摇不定。
而在这个时候,杨昂见得集结完毕的张吕联军面前,那身材高大的吕布正跨赤兔扬画戟的在对着众军们放声大吼着训话。
“弟兄们!都给爷听好了,那甘兴霸也只不过就能在水里称雄罢了,他要是上了岸的话,爷只要一戟就能抬死他。
现在难得他不在这里,所以你们一会在张辽、宋宪、魏续等将的率领下渡河的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捉紧时间上岸,只要上了岸,你们就安全了,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震天的大吼声中,吕布转头看了一眼林深草密的南岸,随即转头向着边上的荀攸望去,用眼神向他征询是不是可以命令大军渡河了?
荀攸见得吕布训话的时间不长,或许是出于担心敌军会因此而不能把命令,及时传达到位的原因,乃又亲自上阵的对着众军们,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唠叨了一番。
直至见得日上山岗空气渐热,这才退到一旁的向着吕布点头示意,吕布见状转身面向南岸的把画戟高高举起,随即猛力下压着厉声大吼:“全军抢渡——杀!”
“咚——咚咚、咚咚咚……”
“全军听命,速随张某速浮筏!”
昂扬而激烈的战鼓声由缓而急的响起,张辽在鼓声中挥枪大吼着引领黑压压的大军们,迅速的登上了早就用木头扎就的浮筏。
“哗啦啦,哗啦啦……”
随即众军怒吼万桨翻,千筏尽推开惊浪开,一时间,北岸众军们声势滔天的急速向着南岸划去。
“擂鼓助威,全军布阵随杨某死守南岸,宁死不放敌军一兵一卒登陆!”
杨昂见得敌军声势滔天,心中大为紧张的忙挥枪传令。
“咚咚——咚咚咚……”
其身后鼓声激烈,各都尉随即放大吼。
“刀盾兵——拒河列阵!”
“长枪兵——推拒敌筏!”
“弓箭手,背东南面西北借东南风之力,全军——准备!”
“铿铿铿!”
“嘎吱吱!”
刹那间,众军们依令行动得盾牌山响,利箭上弦,根根长枪更是闪烁森冷锋芒的杂在盾阵后直接北边,只待来犯的敌军们一傍岸,便要拿他们滚烫而鲜红的血来染红黄澄澄的黄河。
而当北岸众军们在“咚咚”战鼓声中登上浮筏时,高立于南岸大寨中的湛蓝旗,疯狂的东南风中招摇得“猎猎”作响。
“风陵南岸,湛蓝旗急摇!”
随即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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