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达笑了:“没错!当然不是!不长胡须的祭司,哼,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是个没法行人事的废物!”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卡玛王后悲愤莫名:“不准你这样说他!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王子对吗?!”
阿伊达的眼神冷得像冰:“你怎么还敢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算了吧,我不过是你手里的工具,是你窃国需要的工具!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们不可告人的私欲奸情!”
卡玛王后一颗心沉入深渊,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目悲凉:“阿伊达,如果你怀疑我对你的爱,那好,尽管出去大声宣扬吧,亲手把你的母亲打入地狱!看看这样能不能让你好受些!”
阿伊达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一声撕心大叫:“我恨你们!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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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国王召见凯瑟王子,告诉他说:“阿伊达忽然来见我,他说自己已经年满14岁,不应该继续留在母亲身边,因此向我申请分封领地,希望离开哈图萨斯。”
凯瑟王子吃了一惊,这未免太突然了,卡玛王后知道吗?
国王告诉他:“王后对这件事没有发表意见,看样子也是默许了。”
这怎么可能?凯瑟王子疑窦丛生,任何人都知道王子一旦分封领地意味着什么,卡玛王后怎么可能会默许?
国王声音淡然:“我看得出来,这不是王后的决定,而是阿伊达自己的决定。虽然有些突然,但我还是很为他高兴的。毕竟他开始不甘心于母亲的羽翼之下,这无疑是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父王的意思”
“我已经答应了阿伊达的要求,打算划出北方直辖土地的7座城镇交给他,领地都城就定在托里亚。”
凯瑟王子想了想:“托里亚的市长齐克里,是辅佐过两代君王的老臣,为人稳重周全,忠心可鉴,由他侍奉阿伊达的确很合适。”
国王接着说:“但阿伊达毕竟年幼,如今第一次出远门,还需要你这个做兄长的送送他,亲到托里亚城妥为安排,我才好放心。”
这个当然没问题,凯瑟王子欣然领命,随口问:“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就走。”
凯瑟王子吃了一惊:“这么急?马上就到普鲁利节了,等过完节再走也不迟啊。”
国王笑笑说:“这也是阿伊达的意思,这孩子,从前不想这些事,一旦想起来就好像一天都等不了。他既然想早点开始自己的路,做父亲的自然不能拦他。只是要辛苦你了,我希望你能在托里亚城陪他一起过节,毕竟是第一次离家,第一个重大节期有亲人在身边,总能好过些。”
为人父的苦心王子心领神会,只是
看他的表情,国王立刻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放下脸来重重一哼:“怎么?你不会送一趟兄弟都想带着女人去吧?”
凯瑟王子一阵尴尬,可是凭心而论,他的确不放心把迦罗一个人留在哈图萨斯。
国王的脸色臭到家,冷哼着说:“又不是开战,就算顶着阿丽娜的名义,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她无论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原本无事都要被她惹出事来。”
凯瑟王子被噎住了,行行行,不带就不带,免得再招出老人家更大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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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到奥斯坦行宫,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亚述觊觎米坦尼的姿态越来越露骨,弄得赛里斯伤势还没全好,就不得不赶去行使监督职责,现在又是阿伊达眼看普鲁利节将至,大家却一个接一个的走,而且还都走得这么急,今年的节期似乎感觉不太不好呢。”
迦罗闻言而笑:“普鲁利节?最近都在听大家念叨,是很重要的节日吗?”
他点点头:“普鲁利节是安娜托里亚高原上最重要的节日,过了普鲁利节,风的季节就要来临。大风吹旺炉火,是锻造武器的最佳时节;对百姓而言,也意味着在水季播撒的庄稼要开始结穗,怀胎牲畜进入产仔期,所以全地的百姓都要在普鲁利节大肆庆祝,祈祷献祭,用最隆重的方式预祝丰收。”
迦罗不明白:“可是去年这个时候好像没看到有什么热闹景象啊。”
王子一笑:“忘了?去年这个时候,举国都在为远征米坦尼做准备,哈图萨斯进入最高戒备等级,外乡人一概不得入城,三姐妹回阿林娜提督造武器,你不是也整天和我泡在骑兵团吗。要做的事都做不完,谁还能顾得上过节。”
迦罗点点头:“这次可以见识到喽,可惜你又要走。”
她没法不失落,共庆节期是件多么值得期待的事,错过今年他们还会有下一次机会吗?
王子刻意回避这个敏感话题,转而笑说:“知道吗,到了普鲁利节,四面八方的杂耍艺人、歌舞剧团都将汇集哈图萨斯,那种热闹景象保证你一辈子没见过,到时候哼,只怕你玩都玩不过来,根本没时间想我呢。”
她不爱听了:“我有那么没良心吗?”
“你没有吗?”
泡在热气蒸腾的大浴池里,受到挑衅的野猫忽然骑坐上身,森白牙齿轻咬耳垂,还说?还有心情说吗?十足挑逗姿态立刻招出烧身的火,他不由得一声呻吟,老天!又来了!难道挑战他的抗受力也会上瘾?肆意缠绵中野猫发出咯咯坏笑,真的,每次让他失控都好有成就感哦。他毫不客气封堵唇舌,要人命的坏东西!还敢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共浴成了他逃不掉的劫,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在热水中就忍不住要行动起来。因此大浴池也成了寝宫外另一处私密地,他不再要人侍浴,因为时至今日死女人还是受不了。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不知探讨过多少回,连穿衣盥沐都要自己动手,在王子看来才真有点不能接受。
“让n多人n多只手在身上乱摸,被人随便吃豆腐也当作享受才真叫不可思议吧?”迦罗说起这事一脸霸道:“反对无效!就是不许再让人乱摸!呐,作为补偿,本小姐服侍你还不行?”
她服侍?不晓得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消受得起哦,说起这事王子没法不磨牙,嘴上说的好听,伺候人的天分基本等于零,要是真靠她伺候穿衣盥沐、整理仪容,风流倜傥的王子殿下恐怕早没法出去见人了。
棕榈色的头发一缕缕梳开,不会伺候人的野猫咧嘴一笑,带着十足欣赏的味道左看右看:“怎样,头发不是梳得很好吗?”
他笑而不答,湿漉漉的头发背到脑后,灯光映照中更添几分狂野味道。
她看得有些痴了,低声喃喃:“知道吗,真的很难找出一个女人不爱你。”
他却说:“你知道吗,也很难找出一个女人让我愿意去爱。当然了,如果那个女人再能有点伺候人的天分,人生就太完美了。”
袍衫一裹,直接抱进寝宫,野猫咯咯乱笑着,在耳边吹动热气:“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当心会被榨干哦。”
他笑得更坏:“行啊,除非有人想在我回来之前都起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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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出发的时刻即将来临。木法萨带领仆从进来服侍更衣,王子却示意收声,留下铠甲衣物赶人出去,然后才起来自己一件件穿戴。他不想吵醒她,可迦罗还是醒了,睁开眼像只懒猫一样从背后腻上身,痴痴的笑着,他一件件穿起来的,又被她一件件脱下去,不安分的手顺着胸膛往下滑,再度玩起挑逗游戏。哦!老天!他一声呻吟,重新被拐进被窝。晨吻热烈,他知道她舍不得,其实自己又何尝舍得。
“不能让阿伊达等我。”
她明白的,什么都明白,可就是不想放手。贪恋着他滚烫温暖的胸膛,上面漫布的细碎疤痕,什么时候看到都会牵动心底酸酸的疼。
“要平安。”
他说:“等我。”
她微笑着,答应着,那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没能持守诺言。
NO。86 放逐()
普鲁利节,安纳托利亚平原上最盛大的节日,远近四方的歌舞艺人纷纷涌向哈图萨斯,美索不达米亚最知名的海蒂夫人自是不能掉队,而随同海蒂夫人一道回家的,还有萨莉和她的风尘游侠伊赛亚。
“呀——!阿丽娜!大姐!二姐!”
冲进门的萨莉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疯丫头,姐妹乍见,纳岚、凯伊也是乐坏了,抱在一起又叫又跳,直吓得准爸爸布赫一张脸变成菜绿。
“停!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啊!”
萨莉围着大姐前前后后看不停:“原来怀孕就是这样的?胖得快认不出来了!”
没口德的死丫头立刻挨上一记削,迦罗眨眨眼,更加没口德的问:“萨莉,你怎么都没有动静?不会尊夫有什么问题吧?”
伊赛亚立刻瞪眼:“喂喂喂,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讲的!”
萨莉示威一般拿出香囊,撇撇嘴说:“拖着大肚子要怎么到处玩?过几年再说吧。”
大姐将奥蕾拉引荐给疯丫头,立刻又引来一番大呼小叫:“不会吧,阿丽娜,怎么你吸纳的全是美人帮?难道做侍女还要负责养眼!”
迦罗毫不客气的说:“那当然,不找一个比你更漂亮的,我怎么能平衡?”
萨莉立刻瞪眼:“怎么就比我更漂亮了?”
一把揪住在此厮混的费因斯洛:“你来评评理,究竟谁更漂亮?”
哈,问错人了!在场之人都露出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评判人两手一摊:“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比较吗?当然是更年轻的更漂亮!”
“呀——!”萨莉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淘汰的现实。
奥蕾拉一脸同情,为了化解‘敌意’凑到近前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尊二姐的眼光一点不比你们差,她喜欢弓箭队队长呢,可惜打死不承认。”
萨莉立刻瞪眼:“不会吧二姐,你到现在还没向裘德表白啊!”
四周响起一片吸气声,什么意思?难道从很久以前就
死丫头!凯伊真是恨透她的大嘴巴。
伊赛亚眨眨眼睛:“裘德?就是那个在瓦休甘尼替你挨了一刀的家伙?”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呀——!快羞死了,凯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姐立刻拿出霸王花的作风,戳脑袋臭骂:“真是的,瞒这么久都不说,扭扭捏捏,哪还有哈娣族人的样子!”
随即指向费因斯洛:“这件事交给你了,回去告诉裘德我妹妹喜欢他,让他点头就是你的责任。”
费因斯洛立刻傻眼,不会吧!从前说什么做媒纯粹开玩笑,真要去天哪!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总算迦罗发了话:“大姐,你以为这是行军打仗啊,发一道命令就管用?裘德的冷君子作风你们不了解?就这么硬邦邦的说出去,你们指望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会有什么好态度?”
大姐愣住了,是啊,那该怎么办?
迦罗由此指教:“这种事需要气氛,需要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场合说出正确的话!气氛是需要营造的,浪漫才是有可能实现的,懂了吗?”
不懂!可是大家不约而同想起当初让死硬的大姐表白,正是她的杰作!因此连凯伊的眼睛都亮起来:“那应该怎么做?”
迦罗嘿嘿一笑,当仁不让做起军师:“海蒂夫人的剧团晚上要演出对不对?呐,伊赛亚负责去敲定剧目,一定要那种你情我爱,轰轰烈烈的爱情主题才行;费因斯洛负责拉裘德去看戏,但去之前要先给他灌一顿酒,让他有点晕晕的,然后呢,你要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和他大谈爱情美妙之初体验,但是其它的一个字都不能提哦”
费因斯洛听得眼睛都绿了,迦罗却还在继续说:“看演出的时候,萨莉要负责排座位,两位主角的座位当然要排在一起,你和伊赛亚是一对儿,坐在凯伊旁边;奥蕾拉和费因斯洛是一对儿,坐在裘德旁边,大姐和布赫是一家三口,要坐在裘德对面的座席,让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后呢,诸位就要把在闺房里那些卿卿我我的肉麻姿态全部展现出来!”
全场一片吸气声,所有被点到名的人都差点昏倒,大庭广众之下?!没搞错吧!
迦罗理直气壮的说:“为了单身同胞,诸位有义务牺牲一把。”
凯伊壮着胆子问:“那阿丽娜,你要坐哪里呀?”
“我有说要去吗?”
迦罗满眼风凉:“本小姐如果去了,你们想想那种只知公务的工作狂会说什么?身为阿丽娜贴身女官,在这种场合怎能不用心警戒,而尽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无聊事?”
“没错!那小子肯定会这么说!”费因斯洛差点笑倒。
奥蕾拉小心问:“可是如果那位只知公务的工作狂先生问,阿丽娜贴身女官全跑出来看戏,那阿丽娜的安全谁负责?我们该怎么回答?”
“没错!那小子也肯定会这么问!”费因斯洛立刻又叫起来。
迦罗哈哈一笑:“让亚比斯再倒霉一次吧,就说我又跑去他家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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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一场精心策划的浪漫表白注定要以失败收场,裘德的确喝晕了,所以对周围的人和事比平日更加无动于衷,精彩的剧目演出还未过半,他就已经看不下去,站起身就要回军营。萨莉急了,慌忙推搡二姐:“去啊!现在除了直接说没别的办法了!快去,别再犹豫!”
凯伊心口像揣了一只小鹿,追上去叫住他,鼓足平生勇气,终于把满腹心事说出口。可是
冷君子依然还是那样冷漠,他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娶妻,你找别人吧。”
凯伊一颗心沉落深渊:“为什么?你没有意中人不是吗?”
“非要有意中人才能拒绝?这根本是两回事!”
裘德不想再废话,跨上马转瞬消失在夜幕中。
眼泪,悄然滴落,这让凯伊怎么能接受!缠绵日久的心事,就换来这样冷冰冰的回绝,回绝的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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