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略顿着抚了一下柔软的长须,才又开声道:“且这大河之南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蹊跷?”
“呃……”
吕布闻言手搭凉篷的向着南望去,果见得到大河至南边的河岸处,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就连那甘宁都不见了。
乃转头放声大吼道:“都他娘的给爷,悄悄儿哇的不要吵!”
众军闻言连忙纷纷闭嘴,吕布的耳边登时一静,这才转身凝目的在凉风中对荀攸问道。
“公达,你看是不是华飞把他的那上万水军们,全都给调到西凉去助战去了?而甘宁在见得我等的大军到来后,因为自知不敌的跑了呢?”
说着他略停着看了一眼静悄悄的水面,又开声道:“现在大河上下无人防守,这可正是渡河的良机啊。”
“愚蠢!”
一脸憨厚的荀攸闻言在心中暗骂了吕布一句,却斩钉截铁的高声答道。
“不可能,华飞与马腾和韩遂的交战地在黄河以北,且关中至西凉乃是逆流而上,休说水军难以北上,就算水军去了西凉那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华飞绝对不会调水军北上。”
“真他娘的败兴!这要是换成别个的话,爷直接一掌抬死他!”
吕布心中暗自的不爽,却也知道荀攸虽然外表憨厚,其实心里头却精得可怕,乃只得陪着笑脸的问道:“那依您看来,敌军这是要搞什么鬼?”
“奉先,”荀攸眯眼南望的道,“敌军若是怕我军渡河的话,定然为会全军拒河列阵以拒我军,可他们眼下人影全无,那就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
“嗯?”吕布闻言瞪大了虎目的奇声问道,“是什么问题?”
荀攸转头西望,手抚柔软长须的在凉风内高声道:“半渡而击!”
“公达此言差矣,”吕布闻言尚不及开声,其身边的张辽抢先抱拳说道,“所谓半渡而击,乃是指敌军想与我军决战,却把大军撤离河岸,以让我军渡河,却乘我军兵力分散,立足未稳之时出击。”
说着他转身手指南望的高声道:“可眼下对岸明显空无一人,又何来半渡而击的说法呢?”
“对啊!”
吕布闻言暗道着转头就向荀攸看去,却听得荀攸哑然失笑着道:“文远虽明兵法,可惜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公达此言何解?”张辽闻言不解的相问。
荀攸微微一笑,以单手戟指着大河道:“文远你来看,这大河滚滚东去得水势甚急,而华飞的军中自在汝南起便一直设有水军一部。”
说着他转头看着张辽道:“而关中有上万的水军,想来船只定然不少,这要是我军渡河正渡到一半时,敌军突然顺水放船的急撞而下的话,却让我等这帮不会水性的旱鸭子该如何是好?”
“嘶……”
荀攸这话一出口,场边的众人登时就是好一片的倒抽凉气声急,吕布与张辽等人,瞪大了双目的互相对望着,当时无不是暗自的思道。
“苍了个天的!黑压压的敌船突然顺水急下,似我等这般上了船就腿软的,这要是给撞下大河去话,那多半是立马就得挂……”
好半晌后,张辽合上了嘴巴,又伸脖子咽了口苦涩的唾沫,带一头冷汗的对着荀攸问道:“那要照您这么说的话,我等就只能站在北岸干看着啥也做不了?”(。)
397章 甘兴霸凌空飞渡()
“自然不能干看着不办事了,”荀攸闻言憨厚的看了张辽一眼,却转头对吕布道,“曹公派我们来的目地,一是为了牵制住敌军仅余的兵力,这个二吗,就是希望我们能切断敌军的中路。”
说着他略停着伸手抚了下自己柔软的长须道:“我觉得吧,要是能切断敌军中路的使敌军首尾难顾的话,那自然是要比光牵制敌军要好得多的,将来功劳也会大很多。”
“废话!这还用得着你说,哪个不知道这两相对比,自然是第二点的功劳大!”
吕布闻言心中暗自怒骂着,却知道荀攸的话肯定还没有说完,乃伸手擦了把额头上那凉泌泌的冷汗,不做打扰的继续听讲。
却听得张辽问道:“公达,您不是说不能渡河吗?我们这连河都渡不了了,却还拿什么去切断敌军的中路?莫非你还有别的妙计不成?”
“这个妙计吗,”荀攸在温暖的夕阳里,单手负腰的望着大河南岸,拉长了声音的道,“荀某倒是有一条,就是不知道奉先和文远敢不敢去做?”
“哦?”吕布闻言双目大亮的伸手对荀攸问道,“是什么妙计,公达可快说来听听。”
“此计说来简单,”荀攸说到一半却先扫视了众人一眼,却又开声说道,“那就是还渡河。”
“天杀的!刚才说不能渡河的是你,现在说渡河的也是你,你他娘的把老子们当猴……”
“苍了个天的!这敌军上万水军不见踪影,你却还让我们引军渡河,这这这,这他娘的是……”
“荀公达啊荀公达,你这鸟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这是想让我们全都到黄河里头去摸……”“恁娘的个坚子!只怕老子们鱼倒不一定摸得到,却反而全都去喂了鱼……”
众将闻言对视一眼,登时这心里头就把个变化无常的荀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荀攸见了众人的形色,却开声道:“你等不要这般的大惊小怪,荀某细思之下,发现我军还是有办法可以渡河的。”
“哦?”吕布不信的问道,“是什么的办法,你可先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合计合计。”
荀攸微微一笑的走吕布身前,又示意张辽等人靠拢,却在人众中嘀嘀咕咕的说了数句,倒把吕布和张辽等将,都听得是脸色凝重得喜忧参半。
吕布在沉吟了片刻后,却猛的握拳开声道:“真他娘的是条麻球烦的河,爷看就这么办,文远你可率众将们各自按公达的意思引军渡河,你们放心,爷的弓箭射的远,就在后头给你们掠着阵。”
“说啥呢?个臭不要脸的,你那箭就射得再远,它那还能射到几里开外去了啊?你要不敢下水你就直说,还他娘的给我们掠阵呢?我呸!”
张辽等人闻言为之无语的在心中暗骂,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就答应了一声,随即各自引军准备。
夕阳西下时分,吕布策马扬弓的立于北河岸,一双虎目再次扫过那,静悄悄得全没有一丝动静的南面,随即右手前挥的大喝道:“全军渡河!”
“哗啦啦”随着水声响动,张辽、宋宪、魏续、曹性等将随即各自引军乘十余艘小船的破水南渡,吕布亦随即扣箭上弦的在后方做足了守护的架势。
难而直至船行过半,对岸却依然静悄悄得一丝动静也无,吕布见状不由得狐疑的转头向着荀攸望去。
却见得荀攸手搭凉篷的向着西南面直望,却突然手指西南的大叫道:“不好,有敌船顺流直下的快速接近。”
吕布闻言吃了一惊!乃急转头望去,却随即就又在清凉得满带湿气的东南风中,暗暗的骂道。
“他娘的!不就是两条小破船吗?虽然他们跑得直如离弦之箭般的迅速,难而他们终归只有两条船,而我军有十余条船又尽是猛将率领,谅他们又能济得了什么事?你荀攸也犯得着这般的大惊小怪。”
然而吕布正自腹诽间,忽闻得上流头虎吼声扬:“呔!你等众军听真,某乃巴郡甘宁、甘兴霸是也,别他先人的见了阎王都不知道是谁杀你们的。”
“放你娘的臭狗屁,弟兄们都给老子围上去。”那本是执刃趴在船舱中的直晃荡的魏续,闻声刃指上游的不忿怒吼。
“杀!就他娘的两条船的人,怕他个毛线?”
“冲啊!准备放箭射死他们,梢光快划船迎上去。”
“恁娘的个直娘贼,这小子如此狂妄,给老子送他入地狱去……”
众军们闻言欺负甘宁人少,乃纷纷放声怒吼着就各自摇摇晃晃的取弓搭箭,梢光更是闻令掉头,绰船直奔上游头迎去。
转眼间双方船近两百步,登时“梆梆梆”好一顿惊弦炸响,顿时数百支利箭顺风狂飙,带着“咻咻咻”的破空声便向着西面射去。
“哈哈哈……”甘宁手执铁链“叮叮当当”的拔开数十枝还算有些准头的利箭,却迎风狂笑道,“龟儿子们,你们是怎么射的箭?竟然连一点儿准头都没有,莫非全都没吃饭不成?”
“恁娘!都怨你,没事撞老子做甚?害得老子箭都射歪了,现在让人家笑话了吧?”
“他娘的!要不是这船老是晃荡得老子站都站不稳,老子犯着撞你……”
魏续在众军的互相埋怨声中,挥刃趴船的扯着嗓子放声狂吼:“敌船已近百步,都他娘的快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快给老子再射!”
“射你先人!都给甘大爷下河去喂王八!”
魏续吼声方起,甘宁已自放声怒吼着在起伏不定的船头上,猛然一顿双脚,登时“呼”的一道劲风忽起,甘宁已是如龙腾的飞身高高跃起。
“苍了个天的,这小子会飞?”
“阿娘唷!这小子也没长翅膀,怎滴真个会飞?”
“我的个神呐,这这这,老子没有看错吧?”
敌船上的众军们,突然见得甘宁逆风跨步的凌空飞渡,登时就衣衫“猎猎”得直如空中飞人一般,皆是为之惊愕得连眼珠子都险些掉将下来。
却又因见得甘宁只在空中奔不得数十步远,便早已受不得重力的直奔滚滚东流的河心落去,不由得又纷纷放声大吼。
“快看,那小子要掉下去了,他根本就不会飞,这两船还离着数百步呢,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吧,这么远他多敢跳?掉下河去淹死活该!”
“就是,我看他才是真的想要下河去喂那千年的王八!”
正七嘴八舌间,突又乱纷纷的惊声大叫道。
“不好!断了。”
“当心!砸下来了。”
“他娘的,快点给老子让开……”
却是甘宁在身子下落之时,突然抖腕把手中的铁链,猛的向着敌船的桅杆甩出,登时“哗啦啦”的好一阵急响,那铁链急甩而至的绕着桅杆打旋,瞬间就缠住了高耸的桅杆。
甘宁却乘顺猛的一拉,登时“咔嚓”声响,桅杆断裂着临空砸下,由此引得众军们纷纷为之惊呼。
甘宁却着这一拉之力,借势再起的凌空再渡,刹那间,敌船上的众军们但闻得“通”的一声巨响,登时魏续所在的那条船,就头沉尾翘得恍如要倒立而起一般。
“啊……”
“哎哎哎……扑通”
“啊哟……”
敌军们登时立之不稳得为之惊声尖叫着或飞或撞,或翻或滚,或双臂急晃得直如扑翅一般,终究还是“扑通扑通”的掉船入水。(。)
398章 甘兴霸河面逞威()
却原是那凌空再起的甘宁,已经疾如流星飞坠一般的落在了敌军的船头之上,而那船却因受不得重力的下压,由此使得船身猛然倒立而起的引得船上的敌军们为之站立不稳得大乱。
甘宁却乘机猛的一抖手臂,那铁链登时“哗啦啦”的一阵急响着就立马又缠身而回,甘宁复张嘴“呔!”的一声虎吼,在吐气开声内就箭步如飞的就冲入大乱的众军之中。
只在刹那间,北岸的荀攸与吕布等人就见得甘宁闪转腾挪的带起了一道道的虚影,而自军船上的众军们,却是立马就纷纷惊声尖叫着“扑通通”的落入了冰凉而浑浊的河水之中。
“快,快些拉索救人!”
荀攸在高处见得甘宁纵步如飞的由这船跳到那船,直如虎入羊群般的驱赶着众军们入水,连忙跳脚大叫。
“那个甘兴霸在水上实在是太猛了,咱们的人连站都站不稳,根本就和他没得打,快快快!快鸣金,快救人!”
却又对那看得发了愣的吕布放声大叫道:“奉先你快别发愣了,快去放箭阻止住甘宁的追击,要不然大家非得全都死在他的手里头不可。”
于是北岸之上登时“叮叮叮”的鸣金声大作,手握粗绳的众军们更是顾不得惊讶,急手忙脚乱的乱拽着掌中的绳索。
只可惜甘宁这个重庆猛将,已经在船上乘势夺了器械,登时就是远处用掷,近身挥刃,立马就在众军的惊叫惨嚎声中,杀得众敌军们是热血溅,阵阵腥风直扑面。
彼时残阳如血,大河奔泄,这张、曹联军里的众将士们里头,包括那后世扬名的虎将张辽在内,竟愣是无一人可在这大河之上接得甘宁一招之威。
因为他们中或有武艺有与甘宁不相上下者,然而却都不会水,本来一上船就觉得这脚底直发浮,心里尽发慌!
再加上甘宁这一猛烈动作,那船登时就直晃得人都立不得脚,这光是慌得勾三搭四的急急要稳住身子都来不及了,又哪里有一个能够和甘宁在这大河之上放对的阻成威势,从而能去急救得了众军们的?
最多的也不就过是在甘宁急速的靠近时,强稳身体的挥刃来战上两下而已,即便如此,是日张、曹麾下的众将们依然是死的死,伤的伤。
而那会点水性的人,却又都不是甘宁的对手,最多也同样就仅能过得上三两下,便是或死或失得无人能挡。
因为这甘宁在船上简直比在陆地之上还要得心应手,他尽借那船身的沉浮之力,迅速的由这船赶到了那船,直杀得是眭固头飞,杨丑命催,宋宪腿折是成廉臂挌……
一时河北的众将们,或被甘宁以利刃伤体;或为甘宁拳打脚踢靠山击得纷纷飞天,一个个手摇臂踢得几疑成了仙。
甘宁正尽弄众军们下水时,却忽见得有一条小船向着北岸开溜,原是那张辽张文远,倒真不愧是个英雄人物,因为他当真是非常的识得时务。
他的船本是处于众船只的中后位置,却在见得甘宁如飞而至时,便不待北岸令下的连声催促着掌船的众军们,急速掉头北上直奔河岸而去。
因为他自付不敌,且也自知就凭自己这不识水性的人,压根就别想去救众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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