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刘璋闻言,很识时务的再次离席叫道,“璋愿为将军,去招那赵韪并其麾下的四万大军来降!”
太史慈看了他一眼,却于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中,徐徐开声道:“我主担心那赵韪,他会不肯听从于您的命令。”
刘璋闻言默然,他自知这赵韪往日里就不大看得起自己,只与自己那两个惨死于长安的兄长,经常往来。
自己眼下又落入了敌手,可以说已经是那落了毛的凤凰,和那跑到了平原上的老虎了。华飞怀疑自己招降不了赵韪,却也不无道理。
想着,他却又担心起了自己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个领兵的将领,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乃至于,其脸上都显出了一幅,忧心忡忡的神色来。
“季玉!”太史慈见状,开声说道,“我主的意思,是想劳烦您亲笔书信数封,由我等连夜送往赵韪军营,劝那赵韪投降。”
“此事易哉!”刘璋闻言忙开腔道,“又何来劳烦之说,我这就去为将军写来。”
“不急!”太史慈挥手又道,“若是那赵韪不愿降时,为了避免蜀中的兄弟们,出理过多的死伤,到时还得烦劳季玉随我等出马,亲自现身招降蜀中的弟兄们。”
刘璋可不是严颜,他乃是个极其惜命之人,加上人在屋檐下又岂有不答应之理?当下他对太史慈抱拳深施一礼,高声道:“璋谨遵将军的吩咐,但凡将军有令,璋绝不敢推辞!”
太史慈连忙伸手相扶着道:“那就劳烦季玉,先去写好了书信,而后令我军的警卫人员送来便可。”
刘璋闻言,再次施礼告退后,便欲转身离去。那在火把照耀下,一直眯眼旁观的红脸魏延却高声喝道:“且慢!”
刘璋闻言,身躯微微的便是一抖,却是吃了惊!严颜见状,便握拳怒目的直视魏延。
却见得魏延对他摆手高声道:“你不用这般的来看着我,眼下赵韪统领着四万大军将至,你却是不可再待在刘季玉的身边。”
严颜闻言,握拳怒叱道:“为何不可?”
“你先不用跟我急眼!”魏延对严颜摆手大声道,“你这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万一你乘我等不备之时,保护着刘璋杀出重围,跑到那赵韪的军中,那我等岂不是要麻烦?”
“竖子无礼!”严颜闻言变色的,戟指着魏延喝道,“我严将军头可断、血可流、却决不做那等降而复叛的无义之事,你又安敢如此的看轻于我?”
“恁?”魏延年少气冲,闻言瞪怒目、竖浓眉、握拳便要怒叱严颜。却突然想起了这严颜宁死也不降的事来,他却是个极佩服忠义之辈的人。
乃握拳强自的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只憋得“呼呼”气喘不已,倒把自己的那一张红脸,给生生的又憋得红了三分。
太史慈急出声对愤怒中的魏延劝道:“文长!严将军乃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你却不可无礼相待!更何况主公早有严令,不得虐待俘虏,你可不能违反了主公定下的军纪。”
“严颜!你焉敢对魏将军如此无礼!”刘璋亦惶声的,对着严颜尖声叫道,“你这不识时务之人,还不与我向魏将军,赔礼道歉?”
严颜见得刘璋惊惶失措,乃于心中暗叹曰:“主公何其懦也!”
他是个既忠心为主,又刚强要面子的的人。见了刘璋的这副样子心中知道他害怕!他欲待听从刘璋的话,来向魏延赔礼以安刘璋之心,却又抹不开面子,一时却是不免在原地躇踌不已。
“哼!”魏延却自鼻孔中出了一道急气,挥手对严颜叫道,“不必了!我魏延佩服你乃是个忠义之人,不来与你计较便是。”
说着他略停着扫了一眼两人,又对严颜正色续道:“只是这佩服归佩服,你呆在这刘季玉的身边,终究对我军极为不利,因此你还是必须得离开刘季玉才行。”
太史慈闻言,也觉得魏延说得在理,乃于边上默不作声。严颜却是心中不忿,握拳睁目的便待上前再与魏延争论,却被刘璋大声喝止,并连声催促他离开。
是夜在赶走忠心梗梗的严颜之后,刘璋便在这议事厅中,当着太史慈与魏延的面,奋笔急书的写下了数十封的招降书信。
他经太史慈提醒,在这数十封书信中尽皆写明了,若是赵韪愿降的话,务必于二十八日午时之前,便须先派人来垫江县城做出说明。
太史慈与魏延在收了书信之后,令警卫护送刘璋前去休息。两人却又商议了一番,随后太史慈便引领着百余名警卫精英,连夜打起火把出城,先行策马向着东面而去。
魏延却自去命令全军,做好一应准备。并于次日天明时分,在命令麾下的警卫精英们,率领着六千降卒们看守好县城后。
也亲自领着八千精骑们,扣弓策马的保护着刘璋和严颜两人,便离了垫江县城,也向着东方行进而去。(。)
180章 一纸书信引心思()
温暖艳丽朝阳驱散了无边的黑暗,鸟儿们清脆的鸣叫声赶走了沉寂。暖阳、花香、鸟语、这一切都表示着这是个朝气蓬勃的早晨。
然而,赵韪身边的亲卫们,却全都紧紧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稍微的出一口。
因为,那立在中军帐中的赵韪,正把手中的那一卷卷薄薄的锦帛,捏得浑身都在打摆子般的抖擞个不停。亲卫们甚至于,还能听到他所出的“喀吱喀吱”咬牙切齿声。
不错,赵韪很生气!亲卫们都知道后果很严重,更担心自己会成为他泄怒火的出气桶。赵韪手中那捏得快要出水的锦帛,正是来自刘璋的招降书信。
他们在紧张得快要室息的气氛中,等待着这愤怒不已的赵韪,做出最后的决定。
连夜出城的太史慈于天将亮时,率领着探明了敌军扎营之处的警卫们,把这些书信全都用利箭射入了赵韪的军寨。
他们清一色的全是轻骑快马,射个箭后马上就离去。赵韪是无论如何也追之不及的,因此倒也没有生什么战斗。
真正让赵韪生气的是,刘璋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在他引军平叛之时,降了那个被曹操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华飞。
是的,刘璋在劝降的书信中,说得明明白白,那夺走江州城、打败沈弥的人就是那个前汝南太守华飞。
令得赵韪又急又怒的是,此人不仅仅夺走了江州至白帝城一线的县城,更是连成都至垫江的所有县城都已全数拿下。
良久之后,赵韪满脸狰狞的转身望着西边,他无声的对那苍天伸出了两只颤抖的胳膊,心中愤怒的在哀嚎着、在咆哮着。
“老天爷啊!我好不容易才熬到刘焉死了,他那两个有勇无谋的儿子也死了,只留下了个无胆无谋的刘璋继位,我本以为你开眼了啊!可你为何,却对我赵韪,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最终赵韪无力的,一屁股坐倒在冰凉的土地上。他欲哭无泪的自思:
“成都没了,江州也没了,自已所率的这四万大军又被抢走了军粮,生生的给夹在了中间,这个自己为之奋斗了许久的蜀中,自己还有什么,又还能得到什么?”
此一时,赵韪的心中满是不甘、满是不服!
他暗想当年,自己年纪轻轻的,可就已经是朝廷的太仓令了啊。可自己又了为什么,要跟着刘焉入蜀呢?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混得更好,爬得更高吗?
这些年来,他觉得自己没有白混啊,这官是越做越大,那钱他也是越攒越多。
犹其是在刘焉死后,他在那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虽然刘焉不是让位于自己,可刘璋是个什么货色,自己那是心知肚明啊!
在他想来,刘璋这人是一无胆气,二无智谋,一心只想享富贵、图安乐的人而已。
所谓人一走茶就凉!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待得刘焉的影响削弱后,这刘璋他就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天下三大州之一的益州,那终究早晚有一天得是他赵韪的才是啊!
“为何,为何会是如此?”赵韪的心中在滴血、在狂叫、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不对!”赵韪蓦然的,就醒悟了过来。他能混到今天的成就,那绝非偶然。
伤心不甘的他,很快的就想到了:“华飞当日先是兵败于汝南,又暗中进入蜀地,他又能有多少的兵力?安能既占了江州,又占成都?”
红日已不再羞涩,它慢慢的爬上了高岗,放射出了令人想脱去衣服的光芒。
处在警卫们重重守护中的刘璋,满头是汗的在马上紧握着潮湿的双拳,不住的探头向着东面望去。
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太史慈也早已率领着警卫们归来多时,可是东面却迟迟的没有来人。
刘璋知道,自己的劝降终究还是失败了!他只是不死心的一再期盼着,那让他望眼欲穿的东面,能够来个人。
因为,这能证明自己还有些可供那华飞利用的价值存在,这样华飞这个益州的新主,就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了。
可惜他失败了,这也令得他很为自己的将来而担心!
赤手空拳的站在,满副武装警卫们中间的严颜,望着那在平坦的土地上,严阵以待的八千骑兵,一张如同刀削斧劈的脸上,同样的写满了担忧。
只是他所担忧的并不是他自己,又或是刘璋的前程,而是那即将到来的,四万蜀中兄弟的命运。
敌军太狡猾,太可怕了。垫江县至江州城的路上,那是有山、有水、有平原的。可他们哪里也不选,却偏偏选择了这个适合骑兵突袭,而不适合步兵作战的开阔地带。
严颜对赵韪非常的了解,赵韪玩手段是个一流的高手,可若论到带兵打仗,那可就是草绳串豆腐——提都提不起来。
此地距离那古老的垫江县城,足足还有着四、五十里的路程。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赵韪所率领的四万大军,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唉……”严颜长长的出了一口长气,喃喃的自语着:“以逸待劳、出其不意、攻敌不备、以已之长击彼之短……”
他在心中暗暗的计算着,赵韪虽有四万大军,可这里有着八千利箭上弦的精骑,在没有防备突遭打击的情况下,试问又能挨得过几轮箭雨?
更何况,还有旧主刘璋已经在警卫的护卫下,准备好了在高处招降蜀中兄弟。
严颜满嘴苦涩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各提刀弓立马于阵前的太史慈和魏延一眼。暗暗的猜测着他们俩,究竟是谁想出的这么可怕的主意?
他突然现,那个一身青甲白袍,手持雕弓的太史慈,今天竟然换上了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
是的,今天的太史慈跨上了那一匹,据说不详的‘的卢’。因为在华飞的书信中,详细的说明了赵韪的重要性。
赵韪若是被擒,或是被杀,那么这数万敌军誓必,要陷入混乱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加上刘璋的招降,和八千精锐骑兵的武力逼迫,敌军当可一战而定。
相对于生擒来说,直接射死赵韪,无疑会更加的容易,大军的伤亡也会降得更低。因此,太史慈准备好了,要以自己的神射之术,用最快的度击杀四万大军的领头者——赵韪。(。)
181章 已长彼短定大军()
四月二十八日晨,认定了华飞兵力不足的赵韪,下定了奋死一博的决心,他迅速命令三万大军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向着屯积了大量粮草的垫江县城前进。
盘算着,要先拿下垫江县城,先解决了大军的粮草问题,并取得一城之地安身,再做其它的打算。
近午时分,早就做好了半路截击赵韪大军的太史慈和魏延。在接得前方警卫精英急报后,率众于平原地带东面必经的山林小路边,成功的伏击了赵韪的先行斥候曲。
在两大猛将的率领下,精骑们采取以多打少,出其不意的方式。对正在行进中的赵韪军先行斥候们,进行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
当赵韪的两百余名斥候们,进入伏击圈中时,当那上千名手拿着利箭,身披着草皮绿叶突然自大树后、草从中冒出的怪人们,出现时。
全数被包了“饺子”的赵韪军斥候们,那脸上的神色,分明都快哭出来了!他们这心里忍不住的,就都纷纷的对这些狡猾的混蛋们,怒骂不已。
“他先人板板地!这他娘的纯粹就是五打一啊,你们这帮龟儿子,竟然还玩起了埋伏……”
“我RE你的个祖宗!这他娘的,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还能不能再无耻些?你们这帮瓜娃子,到底是还要不要脸啦……”
然而,骂归骂、恨归恨、世上无人不惜命!
面对着这突然出现的大批人马,加上又是根根利箭指喉。为了能保住自己宝贵的性命,斥候们最终还是,很识相的听从了这帮伏击者的吩咐,乖乖的做了俘虏。
正午,不曾得到斥候回报敌情的赵韪,只当前方没有任何危险,带着三万大军,直接就进入了平原地带。
其实,这并不能怪赵韪大意!毕竟他并不知道这夺了他垫江县的“坏蛋们”,竟然全是清一色的骑兵。
他更是万万也料想不到兵少的敌军,竟然还敢舍弃了城防的地利,出城来和他的大军打上一场野战。
于是赵韪想哭,然而他终究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当他的大军的尾部,一进入平原地带。
只闻得大军左侧“当!”的一记铜锣敲响,刹时千军齐吼:“降者不杀!”
赵韪大吃一惊,连忙大叫:“众军听令,面向左边布防御阵形!”
然而其声犹未落,大军刚刚听令左转,后方再次“当!”的响起一记,清脆的铜锣声响,清凉风中又是千军大吼:“降者不杀!”
赵韪顿时腹背受敌,连忙挥剑狂吼着命令麾下分兵拒敌。
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两次指挥大军,已经暴露了身份。几乎就在他挥剑连下命令,麾下大军为之微乱的同时。
正前方一身青甲着白袍,手仗雕弓跨白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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