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况且,仁宗之前还做了铺垫,把淑妃提升为贵妃。
这可是皇后之下,最尊崇的位置,如果说淑妃还只是小老婆的话,贵妃就是小老婆的组长,一旦大老婆出现问题,把一个淑妃扶正这有些问题,可是贵妃,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甚至宰辅们都没办法阻拦的。
可是接下来,就有些过了,因为韩琦直接上书,把军功按在了他的身上的,这多多少少有些让人奇怪,一些宰抚也坐不住了,开始提出反对,最多的就是范仲淹,这两者如果都是单一存在,那么没问题,无论是提升一个后宫贵妃的弟弟,还是一个保州兵变的军功,这都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合格的,只是稍微越线一下。
可是两个结合到一起,两个越线的最终混合,为的就是一个侯的位置,这就有些太过了,将军万里觅封侯,这是诗文之中所说的,北宋的侯爵,虽然没有汉朝时候那么的离谱,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勋爵,连韩琦现在都不是,他已经是枢密院副使了。
范仲淹是一个个人操守很高的,不可能让这样明显的违规的通过,哪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候,还是给后戚的,对于朝堂上面,没有什么影响的。
旗帜鲜明的反对的,也只有范仲淹,其他的宰抚没有直接表态,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意向并不是合拍的汝南郡王和仁宗,居然在一个问题上面统一了意见。
朝堂之上,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旋涡,特别是牵扯到汝南郡王和仁宗,这两个人之间,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已经产生争斗了的,哪怕他们表面上统一了,实际上呢,贸然的介入进去,说不定,就要陷进去了。
这一个议题,因为有人反对,还有其他人没有表态,暂时搁置了,可是接下来,朝堂之下,各种的暗流涌动,所有有关系的,没关系的,沾边的,不沾边的,都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什么,这个苗定到底是谁?
第三百章 皇二子薨()
实际上,这些人的心态,早就把握在仁宗的手中,仁宗还就怕他不去查的,只要去查,很多的东西,都不可能遮掩,并且,仁宗还故意放了一部分的消息。
宰抚和后戚家族,毕竟是这个国家的重要家族,能量都非常大,除了他们本人之外,依附的和裙带关系,影响到很多人,就算是范仲淹,同年,故交,还有同乡之类的,也不少,那一个千古流传的岳阳楼记,不就是滕子京被贬谪之后,跟范仲淹要求的么?
苗定是苗家的庶子,哪怕大家族,庶子不是特别的重要,也不可能凭空变一个,当时只是为了隐藏赵信的身份,目的是为了蒙蔽保州这边,安插一个身份,并没有造假。
果然,在无孔不入的调查之中,这一点首先露馅,大部分都知道,这个苗定,根本不是苗家的孩子,而是有人代了他的身份。
是什么人代了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人居然走通了仁宗和汝南郡王的两层关系?
特别是仁宗,这个铺垫,居然是从苗贵妃开始的,如果没有这个苗贵妃从淑妃进位到贵妃,就不会有队苗家的封赏,之前还感觉到有些正常,可是现在,顿时有人发现了刻意,这是为他做台阶啊,这才是最基础的。
连一个贵妃的进位,都要作为台阶,这个人对于仁宗相当的重要啊。
有时候,事情就怕联想,一联想之下,很多的东西,都会细思恐极!
一些聪明的,甚至猜到可能是王位继承,甚至猜到了赵昕的身上,聪明一点的顿时不敢去往下看了,能够到大宋的宰抚这个位置,哪一个是简单的,哪怕是韩琦这样的年轻人,心中也弯了几个弯弯绕绕,恐怕唯一无私尽公的,恐怕就只有一个范仲淹了。
可是他有追随者,有支持者,这些人之中,不少也得到了消息,这不,庞籍为首的这些人,开始聚集在范府,商议这件事情。
在皇城司等的监控下,这些情况,基本上都在仁宗的掌握之中,仁宗感觉火候够了,又加了一把火。
果然,一些小道消息传来,云里雾里的都有,或许低层的官员和平头百姓不明白,可是对于人精来说,稍稍的提点,就代表着一切了。
苗定不过是一个人的身份,这个人是谁,保州兵变为何发生,保州兵变的核心是苗家庄,苗定为什么立下打工,仁宗为什么背书,汝南郡王为什么不反对反倒是主动提出。
一系列的问题,如同一个个的头脑风暴,几乎把人都给炸碎了,可是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却最终形成了也一个可怕的猜想。
就连一些老臣,一些在仁宗前期就主宰一方的老臣,也有些坐不住了,这何止是烫手的山芋,简直是一个漩涡啊。
简单的东西,都是轻松可以调查出来的东西,最终结合到一起,是什么,那是最可怕,最恐怖的夺嫡啊,汝南郡王真的敢。
到是仁宗的意图让所有人都不明白了,为什么会给赵昕一个身份,直接公开不好么,然后顺带着处理汝南郡王。
只有一些真正的明白人,正当朝的宰抚们,才知道其中深刻的原因,特别是一些熟知仁宗为人的,仁宗是在退,他是为了朝政在退,在过去的20年之中,在仁宗成熟了之后,他已经退了无数次了,这一次,他又退的更加彻底了。
汝南郡王府,还是之前的那几个幕僚,不过又多了两个,他们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
说实在,汝南郡王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暗地里面的事情没有掩饰,连一些六部一类的高官,都觉察到了,更别说生怀大志的他。
他不明白仁宗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不是按照剧本来书写的,不是说只是要求一个伯么,可是把军功按在赵昕的身上这算什么?
军功是没有造假,他们的6000多人,确实折损在了苗家庄,那是保州兵变从吉盛转向衰落的起点,可是如果他们早就知道仁宗打算把军工按在赵昕的身上,他最多只会给赵信一个子,甚至是男的册封,哪怕加上军功,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伯。
虽然他不在乎一个侯,可是按在赵昕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怪,或许是赵信表现出来的可怕,让他天然的想要控制。
现在,事情的变化如同脱缰的野马,他们想要的掩饰的事情,被仁宗揭开了,或许在大部分官员哪里还是一个秘密,但是顶层官员,几乎一个不拉的知道了。
“皇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以为这样,就能够拿下我么?”赵允让有些愤怒的说道。
树倒猢狲散,赵允让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关心则乱的前提下,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看法,反倒是首席幕僚又好久没有说话。
“王爷,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
“什么,这还是好事情么?”
“不错,你觉得,如果皇帝要找你下手,能做到么,或许,他会怎么做!”
一句话,让赵允让幡然醒悟,没错,仁宗如果真的彻底抓住他的把柄的,或者说,不顾一切的想要办他,肯定是隐蔽的,慢慢的,从外围入手,他几十年的宗正,长年累月下来的关系,可以说是庞大的,再加上最近几年之中,仁宗的儿子一个个的夭折,也让一些的投机者来到了他的身边,这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否则,换一个无权无势,连一点地位都没有的空头郡王,敢做这样的事情,最终的结果,那一定是被宗人府拿办,最终圈禁或者是不知所踪。
“我想,仁宗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苗定封侯铺平道路,苗定都已经封侯了,一个朝廷的勋爵,怎么可能还可以回宫!”
这一句话才是拨云看日的引子,赵允让一想还真的是如此,谢过幕僚之后,也问出了核心,要怎么办。
幕僚只给了一句话,静观其变的,所有的一切,都要到苗定的封侯落下帷幕之后,才可以继续进行,这样是他们之前答应仁宗的条件。
最开始,那些老奸巨猾的,只是感觉到这个事情的蹊跷,主动的停下来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以他们的一直为转移,一个个的消息传来,越来越细节,几乎所有的宰抚和六部的高官,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苗四就是赵昕,被仁宗送往了苗家庄,这个只不过是一个身份。
现在这个身份,要从暗处转成明处,那么仁宗和汝南郡王两个人,联合起来,就已经决定一切了。
深知这玩意是一个泥潭的,怎么可能有人介入,能够成为宰抚的那个不简单,顿时,大部分不反对,只剩下范仲淹一个孤掌难鸣。
范仲淹也知道了这一个消息,在他看来,或许是无稽之谈,甚至即便是真的,也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你皇子可以用真正的身份,只要合乎规定,封成什么,都是皇家的事情,可是你要换个身份,还要封为侯,这就有些过了,而且是太过了,他不但提出反对,而且强烈反对。
范仲淹是宰抚,那是仁宗的信任,仁宗借助着他推行新法,不过现在新法逐步的走向了弯路,庆历变法也实际上走向了衰落,核心人员,比如欧阳修,韩琦,都被调离,其他的人也是没有了重要的职务。
在朝堂上,范仲淹的身份,不过是枢密副使的,还不是真正意义上面的西府首脑,他的反对,在大部分参知政事的统一面前,很难起到作用,这个命令就直接通过了。
就在宰抚和汝南王,看着仁宗想干什么的时候,没有等汝南郡王试探和催促,仁宗履行了之前通过渠道跟汝南王所说的,在苗定获封的保州候的当天,另外一个消息传来,仁宗唯一活着的皇子,也是唯一的希望,皇二子赵昕,因为突发急病,暴毙当场,被封为雍王。
这可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赵昕死了,为什么还给身份,一些聪明的,多多少少想到了,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对于仁宗又高看了一步,为了朝堂的稳定,为了不出现动荡的分裂,被辽国和西夏利用,仁宗居然舍得剥夺了唯一儿子的继承权,假死脱身。
一部分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汝南郡王和仁宗会达成统一,很显然,他们已经做过交易,同时,为什么仁宗要不遗余力的提升苗贵妃,并且给苗定身份。
本身是皇子,本身贵不可言,却只能够顶着后戚的庶子身份,这是绝对不行,哪怕只有4岁,当一个开国侯,也是正常的。
在所有人之中,更加狂喜的就是汝南郡王,他不知道仁宗到底哪里得到了失心疯,居然会主动退出一步,可是话从口出,就收不回去了,皇帝口含天宪,却不能无故修改,况且这个领域是他的领域。
宗室或者皇子死亡,会在宗人府记载,并且收回读碟玉牌,只要在宗室之中,赵昕死了,哪怕他没死,也没用了,仁宗现在一个儿子都没有,赵昕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苗四少而已,哪怕贵为开国侯,身份不错,可是根本不是赵姓,那么他是绝对没有继承权的。
第三百零一章 出头的炮灰()
二皇子,这在普通的朝代,并不是很重要,说不定前面还有大皇子,而且未必是嫡出,一个小小的二皇子,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赵昕不一样的,仁宗一共有3个儿子,另外的两个,都是出生之后,一两天的时间之后,就夭折了,唯独只有赵昕,是活到了三岁,算的上仁宗的继承人,唯一有可能长大的那种。
现在继承人死了,这就如同天塌下来一样,封建王朝,皇帝虽然很重要,可是继承人也非常重要,一旦皇帝没有子嗣,甚至会影响到他的皇权的行使。
不过,更加奇怪的,就是那些宰辅们,他们很清楚之前,仁宗放出来消息的,说苗定就是赵昕,这些消息有人确认了一下,实际上就是,为什么仁宗会不遗余力的推动这一切。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仁宗后退了,那么赵昕的死一定是假死,而苗定则作为赵昕的另外一个身份。
早就有些准备的这些宰辅们,实际上是明白的,赵昕的死,应该是仁宗故意平衡的结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这才把爵位给搞定了,就这么的宣布了。
底层不知道一切的官员,慌乱的忙乎着,一些甚至选择直接投靠汝南郡王,这倒是成为了赵允让的意外之喜,他心中已经有些膨胀了,在他看来,只要稍稍度过这一段时间,就是把儿子推入到皇位继承人的最好时机。
赵允让只是考虑到合理性,他没有想过,为什么仁宗会同意,如果仁宗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可能么?
可是赵允让无论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仁宗要如何的反制,如果是反制的话,在提出赵昕死亡之前不行么,真的仁宗把赵昕藏起来几年,他或许可以引爆这个,给仁宗填一天麻烦,却不可能直接威胁到赵昕,只能够无休无止的去刺杀。
不提心怀鬼胎的各种宰辅,也不提正在疯狂的窃喜的赵允让,对于底层的官员来说,今年是不幸的一年,连皇二子都死了,可以说仁宗一共有3个儿子,全部都死了,那么还有谁能够继承这个位置。
甚至一些人把矛头对准了苗贵妃,这个刚刚成为了贵妃的后妃,也就是赵昕的母亲,他一定要承担责任,必须要废掉他的贵妃之位。
仁宗当然不会理会他,宰辅们和赵允让,也是同样,底层的呼声哪怕很高,哪怕有人直言上书,可是最终,仁宗和高层都没有采信,他们也在闹过一段之后,就渐渐的熄灭了。
如果是一个成年王子的死亡,会有很大的动静,说不定要进行较为盛大的葬礼,赵昕的年纪还小,哪怕是被封为了雍王,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亲王而已,年龄很小,甚至还没有在这个位置上多久,不用整个中枢参与进去,更不可能国葬,那样不合理。
实际上,这一个葬礼,因为仁宗比较的低调,再加有心人刻意的掩饰,进行的相当的低调。
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如果真的盛大的进行的话,要怎么掩饰,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这个葬礼很重要,在默契之下,很平常的就度过了这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