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稳目瞪口呆。
平顶城呼吸急促,如同拉起了风箱。
结婴丹是修行界最急需的丹药,有多少都供不应求,但因此也是最常见的丹药。他们见过的结婴丹多了。虽然名为结婴丹,但从来没有一颗其中真的含有一个婴儿,这是神迹吗?
赵昆吾结结巴巴地道:“这是什么?为何像一枚蛋?”
东方宇道:“那不是真正的婴儿,只是丹晕而已。”
“故老相传,丹分九阶九品,九品之中,分别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超品、仙品,其后的圣品、神品和至尊属于神话。极品丹有丹晕缭绕。超品丹有庆云覆盖,仙品丹有丹霞异像,隐隐有道音和鸣,丹有灵性。到了仙品,已算我辈能见到的丹之极也。”
东方宇说完,又指这丹道:“此丹,丹晕圆满,丹云有形,丹霞炙盛,应当会有道音和鸣,这是一枚仙品丹,应当是这颗星辰上最好的丹药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东方宇的解说,人们忽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
“哇!”
一闪而逝,有如幻听。
三个人全傻了,赵昆吾不禁问道:“上仙,它不会已经有灵了吧?是个活物?”
东方宇笑道:“离真正的有灵还远着呢,不过说它是丹中神圣是一点都不虚了。”
赵稳将手中的储物戒指向小鸭手中一塞,忙道:“几位先生,我立刻回家再去取极品仙玉,此物价值显然无量,我带的不够。”
东方宇笑道:“不急,你先在此陪同他服了丹吧。”
赵稳爷俩现在是同一个动作,竟然同时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不敢置信地看向东方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么珍贵的丹药就真让他服了?
连赵昆吾都觉得自己不值这颗丹药。
东方宇随手一抛,扶桑结婴丹飞向连赵昆的嘴边,他连忙吞下,立刻盘膝而坐。
厅中有多少大高手,再加上这颗仙品丹药,没用一个时辰,赵昆吾的身外就荡起一圈圈地土黄色光圈,从盘着的双膝开始,渐渐上升,升至头顶才渐渐消散。
赵昆吾睁开了眼睛,两道赭色的目光凝如实质,身体微动,噼啪乱响,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他激动地大叫:“父亲,元婴从青苍变为金黄,所有裂缝全部消失,还比原来涨大了一倍,坚实无比。”
赵稳彻底失态了,老泪纵横,扬着手大呼:“谢谢天地神佛啊!”
凤翅黑龙一对龙睛乱转,忽然道:“哎,如此良材美质,如果放在文昌学院培养一定会瞎了材料。你们有没有听说洪荒古派开天宗,它们十几万年一度的开门收徒要到了。”
赵稳抹着眼泪道:“听好像是听说过,只是不知传闻真假?”
黑龙笑道:“什么真假?这还不好判断,你们大齐所有的宗门,可能炼制出这等仙品的丹药?”
赵稳和平顶城极为惊讶,这暗示一点都不高明,简直是赤…裸…裸,他们都听出了什么,惊的瞠目结舌。
赵稳道:“恩公,以医家来说,疹与药是两道活儿,今天蒙恩公连疹带治,我们的谢仪肯定不够。我们立刻回去取仙玉,马上就会送来。”
东方宇笑道:“你刚才给的已够了,回去吧。”
赵稳和赵昆吾倒退着,边道谢边出门。
平顶城根本就是失魂落魄了,两眼呆滞,双手低垂。由于肩膀无力的耷拉着,显得双手过膝了,两条腿都好像是在打软腿。
他像祥林嫂一样不停地念叨着:“诸葛长老,你可害死我喽!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文府酒楼的门突然大开,埋伏在周围和对面茶馆的大人物们可坐不住啦,纷纷瞪眼观察。
赵稳和赵昆吾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哭过,但两人的喜悦心情却根本无法掩饰,走路都快飘起来了,有种脚不点地的感觉。
再细看赵昆吾,人们更加惊讶,整个朝都知名的废物散发着强盛的法力波动,这分明是元婴大成的标志。
“他的结婴失败之症全好了,这才一个多时辰。那可是让国医馆、丹师协会和文昌学院都束手无策的绝症。”有人惊呼起来。
“何止是好了,分明有巨大的提升。他已经从金丹修士和元婴修士之间一跃而起,现在分明是元婴后期。”有人立刻纠正。
还有人喃喃自语:“这就是他们说的善解修行难题,停滞、倒退、经断、脉淤、走火、入魔手到擒来?这才是仙家手段,神乎其技。”
“你们看,平会长也出来了,他怎么像丢了魂一样?难道他的问题没有解决?”
“走啊,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何如直接找他们去问呢?”
人同此心,茶馆瞬间人去楼空,人们浩浩荡荡,渐渐分成两列洪流,直奔赵稳和平顶城家而去。
第1009章 跪雪和马难()
还不到中午,赵稳又带着赵昆吾回来了。
带着十三万极品仙玉,攒了一辈子的七颗万年老药,四十多颗千年老药,文昌城中六处房产的契约。
东方宇看他心地赤诚,便收了他的七颗万年老药,其它的拒绝。毕竟丹药品质虽好,并不是高阶丹,本身并不值钱,放到其他星球,一颗老药也换不回来。
可赵氏父子坚决不允,跪着不走了。东方宇没办法,只推拒了房产。
就这样,凤翅黑龙还嘟嘟囔囔呢,“给他留一套房子就行了,一卖不就是仙玉吗?想不开。”
当天晚上,朝都的名流分别聚集到赵稳和平顶城家中,然而两家却是一家欢乐一家愁。
赵家大宅之中,灯火通明,一些皇朝一品大员和家主都心甘情愿地坐在大院之中,毕竟老赵可是急科圣手,谁家敢说不得急病,这感情得靠平时培养。
这是一场喜宴。
欢宴的另一个主角竟然是皇朝七大家族,****之一的程守礼。
人逢喜事精神爽,赵稳七十多岁,程守礼还不到五十岁,两位老爷子震天的笑声不时冲天的响起,个个滔滔不绝。
各怀心事的人们从他们的口中听得到了许多震撼人心的消息,有些属于首次公布,显得惊心动魄。
比如,东方宇竟然随手就拿出一颗丹晕、丹云、丹霞、丹音俱皆圆满的仙品丹。
再比如,他们竟然暗示自己和那个恐怖的古教大派有关。
程守礼那里也有惊人的消息,有一些甚至都没人敢相信。
比如,东方宇斩杀妖物后得到一枚鬼核,他的随从竟然惊呼是三品真仙的鬼核。
再比如,东方宇居然能篡改和编织他人的梦境,让一段记忆彻底消失。
人们惊骇了,不能淡定。许多人都在暗暗下着决心,还有人头脑特别灵活,提前告醉,转身再到平顶城家中打听情况。
而平顶城家中只能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这是一个炼器世家,分支众多,目前平顶城暂为家主,但地位并不稳固。
造成这种情况的,并非是他的炼器水平不行。事实恰恰相反,他能成为炼器师同盟的副会长,已经创造了家族史上的最好成绩。
关键是他唯一的儿子平步云太不争气了,不可能接替家主之位。可以说,平顶城就是干的再好,将来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平步云幼年时也曾展露过天才迹象,一直是同辈之中的翘楚。可不知为什么,到了二十七岁时就仿佛撞到了修行的天花板。
他勉强结婴后,再无寸进,连续六年滞留在元婴初期。已经成了与赵昆吾齐名的废材。
可两人的实际处境并不相同,赵家是数代单传,即使赵昆吾永远是个废物,也没有人会来抢夺家产,做个平凡的富家翁是没有问题的。可平步云就完全不同了,将来平顶城一死,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这一直是压在平顶城心头的大石,正是这块大石压的他,近年来性格越来越怪异孤僻,脾气越来越大,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其实,这些正反应了他心底的脆弱。
今天,真正让他彻底崩溃的是,他的儿子和赵昆吾的情况太像了。东方宇能治愈赵昆吾,就有极大的可能也能治愈自己的儿子。
可自己偏偏主动作死。
想到这里,他不禁恶向胆边生,双目生寒,狠狠地盯向文昌学院的诸葛长老。
“诸葛辉,这些年来,我为学院炼了多少件仙器了。现在不过是求你们录取我的儿子,你们竟然利用我?断送我儿子的大好前程?”
看着平顶城就像一个即将发狂的老狮子,诸葛辉在心里把副校长郝占鳍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时也只能小意地陪着笑,劝道:“平兄,此事未必不能转寰。另外,学院已经决定了,破格录取步云,我一定为他安排最好的传功长老。”
平顶城就像个泻了气的皮球,委顿下来,文昌学院还真不能得罪死了,儿子如果连学院都进不了,前途就更加暗淡。
这时,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劝着,但实际上都在拐弯抹角地打听着消息。
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消息被再次证实,无数人的心中掀起了狂澜。
其中,最热切的就数丹师协会了。仙品丹意味着什么?那是整个协会地位的提升,东方宇他们所宣传的精通六艺竟然是真的。
当夜,丹师协会、文昌学院连夜召开会议,研究了一个通宵,争论的焦点已经改换,必须接触东方宇已经达成共识,现在是以什么姿态接触的问题。
夜里,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指肚大的雪花夹杂着雪粒子簌簌而落,给大地裹上了银装。
清晨,院前大街的孩童们兴奋地出来堆雪人了。
“你们看啊,那里已经有人堆了一个了,真漂亮啊,像真的一样。”
“快去看看。”
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呼啸而至,伸出冻的发红的小手爱惜地抚摸着。
有个小女娃惊呼:“这堆得也太像了吧,居然还有胡子。”
“真是哎。”孩子们纷纷把手伸向雪人的胡子。
“啊!”有孩子大叫起来,竟然是黑色的胡子。
“就你胆子小,这一定是有人用头发扮的,我来拔一下。”
“竟然是真的!”
孩子们大叫着逃离。
太阳升起了,照在雪面上显得格外明亮,院前大街两旁,被孩子们堆了十几个雪人,但是最像的依然是学府酒楼前的这一个。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魁梧老人骑马而来,带着八名精干的亲兵。老人在酒楼门前下马,先是看着跪着的平顶城一呆,皱眉不语,再抬头细细读了一遍那块大招牌。除了咨询费已涨到了三十万仙玉,内容与传说中的并无不同。
老人暗暗向跪着的平顶城一拱手,命八个亲兵等在门外,脱了雪氅,推门而入。
看着正在喝着热腾腾茶水的东方宇几人,满面红光的老人平平送出一个储物戒指,声音洪亮地道:“鄙人齐云鹏,养马的,能否讨杯热茶喝?”
东方宇看这老人说话讨喜,示意茶小七安排座位,奉上新茶。这才道:“齐姓是国姓啊。”
齐云鹏爽朗地道:“当今是我的侄儿,我只是一个闲王,酷爱养马,既为爱好,也为避嫌,只向当今讨了个养马的差事,其它一概不管。”
东方宇喜他直言快语,主动问道:“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
齐云鹏脸上生起一股忧色,道:“我遇到了一件怪事。最近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好马却频频爆毙,已经七匹了,有的根本是孤品,可疼死我了。”
第1010章 豺蛟恶马()
兄弟们都来了兴趣,这事虽然诡异,但驭兽是东方宇的老本行了,估计再带上见多识广的凤翅黑龙,应当能够解决。
东方宇道:“黑龙,今天我们俩走一趟吧,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
小鸭急了,忙道:“哥啊,王府一般都有御酒。”
齐云鹏一呆,哈哈大笑道:“朋友好酒吗?我好酒有的是啊。”
见东方宇要走了,辟邪向门外一努嘴,问道:“哥啊,恐怕今天得有不少人听了消息前来,还有门外这人怎么办?”
东方宇随口道:“让他们等着就是了。”
出了酒楼,两名亲兵让出马,连凤翅黑龙都跃上一匹马的脑袋,二人一龙联袂而去。
城南,皇城根儿,一眼望不到边的一座府邸,能在朝都之中拥有这么大的王府,地位可想而知。
齐云鹏爱马如命,进了王府也不停留,只是沿途吩咐着:“取最好的酒送到马场。”
一路奔驰,二人一龙奔进马场,足有三千多匹好马,竟然是自由散养的节奏,一头头骏马呼啸来去,有的腾云驾雾,有的躺在地上撒欢儿。
齐云鹏兴奋地介绍:“没有一头是凡品,都是稀罕物,那些相对普通的,是我为军方培育的马种。”
东方宇跟着他来到管事房前,草地上一列摆着七头马尸。
齐云鹏眼含热泪了,一头头爱惜地抚摸着,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孙子,喃喃地道:“这是照夜狮子兽,这是惊帆玉狻猊,这头长着肉翅的就是爪黄飞电,这匹通体火碳一样没有杂毛的是燎原火,这是盗骊,这头独角兽名为爱妃,这是赤兔奔宵无影兽。这几乎都是我最好最爱的马了,竟然都死了。”
东方宇和凤赤黑龙仔细查看,凤翅黑龙道:“主……东方,依本龙看是失血过多而死,你来看,喉咙这有牙孔。”
东方宇点头,问道:“府中可有什么妖兽?它们是同时死的吗?”
齐云鹏擦了眼泪,将白巾抛给奴仆,道:“我除了骏马,不养任何妖兽,他们是断续死的,大约每隔两三天就死一头。”
已经捧上美酒的小鸭插话:“可这马颈上的牙孔明显不是食草妖兽的齿印啊?”
东方宇转头看向几个穿着华丽的马夫,这些人都吓哆嗦了,立刻跪成一排。
他再看向刚才骑来的几匹马。
咦?它们竟也惊恐的微微战栗。
这就不正常了,刚才骑乘时还一切良好,为什么回到马场反而害怕?
东方宇走向三匹马,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稀留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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