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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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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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罗怒极反笑:“是,我知道,你喜欢抢东西。抢的目的未必就是你真的喜欢,恐怕更多的还是对拥有者的戏弄,你不过是想证明拥有者未必就真的有这个资格,看吧,既然能被你抢到,不就说明他们从前不过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拉美西斯笑意昂然:“真有意思,你怎会这么了解我?好像都把我看穿了呢?”

    手臂加力,他愈加过分的把她整个人贴上身。

    “别挣扎,这样摩擦只会更容易挑起**。”

    一句话,迦罗立刻不敢动了,他因此更加放肆起来,柔软的胸脯因挤压现出乳沟,他低下头,蓦然印上狼吻。

    “放开我,你不怕我真的叫人吗?脑袋落地怨不得别人。”

    迦罗真要杀人了,而他充耳不闻,深吸一口气,全心享受野猫身上的甜香。

    体香,还有盥沐之香,香气醉人,几乎快让他把持不住!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香气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异味,顺着味道追踪,他很快将目光锁定在腰带。

    迦罗吓坏了:“你干什么?”

    眼看拉美西斯伸手进腰带,下一刻,避孕的香囊已经到了他手上。凑到鼻子上闻一闻,他琥珀色的眼睛转瞬间变得冷冽:“这是什么?这就是那个男人爱你的方式?”

    “不关你的事!”

    “啪”的一声,他狠狠把香囊扔出去,拉美西斯被激怒了:“告诉我,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我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

    “你选择他,莫非就因为他是王子?”

    “那你呢?想要我,莫非就因为是在和王子相争?它满足了你的好战本性,成为让你兴奋的源头?”

    面对她毫不客气的回敬,拉美西斯愣住了:“是谁给了你这种看法?”

    “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呢?”

    迦罗冷笑着说:“看看你在国王面前的姿态吧,你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王真会有任何尊敬可言吗?算了吧,你的敬拜分明就是对受拜者最大的嘲讽,因为你的野心和胃口明明不在任何人之下呀,更甚者说不定有一天当你真有机会站在万人之上,都不认为这是你的野心,而是理所当然就应该被你拥有的东西。”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着她,就这么久久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知道吗,这是我平生所听过的,最让我心动的评价。”

    迦罗一愣,发现自己竟在无形中再度助长了这家伙的自负:“别当真了,你没听出这是一种幽默?”

    “幽默也是需要智慧的。”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神里有光芒闪烁,他忽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喜欢和那个男人相争,这的确令我兴奋。但是我想要你并不因为你属于谁,你听明白了吗?”

    迦罗冷然一笑:“我有义务听明白吗?实在不值得尊敬的使节大人,我到现在还没有喊人,实在是看在那份救命之恩,但如果你还不放手,对不起,就别怪我恩将仇报!”

    拉美西斯再度露出邪恶笑容:“要打赌吗?你注定属于我!”

    ********

    重新在人前现身时,拉美西斯凄惨的嘴唇把赫梯送行的官员都吓了一跳:“使节大人,这是”

    “被野猫咬了一口,算是赫梯留给我的纪念。”

    猫?猫打架不是用爪子吗?拉美西斯哈哈大笑,回身望向远处的风神殿,就此暂别,但是记住,只是暂别而已哦!

    ********

    埃及狼走了,迦罗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总算又能出去自由跑马,游荡于街市,而不用随时担心被色狼骚扰。可是这一边大姐怀孕日久,行动渐渐变得不自由,迦罗深知闷在宫殿里的滋味不好受,因此也减少出去疯野的频率,拿出更多时间陪伴大姐。现在,她每隔几天就会给大姐画一幅素描,从前那种霸王花的锋利棱角渐渐被一种为人母的圆润之美所取代,一张张画像累加起来,让人清晰看见准妈妈神奇的变化历程。这个创意太有意思了,布赫收藏画像的姿态分明已将之视作传家宝,要是等将来孩子长大看到这些,哈哈!想一想都让人兴奋到家。

    迦罗不仅喜欢给人画像,更喜欢坐到哈图萨斯街头去写生。古老时代独有的建筑构造,市井风情,只要是学画的人就无法不为之激动。阿丽娜街头作画,每每总会引来无数人围观,熙熙攘攘人挤人,因此为了安全考虑,布赫开始充当起随身侍卫。

    这一天,忽然人群里有一道身影让布赫戒备起来,那是个至多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穿着平民百姓的粗麻布衣,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姿态却像标签一样注明出身。

    布赫在耳边低声说:“是六王子阿伊达!卡玛王后的亲生儿子!”

    迦罗一愣,六王子只在几次宴会场合遇到过,每每都躲在母亲身后,此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努力搜索记忆,好像的确有些眼熟。

    “阿伊达?”

    她试探着叫出声,少年果然吃了一惊,稚嫩的面孔上显出局促。他似乎有些想逃,可是迦罗已经向他走过来。

    “阿丽娜!”

    布赫试图阻止,迦罗却不以为意,虽然是卡玛之子,可是这少年无论怎么看都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呀。

    “你也到街上来玩?”

    阿伊达还没说话,一张脸已经先红了:“我打扰你了?”

    “怎么会。”

    迦罗上下打量他:“看你这幅打扮一定是偷溜出来的吧,莫非平时没机会出来玩?”

    阿伊达被说中心事,低声回应:“母后管教严厉。”

    迦罗咯咯大笑:“越严厉的管教才越容易让人叛逆,坏孩子往往都是这么被逼出来的,怎样?偷溜出来的感觉是不是很过瘾?”

    阿伊达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回事?这个让母后深恶痛绝的阿丽娜,怎么好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一样?他偷看一眼迦罗手里的画作,原来是真的,只用一根木炭,就把房屋街道、商贩路人全都变到一块小小的木板上。他因为听到仆从议论被掀起好奇心,此刻亲眼看见只觉得更加神奇。

    “阿丽娜,你很喜欢画画吗?”

    “这是我的专业。”

    阿伊达不懂什么叫‘专业’,但是他也喜欢的,喜欢看匠人画图雕刻,一直都喜欢。

    迦罗闻听立刻让他坐下:“给你画一张好不好?”

    阿伊达吓了一跳:“这可以吗?”

    “放心,不收费的。”

    迦罗当即津津有味给他画起素描,等到阿伊达看到自己的模样被活生生印到木板上,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迦罗笑说:“送给你。”

    阿伊达的眼中满是困惑:“为什么?母后明明很讨厌你,难道你不讨厌我吗?”

    迦罗反问:“那你呢?你会不会讨厌我?”

    阿伊达被问住了:“我不知道,好像没有吧。”

    迦罗两手一摊:“这就对喽,你妈妈的想法是她自己的,你的想法是你的,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呀。”

    阿伊达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你是说我不用和母后保持一致,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迦罗挠挠头,忽然发现再说下去,自己就成挑拨离间的教唆犯了。

    “早点回去吧。偷溜法则,第一次时间要短,不被发现才最重要,此后积累经验就可以逐渐得心应手,直到让自己过足瘾为止。”

    *********

    回到王宫,阿伊达捧着画像在水池边端详,看看水中倒影,再看看画板上的模样,原来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吗?他看得出神了,忍不住痴笑出声,根本没发现母亲已来到身后。

    “这是什么?”

    卡玛王后看到画板的瞬间已勃然变色,她当然听说过这种神奇的画像是出自谁之手。

    阿伊达吓坏了,慌忙想藏起木板,可是母后已毫不客气的抢过去。

    卡玛王后气得声音发抖:“从哪里来的?你什么时候接触过那个女人?”

    阿伊达无言以对,一双灰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画板,正暗自寻思该怎么要回来,忽然听到母亲吩咐侍女:“拿出去!立刻烧了!”

    “不要!”

    阿伊达急了,扑上去阻止侍女,却被母亲一声喝住:“你想干什么?”

    阿伊达快要哭出来:“那上面画的是我,母后怎么可以把它烧了?”

    卡玛王后立眉瞪眼:“你想留下那个女人的东西?你忘了母后告诉过你多少次,那个女人是多大的祸害?”

    “母后的想法是母后的,我的想法是我自己的。”

    阿伊达小声嘟囔,可是卡玛王后字字句句全都听清楚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是谁教你的?是不是那个女人?!”

    阿伊达不答话,一再恳求:“母后,让我留下画像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去见她了。”

    可惜,这样的恳求只会让卡玛王后更怒,狠狠瞪向侍女:“还愣着干什么,立刻烧了!”

    “不要!”

    眼看侍女远去,阿伊达却被侍卫死死拦住,眼泪‘唰’的流出来,受伤的王子满眼悲愤看向母亲:“为什么?一张小小的画像我都不能留?!难道母后竟不能看到我有一丁点的开心吗?”

    卡玛王后的眼神柔软下来:“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母后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你是王子!理应有万丈雄心放眼天下!可是看看现在,王子应该做的事你却没有一样用心!剑术不爱学,功课不爱听,整天只知道围着那些下贱工匠看他们画图雕刻盖房子,现在更连那个祸害一样的女人也搭上了!你是不是想存心气死我?”

    阿伊达蓦然抬头:“为什么母后张口闭口说她是祸害?阿丽娜究竟祸害了谁?她曾经做过任何一件伤害母后的事情吗?”

    “啪”的一记响亮耳光,有什么言语能形容卡玛王后的愤怒,她不敢相信,她的儿子,她寄托全部希望的儿子居然在为那个女人说话!

    阿伊达被这一记耳光打愣了,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母亲,眼泪无声滴落。

    “我恨你!”

    从牙缝中挤出憎恨,阿伊达头也不回狂奔而去,卡玛王后愣在当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眼泪滴落,美丽的王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她不敢相信,她为之付出全部心血的儿子,居然说恨她!

NO。85 送别() 
阿丽娜神殿里,卡玛王后扑到在病榻前,她已经很久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了。大祭司苏尔曼自哈尔帕风波后一病不起,至今都没有回转迹象。她实在已经够难受,如今再加上儿子,岂能不叫她肝肠寸断。

    “为什么,我总也治不了那个女人?为什么,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的心愿总也无法达成?难道神明对我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卡玛王后越哭越伤心:“你说,她只是我手中的一个祭品,却为什么会反过来把我伤得这么深?连最保守的元老院居然都有了她的支持者,现在更连我的儿子都快被她蛊惑了,我该怎么办?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啊?”

    病榻上的苏尔曼满眼疼惜,低声劝慰:“六王子是一时气话,陛下千万不要当真。”

    卡玛王后摇头哽咽:“不是的,你没有看到他在说恨我时的表情,他是当真的!阿伊达是真的在恨我呀。”

    苏尔曼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痕:“不会的,六王子是个好孩子,他心地纯净,又怎会真的憎恨母亲?殿下只是年纪小,未经世事,所以还无法看懂陛下的苦心,等他能够明白的时候”

    “可要等到哪一天呢?”

    想起这事卡玛王后就没法不伤心:“已经14岁了,怎么还能说年纪小?你14岁时已经担任王宫侍卫,就连三王子、四王子那些家伙,14岁时也早已随军出征了。”

    苏尔曼摇摇头:“陛下不能因为这些就怀疑殿下的能力,派谁上阵出征,又不是王后陛下能够决定的事。六王子殿下他只是还没有机会展露才华。”

    “才华?他的才华只怕都浪费在那些描花画草的无聊事上!”

    卡玛王后痛苦的闭上眼睛:“你可知道,从前的巴比伦公主早在14年前从你被扔进巴别塔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根本没想活着嫁到赫梯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得不选择活下来”

    他制止她:“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卡玛王后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这些年我全都是在为这孩子活着呀,我甘愿为他变成鬼,只是希望能让你看到他登上王位的那一天,也算也算没白受这一场折磨。”

    苏尔曼金黄色的眼中流下热泪:“陛下”

    “不要叫我陛下!”

    卡玛王后看着他,悲伤哽咽:“像从前一样,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我真正喜欢的名字。”

    苏尔曼正要开口,谁知密道的门忽然开了!

    那是卡玛王后每次造访时所走的密道,而此刻密道中站着的是

    “阿伊达?!”

    卡玛王后面色骤变,倍受打击的六王子更是全身颤抖,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峻眼神如同注视仇敌:“现在,你还敢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阿伊达!”

    六王子转身走,卡玛王后大惊失色慌忙追进密道。苏尔曼的脸色也变了,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急怒攻心,‘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等等!”

    王后在密道里死死抓住儿子:“你要去哪里?不,你误会了”

    “误会?!”

    阿伊达灰褐色的眼睛里写满愤怒:“密道私通是误会?身为一国王后,还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耻!”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阿伊达此刻的心情,他本来是想去给母亲道歉的,毕竟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走进金星神殿,母后最喜欢下榻安歇的那个房间,居然看到她钻进墙壁里去的身影!

    卡玛王后恐惧之下几乎不能成言,拼命摇头颤声:“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伊达笑了:“没错!当然不是!不长胡须的祭司,哼,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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