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最实在的成绩来,绝不让公主殿下失望。
美少女笑嘻嘻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最新的任职令这就下去,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都赶快去忙吧。对了还有,你们的名字在我这里都有记录,我也算认识你们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或者问题,你们都可以直接来找我,实在为难解决不了的,我们大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啥?直接面见公主?!一群人这下更要惊喜躁动,以他们的职分,这百分百是破格的特权呀!其中的意思岂不就是在明白说,以后,他们都根本不用畏惧上峰,就算是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对着干都没关系了,有公主撑腰谁怕谁!
忽然之间拿到了最硬的靠山牌,再加之本就是有能力的人,由此人人免不了是要憋足了干劲,必要拿出最实在的成绩来说话。就这样,无形中,他们效忠的对象已经完全变成了公主,而绝不再是各人的顶头上司。
解决了可用的人,接下来举措第二步就是:悬赏!
或许贪婪真是人的本性,在关乎大笔物资流通的领域,相关的职权差事自来都是肥差,要在其中私吞、截留、克扣,诸多猫腻花招多不胜数,也就真是太正常。所以,要在这种最有诱惑力的领域严防管控,仅靠堵截重罚是根本没用的,再狠再重的处罚手段,都防不住由贪心作祟而诞生的智慧手段+对策。所以,公主美莎采用的方法,不是罚,而是赏。
公开昭告,对于现今运抵哈尔帕的各样战备物资,统统重新清点核帐。而这一次的账目却分成了两路,一路是押运送货的负责人来报,一路则是哈尔帕负责接收的人来报。如果,送货的所报账目,是比接收一方报的多,那就重赏送货的负责人;反之亦然,如果接收一方的负责人核对出的数目,是比送货人所报的要多,那就重赏接收一方的负责人,这样一来,也就等于同时杜绝了送货人本身克扣私吞的隐患弊端。
美莎的狡诈手腕,就是要让送货的与接收的,两方生利益冲突,你得了赏金我就得不着,我要想得赏金,就必须查出你们这方是不是有猫腻,是不是能让我现比你这个自报数目再多一些的东西来,由此形成互相盯防、互相揭短的制约。当然了,核帐数目也不是能随便报的,想要赏金就来个信口开河?当然不可能!这些监理工作,就是由美莎亲自选出来的这批得用官吏来负责核实,核准了才能作数领赏。由此,对于丰厚资财转运里的种种占便宜花招,恐怕也就不难来个真相大起底了。
此外再有,就是对于所谓路途损耗这个看似最难办的问题,咨询铁托、萨尔凯等等军中资深人士,对于各样补给的损耗数目,大概是在个什么范围内才算比较合理。有了基本参照,美莎就又制定出了一系列的加赏等级。是在报账有功赏金之外的额外加赏,根据所运物资的不同类别,合理的损失比例也都各有不同,若能控制在合理损失之下,是三级加赏;比合理损失还少一半,是二级加赏;而若实际损耗能在合理比例的三分之一以下,甚至没有损失,那就是一级加赏。
公主的赏金,可绝不是什么铜板,而统统是金银,整箱整箱的金币银币,就从丰厚嫁妆里拿出来,抬到各处物资中转的货栈、库房、马场或者奴隶集中地。最直观可见的财富,才最能诱/惑人心,不分是哪里,一等金银开箱,那金灿灿、白花花的光芒都立刻要让所有人激动炸锅。
对此,第一小跟班伊莲实在看得心疼,嘟囔着问:“明明都是公事,凭什么要你自掏腰包呀。不应该是从哈尔帕的领地财务账目上去划拨才合理吗?”
美莎翻个优美的大白眼,前一刻还在大义凛然的说:“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从全地收上来的财富,又不是我自己造的,回馈百姓又有什么不应该?”
后一刻则立刻戳着脑门念心声:“笨蛋!说你傻就是傻,你懂什么呀,就是要我自己出血,才最能让人心里打鼓呀。因为这份恩德都是我施的,可不是哈尔帕的官员施恩惠及万众。人们感恩戴德念的都是我,这是人心威望皆入我手,可轮不到他们这些官员被念半句好,这就叫做:邀-买-人-心,懂不啦。再说了,这也无非就是一时出血,要打赌不,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迫不及待给我补回来的,所以你急什么呀,慢慢看着呗,说不定呀,十有**,现在散出去三十箱,到时候再补回来的嘻嘻,可能就是六十箱了,你说哪个划算?”
伊莲:“”
好吧,脑筋不够使,这种问题本来就不适合她来探讨。
果不其然,公主美莎的一系列举措,迅让哈尔帕的高官重臣都慌了神。原本那些被特别甄选出来的中层官吏,各位上司大人还都打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心,要是碍眼坏事,直接给这些人拿捏个什么罪名,贪污偷盗,直接罢免拿下又有什么难的。可万不成想,这位公主是紧随其后就玩起了赏金游戏,这一下才真是不得了,真金白银的重赏谁想错过?这根本就是在一瞬间勾起全员上下的贪心,要罢免个官吏还容易,可任谁也挡不住势如洪水、全员都参与进来的互相揭底大浪潮啊。
由此汇总而来,各样账目出入巨大,而他们已经报上去的清点账目文书,那就是明晃晃的罪证呀!要是以此认真追责,只怕个个跑不了。
于是,慌了神的内务长老的伽布里欧、外务长老海登,还有同僚高官多少人,都要急急跑来大风神殿寻找梅托斯急商对策。
“宰相大人,你可不能再躲在这里了,再这么下去不得了啊,现在整个哈尔帕都快被赏金弄疯了,揭底告密的简直比蝗虫还多,挡都挡不住呀!”
梅托斯怎么可能不着急,事实上,他才是要被憋疯急疯的第一人,油滑了半辈子的老家伙,做梦也没想到竟会栽在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手里。一脚踏进风神殿,居然竟是直接变软禁,由王后卫队值守把门,他是再想出去都根本出不去了。
他不能走,家里人不能来,几乎就是在一夜间与世隔绝。而争论起来,人家搬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守墓当然要心诚,至少在哈图萨斯的阿丽娜神殿,给阿丽娜照管墓室的人可都是这样的,日夜值守,寸步不离,这才叫虔诚忠心对不对?不是你自己说要来告罪的吗?难道告罪不需要苦修反思?难道还有晚上回家睡老婆,外加好酒好肉半点不耽误的道理?到了神前,理应洁身+洁净心灵,自来祭司都只吃素食,没见过守在神明脚前守墓的人,还能沾荤沾色的。
于是,梅托斯就这么生生‘被自愿’的困进了苦行僧的生活,穿的是最粗粝的麻布袍,而且只此一套,脏了臭了都没得换;睡的是又冷又硬的石墩床,薄薄一层盖被,半夜山风吹进来足够把人冻醒。再有山林多草木,也就自然多蚊虫,而偏偏神殿里清苦到极点的日子,是连个熏香都没有,满身被蚊虫叮咬的大包,只差痒到心里去。没酒没肉没女人没华袍,终日喝的是凉水,美其名曰:这是最能洁净灵魂的山泉水;吃的是足够噎死人的干硬饼,美其名曰:这是在神前祝祷过的、最有福分的圣餐饼;想洗个澡,却连热水都没有,只能去后殿靠近山崖处,就着一席冲下来的山泉小瀑布冲个凉,那个哗哗冷水往身上砸的感觉,只要洗过一次,他就坚决没勇气再洗第二次了。再有每到三餐的开饭时间,百分百是他最痛苦的时刻,值守神殿的卫队兵卒,守在外面窗根下,那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嬉笑聊女人,点起篝火,烧烤野味的香气顺着窗户飘进来,堪称十足的精神虐待,让他再看着自己手里又干又冷又硬的无酵饼,简直一口都啃不下去。
到如今,再想那日自请守墓,梅托斯百分百悔得肠子都青了,想他贵族出身高官重任的过了半辈子,何曾受过这种活罪?滞留神殿十几天,外面天翻地覆,而他却实在快被憋疯熬疯了。再等听到诸人6续带过来的消息,从一听说美莎以考试选拔中层官吏,一报出被选中的那些人的名字,梅托斯就真要暗念一声:坏了!
既然是有真本事的人,自然不可能全都是无名之辈,有些人的名字他就是知道的,无非是因种种理由、得罪权贵,才遭遇打压郁郁不得志。梅托斯是做梦都没想到,初来乍到的小公主,竟能用这么一种简单的方式,就把这些人全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给挖出来了。这这其中那些他知道名字的人,就是由他亲手打压过的呀,若是真让这些人日后高升上位那还得了?岂非就是明白无误要成和他摆台对阵的政敌?
再加之赏金诱/惑来个真相大起底,最糟糕的是,在颁赏金时,重点很明确的在宣扬:这都是公主殿下的私人嫁妆!是公主自己拿出来一心要回馈百姓的!由此,不过短短几天,哈尔帕上下,街头巷尾舆论风评,人们认可的都是这位新嫁到的领主夫人了,同时更要对他们这票官员磨牙切齿:看看,公主就是不一样,这是什么格调,有多慷慨无私呀。可是再看这群高官呢?妈蛋,听听这是揭出来了多少猫腻,前方开战,这是要给领主报仇的复仇之战啊,他们居然也敢克扣截留军饷军备,挖空心思耍尽花招?枉费赛里斯亲王殿下在时,还那么信任重用他们?到头来根本都是喂了狗了!
听到这种论调,立刻有人说:不对不对,你不能这样侮辱狗呀,狗对主人的忠心可比这群家伙强多了,真要有谁敢来害自家主人,狗都知道拼命护主
一边倒的舆论风评,简直要让一票往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重臣高官都成过街老鼠,梅托斯困于神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等不了,必须必的是要举手投降。低声下气万般恳请卫队军士代劳传话:恳请公主殿下开恩,下臣真的知错了,悔不当初,痛心疾,只望公主殿下能给个机会,让下臣回城将功赎罪,今后为公主殿下尽心效劳,断断不敢再有别样心思,还请公主殿下饶过这一回吧
NO。4-111 降服()
梅托斯的声声泪奔泣血苦求传进哈尔帕城堡,就真要让公主身边人统统笑破了肚子。?? ?八一中文网?。?81z大姐纳岚乐得眼泪横流肚子疼,指着鼻子笑骂:“美莎,再没有比你更坏的,看看把个领地宰相都整治成什么样了,硬是能对着个还不到25岁的二等卫叫大哥,我的妈呀,为了赶紧回来,他是连这张脸皮都顾不得了。”
乐抽了的夏尔穆一声嗤笑:“那是,想和美莎斗心眼,他不就是找死么?也不看看这是由谁一手教出来的,陛下的手腕,随便甩出点渣子都足够整死他。”
布赫擦着眼泪忍笑提醒:“美莎,我看这老东西真快被折磨疯了,注意点火候,要是真被摧残到神经错乱,当心以后都没办法再给你效力办差了。”
美公主格外勉强的风凉一摆手:“那好吧,就让他回来。不过记住了,先让他回家好好洗个澡,整理下仪容,不要满身的臭气再把本公主给熏晕了。”
重新再回行政厅,对梅托斯简直恍若隔世,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两个眼圈都是黑黑的,一看就是连日来吃不好睡不着,身心双重摧残所带来的直观后果。
再等回来时,所有那些做假账、私吞截留掉包的罪证,都已明晃晃的摆到了案前,公主美莎斜倚座榻,搂着母狮,淡淡的神情低垂眼目,此时此刻带给满堂官员的压迫感,绝对就是个能决定他们生死未来的审判者。轻率小看这位公主,后果严重,包括梅托斯在内,众多官员都早不见了当初的底气,无不噤若寒蝉。
“说吧,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公主淡淡开口,竟吓得梅托斯心口一紧,努力寻找开罪说辞,支吾回应:“公主殿下恕罪,下臣知道万不该如此,但是但是若追究用心,下臣也绝非是要给自己谋私利,想呃想截留替换下来一些东西,无非都是为了哈尔帕的领地利益,我我也都是为了领地的实利着想啊。”
美莎冷眼笑看他:“是么,这么说你还是一番好心?莫非你都忘了,还是说,你们全都忘了,如今出战的是领主!你们就不怕自己侍奉的主人,说不定就是要被你们的这种‘好心’害死在战场上?!”
这下,所有官员尽皆变色,梅托斯跪倒在地不敢抬头,而公主的质问还在继续,美莎目光冷峻,就像是要把他射穿一样,冷声提醒:“还有,莫非你是同样都忘了?你的主人,雅莱奥斯坦,他是王室成员!国王的侄子、公主的丈夫,更有破格晋升成亲王,即便是在王室家族里,这也是别人根本无法相比的份量。而你若竟敢谋害他要知道,间接谋害也是谋害,真落个谋害王室的罪名,请问,你一家上下还想活么?”
这个罪名太大了,梅托斯吓得一张脸都没了血色,颤声分辨:“众神作证,还请公主殿下明鉴,下臣断断没有这种心思,万万不敢有啊。”
少女轻轻抚摸母狮,眼皮不抬,声音是比动作更轻柔:“没有这种心思最好,有么也没什么。”
明确无误的潜台词:就算他动了什么不该有的不轨心思,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根本不惧不愁。
梅托斯清晰感觉到冷汗已湿透脊背,脑门上更是挂出大颗汗珠,至此,他才终于见识到了这位声名远播的小公主,在盛名之下是有着怎样的手段。越想越害怕,以致脑门贴地根本不敢抬头,连声誓作保:“公主殿下千万不要误解,下臣愿对众神起誓,从来没有变过的心意,都是忠心侍奉我主我王,断断不敢做任何不利于主上的事呀。”
美莎笑了,慢悠悠点头:“不想让我误解,那就拜托你,不要再干会让我误解的事,好么?”
梅托斯除了连声称是,哪敢再有二话。
美莎满意点头,笑对吓到战兢的臣子,悠然问:“对了,这是你自己说的吧,要将功赎罪?那就好好想一想,在今后该怎么做事办差,才算是赎罪吧。这次的事,就姑且算是咱们初次打交道的一份见面礼,以后千万记住了,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