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期远和年姓女子一凛,正打算外出迎敌,姓潘的又道:“有趣,正说着他们呢,就来了。总共从五个方位来了五个人,其中三个一定是东沙帮、连山帮和清水帮的,他们竟然来看热闹了。这可不好办了,我们也不宜太展示出实力。”
“那怎么办?”年姓女子问道。
“在书房中等吧。”姓潘的准圣说完,干脆向后一靠,眯起了眼睛。
不多时,县衙之中开始出现混乱,衙役的奔跑声,戒刀的颤鸣,几个都头之间互相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一只金丝雀站在县衙最高的树巅之上,眼中流露出极度人性化的笑意。
这时,武松急匆匆唱报一声,推开书房的门便入,看着其中威压赫赫的两个陌生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武都头,发现小贼了吗?”
“大人放心,我们已将这里重重围起,小贼在几重院落中揭瓦打人,身法太快,我们一时还抓不住他。”
孟期远还没说话,姓潘的准圣已道:“把这里的衙役撤走,把小贼引过来便是。”
武松一呆,旋即便道:“好,我马上便去安排。”
武松刚刚退出书房,姓潘的准圣忽然道:“惭愧,此人有诈。期远,这人是本衙的么?”
孟期远惊道:“我县都头,根本没错啊。”
“不对,他走路像在飘,你不要离开此房,也就不怕暴露了,待我去捉回他来。”
姓潘的刚刚说完,年姓女子已闪了出去,有声音传来:“潘圣,您坐镇,看我的。”
树梢之上,一道金光刚刚纵起,霎那间在三个地方显出身形。小鸭现在差一丝就能突破准妖圣,鲲鹏宝术天地藏形已经出神入化,快如鬼魅。
“嗷!”
“哎吆!”
“啊!”
“呼!”
几乎是连续的三声惨嚎响起,三道黑衣人影在空中翻腾着就砸向了书房大门。
此时,那年姓女子刚刚跃出,只感觉三道凌厉的有些不讲理的攻击已在数米之内。
原来,三个帮派的探子正在县衙各处静静地观察,突然被小鸭拎起来就扔向书房。骤逢不测,人在空中,本能的便开始反击,这种时候施展出来的,当然是各自的绝招。
“嘭!”
“啪!”
“啪!”
年姓女子竟是四品初期武师,反映迅捷,漫天的掌影似乎刹那间便分成三股巨浪,霸道地拍在三个黑影之上。这次,三个帮众连闷哼都未发出,便晕死在书房之前。
武松听到后堂有动静,一拧单刀,一个八步赶蝉连跨两个院落而来,正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的女子在书房前“行凶”,怒吼一声,戒刀雪亮,澎湃而至。
年姓女子感觉无比的荒谬,明明只是三品中期的武师,竟是难缠无比,怪不得他敢叫嚣来县衙作案,果然有些手段。
一来二往,武松已和陌生女子战了七八个回合,只觉得对方的手掌按触在戒刀之上,竟有沛然大力阻的自己气血翻腾,也不禁动了好胜之心。明知对方层次高于自己,竟是悍然不顾地刀刀抢攻。
恍惚间,一道月白色的人影如飘逸的光从两人身边刮过,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你们俩打错了,地上三个是匪帮的,正主已出了南墙,守住这里,别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哗啦!”书房的门彻底打开,孟期远喝道:“武松,停手,刚才你可曾来过书房?”
武松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以攻为守,暗暗退出女人的攻击圈,这才停刀道:“县尊,我一直在外值守,刚刚到达这里。”
“嘶!”孟期远倒吸一口凉气,道:“刚刚有人化妆成你的样子来过这里。”
“不好,”武松叫道:“此贼轻功快到无法理解,他既然来了,就一定干了什么。我们要仔细检查。”
“你说什么?”那女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刚才准圣可亲自待在屋中。
虽然万般不信,三人还是仔细检查,这一查,让人毛骨悚然,就在门楣之上,赫然钉着一个信封。
孟期远取过信封,封皮上便有字迹:“借你胡须三根,此事可否就此揭过?”
颤微微将信封一倾,三根黑色的胡须飘荡而出。
“我不信!”孟期远狂怒。
年姓女子这时已忘了潘姓准圣的嘱咐,娇斥道:“我去助师兄一臂之力。”说罢翩若惊鸿的凌空飞起。
孟期远这时灵台已渐渐恢复了清明,向武松道:“他不过是哗众取宠,不知是从哪里找到三根毛发而已。你去提审这三个匪徒,应当是县外那三帮的,就丢失人口这事诈一诈他们,再狠狠地敲他们一笔。”
武松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踏实,想了想还是遵命呼喝衙役提走了三个匪徒。
孟期远感觉有些身心俱疲,回到书房,前后把事情想了一遍,觉得并无不妥,便向床上一躺,想要休息一下。
“不好!”
孟期远一跳而起,一条枕巾已牢牢地粘在脑袋之上。
第533章 再探东沙馆驿()
潘姓准圣追出县衙之南,立刻清晰感到两道气息正在夺命狂奔,稍稍选择,立刻追向相对强大的一道。
小鸭一个天地藏形,显露出身形,正打算变回伙计模样,大摇大摆的从大街上回店。前方虚空之中,犼骤然显化出本体,他的瞬移与众不同,启动时根本不用加速,停止时就像从虚空中显形。
犼一把搭住正待眉飞色舞向他吹嘘的小鸭,瞬间消失。
一息都不差,潘姓准圣划破虚空,奔腾而出,刚才所追之人竟是毫无踪影。他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乍,这超出了他的预料。立刻蒸腾法力再去感觉,竟有三道至少和他相似的气息在县城的三个方向游走。这当然是辟邪、腾蛇和犼在故布疑阵。
这三道气息澎湃宏大,给他的感受自己竟是一处都没有把握战胜。深夜之中,不敢孤军深入,又担心后方被人调虎离山,只得瞬移而回。
就这一来一去的功夫,孟期远已经着道,脑袋上被沾满了胶水和某种特殊药汁的枕巾缠住,只不过稍稍一扯,竟是油亮的一个光头。
潘姓准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烧了起来,来之前根本没放在眼中的东篱县竟是卧虎藏龙,让他始料未及。
年姓女子至今还没有返回,也不知追到哪里去了。
看着孟期远的窘样,潘姓准圣似哭似笑地道:“老弟啊,你怎么搞得?我很确信离开时府中已没有比你层次更高的人了。”
孟期远摸着凉飕飕的脑瓜皮,羞愧难当地提着枕巾,道:“我也是贱,竟想躺一躺,就着了道。”
“嘶!”潘姓准圣呆呆地看着枕巾,实在难以相信,那化妆成都头的小贼竟能当着自己的面设下埋伏。
“好了,老弟,反正你是来化凡的,这也没什么。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了,此城确实有不少高手,今晚就有三个和我相当的高手出现。今次回去,我立刻请求大酋长支援你处。”
此事在东篱县闹得沸沸扬扬,第二天,武松只含糊的说是小贼成功取了县太爷三根胡须,获得了县尊的原谅。而众酒徒纷纷询问事情详细经过时,武松却再也不肯说什么了。
可惜的是,小小的东篱县又能藏住什么秘密,不久之后,真实消息就传了出来。却原来,东沙帮、连山帮和清水帮狂妄自大,欺负县太爷是凡人一个,竟动了打赌立威的愚蠢想法。
可没想到的是,武松可是条好汉,把县衙守得密不透风,将三个闯入的帮众一举擒拿。县太爷当然大怒,准备剥光了悬在朝山大街示众三天后问斩。听说三帮各自出了十万两黄金啊,才把人赎了出来。可人是赎出来了,站都站不起来了,屁股全部打烂了。
后来,还有好事者向武松求证,结果他拍桌子破口大骂:“这些蟊贼竟敢化妆成我的样子摸进县衙,这不是要砸我饭碗吗?我当然不客气,屁股一律给他打开了花。”
……
此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武松依然隔三差五地前来喝酒,每次不多不少要喝十八碗。时迁也依然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不过自那以后,时迁也经常把些不知别人在地下窖藏了多少年的成坛好酒送给小鸭,二人成了真正的酒友。
匆匆四十多天过去,东方宇已把修炼的重点完全放在了魂念力方面。他也想明白了,既然要刻意放缓吸纳真元的速度,不如干脆就让神魂修炼一骑绝尘好了。
这一日,他正在指导念奴娇和虫唱儿数灿金树叶,忽然得到神昆传音,要深夜再探东沙馆驿。
东方宇有些好奇,见在客栈大厅里早已做好准备的辟邪、犼和腾蛇,微微有些吃惊,这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怎么回事?又发现了什么?”
“这馆驿吃人,”神昆语出惊人,“这四十来天,我和腾蛇轮流盯着他,每天住宿的客商,离开的人数全部查得清清楚楚。你绝对想不到,四十天会丢多少人?”
“多少?”东方宇惊地瞠目结舌。
“十四个,平均三天吃掉一人。”
东方宇眉毛立了起来,心下暗暗责怪神昆动手晚了。神昆岂不知道大哥的脾气,忙道:“住店的可难说要住多久,比如时迁在咱店就住了快五十天了,这种事没一定时间搞不准。”
东方宇点头,二人三兽依旧从楼顶潜入东沙馆驿。这可是一个中期准至尊魂念师、两个五品玉衡境初期武师和三个准妖圣,其中辟邪和犼都已到了中期。在圣人一般不出手的情况下,这股力量足以横扫千军。
东沙馆驿依然人满为患,空房率不到百分之十。但是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从四层逐渐向下排查。东方宇和愿望猴神各自施展魂力如丝,遍查了每个角落。
终于在第一层的某个房间之内,他们先发现了里面有向下的楼梯。房间内两个正在值守的二品武师忽然觉得脑袋一晕,渐渐睡去。
腾蛇率先向楼梯下走去,东方宇和神昆在中间,犼和辟邪断后。没想到,才向下了不过十几米就转为横向的甬道。三十多米后,又出现向上的楼梯,古怪,这应当还在朝山街上。
此时,东方宇神识已扫清楚出口的情况,同样是两个二品武师在把守。
故技重施把二人再次击昏,东方宇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先于他们窜入一个门户,看背影很瘦小,也不管是不是诱敌深入,东方宇紧紧跟上。
这次的甬道竟反射着淡淡的光,与东沙馆驿那边黑漆漆的相比,竟有些大鸣大放的感觉了。腾蛇加速向前,东方宇等紧紧跟上,在前面奔跑的人速度虽快,但这甬道中毕竟没有多少腾挪的地方,不一会儿竟渐渐追上。
前方竟然能看到甬道的尽头了,那里极为明亮,似乎有某种阵法在散发斑斓的幽光。
被追的人显然已发现了后面的人,然而他也已没有了后路。如同扑火的飞蛾毅然奔向尽头的阵法。
阵法似乎已经启动,光芒开始变换,东方宇一把提起神昆,二人三兽闪电般地扑了过去。
“咦!竟然是你。”神昆惊讶地道。
话音未落,传送阵法正式启动,彻天彻地的明亮之中,三人三兽被包裹在大光明之中,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东方宇等因外部强光的原因还没有张开眼睛,愿望猴神已经在水晶骷髅内向东方宇通报情况:“东方,我们处在一片大沙漠之中。”
“欢迎光临东沙神教的小世界。在我们的小世界中,你们将能发挥不到一半的战力。”
第534章 身陷绝境()
酷热的沙漠之中,虚空似乎在扭曲一样,那是他们带来的极微弱的寒汽在空中迅速蒸发。
与东方宇等一箭之地,一排约有百十名东沙帮帮众一字排开,居中站着的三人竟然全是老相识。
最中间的中年人头戴瓜皮帽,帽子下压着一条白手巾,赫然便是东沙馆驿的掌柜沙老六。他左侧的秃子是敲雨楼的掌柜吴常,右侧则是长得像夭鸡一样的肖九指了。
沙老六习惯性地向后一撩白毛巾,公鸭嗓子响起,干笑起来:“哈!哈!东方掌柜,没想到你还是个高手。啧啧,时迁,厉害啊,竟能真把县太爷剃成秃瓢,沙某佩服。”
时迁向东方宇等苦笑了一下,道:“我是来替哥哥报仇的,你们又是为何也陷了进来?”
神昆大咧咧地道:“时迁,刚才我们来时,是不是在敲雨楼进的地道?”
时迁点头,心想,你这都没打探好就敢来送死。
东方宇趁此功夫暗暗催逼了一下法力,竟然真的只能发挥出不到一半的真元,大约才相当于自己三品巅峰武师时期的水平。
暗暗向犼和愿望猴神传念,情况相同,这小世界竟然连魂念力都能压制。东方宇心头闪过一道阴霾,闹不好要阴沟里翻船。
很明显,对面这一百多人,包括三个老熟人竟都是四品武师,其中沙老六还是五品后期武师。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自己等人完全处于下风。
“哈!哈!”沙老六相当有特色的笑声响起,沾沾自喜地道:“我们刚刚好就还差几个活食就够了,你们就送上门来。这也算你们为本教开山门立下功劳,有什么遗言的话,可以留下来了。哈!哈!”
时迁愤怒的蒸腾起法力,竟然也是五品初期武师,不知用了什么高明的功法,压制在了武者境界。他有些激动地指着沙老六,问道:“姓沙的,我问你,去年,是不是有个长得和我有些像的人住过你们的馆驿?被你们害了?”
沙老六忽闪了一下白毛巾,嘲讽地道:“哈!哈!我们共有一万多头血面沙蛛,每一头都最少要吃掉一个生人。现在,我们只还有几头没有从鬼面进化为血面。你自己算算,我们总共擒来了多少人?这么多人,我能记清楚吗?不过,要说高品武师,倒也不多,好像的确有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
“啊!”时迁狂怒起来,抽出一柄血色匕首便要前扑。
神昆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住,道:“老兄,他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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