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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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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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朵公主看着她,很久很久,才发出一声五味杂陈的叹息:“阿丽娜,你被全天下的女人怨恨也一点不冤枉啊!据我所知,还从没有听说有谁见过王子殿下的睡态。殿下是那种胸怀大志,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的人,即使是在温存缠绵时,他也始终将刀剑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每当欢爱过后过后,都不会给我们多一些眷恋流连的时间”

    哈,她如果知道沦为抱枕有多惨,睡不着还不能动的滋味有多‘美妙’,大概就不会发出这种感叹了。迦罗真是听不下去,搅了心情一点胃口都没了,干脆起身离席懒得再搭理。

    *******

    日落黄昏时,凯瑟王子终于回宫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奥斯坦行宫景象之壮观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身边,连木法萨都忍不住嘟囔起来:“神明啊!太夸张了吧?阿丽娜这一天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进宫伊始,王子就陷入群芳群艳围攻的海洋,准备晚餐,各家公主、郡主、小姐无不是拿出看家本事,一见到王子就立刻争先恐后的秀开了,她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请王子殿下务必品尝叽叽喳喳,差点把屋顶吵翻天。

    凯瑟王子只觉得头皮快炸了,神明啊,这这还能有办法享用晚餐吗?虽然对女人板起面孔不是他的习惯,但情势所逼,到了现在也没法再客气了。一声冷哼,心有灵犀的木法萨立刻站出来,大声喝令:“退后!所有人统统退后!殿下在此像什么样子?莫非从小都没学过见驾的礼仪?太不像话了!”

    一声喝令,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所有莺燕哗啦啦跪倒在地不敢再造次。

    凯瑟王子摇摇头,根本不进已备下丰盛晚餐的殿堂,转身就往后面走,在宫仆指引下才知道迦罗躲到了哪儿,王子心中不知哀叹了多少声,直接进了寝宫。

    *******

    有僭越这种罪名当头,寝宫大概就成了后殿里众多竞争者唯一不敢乱闯骚扰的地方。王子进来时,迦罗正和两姐妹捧着披萨吃的欢,一边吃着,另一只手里还在忙着看书。这个时代的书,其实就是一块块的粘土板和羊皮手卷,自从发现奥斯坦行宫里储量壮观的藏书库,看书就成了迦罗在骑马、画画之外最大的爱好。一年多的刻苦用功,现在她已经能顺畅阅读所有用楔形文字写成的典籍。

    此刻,迦罗一手托批萨,一手正举着块粘土板书写的**规范进行‘恶补’。

    “看看这个:蒙召侍寝的妃子,从下午就要开始准备,不能吃晚饭,喝草叶水清肠,自太阳落山起,就不能再上厕所,以免身体沾染污秽气息,在宦官监督下沐浴熏香,经验明正身无误,方能进入寝宫。注意事项:若陛下已经安寝,侍寝妃嫔要从床榻正前方爬到王的面前,以便王能够发现自己”

    她一边念着,已经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大活人爬上床会有人看不到吗?莫非那些做王的家伙全都是瞎子?难道所谓的**就是要变态到令人发指?知道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居然有这么多女人挤破头想担当这个差事!我怀疑大家是不是都疯了?”

    门口传来一阵咯咯笑,三人才发现王子回来了,两姐妹连忙起身行礼,然后吩咐仆人赶快把厨房里新烤的披萨端过来。王子其实早就饿了,坐到身边拿起一角馅饼就往嘴里送,残席就残席,先垫个底再说啦。两姐妹识趣的退身出去,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满是戏谑的凑过来在粉嫩脖颈印下狼吻,看看她手中的**规范,咯咯乱笑忍都忍不住。

    “喂,最好别告诉我一整天都躲在寝宫里‘学习’。”

    迦罗眉头一挑,很不忿的扔开那些令人发毛的文字:“怎么?担心我?”

    王子风凉叹息:“错,是担心我自己。因为你的坏脾气一上来,倒霉的肯定是我。”

    迦罗转过身,更加凉薄的回应:“王子殿下是在讽刺我的宽容心吗?是是是,女人间争风吃醋,互相为敌对骂攻击的,在你们这些大男人眼里是既肤浅又无聊,可是请问,这应该怪谁呀?是谁自幼给可怜的女孩子们灌输教条,都以能服侍尊贵王子为荣?是谁把她们变成现在的样子?哈,明明就是男人自己制造了麻烦,现在又来扮演最无辜的受害者,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同情你呢。”

    王子挠挠头,实在很无奈的发出叹息:“是,这一点我已经看清楚了,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有人同情我。知道么,今天我没见到父王。他老人家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反应,一大早就丢过来成堆加急又加急的公务让我脱不了身,等到终于有机会进宫了,却被告知国王陛下已经安歇了。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迦罗咯咯一阵笑:“如果真搞不定,当心我会离家出走哦。”

NO。59 祸水() 
时间一天天过去,国王始终避而不见,奥斯坦行宫里该走的不走,至亲兄弟赛里斯反而要走了,大战告捷,领兵回返西疆领地。凯瑟王子一再挽留都差点和他急眼。

    “喂,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不帮一把反而先逃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赛里斯咯咯一阵笑,凑到耳边实在很诚恳的说:“王兄啊,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你自己想想,这件事最关键是在父王的态度,我不掺合或许还好些,我要是也搅进去,还不真要气坏老人家?恐怕到时对阿丽娜更要狠狠记上一笔账了,万一弄得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岂不真要糟糕?”

    凯瑟王子一愣,这想一想也对哦。

    赛里斯拍拍肩膀,悠然道:“所以明白了没?我现在赶快开溜,其实就是最大的帮忙呀。王兄,用不着担心,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办法圆满的解决问题。所以呵,祝你好运。”说到最后一句,坏小子实在半点诚意也没了。

    就这样,随便有多少咬牙切齿郁闷不甘心,赛里斯还是拔腿开溜了,只留下兄长独自面对头疼到家的难题。

    *******

    而在另一边,奥斯坦行宫里的日子热闹的简直没话说,150个候选人,一个比一个张狂,甚至就连富商大财主家出身的小姐,也敢当面挑衅,压根不知客气为何物。嘲讽挖苦言辞刺耳,恶作剧更是层出不穷,两姐妹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是迦罗却整天不是躲在寝宫就是躲进藏书库,沉浸于文字堆积的海洋,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阿丽娜,我怎么从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乖呀?整天呆在宫殿里,连跑马都不去了,难不成是这样的日子非常享受?”

    书架高高的木梯下,凯伊尽情宣泄着愤懑,谁知梯子上的迦罗却好像压根没听见,翻这个看那个,眉头拧成疙瘩。

    “如果想知道什么,就去风之城看一看吧”

    一想到卡比拉的临终遗言,迦罗就快愁死了,怎么搞的?翻遍所有典籍,就是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座城市的记载,甚至就连当初询问红婴那些正宗的巴比伦原住民,也都没听说过有哪里被称为风之城。难道是她听错了?在巴别塔底当时那种混乱危急的境地可是就算想确认,如今也已经没有机会了呀。

    迦罗已经够郁闷了,偏偏凯伊还要火上浇油:“阿丽娜,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现在整个行宫都快成了那群恶女人的天下,连她们身边的仆人都敢公然嘲笑你哎。可恶!气死人了!哼,如果不是你的消极态度,本小姐早就动刀杀人啦!”

    迦罗跳下木梯奉送大白眼:“吵死了,干嘛?连你们也不肯放过我?就不能安静些?对了,听过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吃的没?我现在需要食疗减压。”

    凯伊狠狠一瞪眼:“有啊,大姐已经在树荫下准备好了。”

    “喂,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我和大姐都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想吃饭就去外面,再想躲起来就别怪饿肚子!反正我和大姐都没那么好的‘修养’,连吃饭都要偷偷摸摸已经快崩溃啦!”

    迦罗一个头两个大,凯伊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并且时不时回头警告:“阿丽娜,给我记住了,再敢逃当心我和大姐都要找你算账!”

    生拉硬拽被拉到树荫下,果不其然,还没等屁股坐定,抢地盘的游戏再度上演。

    这次又换了几个公主abc,郡主甲乙丙,外加那个年仅12岁的小妹妹也跑来裹乱。

    “像你这么脏这么坏的女人,凭什么住在王子殿下的宫殿里,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招人讨厌吗?”

    哈,别看小妹妹年纪小,出口却是半点不客气,迦罗看看才12岁的丫头片子,又好气又好笑,歪头笑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小郡主格外高傲的仰起头:“我叫安卓美妲,是来自伊兹密尔的郡主,我的爷爷赫尔什亲王就是王子殿下的舅父,你懂不懂?王子殿下的母后,也就是已故的西缔王后陛下是我的姑祖母,我和王子殿下的关系你根本比不了嘛。”

    好晕呢,绕来绕去的亲缘关系,幸亏有两姐妹帮忙翻译,迦罗才算弄明白,也就是说:这小丫头的爷爷——赫尔什亲王,是西缔王后的亲哥哥,也就是王子的舅舅,而再倒换一下,也就是说,这丫头片子是王子堂表亲的外甥女啊。

    等到终于醒过味,迦罗差点下巴落地,完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喂,不是真的吧?小丫头,你也来参加选妃?!你要是真嫁给他,那那那那不就是**?天哪天哪,小妹妹,你一定要听我一句劝,赶快回家去!不然近亲结婚是要生出怪胎畸形儿的!”

    “大胆!你才是怪胎呢!”

    安卓美妲气得小脸变色,突然一挥手,一点防备都没有,迦罗头顶上的树杈就噼里啪啦掉下好些东西,这呀——!!

    饶是霸王花,也激灵灵尖叫着跳起来,树杈上掉落的居然是七八只死老鼠!一只没浪费全砸进餐席,有一只甚至还掉到凯伊脖子上,吓得砍人不变色的霸王花也顷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级别的恶作剧显然是小孩专利,安卓美妲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对啦对啦,就应该是这样,像你这么脏这么坏的人,也就配吃个死老鼠。”

    树荫下,只有迦罗依然坐着没动,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居然就伸手捏着尾巴拎起一只死老鼠,脸上的表情竟然很惊喜。

    “茜茜,快来,有大餐啦。”

    扯开嗓门一声召唤,雪白的猫头鹰就很快拍着翅膀飞来了,落在迦罗手臂,她随即用另一只手捧着死老鼠喂到猫头鹰嘴前。看得出来,茜茜也好兴奋的说,用爪子帮忙勾扯,很快就把老鼠开膛破腹,撕出一根一根的肉条吞进嘴。撕烂的老鼠就在迦罗手心,暗红色的血都顺着指缝淌下来,这下轮到一群观众尖叫惊呼了。

    “天呐,恶心死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变态嘛。”

    “哎呀,不行了,我要吐了,快走快走”

    公主abc,郡主甲乙丙,跑的跑散的散,12岁的小丫头安卓美妲则分明看傻了。

    “你你这女人”

    迦罗一脸笑嘻嘻,反而好心传授起常识:“小妹妹,你喜欢养鸟吗?告诉你哦,猫头鹰最爱吃的就是老鼠了,尤其像这种,还没长毛的小鼠崽更是一级美味,透露一下,你是从哪找来的?知道了地方,将来也好时常能给茜茜弄点大餐了。”

    安卓美妲龇牙咧嘴的表情好像都快昏倒了,支支吾吾,脑筋都有点断电:“你你这个恶心的坏女人太太恶心了。”

    迦罗心头一动,眨眨眼睛忽然问她:“小妹妹,是谁告诉你我是个恶心的坏女人的?有人对你说过这种话吗?”

    安卓美妲鼻子一哼:“哼,哈图萨斯谁不知道,出门的时候爷爷都告诉我了,你是个坏女人,是专门来祸害王子殿下的祸害精。”

    迦罗听出了意思:“你爷爷?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呀?他又为什么这样说?”

    安卓美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爷爷当然知道,哼,连国王陛下都说了,你留在这里就是个祸害,王子殿下都快被你毁了呢。”

    迦罗这才愣住了,国王?!

    *******

    凯瑟王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疼过,国王始终避而不见,只丢出元老院的一群老古董与自己周旋。

    “殿下,请尽快确定选妃日期。”

    专门负责礼仪的典礼官——长老塞纳图斯,俨然成为国王代言人,他现在每天关心的问题就只有这一个。而元老院的其他长老,则像一群挥之不去的苍蝇,整日围绕在耳边说着什么‘王子二十七岁不肯立妃,是史无前例的奇闻,会令百姓感到不安’云云。

    “感到不安的,恐怕是在座的诸位吧。”

    凯瑟王子终于失去最后一丝耐性,他实在不明白,立不立妃是自己的私事,怎会令举朝元老坐立不安?他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长老塞纳图斯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殿下说的没错,老臣们的确是在担心,因为殿下已经偏离正道伦常,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凯瑟王子不怒反笑:“哦?莫非我虐待百姓,祸害国家了吗?”

    塞纳图斯摇头道:“殿下为国征战,卓著的功勋世人共睹。但是,以殿下之英武,却迷惑在女人的裙摆下,这难道还不是危险的境地吗?”

    凯瑟王子哈哈大笑起来:“真有意思,我明明只有一位宫妃,诸位却担心我沉迷女色,既然担心我沉迷女色,却又硬逼我收纳上百妃嫔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最荒唐的笑话。”

    赛纳图斯沉声道:“老臣一点都不觉得可笑。问题就出在这一位宫妃,她对殿下的影响显然太大了,以至于让殿下入了迷惑还浑然不知。”

    凯瑟王子歪头笑问:“哦?你倒说说看,阿丽娜为我进了什么谗言?还是做了什么让我偏离正道的事呢?”

    塞纳图斯被问住了,很久才勉强道:“自古以来,女**国的例子数不胜数,等到殿下发觉的那一天,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凯瑟王子目光闪动,冷冷道:“也就是说,你们为了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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