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和龙七扶了宋老太太,神昆照应着其他孩子,一行人回转将军大街。这时南宫宙才将将军府清理出个大概模样,一些江湖堂口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他扔到街上,任凭老百姓们取用。
四人陪老夫人进入会客厅,老人这才坚持要向四人道谢,他们哪里会领受,好不容易才劝老人主位坐了。不过,老人还是坚持让三个孙辈给东方宇四人磕头。
神昆取出董崖主的储物戒指交给老太太,老人家一看居然有如此多的钱款却不敢收。神昆道:“铁衣师兄是师父的首徒,我师父并无子女家人,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您和铁衣师兄的后代衣食无忧。再者,我师父太有钱了,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老人毕竟曾是大家之主,也就将信将疑地收了,又道:“蝶舞进宗门之事怎么安排?”
东方宇取出几本书籍和玉简,道:“这是宗门的基础功夫《万灵震》,先让孩子们启蒙,三五年间,我们自会回来看望您,如果修炼有一定进展,我们就都将他们带走。”
东方宇并不是不能将孩子们现在就接走,实在是不想让这可敬的老人太孤独了。
这时,六个大美女已轻车熟路的或买或雇了大批的仆人、杂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分工,登记着账册。不多时,来整修房屋的工匠也已来了,东方宇等便先劝老人去休息。
一应俗事全部交给六个大美女,东方宇兄弟四人找了一个安静的所在商议起来。
一听龙七的计划,没想到反而是南宫宙第一个反对,嚷道:“杀官可是迹近造反,何况城主代表的是朝廷,就算我们是宗门恐怕也得给个说法才行。”
神昆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道:“早知道不等你了,婆婆妈妈的。”
东方宇道:“我只怕杀错了好人。”
龙七道:“这不可能,仅仅凭他保护功臣家族不力这一条就该死,而且肯定不止于此。”
东方宇点头,又道:“这我没意见,可是其他人呢?那些必须惟命是从的府兵呢?你想过没有,那可不是黑帮,肯定不是人人该杀。我们向里面一闯,至少杀错一半的好人啊。”
龙七怒道:“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轻饶了他?就凭今天我们搞得声势这么大,他都不敢出头,就已经说明他心里有鬼了。”
神昆摆弄着虬龙棒,忽然道:“老大,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有办法了呢?”
东方宇嘿嘿一笑,开心地道:“我是想起了一个少杀人,办大事的好计,不仅能把真正的贪官杀了,而且还让后人不敢轻易再当贪官。”
南宫宙一蹦三尺高,嚷道:“牛一,那你还不抓紧说。”
“这第一步呢,当然是我们分别行动,尽量在百姓中打听清楚,确保我们要宰的真的是一个贪官。”
东方宇说完,看向龙七,见他也点头,这才接着道:“接下来,我们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最后,我们以宗门名义,堂堂正正请他出席四位将军墓园的重建典礼。你们看看这计策如何?可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神昆凌乱了,无限崇拜地看着东方宇。
龙七也钦佩地道:“有时我真是有种感觉,你别是什么圣人转世吧?每次觉得已经彻底了解了你时,总会发现你还有其他道业。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南宫宙哈哈大笑,道:“我还是那两个字,老大就是牛一。”
计策已定,四人分头忙碌起来,南宫宙世家之子,管理家族的经验丰富,就由他率领着六个大美女把将军府的日常管理拉上正轨,同时督促着对府内的维修。
神昆负责墓园的修缮工作,用东方宇的原话说,既要把这里打造成弘扬烈士英雄事迹的丰碑,又要改造成市民休闲娱乐的场所。仅仅凭这要求,又让龙七佩服的连连感慨。
龙七安排伤残老兵,务必把四城门的战友全部找到,准时参加墓园的重建典礼。
东方宇自己则一心扑在了新收的一座三层楼上,他要把这里建成一座美食城,成为宋家日后稳定的收入来源。
一连十天,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东方宇四人早已心潮澎湃。他们还是太年轻,对于官场的黑暗,人心的恶毒缺乏想象力,对某一类人做人的底线估计地太高。
城主储鸿巍的所作所为简直污辱了“人”这个字。道义堂根本就是他一手扶植,每年欺行霸市的收入超过城主府的税收,而他则坐收分成。他个人的收入远远超过了朝廷的税负。
就连四城外的农民,他也刮地六尺,上房揭瓦,卖儿抵税的事时时发生。百姓稍有抵抗,道义堂的恶徒就用下三滥的手段打击,或横遭惨祸,或陷身囹圄,搞得是民不聊生。
本来东方宇就奇怪,魂武大陆地大物博,非常的富足。为什么将军城的百姓过得个个像乞丐?原来都是这贪官所为。
既然他有取死之道,东方宇他们当然不会客气。今天,神昆便以巢床崖真传大师兄身份和南宫宙一起代表宗门向储鸿巍城主送去了邀请函。
储城主也已慨然允诺,明天上午,准时出席烈士墓园的重建完工典礼。
。。。
第170章 竖跪像()
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城的百姓又集中到重新修葺的墓园。
墓园扩建了十余倍,拆了许多原属于宋家,却被道义堂占领的房产。按东方宇的意思,这基本是一个开放的小广场,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植物,而且安放了许多石桌、石凳。最有特点的是地面,一律铺着与将军街一样的杆石。或许是金钱的无穷力量,工匠们竟然从其它街道取来了用过的旧石,包浆明显,光滑透亮。
墓园的主入口,是一列高阶,台阶最上方的两侧,各有一个白玉柱石,高达二十米,足有近两米方圆。玉柱上方,有精雕的轻质玉石横梁,镂刻着飞鸟虫鱼,金戈铁马。
这座精工牌坊之上,雕刻着一副对联,东方宇所作,龙七亲笔书写,金光飒飒。
上联是:铁血丹心,国家柱石,万古流芳有宋家四将;
下联是:民脂民膏,嗜血虱蝇,遗臭万年乃葛储二獠。
走上此台,两侧分别立着铜羊1对,铜虎1对,铜马1对,各高三米。最后一对已在墓前,蒙着红布,不知是什么东西。
百姓们扶老携幼,老人们在石凳上休息。孩子们上满弦一样在墓园里疯跑,抢占着每个入园处阶梯两侧的斜石,呼啸着在上面打着“滑梯”。
人们纷纷攀谈着,说的无非是宋家的功德,道义堂的卑鄙,以及天道轮回的报应不爽。他们的一生或许贫穷灰败,但在这灰败之中,终于看到了一抹亮色,那或许就是未来的希望。
典礼的时间还远远未到,四九城的老兵们便穿着自己最体面的服装到齐了。他们纷纷给自己的老帅们行叩拜大礼,然后像站岗一样地钉在了坟前,如同两列青松。
时间快到了,南宫宙先把宋老太太和其他嫂子们接了来。这时城主储鸿巍的官驾已经来到,三名官吏陪伴,看上去是两文一武。
储鸿巍身材矮且瘦,贼眉鼠眼用来描写他真是再恰当不过,一对小眼灵活的过份,滴溜溜乱转,满面红光的向市民们挥手示意,似乎为英雄修葺墓园是他的主意一样。
这家伙一路走,一路赞,愣是没有发现对联中明显的骂意。神昆是以巢床崖大师兄的身份出现的,当然由他迎接,可是他才一拱手,刚想与储鸿巍说话。这厮竟然扭头道:“师爷,可别忘了收改建税啊,国家税负,不可轻忽。”
南宫宙的鼻子险些被气歪了,褒扬英雄这是他这一城之主该出钱做的,现在居然还要收税。可他哪里知道,比这更气人的还在后面呢。
只听那师爷女声女气地回道:“府尊放心,岂止是改建税呢?这拆房税,征地税,铺地税,揭石税,佣工税,种植税,雕刻税,运输税,车马税,粪便税,城门税……多着呢,这可是近十年我城少有的大工程,税是少不了的。”
储鸿巍本来就是说给神昆听的,你们不是有钱吗?这回一定狠狠地敲你们一笔。现在,他看神昆的脸已经黑得好像要滴血了,心下那个快意啊,一抹鼠须,矜持地道:“师爷,表彰烈士,是义所当为。今天我既然被邀请前来揭彩,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我看铺地、揭石二税就免了吧?”
他们自说自话了一阵子,这才转向已被冷落了半天的神昆,如同恍然发现地一样,道:“哎呀,没看到神大师兄在此相迎,失礼,失礼。哈哈,神兄弟带路吧。”
本来神昆这大师兄的身份怎么也是要再装一阵子的,可现在肺都气炸了,以他的经历,没当场动手已算隐忍了,怎么肯再低三下四。当即冷冷地道:“你的确失礼,非常失礼。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主,二品武师而已。你可知道在我师不在的情况下,本人就可代表巢床崖。难道你根本没把巢床崖放在眼中?”
气氛一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储鸿巍欺负神昆年幼,有意要给他来个下马威,哪里想到对方更不给脸面,简直是完全不按常规出牌。一时让他僵在那里,嘴微微张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师爷刚想开口,神昆眼睛一瞪,叱责道:“住口,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滚!”
那师爷直接傻掉,八百年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啊。
幸亏有东方宇啊,知道龙七和南宫宙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根本不可能前去解围。于是连忙上前拉了拉神昆,道:“大人也是忙着谈论公事,没有看到你吗,岂是有意忽视你?”
东方宇说着,拋给那师爷一个储物袋,豪爽地道:“师爷请验看,如果不够,我们再加。”
储鸿巍连忙借坡下驴,像他这种人欺软怕硬,真碰上神昆这种二愣子,还真是没办法。想想刚才的处境,现在还没想起来如何破解呢。
东方宇主动引领着储城主,先是检阅了一下在场的老兵,接着又去见过宋老夫人。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同他讲了几句,显然内心之中对他毫无敬意。
东方宇也不说破,向储鸿巍一拱手,道:“储大人,您看典礼可以开始了吗?是您来主持?还是请我大师兄主持?”
储鸿巍一听,眼珠子乱转,觉得还是让那小黑胖子主持好,免得又被这小子当众挑理,于是道:“自然是请大师兄主持。”
神昆冲他撇了一眼,一副还算你识相的样子,昂昂然走向最前方。
储鸿巍心下直嘀咕,这是什么玩意儿?巢床崖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愣头青当大师兄呢?刚才那个多稳重。
正在这时,神昆在最前方面向四个大墓,朗声说道:“跪!”
呼啦啦,整个墓园之中跪倒一大片,连宋老太太都颤微微的坚持要跪,死者为大,南宫宙并没有强劝,陪着他跪倒在地。
储鸿巍又傻了,这可怎么办,满园就他们四个突出的了。跪就跪吧,帝国的将军,本来的身份就高于他,现在不跪也不行啊,只得勉强单膝跪地。
这时,一众汉子为所有人捧献酒碗。
神昆高举起一个酒碗,跪在最前方,朗声道:“宋氏诸公,襟怀家国,以身许天下百姓,纵横于北方战场。历百战未尝言败,行万里神剑飞扬。金戈铁马,北军莫不闻风丧胆,拋妻别母,忠魂绽放璀璨星空。咦!诸公之功,功比太阳。诸公之仁,仁比星辰。
呜呼!浊酒一杯,家国万里,吾等浮一大白,为诸兄寿!”
神昆说罢,举头喝下整碗烈酒,所有人的眼泪簌簌而下。
这首祭词同样由东方宇所做,不仅颇有古意,而且暗讽了将军的母亲和后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保护。
人们这时全都想起宋家四将的功德,宋老太太的仁义,无不眼含热泪,借着饮酒遮挡,连酒带泪,吞入腹中。
神昆猛得一擦热泪,一道声音如同从丹田发出,带出一股子狠戾:“礼毕,诸位请起,下面,请储城主揭彩!”
人们呼啦啦站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猜测着最前方盖着红绸子的两个雕像究竟是什么?
储鸿巍也装作悲戚地样子,虚抹着莫须有的眼泪,走到一座雕像之前,一把揭起红绸。
议论声四起,原来那竟是葛通的跪像,由青铜所铸,低头撅腚,惟妙惟肖。
“原来是他,这个混蛋!”前方的老兵们怒骂着,有的已开始吐口水。
储鸿巍有些呆滞,他以为是什么守墓的瑞兽,哪里想到会是人?这时只想这仪式抓紧结束,于是紧接着便取下了另一块红绸。
“咦!”惊疑声四起。
储鸿巍有些发呆,为什么这座雕像看起来有些面熟呢?
。。。
第171章 油炸鬼儿()
储鸿巍呆了,这座雕像细眉小眼,两道鼠须,怎么这么面熟呢?
“是城主大人!”那师爷惊呼起来,呼天抢地地大喊。
“真的是城主哎!”人们已开始议论起来。
除了那师爷外,三人同时拔剑,哪里还来的及,东方宇、龙七、南宫宙一人压住一个,早就占了先机。
此时,神昆继续道:“将军城城主储鸿巍勾结黑…帮,欺辱忠臣遗孀。巧立名目,压榨百姓,致民不聊生,罪该万死!今天,我们就在四位宋将军灵前将其斩首,以慰英雄在天之灵。一切后果,由万灵仙宗巢床崖分堂承担。斩!”
一个“斩”字刚落,龙七大枪猛得前伸,如独龙出水,直接插进储鸿巍的胸膛,挑起在空中。这家伙本来就瘦小,在这霸气的长枪上就如插着一个小小的玩物。
储鸿巍不断地哀嚎起来,鲜血披沥,被龙七挑着在两个铜像上淋洒,便如开光一般。
这十几天,可把龙七气坏了,已经忍无可忍,现在终于爆发出他狠辣的一面。
那师爷直接吓得屎尿齐流,另两位文官武将也两股颤颤,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
东方宇冷冷地道:“我们罪不及他人,你们两人报上身份。”
那文官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抖,武将忙道:“这位是马副城主,我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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