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琳一脸敬佩,忽然伸手一竖大拇指,赞叹道:“要说还是侯爷厉害,只要您出手,没有玩不转的女人,啧啧啧,真是厉害!”
这货眼珠子转了几转,涎着脸哀求道:“侯爷啊,您看是不是传授几招花丛散手,让麾下好好学习学习,回头俺也弄几个漂亮娘们回家,省得俺老娘天天写信来骂,怪我到现在还没让她抱上孙子。”
韩跃一脸呆滞,刚刚还说着正事,转眼就被这货带到了下三路,他一脸无语看了看尉迟宝琳,越看越觉得不爽,忍不住抬脚又踢了一下。
“你父亲何等英雄,生平跟随陛下征战无数,堪称我大唐第一忠诚国公,至今还担任着千牛卫统帅,负责整个长安的保卫工作。老将军一生少言寡语,怎么就生出你这个油滑的儿子?”
尉迟宝林嘿嘿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俺老娘说了,我没有老爹的威猛本事,无法靠战功骗去女孩欢心,所以必须得选点口花花的本事,免得我尉迟家断后。”
他看了一眼韩跃,接着解释道:“这事我老爹也同意,他认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无法跟人正常沟通,别人千言万语,他回话只有一刀。以前跟着陛下打江山可以这么做,但是用来做官就勉为其难了。”
韩跃缓缓点头,沉吟道:“这话倒也有理,打天下和做江山乃是两门学问,许多大将上了战场勇猛无比,可是上了朝堂就处处吃瘪。你父亲少言寡语,生平只忠心陛下,他确实混得不太如意。”
“何止不如意,连我都跟着倒霉,到现在也没有大家闺秀愿意嫁我。”尉迟宝琳嗷嗷一声,愁眉苦脸抱怨不断。
顺着杆子往上爬,苦苦哀求道:侯爷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将那泡妞的散手绝学传下来几招,当初我老爹战功赫赫,所以才骗了我娘跟他,麾下捞不到仗打,不能凭借战功骗小妞,只能拜您为师了。”
“没出息的货!”韩跃笑骂一声,指着他鼻子道:“谁说你捞不到仗打?好好给我收拾一番,本侯爷要送你们一场天大的战功。”
这话不止是对尉迟宝琳说,同时也是对李风华和刘黑石说,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刘黑石还无所谓,这货头脑天然少一根筋,尉迟宝琳和李风华却聪明异常,瞬间把握住韩跃语气里的意思。
“侯爷,莫非您准备动手了!”尉迟宝琳目光狂闪,他使劲吞咽几口唾沫,小心翼翼试探起来。
韩跃横了他一眼,也不责怪这个手下的小心思,直接点头道:“不错,我欲动手。”
他负手缓缓而行,口中喃喃自语道:“当初我向陛下进献三策,有在互市艰苦发展三年,好不容易削弱了草原实力。国公们说的对,这是我的功绩,凭什么要让给李靖。”
他猛然转身,一脸郑重看着三个手下,沉声道:“本侯爷决定了,咱们明日便出兵,抢在李靖前面攻打突厥。”
尉迟宝琳欢呼一声,李风华也是满脸喜色,刘黑石咧着大嘴手提巨锤,憨厚笑道:“主公这话听着就让人爽气,俺老黑早就手痒无比了,当初在互市和突厥人交战,一锤子一个骑兵,那仗打得真是舒坦。这一次,俺定要抢个头功。”
韩跃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随后一分为三,然后轻轻一抛,三块非金非铁的令牌直接落到三人手中。
他看了一眼三个手下,缓缓下令道:“命你三人连夜启程,各持本侯令牌前往草原,调动我隐藏的大军。”
三人面面相觑,李风华下意识问道:“侯爷,大军隐藏在何处?麾下跟了您整整四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
韩跃一脸悠然,淡淡解释道:“突厥有我暗中收编扶持的三个大部族,分别为野狼族,白牛族,恶虎族,每族约有八万七千骑兵,加起来就是二十六万大军。”
他看了一眼三人,继续道:“那三族几乎耗尽本侯心血,数年来一直给钱给粮暗中,如今他们忠诚无比,只要见到我的令牌全族上下必然听命。你们这便动身去吧,这一场天大战功,算是本侯爷回馈你们多年以来的跟随……”
这算是抖露家底了,三个手下满脸感动,忽然同时跪地磕头,仰天发誓道:“侯爷大恩,末将毕生难忘。”
有二十六万大军在手,再加上韩跃的先进武器支持,再加上关外互市的后勤补给,就是傻子领兵也能打胜仗。
平定草原突厥,乃是千百年来汉家儿郎萦绕心头的梦想,此战一旦打完,那战功几乎能直封国公。
三人跪地磕完头,猛然一起起身,拿着令牌冲出了宝库,他们要连夜赶去草原调兵。
宝库之中,只剩下田二狗和那朵控人,韩跃负手而立目送三个手下离开,忽然转头对两人笑道:“抽个时间把婚结了吧,这是大喜事,必须好好庆祝一番,我准备让大都督府连续举办三天宴会,帮你们庆祝婚事……”
又要举办宴会?
田二狗一脸古怪,控人花也目瞪口呆!两人看了一眼宝库,忽然明白了许多。
韩跃这一招很明显,下诱饵,继续再钓鱼。
第318章 暴怒的李世民()
夜色漆黑,寒风肃杀,大唐长安万籁俱寂,百姓进入梦乡酣睡,街面上只有巡街的千牛卫在行走。
就在这种静谧祥和的夜晚,帝都上空忽然出现一道影子,它速度宛如划破夜空的闪电,一头扎进了皇宫之中。
本草纲目有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为海东青!”这种猛禽原本被猎人用来捕猎小型猎物,但是渐渐发现此雕飞得又快又高,一日之内可行千里路途,于是渐渐用它作飞禽传书。
扎进皇宫的便是一只海东青,此雕翼展长达六尺,立起来足有一人多高,搁在海东青之中也堪称极品。
此时已是入夜三更,皇宫之中早已宵禁,然而这只海东青却一头扎进太极宫皇帝寝宫,呼啦啦降落在宫前院落,激起地上尘土飞扬。
“啾啾!”雕竟然有些通人性,降落之后展翅扑腾几下,将一只巨大的爪子高高扬起,不断晃动上面捆绑的一个小竹筒。
皇帝寝宫看似静谧,然后暗中也不知有多少高手值守,这雕降落之时便有人从暗中跳出来,此人手里拎着两只活蹦乱跳的野兔扔给大雕,随后才取下雕爪上的竹筒。
“泾阳侯封奏?”他看了一眼竹筒上的字迹,连忙快步走到寝宫门口,对着值守门里面闭眼打盹的两个小太监低声道:“陛下睡了没?”
“什么事?”太监还没有搭话,寝宫里忽然响起李世民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之声。
显然皇帝已经躺下了,但是听到外面大雕降落,于是又从床上起来。
宫门吱呀一声,悄然打开了一丝缝隙,后面露出李世民那张略带睡意的脸。此人眼见打搅了皇帝入寝,他心中忍不住一抽,连忙举起竹筒小声解释道:“陛下,东北有传书,是泾阳侯的封奏,上面写着陛下亲启。”
“哦?竟然是东北的传书,那小子可是好长时间不曾封奏了……”李世民打了个哈欠,他状似随意取过竹筒,挥手淡淡道:“你下去吧,入夜辛苦,天寒地冻,值守之时不妨喝一口酒暖暖身子。”
“臣不敢,守卫陛下乃是臣之本分。”
李世民拎着竹筒回转,那两个小太监轻轻关上房门,门里却依稀传出皇帝的声音,悠然道:“这是朕对你的赏赐,让你喝你就大胆的喝,尉迟敬德一生豪放,从大隋年间就跟着朕,怎么现在也变得婆婆妈妈。勿要废话,喝酒去吧,宫门口有大内侍卫守着,用不着你整夜坐镇。”
“臣遵命,感谢陛下隆恩!”原来这人竟是尉迟宝琳的老爹尉迟恭,他小声向皇帝致谢,寝宫的门虽已关闭,他仍旧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寝宫之内,李世民的脸色很是平淡,然而若有熟悉之人小心观察便能发现,皇帝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虑,隐约还有些急切。
“臭小子很少动用海东青传书,这大半夜忽然驱雕而来,竹筒上还写着让我亲启……”皇帝心里有些担忧,飞禽传书也分种类,皇宫掌控天下,大唐十二道的最高长官有养有飞禽,以便直接向皇宫奏请紧急之事。
紧急之事分为两种,一种写着急揍字样,这种写着急揍的反而不着急,守卫的亲信高手可以取出观看,然后分类归属,到天亮时再报给皇帝。
第二种传书比较独特,竹筒上写着‘封奏,陛下亲启’字样,一般都是十万火急之事,而且涉及隐秘,只有皇帝才能开启阅读。
韩跃这一份传书用的就是封奏,难怪李世民心中略带担忧,他挥手让两个小太监退下,自己却快步走进寝宫内室。
内室是休憩之所,床上正半卧着一个身穿肚兜的女人,赫然是当朝皇后长孙氏。入夜三更,皇帝夫妻俩本想做点爱做之事,哪知却被自家儿子的书信滋扰打断。
俗话说得好,女人过了三十如狼似虎,好事被人打断,长孙的面色很不好看,略带生气道:“陛下,是哪一道的飞禽传书?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您明早还要上朝呢……”
大唐有十二道,每道的最高长官都有资格飞禽传书,也只有道府级别的飞禽传书才能让皇帝大半夜起来,长孙作为一国皇后自然深知此点,但是女人在床上天生就有小心眼,尤其还是上了床脱了衣服正准备办事的时候。
“是封奏!”皇帝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长孙,笑眯眯解释一句。
长孙的脸色顿时一缓,点头道:“原来是封奏,这可是正经之事,打搅您休息也算说得过去。”
说是打搅皇帝休息,其实还不是打搅她的好事,不过长孙皇后贤惠良德,有些事她会发火,有些事她却不会生气。
李世民再看她一眼,忽然嘿嘿道:“此封奏,是东北来的……”
“呀!”长孙一下从床上做起来,也顾不得上身赤裸,急切道:“竟然是跃儿的封奏?他已经好久不曾使用飞禽传书,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说话之间猛然夺过竹筒,伸手就要去揭开盖子。
她忽然想起此举大犯忌讳,连忙又将竹筒还给李世民,抱着丈夫胳膊撒娇道:“陛下,您快拆开看看,臣妾都快急死了。”
“朕心里也有些焦急!”李世民轻声一语,沉吟道:“如今乃是寒冬时节,天下各国皆都收兵修养,按说不会出现战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拧开竹筒,然后对着床上轻轻一晃,从里面捅出来一卷淡黄色的帛书。
“黄色帛书?最高级别!”皇帝的瞳孔猛然一缩,长孙吓得花容失色,这一次她可顾不得犯忌讳,直接抓起黄色帛书,哗啦啦展开观看。
“臭小子写的什么事?”李世民并不责怪长孙,反而凑过头靠着长孙,夫妻二人一起阅读书信。
这一看之下,长孙目瞪口呆,李世民一脸寒霜,只觉胸口噌噌生出一股怒火。
砰——
皇帝重重一掌拍在床上,暴喝怒吼道:“他好大的胆子,他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逼朕退位,他自己来做皇帝……”
第319章 陛下啊,跃儿有天子剑()
“陛下,跃儿不会如此,他不但心性善良,而且也没有这个胆量!”长孙眼见皇帝暴怒,双手使劲抱着丈夫胳膊,急声劝慰道:“他只是年纪太小,有点不懂事……”
“还太小?还不懂事?”李世民双目喷火,大喝道:“明年他就要及冠,如今已是安东都护府大都督,不但经略一道之地,而且位高权重,你竟然还说他不懂事?”
皇帝一脸愤怒,他不等长孙说话,接着大吼大叫道:“就算他不懂事,朕派给他的十几个国公难道也不懂事?观音婢你何时才能不再溺爱他?难道要等他领兵打到长安,将朕囚禁起来你才醒悟?”
一连发出数声质问,可见李世民心中何等暴怒。
长孙花容惨变,她实在没想到丈夫会愤怒如斯,苦苦哀求道:“陛下,那是咱们的儿子,是咱们亲生的大儿子,你绝对不会做出忤逆之事。”
‘忤逆’两个字一出口,长孙就意识到不好,果然李世民脸色猛然一变,语气忽然消沉了许多,皇帝喃喃道:“莫非这是报应?”
他呆呆坐在床上,目光似乎没有聚焦,似茫然又似自责,叹息道:“朕逼了父皇退位,现在我的儿子也来逼我,这莫非是报应,这莫非是报应。”
“陛下!”长孙抱着他的胳膊眼泪横流,悲切道:“跃儿不会如此,他只是不懂事,他真的只是不懂事啊!”
“不懂事?你还说他不懂事?”李世民忽然长叹一声,萧索道:“三年时间,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吃下了一半草原,虽然突厥全民皆武,但是想要凑齐二十六万骑兵大军,那也得有六七十万人口基数才行。”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房梁,忽然嘿嘿一声,语带深意道:“朕这个大儿子还真是了不得,不声不响就发展出这么大一个势力,啧啧啧,二十六万大军啊,而且还全是骑兵。我李世民号称有兵马百万,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府兵,真正的常备军队只有三十万,骑兵不过十万……”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长孙,冷冷问道:“观音婢你说说看,如果咱们的大儿子挥军入关,到时二十六万大军跃马长安,朕拿什么来抵挡?”
这话说的有点诛心,长孙俏脸花容惨变,抱着丈夫胳膊的双手不由打了个哆嗦,急切道:“陛下,不会的,当初渭水之盟,突厥百万兵马照样被您打退。”
李世民哈了一声,冷冷道:“百万兵马?何其可笑?四年前突厥入侵中原,虽然号称百万兵马,其实那只是诈称,你我都知道当时颉利大军最多不超过四十万。”
他说到这里缓缓一停,眼神锐利道:“现在那臭小子却有二十六万兵马,再加上朕给他的玄甲骑兵,再加上他在东北征收的新兵,最主要的是他有各种火器,红衣大炮都算垫底的存在,若是他麾下兵马人手一个火箭炮,嘶……”
皇帝忽然倒抽一口冷气,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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