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笑了起来,说道“郭少兄过谦了。王大人对小的说,郭少兄是满腹经纶,胸有大志,更是才华横溢不可多得之后起之秀。倘若郭少兄不嫌弃,张聪倒是想跟郭少兄结交为异性兄弟,不知郭少兄意下如何?”
郭笑天心中暗想想必这张聪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我刚出狱就跟我结交。俗话说落难之时见真情,患难之交最可贵。张聪如此直截了当想跟自己交好,肯定是想趁机跟王大人搞好关系。不知道那王大人这个吏部尚书,到底算是多大的官儿呢?
心中想到这些,郭笑天便回应道“郭某人刚刚免除牢狱之灾,如今更是行动不便,加上在京城又没有什么栖身之所,本初兄提议结交为兄弟,郭某人自当是极为感激。只要本初兄不嫌弃,郭某人当然乐意。”
张聪大喜道“既如此,等会儿到了医馆,安顿好之后,我就跟郭少兄结拜。郭少兄虽然比张聪小几岁,但张聪愿意以兄长相称,万望郭少兄不必推辞。”
郭笑天当然是乐意至极了,心中想到这个张聪看上去也二十多岁了,年纪肯定是比自己大,却要以自己为兄长相称,想必是想借自己这个桥去攀附王尚书那个权贵。虽然这个张聪心里面有**,但是毕竟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坏处,况且看上去这个家伙家底应该还不错,在京城多个这样的弟弟倒是真的很有必要。
想到这些之后,郭笑天干脆就直截了当表态道“本初兄若真要如此,郭某人倒也无法拒绝。虽本初兄年长,郭某人当称兄长自是本初兄谦让。不过郭某人虽年幼,但心理年纪却是着实大过本初兄许多,便成兄长也非为过。一切悉听本初兄安排便是!”
张聪赶紧抱拳称谢,自是不在话下,似乎这个兄弟是交定了一般。
一路两人有说有笑,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一处医馆。
这是一家叫做林家医馆的私人医馆,原来这里的大夫是姓林的,单名一个全字,是这张聪的舅父。
医馆的规模不小,有专门的马房,亦有人专门看管马车。
郭笑天被几名医馆的小仆送至一间专门养病的厢房,不多时,一个十多岁的女子被张聪带了进来。
郭笑天看到那名女子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阵委屈,居然差点哭了出来。
那名女子倒是见到郭笑天也说不出话,直接扑倒在郭笑天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婉儿,是你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郭大哥,是婉儿,你受苦了,婉儿差点儿就准备跟郭大哥一起去了!”
张聪果然是一个聪明人,见到两人如此情意绵绵,早就趁机溜了出去,算是给了郭笑天和钱婉儿两个二人世界。
郭笑天一把将钱婉儿拥入怀中,使劲对着钱婉儿的脸庞亲了几口。钱婉儿却不推脱,只是仔细查看郭笑天的伤势,顿时惊呆了。
“郭大哥,你的腿?难道已经溃烂成这样了吗?郭大哥,你不痛吗?”
“婉儿,现在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以后没有了双腿,我相信娘子你也不会嫌弃我对吗?”郭笑天如此说道。
钱婉儿面色一红,低头说道“郭大哥知道婉儿的心意,婉儿岂会嫌弃郭大哥?只要郭大哥需要,婉儿就会一辈子在郭大哥身边侍候,除非郭大哥不要婉儿,婉儿不会离开郭大哥的!”
郭笑天看到钱婉儿说的言真意切,心头不由伤感起来“这段时间倒是让婉儿受了不少苦,郭大哥心里面倒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两人相拥在一起,也不再做声,却又十分祥和。郭笑天突然发现幸福其实离自己很近,只是有时候自己忘记了却体会和品味。就如同现在这般,郭笑天把钱婉儿拥在怀中,钱婉儿的脑袋正好贴在郭笑天的胸脯上面,郭笑天能够感觉到钱婉儿的呼吸声和娇喘的身躯,甚至能够闻到一股温柔的香气,来自钱婉儿的身体和心扉。
这是一种恋爱的味道,郭笑天几乎已经忘记的味道。纯纯的暧昧,有时比体内**的宣泄更加夺人心魄,因为很难把握暧昧的尺度,似乎过少许便是诱惑,少点点却又不是爱恋。心中渴望的相恋,有时候更是一种无法言表的依偎,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和一种欲罢不能的渴求。
一直以来,郭笑天总觉得自己懂得爱情,至少是经历了那么多爱情。可是郭笑天却忘记了一点,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经历生死的考验的爱情。
爱,很简单,只需心中所想,便无中生有;爱,很虚幻,就算已经拥有,也随时失去。
郭笑天以往体会到的爱恋,基本上都是互相之间的吸引产生的爱慕,然后就很快演变成了肢体层面的深入交流,以至于最终由**维系相爱。现代社会的恋爱观,有一点倒是非常现实,那就是如果爱她(他),那就请占有她(他)。
不是郭笑天不想谈一场轰轰烈烈,却不失一些纯真的恋爱,而是现实社会无法给予现代人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换句话来说,轰轰烈烈简单,纯真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虽然有时候纯真是被逼的,但是现代社会男女之间却很难出现这样一方坚守某些底线的实例,至少郭笑天经历过的都是几番周折之后,便已经游龙戏凤水到渠成。
即便现代社会有这种纯真的爱恋,也很难符合经历生死考验的条件,毕竟现代社会所谓经历生死除了病患和意外之外,很难想象出现古代这种普通人性命掌握在其他权贵手中的极端现象。
郭笑天以前很难理解为什么古时候那些人,动不动就会为了什么名节或者什么节气就舍弃生命的,因为现代社会的教育中,生命是很可贵的,甚至还出现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种说法。郭笑天自己都觉得,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生没有假如更没有重来,所以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生命,至少活着可以做的事情更多。
可是,郭笑天却毫不怀疑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郭笑天死了,钱婉儿一定不会独活,一定会追随郭笑天一起赴黄泉。这种来自心底的信念,让郭笑天无法把钱婉儿当作一般人对待,除了这辈子用生命守护钱婉儿之外,郭笑天已经没有其他的途径报答这样一个可以为自己去死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温柔可爱善良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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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王大人请客()
连续几日,都是钱婉儿一直在郭笑天身边悉心照料,那张聪也是每日必来问候探望,倒是王行俭那王大人却并未露面,似乎一直公务在身非常繁忙。
又过几日,郭笑天终于可以勉强下地行走,钱婉儿一直不放心,所以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弄得郭笑天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就这样休养了一段时间,郭笑天恢复的出奇好,几乎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总算是让钱婉儿安心下来。
一日,张聪又来探望郭笑天,并转了一封帖子给郭笑天。
郭笑天看了看帖子,里面繁体文字,而且有些字迹潦草,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原来是王行俭大人准备了宴席,专门请郭笑天和钱婉儿一同赴宴。
郭笑天笑着对张聪说道“这个王大人倒是挺有意思,请吃饭为何不直接让贤弟代劳传话便是,居然还专程送来帖子,搞得如此隆重正式,让郭某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张聪却不以为然地回道“郭大哥此言差矣。王大人专程让在下送贴给郭大哥,那是以贵宾礼待。这些时日,王大人虽然并未亲自过来探望郭大哥,但是却多次向在下问询郭大哥的伤势,一直等到郭大哥可以恢复行走之后,即刻着人安排宴席邀约郭大哥赴宴。若非一般关系,想必那王大人也不会行如此礼数。”
郭笑天哈哈大笑几声,突然反问道“张贤弟以为郭某人跟王大人是何关系?”
张聪并不惊慌,倒是抱拳作揖道“郭大哥为兄长,张某不敢妄加揣测,但是王大人对郭大哥倒是真情实意。在下听闻王大人与郭大哥尊上以兄弟相称,想必自是世家交好,只是不知令尊因何得罪权贵,遭遇迫害,更使得郭大哥沦落到如此田地。”
郭笑天心中暗想道果然这张聪早就打探好了,知道王大人跟我家交好,现在趁我落难之时跟我交结,难道是另有所图?不过怎么都好,毕竟这张聪在我如此落难之际仍然对我以兄长相称,而且还主动交结我,肯定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这里,郭笑天拍了拍张聪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那贤弟就随郭某人一同赴宴吧!”
张聪笑着回应道“王大人也有此意,在下已经替郭大哥准备好了薄礼。郭大哥,时间紧急,在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特别办法,侥幸购得一幅字画,到时候郭大哥将幅字画送予王大人,也不失礼数。”
说完这些,张聪叫人将一幅字画带了过来,当郭笑天的面打开,让郭笑天鉴赏。
郭笑天哪里懂得如此风雅,更别提鉴赏了。
那幅字画画面月兔东升,激流若响,岸边老树摇曳落叶,一人席地坐虎皮之上,临流独饮遐思,旁立一童子侍候。左上方书“白沙留月色,绿柳助秋声”五言诗句。
郭笑天不知出自哪位名家,因此只能故作惊讶地赞叹一番“好一句“白沙留月色,绿柳助秋声”,这一完美的概括,更增加了诗情画意。果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啊!”
张聪此刻才得意地说道“既然郭大哥都夸赞,这幅字画的确是名家之手字画无虚。不知郭大哥以为此份薄礼又如何呢?”
郭笑天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张聪替自己买礼物送王大人,自己居然连感激的话都没有一句,还成何体统?
“张贤弟,郭某人在此谢过!此份厚礼必然花费不菲,只是郭某人暂时拮据。如此恩惠,等到有朝一日,郭某人必然双倍奉还。”
“郭大哥言重了,区区百两纹银又何必如此介怀呢?只要郭大哥中意就是最好。”
郭笑天又和张聪寒暄几句,等到张聪的随从过来对张聪耳语几句之后,张聪突然面色大变,然后急忙向郭笑天告辞而去。
郭笑天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张聪已经跟随家仆上了马车离开医馆了。
等到张聪走了,钱婉儿才出来搀扶着郭笑天,轻声说道“这位张公子倒是一个好人,对郭大哥不仅敬重有加,而且还很大方。想必这张公子定是家境殷实,非富贵商贾便是名门望族之后。”
郭笑天拍了拍钱婉儿的手,笑着说道“张公子肯定不是富贵商贾,至于是不是出自名门望族,后日我跟娘子一同赴宴自然知晓。”
钱婉儿这才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郭大哥,那王大人似乎跟郭大哥相识,不知到底是何关系呢?”
郭笑天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那王大人跟我家父似乎关系不错,如此照顾你我,倒应该是看在家父的情面。”
钱婉儿不再多问,扶着郭笑天进去休息了。
又过两日,也就是王行俭大人帖子上的宴席时间,郭笑天和钱婉儿都精心准备了一番,只等张聪的马车过来,便一同赴宴。
等了许久,终于有马车出现,不过倒是张聪本人却不在马车上面。
一名仆役对郭笑天说道“张公子今日有事,请郭公子和夫人上马车赴宴,张公子会自己过去。”
郭笑天和钱婉儿上了马车,然后跟随马车来到了王行俭大人府上。
下了马车,郭笑天看着这个明朝大臣吏部尚书的宅院,倒是没有预想之中的繁华奢侈,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宅院儿而已。
郭笑天和钱婉儿在门口等候,早就有家丁通传,不一会儿便有仆人过来领着郭笑天和钱婉儿进去。
郭笑天和钱婉儿直接被领到一处偏厅,只见一圆桌上面早已摆好了碗筷,正中摆放了两壶酒,但是却没一个人影,想必是郭笑天和钱婉儿第一个到达。
仆人领进来之后,却没有留步,直接离开,只留下郭笑天和钱婉儿两人。
郭笑天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踱步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郭笑天和钱婉儿,似乎想打声招呼,但是又不相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郭笑天咳嗽一声,抱拳向那中年男子作揖道“在下郭笑天,这位便是郭某人的内人。见过这位大人,有礼了!”
中年男子赶紧回礼道“下官于廷益,有礼有礼!”
郭笑天这个时候怎么会知道这个于廷益是谁啊?因此只是继续寒暄道“不知王大人公务繁忙,我等闲人先到,在此等候。”
中年男子也说道“王大人马上就来,只是下官先行了几步而已。”
正说着,张聪也跟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张贤弟,来的正好,快来跟郭某人引荐引荐!”郭笑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张聪却不答话,反倒是身前的那位中年男子笑吟吟说道“这位便是我儿新交结的兄弟郭公子了?”
郭笑天一惊,心中暗想张聪的老爸来了?不知这位兄台又是何等身份呢?
张聪替郭笑天解围道“郭大哥和王大人是旧识。郭大哥,这位就是家父。”
正在郭笑天尴尬不已之时,王行俭大人终于出现了。
“各位,既然来了,何不先就座再叙呢?”
王行俭大人请客,作陪的是张聪的父亲和那位自称于廷益的中年男人,除了王大人的一个儿子之外,居然没有其他人参与。
郭笑天分析了半天,也不知所以然,所以干脆就决定先吃好喝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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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醉酒乱吟诗()
席间,王行俭大人对诸位行酒,说道“在座诸位,皆为王某人至亲。前年和旧年,王某人为奸人迫害,遭遇冤狱,却从未想过还能与诸位相见,更别提痛饮几杯。此番借王某人贤侄郭笑天还以清白之身之际,请诸位亲友同贺。王某人先饮而尽。”
酒过几巡,王行俭大人突然伤感起来,满脸泪痕沉重地说道“可惜清筑兄不在人世,所幸血脉未断。郭贤侄你听好,王某人虽不才,但郭贤侄以后若有所托,王某人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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