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军未至,华飞军在进朝食,马腾军未至,华飞军在进朝……”
韩遂闻言大失所望,这嘴里只“呵”的一声作响,胸膛急聚的鼓起却就再未落下,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得几疑夜色未明,满耳朵都是那一句话在“轰隆隆”的作响。
其身旁的蒋石等人见得韩遂伸长了右手的左右摇晃着,乃连忙上前把那双目紧闭得喉间发甜的韩遂,重新又扶回了冰凉粗糙的石头之上。
良久之后,伤心、失望、疲惫交加的韩遂才在众人那又扶又拍,又叫又掐中“呃……”的回复了知觉。
却双目迷茫,有气无力的对着众手下们一句一句的缓声问道。
“华飞竖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他折腾了老夫一夜,其目地就只是为了探明他回军的路上有无伏军?”
“难道许褚回军就是为了去进朝食吗?”
“马腾那个老贼头到此时还不引军前来,他又在干就么呢?”
蒋石等人闻言无不是脸现怒色,他们因为同样受到华飞军的折腾,而能深刻的体会到韩遂的那种心情,那种失望和愤怒交加的感觉。
然而他们终究不是韩遂,他们并没有韩遂那么多的心思。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这上下的眼皮都一个劲的在打架,而且自听得华飞的大军在进朝食后,那许久不曾进食的肚子就“咕碌碌”的阵阵作响。
他们一心只想着要快一些的扎营造饭,好填一填自己那空荡荡的五脏六腑,而后随便找个地方的倒头便睡,直睡他个天地不知,人事不知才好。
可是他们却又不敢开这个口,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韩遂现在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这要是整个不好的话,那只怕是要讨不了好去的。
万幸的是逐渐冷静下来的韩遂,听到了他们肚子里传出的雷鸣声,于是韩遂同样饥肠辘辘的韩遂也立马就觉得饿了。
所以韩遂便无力的摆了摆自己的右手,冲蒋石等人道:“既然马腾还没有到来,那便先去令众军们埋灶造饭。”
说着他略顿着又苦涩的道:“至于营寨就不必扎了,让大家都露天而卧着休息一阵吧,天知道那个华飞竖子什么时候就又会来捣乱,所以只令众军们注意警戒便可。”
“喏!”蒋石等人闻言俱各大喜的齐声答应着,就待要转身前去传令。
却听得韩遂又高声叫道:“蒋石先去与吾取块毡布来,且让老夫先休息一阵再说。”
蒋石急忙答应一声而去,却屁颠屁颠的去马背上取了两块毡布,因为他觉得自己也都快要撑不住了。
然而当他铺开毡布,而大军们也才刚刚欢天喜地的埋灶的埋灶,取水的取水,正忙得热火朝天时,却忽又有一骑快马迎风撒尘的由北疾至。
马上之人更是不待战马停稳便扬声大叫道:“速去报知主公,华飞全军在用过朝食后,就全军拔寨而起的向着吾等的方向开拔,眼下阎将军正领军后撤,请主公速下指示。”
只这一道急报,登时就如晴天霹雳般的在那一众,正满心欢喜的忙碌造饭的众军们耳旁炸响一般,旋即就引得骂声一遍。
因为他们都知道完了,这华飞的大军一动的话,那么他们休说是休息了,只怕连这一份久盼的朝食都得落空。
而那刚闭目休息的韩遂,更是在听得亲信的急报后,就做出了令得蒋石等亲信们,都几乎吓破了胆的疯狂举动。(。)
381章 敌虽疲犹未可击()
据说但凡是个人,他的**在得到不满足的情况下,都会为之火大,而那困得快要不行了的韩遂,在正要入眠的时就得到了这一份急报后,那登时就——炸了!
蒋石等亲信们只见得韩遂“啊”的一声大叫,随即自毡布之中跃身而起,只“铮”的一声响亮,登时腰刀出鞘。
那来报的亲信见状,只惊得面不傅粉而白,裤无水沾点湿。乃急忙惶声的惊叫道:“主公,吾只是个传信地啊,那不是吾干的事……”
韩遂闻言瞪怒目、咬牙齿、只又“啊”的一声怒叫,转身处却正见得一块石头,众亲信们但见得韩遂右臂挥处,登时对着那石头就是“铿铿铿”的好一顿狂砍。
艳红的火星四溅内,咧嘴眨眼的蒋石等人,更是听得韩遂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怒吼不止。
“啊……你这个该死的华飞竖子,老子砍死你,砍死你啊……叫你不让老子睡觉,叫你不让老子进食,叫你一会回军一会儿启程,老子砍死你,砍死你……”
这一顿令蒋石等人都心惊肉跳的狂砍,韩遂直砍得是臂麻人喘刀尽断,屑飞痕布石变短,这才算是出了胸中的这一口恶气。
却单手扶那粗糙冰凉的无妄之石,气喘如牛的断断续续喝道:“命令大军,与吾,毁灶灭迹的——撤!”
蒋石等人久随韩遂,几曾见过这心有九曲的韩遂如此狼狈过?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韩遂的狼狈还在后面呢。
于是当他们不敢多言的连忙前去传下命令后,韩遂那帮又累又饿加上伤心失望的麾下们,便由怒骂华飞转而悄声的骂起了韩遂。
“天杀的臭老贼!你他娘的惹哪个不好?偏偏要去惹那个华飞,那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莫错,那个华飞不单智服曹操,更可某定西蜀,乃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娘的个老杀才……”
“就是滴说,这个老奸老颠老太监,他自己想去惹那华飞,却偏偏害得老子跟着他没吃没喝没得闲……”
而在一此时,那本已经料定华飞是想以逸待劳的打韩遂个半死不活之贾诩,却惊讶的现自己料错了。
因为华飞下令命大军们缓缓的在“咚咚”有节的战鼓声内,踏着缓慢的节奏前行,根本就没有一丝急攻击韩遂的样子。
“嘶!”贾诩见状不由得吸了口满是花香的空气,心中暗自的狐疑着道,“这个华候爷在如此良机之下,都不令大军乘机进攻,他这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当那安排完了大军行动的华飞邀请他并辔而行时,贾诩便因难捺心中的好奇,而对华飞轻声的道:“西凉之人崇尚勇士,候爷您以太史慈来统领降卒们,真可谓是知人而善用也!”
“文和您太过奖了,”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策马缓行的华飞闻言谦虚了一句,却又开声续道,“只不过子义武艺极强又义气深重,且他善于骑战又善能团结士卒,却正是统率西凉勇士们的最佳人选。”
“正是正是,”没话找话说的贾诩点着头的赞同了一句,却又说道,“候爷麾下的那帮引导者们,仅以一夜的光景就能与所率之降卒们融为一团,候爷独设此军,倒也真是别出心裁。”
“哼!岂此是别出心裁而已?这可是专们引导兵心的人才,可以说只要有他们在并做好本职工作的话,那么士卒们就将永远都不会有反叛之心。”
华飞闻言在一颠一颠的温暖马背上,为自己的手中有这样的人才帮助而暗自的得意着,却只是对贾诩笑了笑的并不做回答。
因为华飞知道西凉众卒们在得到自己承诺,只要他们助自己拿下韩遂的话,将不再是赎罪军而直接跃为屯田军的能分到自己的一份所得。
再加上有预备军官们的引导和太史慈的统率,他们通常是不会再出现反叛的,更何况华飞还给了太史慈一个特别的任务,他相信西凉众卒们会知道该如何去选择的。
一旁的贾诩见得他不做回答,索性也不再绕圈子的对华飞问道:“候爷,此时敌军们已经又疲又累了,可您却为何不乘时出击呢?”
“呵呵,”策马缓行的华飞闻言轻声的笑道,“那是因为敌军们暂时都还不够疲劳的缘故,现在我若是挥大军出击的话,胜故然是可胜的。”
说着他转了下掌中微凉的佛珠,又续道:“然而所谓困兽犹斗,韩遂的麾下们又尽是天下健勇,要是真打起来的话,我军的损失恐怕也会不小。”
“候爷说得虽然有理,”贾诩闻言在马上沉吟着答道,“只是这打仗又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候爷要是现在不出击的话,一旦让韩遂和他的麾下们缓过劲来,只怕到时死伤的人数将会更多。”
“哈哈哈,”华飞闻言在清凉花香中笑道,“文和您多虑了,我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既然我不令众军们在这个时候出击,那自然是因为有更大的把握来拿下韩遂。”
“嘶……候爷您是说,”贾诩闻言在马上倒抽了口凉气,又大睁双目的叠指着对华飞道,“您还有后手在等着那韩文约?”
“不错,”华飞也不隐瞒的点头说道,“当那个狡猾得不要不要的韩遂引军离开他的老巢后,他败亡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这么厉害?”贾诩闻言双目瞪得更大的惊讶了一句,却又急声对华飞道,“敢问候爷您的后手是?”
华飞心知他心中好奇,却只是对他了笑了笑,并不作回答的就策马前行,倒把个贾诩给笑得莫名奇妙。
正好紧随华飞的许褚由他的身边策马而过,见得贾诩呆在了原地,乃对他咧嘴一笑的学着华飞口气道:“你猜猜!”
“吾擦!”贾诩闻言暗骂了一句,却暗自的道,“吾猜就吾猜,也免得你这莽汉只当老夫和你一般的呆,有这许多的状况还猜不出来。”
想着,贾诩乃信马由缰的随着华飞的大军们在“咚咚”的鼓声里前行,却手抚柔软长须的细心猜测着华飞的后手,究竟是在何处?
就这般的,华飞军们在激昂而缓慢的战鼓声中,缓缓的向着南面行进,而韩遂却因担心马腾会引军突然杀至,自己若是跑远了的话,那只怕会错失了生擒华飞的良机。
可是离得近了却又因华飞的大军行进,而无法埋灶造饭,是以故他只能是忍着饿,撑着疲的慢慢南撤。
只不过饿肚子的滋味那是绝对不好受的,所以当日上山岗时,聪明的韩遂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来解决肚饥的问题。
那便是令军中的伙夫们,先行衡量距离的策马的急去南面埋灶升火造饭,待得他们撤到时,便可以马上吃顿可口饭菜。
于是在他此令下达且众伙夫们依令策马急行后,众军们的怨气终于因为将有食物充饥,而不再暗暗的咒骂了,而转为了满心的期待。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虽然聪明过人的韩遂,安排下了这样的妙计来让他们有时间去进食,可惜的是当炊烟袅袅升起得饭菜尽香时,却有数骑快马荡开烟尘的由南而至,登时就打破了他们进食的美梦。
因为当这数骑快马奔入韩遂的军中时,那本已经疲惫无比的韩遂,登时就又像是充满了活力一般的在马背上纵声大叫着传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他娘的!华飞这个竖子,竟然给老子埋下了如此的后手!蒋石,你马上去传令给众军们,令他们随吾以最快度回程。”
“喏!”
“另外派人去通知断后的阎行,让他别管华飞的大军了,只管全随吾等后撤,再去令祖厉的张横……”(。)
382章 魏法兵出展奇谋()
随着韩遂的连声令下,其军中的亲信们急急的策马向着各方奔去,而其麾下的大军们亦随着命令的传达而炸了锅,众军们在进食和休息的希望落空之下,登时乱哄哄的就放声怒骂。
“天杀的个老乌龟!如何下达如此的急令?老子这都快要饿死困死了,哪还有力气随他……”
“莫错!老子虽然只是个小卒子,可老子好歹也还算是个人,也一样要休息要吃饭,没空跟那瞎眼的老贼……”
“狗**的,这完全是不拿老子们当人呐!弟兄们咱们已经多久没有休息了,他还要咱们跟着他再跑几百里路,有这样的……”
“就是滴说!要再这么跑马的跑下去话那早晚连人带马都得累死,老子还就不干了,老子要吃饭,老子要睡觉,不让老子吃不让老子睡的话,老子就他娘的……”
眼见得韩遂军的军心将变,蓦然众军拱卫的韩字大旌招摇,随即一队策骏马、执利弩、挺利矛、佩弯刀,身强力壮且顶盔贯甲的亲卫们放声大吼着奔出。
“主公有令,眼下金城有变,凡胆敢抗令不尊者——斩;闻令不动者——斩;迟疑不前者——斩;行动不速者——斩;扰乱军心者……”
韩遂一连数十道立斩令下,众军们登时为之凛然!要知道他们虽然吼得凶,可那也不过就是抗抗议罢了,哪个还能不明白这是谁的天下,又是谁说了算了吗?
光是韩遂那装备最为精良的亲卫队们,就能令得他们不敢随意的乱动。
更何况在他们的领头军官里面,大部份的人家属都在榆中县城之内为韩遂所掌控着呢,又安有吃了熊心豹胆的真去和韩遂对着干的道理?
于是各级军官们纷纷放声怒吼的命令着,自己那帮早已疲惫不堪的麾下们,急急忙忙的随着韩遂的大旌所指,在“猎猎”连声的旌旗飘扬声内,荡开无数烟尘的“轰隆隆”急向西南方向而去。
而在不久之后,正引军缓缓的向着南面行进的华飞,也接到了前军许定的急报:“前方警卫们探得,阎行的大军突然加速后撤的向着西南边而去,暂时不知敌军想要做什么?”
“哈哈……”一袭玄衣的华飞得报,立即就在温暖的马背上仰天放声大笑得极其开心。
众军见状无不为之愕然得不明所以,唯有那一直在沉思中的贾诩“嘶!”的抬头而起,眼中精光四射的对华飞戟指问道:“莫非候爷您……”
“不错,”华飞止了笑的摆手道,“韩遂之所以会急急的引军而退,乃是因为我军的魏延和法正,由狄道和定西两路杀至的原因。”
“嘶……”贾诩闻言再抽一口凉气的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声问道,“老夫虽然想到过这个可能性,而韩遂的老巢受袭也必然会急速回军,可是候爷你难道就不怕您的关中也会有失吗?”
华飞闻言眼望东南方的答道:“关中东有崤函之险要,且外有名将张任引军拒敌,内有大才徐元植率众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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