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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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大宋-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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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选着重要的,把金水观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也没想到,七姨太会……这下子说不清楚了。”

    “这事情本来就不容易说得清楚。”费俭仁不是傻子:“有人要翻老账啊——家里的这些事情我不管,有人会管的。外面的事情才要关心。半城现在在哪里?”

    “根据说法,他可能去了江南。”

    “把他找回来。”费俭仁冷漠地道:“养了他这么些年,就是一头猪也该派上用场了。”朱明低头答应下这事儿。想了一会儿,他又小心翼翼地汇报道:“今天外面的这些人……都是被几个小年轻撺掇起来的。”

    “什么小年轻?”

    “从汴京来的些年轻人。”

    费俭仁终于睁开了眼睛:“汴京来的?”

    “也不都是汴京人,有两个江东的,还有两个辽国人,但都是在汴京读书的。”朱明道:“他们到了寿州,不是挑拨农民,就是教唆工人,今天这一出,也是他们组织的。”

    “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吗?”

    “他们搞了一个工农联合会,说是要帮助工农免费打官司、还开了夜校,确实是吸引了不少穷鬼参加。”

    “今天这是给我费某人下马威啊。”

    朱明道:“确实,他们最近不知道给官府也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说动了宇知府,要咱们费氏集团拿钱出来补给农民。”

    费俭仁的脸色更难看了:“拿钱?凭什么啊!”

    朱明道:“那些穷腿子嫌弃当初征地的时候补得钱太少,两三年就花完了,现在就把主意打到了咱们集团的身上。”

    费俭仁冷哼一声:“穷鬼一声穷病,痴心妄想。”

    回到费家大院,费俭仁还没来得及把那些姬妾叫出来挨个问话,门房就进来禀告说收到了宇知府的请柬,拿来一看说是相邀今晚过府一叙。

    这倒是来得巧不如来得早。费俭仁也顾不得车马劳顿,唤来自己的心腹机要秘书——一位金发碧眼波涛汹涌的高个儿美女——所谓心腹事最终还是要落在枕边人身上才踏实。他对这位原籍法兰西王国的公爵之女道:“索菲亚,你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跷呢?”

    “老爷,这还用问我吗?”索菲亚打小就在南洋生活,奶妈、保姆、家庭教师、玩伴都是华人,一口中华雅音说得倍儿地道:“您在汴梁其实已经察觉了不是吗,朝里有奸臣啦,要害您!”

    费俭仁沉吟片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大宋黄土之上,做生意的终归还是要和衙门搞好关系的。先去看看宇知府怎么个意思吧。”

    费俭仁换了一身新衣服,带上自己的另一位秘书,这是个带着金丝夹鼻眼镜,斯斯文文的小伙子,也是南洋读书回来的高材生,写的一手好字,文章也做的不来,费俭仁带着他出门很有用。

    到了知府衙门,宇星却已经大开中门等候已久。这叫费俭仁有些心安:看来这条老狗还是识趣的。

    宇家的管家把费俭仁和他的随从们带到了书房,。宇星也一身便服,捧着书卷,显然恭候多时。

    “哟,费老板来了。”

    “宇知府久别了。”

    “哎,费老板辛苦,是宇某唐突了,费老板今天刚刚抵达。就把您请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费俭仁倒也不和他虚头巴脑的,径直一坐:“是为了那些工人们造反的事情吧。”

    “嘘……慎言,慎言。这可不是造反。造反这两个字,你我可都是担不起啊。”宇星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您可不知道,现在工人们闹得凶啊。”

    “哼,我怎么不知道。”费俭仁道:“在汴京开会的时候,就有人替这些穷鬼们说话,要给他们更好的福利待遇,更高的劳保水平,还要通过立法来加以保障!”

    “啊?”宇星吃了一惊,心想幸亏没有对那个什么委员会的下手,不然自己可就要成为大佬们的盘中餐了。

    费俭仁道;“这都是上下一气的,本人虽然不才,但是也在立法会上与那些蠢材们唇枪舌剑,斗智斗勇。现在他们到我的老家来闹事,我看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宇星的额头上渗出来细密的汗水,他知道汴京那一缸水能搅出多么大的风暴来。自己在这一场风暴中却是最无辜的一个。

    他低声道:“现在那个所谓的委员会——看起来应该和汴京与您政见不同的那些人该是一伙的——他们提出来的请愿书,您看……”

    “我看?”费俭仁显得咄咄逼人:“我看什么?他们要我的钱!那就是要我的命!我一不偷,二不抢,这些地都是光明正大的买来的,我给过钱了!凭什么再给第二道钱?再说了,那些地是谁的?是那些泥腿子们的吗?是官府的!官府不过是租给他们种地的!宇知府,您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第九十一章 工会和农会(二)() 
费俭仁拒绝了宇星的“好意”,这消息第二天就传开了。

    在那个“行动委员会”的指挥部里,带着红围巾的程祁举着一份《汴梁时报》,对着从各个工厂赶来的积极分子们,情绪激动地讲演道:“现在一切都已经分明了!敌人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想要和我们工人谈任何条件。那么他们想要见识一下咱们工人的力量,好!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上一次寿州火车站的罢工,最后是谁妥协了?”

    工人们振臂高呼:“是那个狗娘养的张机风!”

    “是谁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工人们情绪激动:“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们!”

    “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罢工!”

    “要是工头拿鞭子赶咱们去上工怎么办?”

    “揍他!”

    “要是民团出来打人怎么办?”

    “咱们工人也要组织起来!”

    程祁很满意地看着这些淳朴的工人们,经过一个多月的斗争锻炼,已经初步的激发了革命斗争的觉悟,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工人要团结起来才能和资本家讨价还价。通过几次小的罢工,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并且形成了一个有效地联系网络,有的负责宣传,有的负责组织,还有的搞起了工人纠察队,拿着劳动工具改造的冷兵器,准备实在不行的话还要和民团血战到底——程祁可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此外,后勤保障也很重要,不过他背后有人给撑腰啊。修书一封上汴梁,便有人送来了一车一车的米面,就堆在寿州火车站,由李板子他们那些车站工人带队看着,准备一旦城里的工人全都罢工了,就靠着这些米面撑过去最难的那段时间——搞过罢工的都知道,这是一个比谁先饿死的游戏。资本家赌的是工人们没钱买米下锅会饿死,工人们赌的是资本家没货交付会赔死。一般来说,大家都饿得受不了了的时候就会各自后退一步,工人们少要点儿价格,资本家也多少涨点儿工钱,大家都还该干嘛干嘛去,直到下一次危机爆发。

    指挥部里一声号令,当天下午,寿州城里费氏企业的所有矿山和工厂都同时罢工,抽水机不再轰鸣,烟囱也不再冒出浓烟,城外那些个震耳欲聋的大机器终于全都安静了,宇星也不得不感慨:“好多年没听见画眉鸟的歌唱了!”

    费俭仁也不是给下达的,他当天便下令,工人必须立即马上复工,否则后果自负。

    这一回的工人们也都是团结了,不再是过去一个车间、一个工厂的小打小闹,所有的工人们都团结起来,手中握着?头、铲子、木棒还有钢钎,横眉冷对着那些平时很嚣张的工头。面对着成百上千名摆成方阵的工人,胆子再匪的工头也不敢上去抽他们两鞭子——他们也是混口饭吃,用不着把自己的命搭上。

    费俭仁气的肺都要炸了,他下令朱明把他的民团开出来,拉到工人最多的炼钢厂去——那里有足足两千八百名工人。收拾了他们,这场罢工也算是杀一儆百了。

    纠察队的侦查员们——就是那些工人们的小屁孩们,他们太小还不能到工厂里做活,但是帮行动委员会传个话,打听个消息最是好用,程祁他们以夜校的名义挑出来了一些最机灵的,叫他们盯着各处紧要,一旦发现了什么就立即回报——看到了民团集合,马上就跑去通风报信,程祁他们也紧张起来了,一面派出侦查员们四处报警,一面让李熙去推事院衙门做好准备。同时,几位委员们也都各自做好准备——万一真的敌我差距太大,那就战略转移吧。

    当听说民团只带了棍棒等东西去了炼钢厂之后,三怪客们也匆匆赶去,他们路程较近,后发而先至。当他们通过守卫工厂大门的纠察队员到了罢工的核心区域——几座高炉前的平地——工人们都聚集在那里,他们也听说了民团已经出动了的消息,准备好了各色的装备,准备大干一场!

    “工人们准备的怎么样?”程祁找到一个自己认识的工人领袖袁洛远问道。

    袁洛远握紧了手中的钢钎:“大家伙儿都憋着劲呢!让那般狗腿子们来吧!”

    工人们有这么高的觉悟,程祁很欣慰,却也觉得有些不忍——毕竟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身边的这些工人们最后还能有几个全须全尾的,那可真说不好啊!

    好像也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名工人道:“小秀才,待会儿你们不要站在前面,打起来危险。站在我们后面。”

    另一名工人道:“你们给我们做的够多了,你们没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真穷,是你们给我们上了课,才让我们知道原来我们是被剥削了。”

    程祁看过去,认出来他是自己讲授的“剥削理论与阶级学说”夜校课堂上的一个学生,虽然不大能叫出名字来,但看着眼熟。

    袁洛远道:“是啊,小秀才,我们现在懂了,我们工人要做自己的主人,就要和资本家拼个你死我活。和过去一样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挨鞭子不行了。现在开始,我们工人也要为自己,为我们的后代儿孙挣出一条活路来!”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马詹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慨:“多么好的工人啊!多么强烈的觉悟啊……人吃人的制度,一定会被推翻的!”

    这说着呢,前头来报:“民团来了!”

    工人们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守住大门!准备好沙包和花炮!我们工人今天就要从这些狗腿子手上创造我们自己的明天!”

    工人们呐喊着从三怪客们的身边冲了过去,他们把守着大门,在进厂的大路上堆起了沙包,把改装过的花炮都握在了手上,还有的准备好了一桶桶的煤油等易燃物,看样子是要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了。

    朱明没有在现场,他多了一个心眼儿,带着后队走在后面。要是一切顺利的话,冲进去那是一件大功谁也抢不走。要是前队不顺倒也有两全之策。朱明这一招倒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是他那心爱的山东大妞提醒的。

    他带着人稍稍落后两里地,就听到前面喊杀声整天,似乎已经打得火热,派人去看,然后下令暂且稍息等待局势明朗。

    不多时前人来报:“两边正对峙着呢,谁也没动手。”

    原来都是光放屁不拉屎的主。朱明心里道。他想起费老爷的严令,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继续前进。两里地能有多远,一晃悠腿就走到了。朱明走到厂门口,只见穿着黑衣服的民团团员们与工人纠察队们相互对峙着,各自有大嗓门的在对骂,却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谁都不多往前走一步。

    朱明有心下令上前去收付工厂,但却也看见了工人们在大铁门背后堆起来的沙包,准备好的各种器械。心道,这要是强攻的话必然会有死伤,一旦出了事,要是上了报纸,我可落不了好啊。

    但要是这么对峙下去,又该如何呢?朱明咬了咬牙,吩咐来几个分队长:“先熬着他们,等他们精气神都懈怠了,我们再进厂去。”

    分队长们也不想这个时候去和工人硬碰硬,各自传令下去。于是,两边在这初春的午后,剑拔弩张地对立了起来。

    ?

第九十二章 工会和农会(三)() 
日头逐渐偏西,红光点点云开,工人们和民团们还在厂门口对峙着谁也不能认输的时候,打来路处呼呼啦啦又开来了一队人马。

    这番人马可不简单,一队骑兵,身背长枪,头戴顶盔,胸前缠着子弹带,胯下一溜的高头骏马,都是从辽国进口的的上等牲口。

    还有一对是步兵,穿着蓝黑色的制服,戴着软帽,扛着大宋国朝廷的制式步枪,武装带、行军背包,装裹的严严实实。

    一名骑马的哨官来到对峙着的厂门前勒住了笼头:“王命旗牌在此,两边人等退下!”

    看到官军来了,两边的队伍都有些松动。朱明这时候也不能躲着了,他挤出人群,对着马上的哨官行了一礼:“敢问军爷怎么称呼?”

    程祁他们三怪客也走出长门,看着那位马上威风凛凛的哨官,也不知道这是哪一路人马。还好那位哨官在马上对他们一拱手:“失礼了,在下两淮路转运使麾下税警总队第一团第一哨哨官,黄石。”

    程祁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位面的黄斯通黄大将军居然只是个税警队的小头目——不过这个名字太过平常,或许只是重名而已,除非他身边还有一干名叫金求德、贺定远的党羽。

    黄哨官骑在马上,看了看两边,喝令道:“转运使大人有令,为了预防工人和民团之间发生流血冲突,税警队只即刻起接管本厂,所有人员必须服从税警队的指挥,如有违抗,视为抗税严惩不贷!”

    转运使司是宋国朝廷一个很特殊的衙门,从一般意义上来理解,它就是一个税务部门,只在路一级设置衙门,各州府县没有分支机构,只在知府、知州或知县衙门里设立一个税曹代征各种税收。

    为了保障国家税收的稳定,自然需要有一定的武力措施作为保障。因此转运使司麾下除了几百号账房先生、机要文书还有一支精干的税警力量。

    税警和禁军、厢军不同,禁军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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