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莱越听越懵:“茉莉,你这是想说什么呀?”
茉莉恨声提醒:“表哥,这还不明白吗?要斗心眼,你根本不是美莎的对手,所以现在的结果,才是她能把你耍得团团转呀!我不知道美莎是用什么手腕才把你弄成这样,但是表哥,你实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必须要清醒了。”
她不让雅莱开口,咬牙说:“不要再说什么她为姑父报仇。人心思变,此一时彼一时,至少复仇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在那个时候目标是一致的,可不等于现在就还是一致的呀!看看现在,当复仇心愿了,真轮到夫妻之间要开始一起过日子了,你怎么就敢保证她还是和你一条心呢?夫妻间的关系,其实好多时候恰是赤/裸/裸的相争!就看谁能压过谁,谁能掌握控制权,谁才是这份婚姻的主宰!表哥你这么一想是不是就该明白了,你斗不过美莎,所以就只能沦入她的手掌心!看看就是从完战归来之后她干的这些事,有哪一件不是在损害你?毁你的名誉、裁你的军,同样也是她的怂恿让你一口推掉了巨额战后分利,现在更好,连多少私产都被她一股脑的败出去了,是直接把你搞穷,我真是不明白,表哥你怎么就能泰然接受。人们都说一个好妻子是能兴旺富家,可是看看她都干了什么?所有这些都是身为人妻应该干的事情吗?”
茉莉越说越气:“还有,她不仅毁你,更要卖你,与哈图萨斯通信往来如此频繁,表哥你自己就不觉得不正常吗?这岂不是要把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曝光在国王的眼皮底下?这叫什么?她根本就是替父亲做了最便利的耳目,能够时刻监控哈尔帕!这种状况表哥你怎么可以放任?再这么下去,哈尔帕被收回领地,恐怕都是早晚的事情了吧?”
看着茉莉这份激动,雅莱一点都没觉得生气,他只觉得无语,甚至都想继续再多听听,她还能罗织出哪些罪名来。美莎和哈图萨斯通信频繁,这也成了罪过?这有什么不正常吗?以那位国王老爸的爱女心切,就算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再跑过来都真是太正常了。所有那些通信,他才是比谁都清楚,好多时候根本都是俩人一块写的。以美莎做事尺度把握之精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来最有分寸。即便父女再亲,但只要涉及军政要务,不该透露的那就是一字不曾提及过。就譬如军团分流改编的问题,到底是在以什么原则拆分队伍,这其中的关窍美莎就从不曾向外漏过半句嘴。所以此刻在他听来,这份妄议揣测的所谓提醒劝告,根本都是没事找事,闲得蛋疼!
直到茉莉情绪激动的说完,雅莱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他还是那句话:“你现在看不懂的事情,终会有你看懂的那一天,所以,不要急着太早下结论。”
除此一句,他再没有更多解释,转身离去时,阴沉着脸色又特别郑重的要茉莉记住:“还有,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美莎的坏话,否则,这份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妹情,当心就真要疏远生分了。”
茉莉瞪大眼睛:“表哥!!我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没有?”
雅莱不答,接着说:“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好好关注自己的婚姻大事了。若是相中了谁,记得告诉我,保证帮你搞定。放心,再穷也不会短了你的嫁妆的,做哥哥的义务,总会保你风光出嫁。”
茉莉难以置信,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表哥!你你也要赶我走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美莎却说什么你都信?表哥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你是不是疯了?!”
雅莱心中叹息,诚恳劝一句:“茉莉,出问题的是你不是我,是你的心态和角度歪了,所以才看什么都是歪的。听我一句,不要再这样钻牛角尖,有这份精力,还是全都用来好好经营你的人生吧,属于你的未来,不在这个家里!”
茉莉一颗心沉落深渊,她不相信最爱的表哥,会对她如此绝情。
NO。4-174 买卖(上)()
一个冬季,哈尔帕完成了缩编裁军,以及诸多关乎军权的将领更替,随着天气渐渐转暖,雅莱现在就要开始为申请免税令铺路筹备了。八一?中? 文 网 ?。?8?1?z w?。?这份准备工作,简言之就是造势,要尽可能把自己搞得更穷更捉襟见肘才好,由此树立起舆论风向,更要摆明严酷现实,才能尽可能多的争取免税年限呀。
为此,他先就是把诸多需要花大钱的事项都先行提上日程。譬如说,补充军备。
武器辎重,各样军中物资所需,这一仗打得好多东西都见了底,总要尽快重新补充起来才行。军队的性质本就是要时刻备战,总不能碰上事该用兵了,却现仓库空空,缺刀少箭,要啥没啥吧?所以说,这是大事,不容耽搁,必须以最快的度重新充盈库房。
再譬如,与摩苏尔交界的边境,正因那片土地今后都成了自己人把持的地盘,所以性质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对于驻扎在那边的军队,今后同样是少不了各样军备物资的支持,即便粮草被服等生活所需能在当地解决,但是一些精良武器的军事所需,却仍旧要依赖国内提供补给,譬如铁器、战车、鞍甲等配备。再加之要频繁交换军务,对于今后这份运输往来、密集联络的过境需求,就是哈尔帕肯定要承担的职责。再比如,到了税收季,从巴比伦、摩苏尔等地征收上来的钱粮大队,也都是要从这里过境运向王城的。以那片土地的面积和人口衡量,好歹是曾经一国,征收上来的东西完全可以想象,届时运输大队会是个什么规模了。如此林林总总,各种通行过境的庞大需求摆到眼前,哈尔帕现如今在边境能够通关的哨卡,包括连通内外的道路,就显然是很难再满足这种规模的要求了。因而扩建边卡、拓宽道路,这就是必然要着手进行的事。
再有,如今眼看冬日过去,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开始播种的季节,在金星大典的日子口,便有祭司占卜示警(当然了,这个金星女神基本就是美莎同学,暗地安排好,我怎么说,你就给我怎么叫唤)。于是,祭司忧心忡忡大呼小叫,哎呀呀不得了,金星女神今年肚子疼,心情烦躁看谁能顺眼?不顺眼就不降恩,恐怕今年水的季节要麻烦,极可能雨水不足,要出现干旱,这该怎么办?防患于未然,赶紧将水利灌溉、开河修渠的事宜都提上日程吧,这可是关系民生收成的大事,比什么都重要
如此,一件一件要花大钱的事项纷纷摆上台面,就把以梅托斯为的一票子官员的脑袋给迅搞大了。拜托,自来除了开战,排在第二位最花钱的事情,就莫过于开河修路这些大型工程了,那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无不是花钱如流水,堪称血本。又要补充军备,又要防旱顾民生,同时还要为国王效力,为占领地的通行往来开辟通达道路这这这翻翻账目,哈尔帕还有多少家底?这么多事一块招呼,谁有这个财力能办到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行不行?
头疼头大,绞尽脑汁想办法,可任凭梅托斯再精明,终究巧妇难为无米炊,那需要的天数财力,总不可能由他凭空给变出来吧?
为难到没辙,梅托斯实在拿不出解决方案,只能硬着头皮来求恳:“殿下,你自己看看,今年的税季,是王令通行全地免税,全民免征,一个子都收不上来呀。以眼下的财力,光是补充军备这一项就已经足够掏空了,这个臣下无能,当真是想不出周全办法能兼顾,实在不行,那恐怕就只能是等到来年,提高征缴比例实行加税了。”
未等话音落,雅莱便如被踩了尾巴跳起来:“你说什么?加税?!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那是关乎民本的大事,稍有不慎都要引来民怨沸腾,怎么,你是想让我才刚刚接位就被人骂死啊?亏你好意思说得出来!”
梅托斯一张脸只差苦出胆汁:“殿下,我也不想啊,可是财力有限,银库里的存底现在统共就只有这么多了,实在没法同时解决这么多的大事项”
欣赏他这副悲催惨样,雅莱拼足了全部意志力才死命绷住一张脸没有破笑露相,眉头拧成疙瘩,级不满恨声骂:“一群废物!真不知道要你们还能干嘛用。”
梅托斯有冤无处诉,苦着脸弱弱申辩:“殿下,这个真不能怪我啊,现状如此,这换了谁也不可能想出法子来。”
雅莱立刻瞪过去:“谁说的?你想不出来就是所有人都想不出来啊?我要是想出解决办法了你怎么说?是自请辞官滚蛋回家,还是把家产捐出来当做打嘴的奉献金啊?”
梅托斯吓得一激灵,暗念乖乖,不看这位,也要看站在背后的那位公主啊,能说出这话,他现在就已经丁点不怀疑这位是肯定有解决办法了。想到这一点,精明老滑头立刻乖乖认怂服软,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殿下千万别误会,臣下万没有这个意思。以殿下的英明神武,哪是我们这些人能相比,不管什么难题,我们办不到,都一定难不倒殿下。对对,一定难不倒,一定难不倒”
马屁拍得响,雅莱泰然享受心中大乐,脸上却依旧寒气逼人,冷冷一哼:“老滑头,别以为我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哼,到了这会儿还想玩捧杀?捧得高高的,才方便把问题全都推给我是不是?”
梅托斯连连摆手,妈蛋,这一回他可冤死了:“不不不,殿下千万别误会,只要是臣下能办到的事,哪怕千难万难也绝不敢有辞,可可可是这个事情关乎巨额财力,臣下我的确是办不到啊。”
说到最后,快被为难死的老家伙都真心要哭了。
雅莱悠然警告:“以后记住了,自己办不到的事,那只能说是你无能!可千万别太早急着下结论,否则一不留神,自行打嘴,当心就是后果自负。”
梅托斯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都是臣下武断莽撞了,万不敢再有下次。”
眼看达到了震慑目的,雅莱就不再继续吓唬他,一摆手说:“算啦,捧杀也好,真办不到也罢,这一回,我就姑且谅解你们到底是臣下,若真有那么大本事能和领主比肩,也就干脆不用替人卖命了。这事我来想办法吧,但是记住了,等我给你解决了财力难题,剩下该办的事项,你要是再敢说个办不好,敢有丁点疏忽纰漏,那滚蛋回家可就别抱怨了。”
梅托斯化身点头虫,腰快弯成了9o度:“是是是,臣下不敢,臣下定当尽心竭力,绝不敢辜负殿下的重托和信任。”
雅莱一挥手:“去吧。”
梅托斯屁都不敢再多放一个,灰溜溜赶紧走人。
演完了戏,等到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雅莱才一声过瘾大叫,忍不住的哈哈捧腹,只差乐得肚皮抽筋,暗念这tm才是当领主的感觉啊,爽!
到如今再回忆当初父亲刚罹难时,这群所谓的资深重臣个个都敢对他指手画脚,就差直接充老大耳提面命的德行,太剧烈的反差才是让他没法不感慨,身为领主,能不能实权在握,这其中会有多大的差别,他当真刻骨铭心。
很快,造势铺垫不负预期,哈尔帕现在财务困难、严重缺钱的风声,就以极快的度远远飘出去了,引得各地领主邻居风凉看好戏。躲在自家门里,不沾不惹敬而远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悠哉品评起来:看到了吧,冲动是魔鬼,这就是太年轻坐高位的严重弊端呀。做事头脑热不顾后果,虽说父子情分,全力报仇是应该吧,但是呢,只为图自己一个心安,就意气用事一口推走了那么一大笔战后分配,现在怎么样?麻烦了吧?后悔了吧?可惜呀,到如今再想反悔,再想向王开口说个我要,那不都成了自己打脸?还能好意思开这个口吗?那除非是颜面这东西从此后都根本不打算要了,把自己闹成大笑话,坐等要被所有人笑死都只能生生受着呀。
而除了笑人无、看热闹的,当然也会有好心帮忙出主意的,毕竟从赛里斯开始,做人总没有那么差。哈尔帕又怎会没有愿意扶危助困的朋友呢?譬如就像伊兹密尔现在的领主萨基赫,连着亲戚关系,好歹是堂伯,想当年他出任埃勃拉总督,更是与哈尔帕方面多有共事的,总不能眼看着年轻后辈遇上坎真被难住。
萨基赫慷慨开口,特意登门来当救星:“要不然我支援你一点?等你以后缓过劲来了,再慢慢还我也不迟,放心啊,这个没有时限,什么时候有能力了什么时候再说”
原本一番好心,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一听这话,雅莱那股子年轻人的傲气冲动劲头立刻毫无保留全情作。开玩笑,哈尔帕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可怜了?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宁可丢命,不能丢脸!要他向外举债?这是存心看不起他?
面对大堂伯的好心,傲气小子一口挡回去,绝对没商量:“别说了啊,这种话再说一句,当心以后亲戚都没得做。”
萨基赫气得狠狠喂他白眼珠子,指着鼻子磨牙:“行,你有种!有种就别后悔,别一转脸又跑到伊兹密尔来求我!”
雅莱嬉皮笑脸满是无所谓:“放心放心,我是谁啊?福星降世!真跑去串门,那给你带过去的都肯定必须是好事。”
萨基赫听不下去:“吹吧你,真有这个本事,先给自己招点好运!”
的确,在所有人看来,这完全就是死鸭子只剩嘴硬le,不少人干脆劝阻萨基赫:“算啦算啦,你何必多事?不看这小子,也要看看那娶的媳妇是谁呀,摆着陛下那样一个爱女如命的老爸,能坐看他们俩受穷,日子难过吗?这根本就不可能对不对?所以说,就算碰上天大的麻烦,他们愁什么?有个最大牌的伯父+岳父给顶着呢,哪用得着别人瞎操心?”
对此,萨基赫不敢苟同,摇头说:“这话对,却也不对,陛下再怎么爱女儿那是一回事,可要是这个女婿本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只会闯祸不会善后的,弄出麻烦来都只能靠别人帮忙补台,结果都要把陛下一块拉下水,去顶着非议替他擦屁股了,那也足够气死吧?说句最难听的,现在尚能替他顶,可等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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