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喝止之后,又对许褚附耳低言数句,倒把个许褚说得眉开眼笑。华飞挥手,令众将各自散去准备不提。
而在江州西面的成都,天已暮、风变凉、花香阵阵的漆黑夜色中,四千精骑们高举着艳红炽热的火把,把个成都东城门,照耀得恍如白昼。
陈登送一身血迹,未换征衣的魏延出城,在凉风中对魏延低声吩咐道。
“主公多智、众将勇猛、又有江州坚城可守,谅无什么大事。此去天黑路险,文长一路上心,可引领诸军慢慢而行便可。”
说着他看了一眼骑在马上,惶惶不已的刘璋一眼。又高声对魏延道:“刘季玉乃是诚实君子、宅心仁厚。我等不得已夺其基业,主公早有严令,命众军勿必要保护好刘季玉的安全。”
魏延与诸军闻言,齐声应“喏!”刘璋见状,脸上的神色方才好上了些许。
魏延提刃放步向着战马走去,便待上马引军离城。却突然收住了脚步,转头对火把照耀下的陈登问道:“方才元龙说我险些坏了主公的精心谋划,却不知所指的究竟何事,元龙可否为我解惑?”
“哦!”陈登闻言一摆手,爽朗的对魏延笑道,“无他,只不过是主公不愿意多做无谓的杀伤,令你领军前来的本意,乃是要你来吸引住城内的守军,好方便我等行事而已。”
说着他略顿的看了魏延一眼,又续道:“待得我等拿下刘季玉后,成都自可不战而得。却不料那向存中了文长的激将之计,文长又勇猛异常,乃至攻入城中,险些弄得成都血流成河也!”
魏延与众军恍然大悟,乃纷纷出声的交头称赞着自家的主公,仁义无双。
解惑之后的魏延提刃上马,宝刃前指的高声令道:“警卫领路先行,哨探路况,若有敌情即刻示警。其余众军各依军阵,保持距离随我前行,全军启程!”
而当魏延领军离成都时,在江州之北的宕渠县城,亦有一员四十余岁的壮汉领数百名军随,离了这个濒临汉中的军事要隘,取道直奔江州而来。
这一个本该是宁静好睡的夜晚,在华飞打定主意不让敌军安稳休息的情况下,注定了是个不得宁静的夜晚。
敌军远道而来,华飞自己住在坚固宽广的城中,却让人家在野外露营,这心中未免过意不去。于是当夜,他命手下的弟兄们,敲锣打鼓的唱支山歌给“客人”听。
当那一经典的,“大王派我来巡山”老歌响彻江州内外时,认定华飞无法骚扰到敌军的甘宁,为之目瞪口呆。
至于赵韪的军营,倒是鸡不飞、狗不跳、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带这两种可爱的小精灵来,只是人怒吼、马惊叫了一番而已。
待到后半夜时分,被华飞派出的弟兄们,给各种骚扰得欲生欲死的赵韪,终于在扑灭营中大火后,忍无可忍的令大军点起火把,连夜兵临江州西门搦战敌军。
随着赵韪的一声令下,一夜无眠满心有恨的四万精兵们,随着一员白马银枪的大将,布阵直临江州西门。(。)
171章 江州城外会张任 第三更奉上求支持!()
四月二十五凌晨,美美的在满是花香的清凉风中,睡得正香的华飞,被他那身长九尺、面如夜叉的贴身护卫——何曼给摇醒了。
迷糊糊醒来后的他伸手揉了揉睡眼,抬头却见得在艳红火光照耀下,何曼的血盆大口正一张一合的,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出。
他不由诧异的大声问道:“何曼!你在说什么?”
何曼闻声,一双牛眼很明显的又大了几分,却伸手对着自己的耳朵比划了两下。
“哦!”华飞见状醒悟过来,伸手打自己的耳朵中掏出了两团堵塞之物,这才听得城外已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主公!”何曼抱棍大声禀道,“城外有敌军搦战。”
华飞举目向门外望去,却见得天正黑、风轻凉、乃开声对何曼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何曼拱手答道:“据警卫们说,已是五更天了,连雄鸡都已经叫过了三遍。”
“五更四点鸡三叫。”华飞伸了个懒腰,喃喃的低语着自榻上立起身来,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床铺,又笑得贼兮兮的补了一句,“惜无二姐一头眠!”
“厉害!”何曼听得华飞这剽窃自后世的好诗,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道,“主公就是不得了!这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能吟诗了呢,这可真比俺强太多了。”
华飞吟完了诗,却突然心有所感的想起了,那个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身带淡淡梅香的可怜女子。
他心中暗道:“乱世自是多别离,却不知身在远方的你否安好?但愿老天爷能保佑得你,平平安安才好!”
想着,他自知军情当前,乃用力的晃了晃头部,收拾了心绪。带着何曼和警卫们,便急的向着城楼奔去。
当他来到江州的西门城头上时,轮值夜班的徐盛已引领着麾下的精兵们,张弓搭箭、竖盾提刀的严阵以待了。
火光冲天的城外,更有声声粗鲁的叫骂之声,随着清凉的夜风直冲夜空。
“城里头的锤子们,给老子爬出来……”
“你先人的!让你个瓜娃子,大半夜的给老子唱山歌……”
“你们这帮瓜娃子,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保证整不死你……”
华飞在敌军乱纷纷的叫骂声中,站在城垛边探头便向着城外看去。但见得,艳红炽热的火把照耀下,黑压压的敌军群情激奋的各挥着兵刃连声叫骂。然而,其军阵却依然齐整。
蓦然,华飞目射神光。因为他见得在在众军之中,有一员身着银甲、背披白袍、手提银枪、跨坐白马、威风凛凛的大将,正驻马于火光之下。
“嘶!”华飞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还真有这么个白马将军,这人到底会是谁呢?”
然而,并不想要和敌军拼个你死我活的他,并没有马上就去询问那将的姓名。
而是在吩咐徐盛把守好城头,注意敌军的动向后,便按捺下心中强烈的好奇之心,返回了城楼。
不让敌军休息,那只是一种手段。若是反而因此而与敌军生死博杀,却不是华飞所想看到的情形。
现在华飞所要等待的,便是来自成都方面的消息,只有在成都的胜败明了之后,他才会做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因此,他知道自己眼下所要做的就是,疲劳敌军加拖延时间。
时间在众军的叫骂声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时,见得敌军坚守不出的赵韪,传令收军回寨。
当那缕缕带着饭菜香味的炊烟,在艳红的朝阳下升起时,华飞并没有命令弟兄们,对敌军进行骚扰。
所谓物极必反!他担心要是把敌军给整得连饭都没得吃的话,会引起敌军无边的怒火,到时反而弄巧成拙。
待得日上山岗时,华飞再次在城头上,见到了那一员白马银枪的大将。这一次借着早晨阳光的照耀,他看得更为仔细。
却见这将身长七尺余,面容坚毅,虽然看上去只是三十左右的人,然而其两鬓却已微现白霜,在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之间,更是有着一个很明显的“川”字。
正当华飞在暗暗的打量着那白马银枪将之时,那将已率着众军在西城外列成了阵势。旌旗招展中,清凉江风内,这将纵马离阵,直临城外三百步方才提缰勒马的枪指城头。
“呔!”城下旋即便响起了那将雄浑的高叱声,“叛贼沈弥!可出城受缚,免得连累江州军民,生灵涂炭!”
华飞想知道他的姓名,乃于城头上探身,笑眯眯的对那将道:“这位将军!沈弥已死,有事您可烧纸。”
“咦……”那将闻言微愣,却于满是花草香味的风中,大声问道,“沈弥当真已死?你又是啷个?”
“沈弥确实已死。”华飞笑眯眯的回答了他,却略过自己姓名的反问道,“敢问将军又是何人?”
那将举目看了他一眼,才高声答道:“我乃蜀郡张任是也!你究竟是啷个,为何占我江州?”
“张任!”华飞闻声刹时双目大瞪,头顶仿若有一声惊雷“卡嚓”炸响,他怔怔的望着城外这白马银枪的战将,登时就愣在了城头。
他心中暗道:“原来指挥成都大军做战的,竟然是他!这就难怪沈弥会空自引领了四万大军,却战不得两日,就败退而回了。”
需知这出身成都的名将,当年那可是能在刘备、庞统、黄忠、魏延、法正这些神一般的对手夹击下,生生的拒守了雒城长达一年之久的成都名将。
而且那还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做到的事情。由此足可见,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了。只可惜,他最终却因为忠心不二,而被刘备处死。
“你究竟是啷个?”正当华飞这个作弊器在愣之时,城外的张任再次扬枪叱问,“娄、甘宁那两个贼子又在何处?”
华飞的目地在于拖时间,免得两军大战,生灵涂炭。而且他还知道张任智勇双全,极难对付。可是他也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他对刘璋可是忠心梗梗的。
若是陈登等人能顺利的拿下成都,擒住刘璋的话,自己就可以利用刘璋来招降,这员智勇双全的名将。
即便要拼,那也得是成都的‘擒王计划’失败才做的事。
故此华飞于城头上探头对张任高声道:“张将军!你想知道我是谁,那也不难。你只需要引领大军退去,两天之后我便给你个交代告诉你,我是谁?”
华飞知道成都距离江州足有七百里路程,且山路难行。即便自己的警卫精英们,配备得有快马,那也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知道成都的情况。
因此他才一味的,与张任虚与委蛇。却不料张任闻言大怒,枪指城头放声怒叱道:“你莫当老子是个哈儿!你到底是啷个,给老子言明,否则便莫怪老子不客气。”
“哈儿?”华飞却不这话是什么意思,乃愕然的转向甘宁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哈哈……”甘宁仰天大笑道,“所谓哈儿,便是傻瓜的意思,他让你莫当他是傻子好骗。”
华飞恍然大悟的提高了声音道:“哦!”
却又笑了笑,才探头对城下的张任大声道:“张将军!你身边的弟兄们,早已成了疲惫之师,我又有坚城可守,却不知你要如何个不客气法?”
说着他略顿了一下,又续道:“不如你听我之言,且收兵归去,咱们两日后再商议如何?”
张任闻言却是愣在了原地,他自思:“眼下敌况不明,且自己身边的兄弟们连日行军,昨夜又是一夜没能安睡,确实已是疲劳至极。不若先答应他且等探明情况,让兄弟们好生休息一番再做打算?”
想着,他便要开口应承下来,却听得身后一人放声大叫:“张任!赵大人有令,让你休管他是啷个,只管引大军夺城便是。”
“安?”张任闻令大惊!张大了双目对那传令兵问道,“赵韪大人为何下达这样的命令,莫非他竟不知疲兵攻城,乃是兵中之大忌呼?”
“我不晓得!”那传令兵老实的回了一句。
张任回头向着身后的大军望去,但见得弟兄们的精神是萎靡不振,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黑黑的眼圈。
“嘶!”张任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骂,“赵韪啊赵韪,你个锤子明明不懂和军事,却硬要来瞎掺合。弟兄们已经如此疲惫,却要如何夺城,这岂不是要让他们去送死吗?”
然而,骂归骂恨归恨,他终究是个忠义之人,又自知军令难违。
乃无奈的对那传令兵道:“罢了!你可归去复命,就说本将已决定去城下搦战敌将,看能不能借斩将立威,来挫动敌军士气便是。”
传令兵依言自去向赵韪复命,张任却枪指城头高声大叫:“呔!城上的锤子给本将听真,你既不敢报姓名,那便出城来与张某大战三百合回!”
华飞深深的看了,同样是眼带黑圈的张任一眼,知道他是怕他那帮疲劳至极的弟兄们攻城,会死伤惨重才单骑搦战。
心中不由得,对他这种敢于担当重任的行为,大起了敬佩之情。
却于城上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何必如此意气用事,一来便是喊打喊杀的,岂不大煞风景?此地山清水秀、地杰人灵。不若你我且看看这江景,谈谈那风月如何?”
“我呸!”张任大怒,枪指华飞的厉声喝道,“你莫再当老子是个哈儿好骗,你个锤子若不再不出城时,张某便麾军攻城!”
“我擦!”华飞离言暗道,“说来说去,还是得打才行。”
他心知若是引得张任攻城,两军死伤必重。当下也不再迟疑,乃回头令道,“来人!命许褚出城应战,令徐盛引领千军为许褚掠阵!”
警卫闻声高应“喏!”,急急前去传令不提。
不一时,江州西门便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开启,腰大十围的许褚策马扬刀便出。(。)
172章 许仲康大战张任 周一求支持!()
艳阳已经爬上了最高的峰头,华飞远远的望去,那青山就如同是一尊头顶佛光的仙人,正在俯视着人世间一般。≧≥
强壮的许褚待得身后的众军列阵完毕后,‘唰!’的挥刀便待策马出战张任,却听得身后有人放声高呼:“许将军且慢!”
许褚闻声回头,却见得是华飞身边的警卫奔来,乃高声问道:“可是主公有事吩咐?”
“不错!”那警卫大声答应着,奔至许褚的马旁,急急的对许褚说了几句话,待得许褚点头答应后,方才又放步奔回城中去。
徐徐的东南风拂过蜿蜒东去的长江,背向东南的许褚,带着满是花草芬芳的清凉气息,策马提刀的来与白马银枪的张任相会。
张任见得许褚强壮至极、隐含虎威。乃于数万军前挥枪大声叱问道:“来将何人?可通名受死!”
“某乃谯县许褚、许仲康是也!”许褚在通名报姓之后,又“唰!”的猛一挥刀,对张任厉声喝道,“张任!某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听从我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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