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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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第5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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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喃低语,回荡殿堂,西斯根本没有现,在灯火照不到的大殿房梁上,黑暗中始终静静蜷伏着一道身影,一动不动,几乎与梁柱融为一体,根本无人知道他是何时进来,又已经趴了多久,直到西斯离开,趁夜亲手去处理父亲的尸体,黑影才从高高的天顶落下,悄无声息的遁匿离开。

    狄雅歌看着传回来的结果信函,嘴角挂出锋利冷笑。哼,庞库斯幽灵遍布四方,在摩苏尔的阵营里会没有吗?多年来专门用于监视这个同盟的存在,当然不可能会让他们本身再知晓。长久以来,无非是因为有赛里斯负责掌控这方势力,万事得利顺遂,所以王的这些暗棋着实还没有动用过,因为实在没必要。可是到了今天,当真正有了这份需要时,棋子自然不会短缺。

    正是由庞库斯幽灵从中做局,才让夏克、塔铂那几个内侍失踪,的确,或许之前那些年失踪的人都是西斯干的,但这一次绝不是他干的,包括装在精致小瓶里的海蛇毒,当然都是由狄雅歌帮他精心准备。信笺留书、古董商+药商的证词,包括河中浮尸中剧毒而亡,一出一出都是安排给霍顿的好戏。等到这个性情直鲁、心里根本藏不住事的父亲找上西斯时,失踪的内侍中毒身亡的消息,当然是有人提前透给了西斯,所以才会造成霍顿一质问,他就分明已然知晓的假象。

    事态的展,果然又被美莎猜中了,在交派这项任务时,布赫就说美莎一早料到,当这份真相在父子间闹开,那恐怕不是父杀子,就是子杀父,而若以两人的性情来衡量,要霍顿杀儿子,十有**狠不下这个心,更大的可能是驱逐,所以更准确的形容那就应该是:不是父逐子,就是子杀父!总之,一旦闹出来,他们父子间能留下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而霍顿要比阴毒狠心,应该很难是他这个儿子的对手吧!

    一场试探,关于赛里斯之死得到最准确的凶手铁证,或许唯一的遗憾,就是连狄雅歌都没想到这小子的嘴巴竟有这么严,关于背后合谋的势力,居然硬是没能套出分毫。

    至此,在巴比伦该查的事情基本都已查出轮廓,狄雅歌知道,他已经到了该要回去复命的时候。

NO。4-122 天敌() 
    杀父弑母?!

    听到狄雅歌带回来的消息,在座无人不心惊,狄雅歌禀报说:“我们的人当时提前潜伏到屋顶,听得一清二楚,这西斯亲口承认是他害了红婴,更是他要了亲王殿下的命!不仅如此,他更打算一样要了陛下的命,以防备日后察觉真相再去清算他。? ?八 一?中文?网? ? ?8?1z美其名曰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是要主动出击先灭敌!等到霍顿意欲驱逐,说要立他的妹妹伊米娜继位,两方彻底闹崩了以后,我们的人亲眼看见,就是他从背后袭击,匕直接没进了霍顿后心。说什么只要阿爸不说出去,今晚的事情就没有人会知道。等到人死了以后,还听到他喃喃自语,听起来,似乎关于背后那股合谋势力,他曾经是说给红婴知道的,可惜意见相左,遭遇激烈反对,以致红婴在中毒垂危后,母子单独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又争执起来,反正听他念来,红婴是还想叫人进来写信,要提醒亲王殿下,结果,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促使西斯实施了二次下毒,就是要立刻封口闭嘴!”

    一路听下去,凯瑟王已然是出离了愤怒,狠狠拍案而起,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住口的咒骂:“毒子!好一个毒子!没有感情对,这混账东西果然是没有感情的,就算是达鲁赛恩斯复生,恐怕都会自愧不如!”

    木法萨深皱眉头,只觉匪夷所思:“按理说,红婴和霍顿,哪个都不是这么狠的人啊,怎么竟会生出这种比蛇蝎还要更毒更狠的儿子?这是像谁?”

    凯瑟王的脚步闻之一顿,沉着脸,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向着女儿看过去,喃喃道:“是啊,这应该像谁?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奇怪了,当日在哈尔帕见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仔细注意过这小子,也没觉出他有什么特别,怎么到了美莎这里,却是从看到的第一眼,就特别讨厌他呢?”

    这样一问,美莎也愣住了,挠头想一想,却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特别特别的讨厌,就像讨厌蜘蛛虫子,没理由。”

    凯瑟王想着想着就眯起了眼睛,低声道:“你们听说过隔代遗传吗?”

    这个字眼让众人都是一愣,连美莎都不明白:“隔代遗传?什么意思?”

    他解释说:“是你妈妈从前和我随口念叨过的,说是经过后世的研究已经证实,的确会有这样的遗传方式存在。就是这个人,他无论相貌性情,即不太像父亲也不太像母亲,反而是和祖父母一辈更加相似。”

    祖辈?美莎若有所悟:“阿爸是说他的外公?就是那个从前的哈尔帕领主,撒达斯安拉尼布凯伦萨?巴比伦国王的亲弟弟,却被哥哥亲手扔进巴别塔的?”

    凯瑟王肯定点头,冷冷的说:“对,就是他!他那个人,岂非正是很有野心,只可惜没有这份运气,那么现在轮到孙子,想来这份运气,也不会比祖辈更好吧!”

    这样说时,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转头笑对女儿:“美莎,连你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我却好像有点明白了。你看,撒达斯这一脉,和卡比拉这一脉,从源头开始就是冤家不对付啊!正是撒达斯的告密出卖,才害了你的外公外婆,无缘长相守,而到头来,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连同八个儿子都被扔进了巴别塔,就是被卡比拉一手锉骨扬灰。再等到了你妈妈这一代呢,她和红婴好像也是万分的不对付,根本没法相容”

    美莎欣然点头:“是呀是呀,因为阿爸,所以是情敌。”

    鲁邦尼恍然接口,倍感有趣的笑说:“这么一想还真是啊,这两支血脉莫非冥冥中注定就是无法共存,所以到了现在,才是由美莎一眼看穿这个西斯的真面目。”

    什么呀,突然间全都归为天意本能使然,这简直是对她的聪明才智的严重诋毁,美少女坚决不接受,据理力争:“这明明都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才看穿的!”

    一群家长都被逗乐了,凯瑟王笑着笑着,眼神中重新闪出寒光,悠然调侃:“无所谓啊,重要的是真面目已经暴露无余。杀父弑母,狠毒世间少见,即便这畜牲真是撒达斯复生,那也只能是像祖辈一样的被锉骨扬灰!”

    言归正题,狄雅歌接着禀报说:“此外再有,听当时霍顿父子间的争执,霍顿亲口说出了一件事,就是自这个西斯十岁后,身边侍奉的仆人就相继有人死掉,有的是掉进河里淹死了,有的是所谓喝酒打架闹事被打死了,还有的就是生了病,很快就病死了。听霍顿念来都是要重新思虑这件事,我们当然更不能放过,所以已经责令那些安插在摩苏尔内部的暗棋全都动起来,一方面是要透散西斯亲手害母的真相,当然,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杀父;另一件任务,就是要查清旧年的这些仆从死亡,到底可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美莎听得瞠目:“十岁以后?这个西斯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难道是说这些合谋布局的心思,不是从两三年前开始,还要继续往前推,是从五六年前就开始了?”

    狄雅歌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目前实在不好说,只但愿那些人是真的死于意外吧,否则的话,我都实在不敢想,布局如此长远,这里面包藏的祸心又该有多大多可怕。”

    木法萨一阵龇牙咧嘴:“说的是啊,要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就能开始策划谋杀,这这这还是人吗?根本就是天生的恶魔转世吧。”

    狄雅歌接着报告说:“还有巴比伦王城密探遭遇大清洗的事情,现在也基本查清了,果然美莎猜的不错,所有那些折进去的人,都是之前那些年,因为各样任务或原因,和摩苏尔方面的探子有过合作的,是被他们知道的人。而现在还能保留下来的这些,正是因为之前从没有和摩苏尔方面合作过!此外再有,集全力搜捕迦以该,却始终没能找到人影,但是,在距离巴比伦王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一户根本无人居住的荒弃房屋的地窖中,却现了一具已经彻底腐烂的死尸,其姿态是被捆绑着手脚,再看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上下翻遍没有找到任何能标记身份的东西。后来向那村子里的人打听,就听说在几个月前,那处废弃房屋的确见到有人出入过,是几个男人,原本以为是过路借宿的,可这些人却实在住了好些日子,即不与村民交往,却也不见村吏来管,谁要是想过去打听一下,个个凶得很,后来那些村民只当是头顶上的老爷默认的,或许就是惹不得的什么人,所以也就没再敢靠近过问了。我又细细打听了一下那些人滞留还有离开的时间,隐隐感觉这具死尸,会不会就是九亲王迦以该?因为那些人出现的日子,正是王城消息称迦以该为躲避暗杀不敢露面的时候,而他们离开不见人影的时间,则基本就是开战的时候了。再有打听那些人的形容相貌,村民都一口咬定是外邦人,也不知道从哪来,只是偶然听见他们彼此说话,都是根本听不懂的外族话。再查看那间荒弃房屋,这些人在离开时显然仔细打理过,连吃剩的饭食残渣骨头,都特意在后院用土埋了,竟是找不出什么线索来。”

    凯瑟王静静听着,皱眉沉吟:“难道说迦以该不是自己躲起来了?而是被人绑架了?那么有人看到在埃什努那和尼普尔出现过的身影又该怎么解释?”

    狄雅歌说:“埃什努那和尼普尔方面的消息,我都有责人细细的查问过,一再细问宣称看到过迦以该的人,是不是亲眼看清楚了。结果传回来的消息却都说,只是看到他的马车出现在那两座城市的府邸门前,那府邸就是迦以该的。马车都是在天黑后到来,下车的人,只是从衣着打扮可判定是王族身份的人才能穿的华贵,至于面孔却都是远观,并没有谁能靠到身边去细看,只是都说,那型胡须打扮的样子,很像。”

    美莎冷然一笑:“这样啊。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有别人伪装假冒做出来的戏,迦以该或许根本就没去过!”

    鲁邦尼猛然想起来:“对了,我记得当日探报说,是亚述方面的探子现了迦以该的计划,是由他们把这个消息透给亚流士,才引来亚流士对这个政敌兄弟的疯狂清缴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亚述人?若迦以该事实上是遭了绑架,在没了价值之后又被灭口,那这份背后的黑手,与西斯合谋的势力,有没有可能就是来自亚述呢?”

    说到这个,美莎忽然心头一动,只是一时没想清楚就没有吭声。

    凯瑟王沉吟点头:“在水落石出之前,什么可能都不能排除,现在,就看看追逃亚流士那边会有什么收获吧,如果能抓到这家伙的活口,说不定还能揭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这一边,狄雅歌忽然说:“对了美莎,关于你说顺便查查海蛇毒的问题,我倒是有个现。就是在给霍顿安排布局的时候,偶然从那个药商嘴里听来,据他说,这东西可金贵的很,都是专在黑市暗地流通,其价格之高昂,比黄金还宝贝。”

    美莎立刻瞪大眼睛:“真的,还有这种事?也就是说如果养海蛇,取蛇毒的话,是很有利可图的生意?所以如果有人专门饲养,应该是可能的。”

    狄雅歌点头说:“我也仔细问过那老板,如果想做这种生意,海蛇毒都是从哪进货。结果他却说什么都不肯相告,后来还是给了大块的金子才稍微敲开了一点嘴,听他说,这种进货渠道对商人来说通常都是最高机密,是决不能往外透的,现在说给我都已经是坏了规矩。可惜他知道的非常有限,都是通过一些很隐秘的中间联络人去搞,毕竟想想也知道,要弄这种毒液的人,肯定都不是拿来干什么好事,当然是打死都不能曝光的。这是绝对的暗地生意,这个老板所知道的,也只有他认识的那么一个联络人而已。对此,我动人手去一个一个的顺藤往上摸,就一路摸到了巴士拉尼亚,可惜到那里就断线了。”

    他解释说:“一直以来,世人都认为海蛇毒是出自巴比伦,可是这么一番寻迹才现,似乎巴比伦也并非是真正的出产地,反正我们的人就从没在巴士拉尼亚的海边,找到过大批养海蛇的地方。”

    美莎霍然而起:“必须找到这个源头出产地,找到在养海蛇的人!他们或许就是真凶!这么金贵难搞的东西,除非是真正源头上出产的物主,否则再换谁恐怕都很难一下子拿出那么大量的海蛇毒!”

    狄雅歌点头说:“放心,我回来之前都已仔细的交派下去,这条线肯定是要一查到底。”

    乱如团麻的背后迷局,正在一层层的撕开面纱,能够及时的纠正方向,查找真凶,这一仗,美莎这个坐镇人当真坐镇得名副其实。对此,鲁邦尼倍觉感慨,忍不住的是要念叨出来:“唉,美莎要是王子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帝国的未来都真是能让人放心了。”

    凯瑟王何尝不是同感,甚至就随口念出:“是啊,若真如此,直接传位都敢放心了,可惜了生为女儿,嘁,都要被别人拐了去!”

    时过不久,费因斯洛奉令全军开到,驻守边界固防,针对摩苏尔的清算围剿,就要从此开始启动。

    先第一个慌神的,就是驻扎在摩苏尔城的老将伊尔哈姆,在这座大本营,他们留下的守军统共不过五千人。可是再看顶着受罚名义拉回来的伊德斯军团呢,仅是这一支就足有一万多人,再加之调回来的哈尔帕军团麾下的帕纳里步兵营同样是一万多,还有从西线撤回来的费因斯洛抽调分队,此番也是与本军团集体汇合了,费因斯洛在边界拉开的固守屏障足有近两万人,几方加在一起,如今在摩苏尔的地界上,双方的军力对比几乎快到一比十,不必衡量战斗力,仅衡量这份悬殊的规模人数也已足够胆寒。更何况,以亚布伊德斯为的最高统帅军团,可不是驻扎在城外,而分明就是大批的混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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