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你又何必终日为了这个思虑忧烦?”
斯特拉王妃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我只要整天老老实实的养在内廷里,除了吃饱喝足其他一切都不管不问才叫对?那我成了什么?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还是豢养的母猪啊?”
塞提真心头大了:“阿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多事真的不是你有这个能力去操心的”
斯特拉王妃更激动:“我没有能力?这就是你的父王灌输给你的想法对吧?可恶,我倒是多希望表现一下能力,问题是这多年来有人肯给我机会吗?到现在还要拿这个来说嘴?说到底就是全都瞧不起我是不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出身亚麻商户家的女儿,商人低贱,所以让你们感觉丢脸?!”
斯特拉王妃越说越伤心,几乎要哭到泣不成声:“是,我知道你们瞧不起商人,可这是我的错吗?不仅是我,连我的娘家,你的外祖父还有舅舅们,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多少年都要被那样轻视贬低?任由着他们被人欺负都从来不管不问,你说自己拍着良心说话别说如今已贵为法老摄政王的,就是从前做大将军、做祭司的时候,是没有能力管不了吗?如果能帮着你舅舅谋个官职,摆脱商人身份,一家人还至于到今天过得这样憋屈吗?”
塞提心中不知哀叹了几百声,老天啊,又来了。没错,正因父亲日渐显赫,不管是从前担当大将军、祭司还是现如今贵为法老,有一个这么强硬的外戚靠山,谁敢欺负他们呀?外祖那一家子不反过来欺行霸市去欺压别人就算不错了!还谋官?官职是能这样随便给的吗?真给出去恐怕才要坐等铺天盖地的非议迎头砸下来!
斯特拉王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到最后只要一句话:“你说!你到底管不管?”
塞提真心一愣:“管什么?”
“当然是你的外祖家,给你舅舅谋官职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塞提头皮麻:“阿妈,你总该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战后初定,多少大事尚且忙不过来,父王哪有时间去过问这些”
“所以才要你过问呐,那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外祖、亲舅舅”
塞提一口打断:“官吏任免都是由宰相负责的,阿妈如果坚持就去找艾蒙吧。”
这摆明了就是推托之辞,斯特拉王妃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正要再说,忽然舍普特急匆匆的跑进来:“殿下,陛下急招,要你马上过去,不得耽延。”
塞提立刻就坡下驴:“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
斯特拉王妃气怔在当地,塞提却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直至跑出母亲的视线,他才开口问:“什么事,这么急?”
舍普特奉送一个级同情的眼神:“没事,我编的,看你快被摧残死了,也只有这样才好脱身吧?”
塞提哑然失笑,拍上肩膀是真心要说一句:“谢了兄弟。”
回到内廷,这个晚上,斯特拉王妃不可能睡得着,越想越气,结果便是越哭越凶,一双眼睛哭成桃子,真心要咒骂起这些一个比一个更凉薄的男人。
“我就算再不好,也总是嫁进门伺候了他们几十年,陛下他怎么就能这样狠心?到现在弃我于不顾,连儿子都被一起带坏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
身边,新宠上位,最得斯特拉王妃信赖的女官苏蒂,一边递手帕一边劝慰说:“夫人不要哭了,就算哭得再凶也没用啊,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解决问题。看看那几个新进来的小妖精,个个都是青春正好,且家势强硬。那个瑟蜜凯特,她的父亲凯姆威刚刚获任了外务大臣;那个哈梅妮,她的父亲萨米纳特则更是捞到了财政大臣的肥差,这些都是势头正盛的家族,连陛下都要万般示好拉拢。还有那个芙狄尔,虽说是来自政敌阵营,是被杀的杜赫摩斯的孙女,但沾着旧王室血脉就是最大的资本呐。这些人要论后台、论资本,哪个不比夫人强硬百倍,如果再不想点办法,这诺大王宫,恐怕真的很快就没有夫人你的立足地了!”
斯特拉王妃听得心慌,却是一筹莫展:“现在连儿子都不理我了,还能指望谁为我出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苏蒂转动眼珠,似乎欲言又止:“这个么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
NO。4-061 背后寒()
苏蒂在耳边的建言献策,让斯特拉王妃着实犹豫了好几天,看着手中颜色刺目的香饵,举棋难定。八??? 一?中文网w w?81z
“这合适吗?你确定不会有什么害处?不会伤到我儿子?”
“夫人若不放心,大可以在别人身上先试试,亲眼确认没有问题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苏蒂信誓旦旦,努力游说:“夫人,你若真想拉拢到图雅这个强力同盟,就必要让她真的感谢你才行。而要获得真心的感激,当然是要帮她实现最大的心愿!”
斯特拉王妃听得暗暗点头,越想越觉得有理,于是,在先寻了一些奴仆试过放心之后,眼见无害,终于下定了决心。
“殿下,时间不早了,该安歇了”
摄政王府邸的寝殿中,弥漫着充满魅惑的香甜味道,能让人不由自主舒展眉头。塞提看向居室床边正冒着淡淡清烟的薰香罐,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好香啊,味道怎么和从前不一样?”
图雅面带微笑贴近身边,用更低的声音说:“是新配方,可以放松精神,助殿下好眠。”
塞提本想说这香气太浓了,扰人睡眠恐怕才是真的,可不知怎的,话未出口,却好似是被其中甜腻而/暧/昧的味道勾/引了去,注意力迅转向图雅/性/感/暴/露的衣裙,薄如轻纱,透光如无物,女性的曼妙曲线一览无余,足以迅点燃/欲/火。
“你在勾/引我么?”
塞提眯起了眼睛,声音很低,图雅仿佛没听清,用更低的声音反问:“殿下说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本能的驱使迅淹没理智,一把揽过女人,就以霸道之姿掠夺唇舌。
那一夜,粗重的/喘/息和/淫/靡/之音在寝殿中彻夜回荡,一轮又一轮仿佛无休止的掠夺挞伐终于让图雅吃不消,到最后完全是在求饶:“殿下,歇一歇吧,天都快亮了啊——!”
求饶无用,宛如开启了一场无节制的狂欢,一旦踏入疯狂节奏,一切都已由不得她,到男人终于肯消停下来沉入梦乡,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殿下,醒醒!”
塞提是在一阵猛力推搡中才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目刺眼天光,还有舍普特拧成疙瘩的眉头。口干舌燥,一种说不出的疲乏溢满全身,塞提懒懒的根本不想动弹,随口问一句:“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午了!”
什么?!
他悚然而惊,这才一下子激灵灵跳起来,看向窗外,日光果然已是过午西斜。
“怎会睡到这个时候?怎么没人叫我?”
舍普特的表情尴尬又古怪,干咳一声:“是夫人说,殿下昨晚呃那个有点太过忙累,到天亮才睡下,所以不让人惊动。”
塞提:“”
舍普特一声三叹,低声念叨:“殿下,不是我说你,就算呃有点贪嘴,那个事它毕竟挺有吸引力的,但也总该有点节制吧。也幸好今天不需一早议事,要不然的话这万一传出去,挨骂或者被人笑话还算小,真耽误了正事怎么办?陛下不都要和你急眼了。”
塞提比谁都郁闷,打死想不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昨晚没喝酒啊,也没想”
舍普特摆摆手不让他再说,床第间的/私/密话题结束探讨,免得难堪,只提醒说:“千万别有下次就好。陛下重新整编的法老三大军团,三天后就是军团正式授名仪式,也是第一次正式大阅兵,这几天正是要打起百倍精神的时候,千万不能有丝毫疏忽错漏。”
塞提级郁闷的点头:“我知道,这个还用你提醒?”
然而说归说,再到夜晚,沉入一片/魅/惑的温柔乡,他居然再一次的/意/乱/情/迷,陷入狂热奋战无法自拔,一闹又是大半夜。于是到了次日,舍普特就真心给不出一个好态度了。
“殿下,你怎么答应我的?”
今天,一大早便有朝堂议事,所以舍普特也必须按时把他闹起来了,横眉瞪眼真想揍他一顿:“殿下,请问你是存心找死吗?看看这眼睛里的血丝,是男人谁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会儿让陛下看到你怎么说啊!大战之前总需/禁/欲,这种最基本的信条难不成也全都忘干净了?明天!明天就是法老军团的正式大阅兵了,你身为摄政王,若到时状态不佳,精神萎靡,站出去不都要被人笑死,怎么服众啊?”
塞提百口莫辩,因为他也真心说不清楚,但也因此似乎察觉了什么?眉头紧锁,他越想越不对劲,不对!他从来就不是个/嗜/欲的人,从来也没有这种前科,而图雅的吸引力,显然还远远没到能让他把持不住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他究竟中了什么邪?
正因起了戒心,再到夜晚一片甜香袭来,再当陷入/意/乱/情/迷之际,塞提悚然而惊,狠狠一咬舌尖,骤然清醒过来,猛的推开已缠绕在身上的女人,厉声喝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图雅吓了一跳,却抵御不过蹿烧身心的情潮/翻涌,娇/喘/着再次贴近过来:“殿下说什么?当然是做快活的事”
塞提再次狠狠将她推开,至此终于清晰察觉,没错,这根本不正常,即便此刻满心都是恼怒,身体却仿佛根本不受他控制的依旧/欲/火蒸腾。他再无心废话,直奔室外就跳进了庭院里的莲花池。冷冽泉水刺激,终于压去满身燥火,让头脑重新恢复清醒。等再折返回来时,他手中提了满满一罐冷水,二话不说向着同样/欲/火/烧身的女人迎头浇下去。
图雅一声大叫,冷水刺激,也迅被浇醒了。
“说!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一朝清醒过来,面对男人的怒容,图雅剩下的就全是战栗,完全下意识的向床脚摆放的正冒青烟的薰香罐瞟了一眼,或许她纯粹是震惊于怎会这么快就被察觉异常,然而这一瞥,丝毫没有逃过塞提的眼睛,他立刻明白了,一脚将黄金打制的精美薰香罐踹翻在地,就看到从中滚落出来的颜色艳丽的香饵。
是啊,动情,不一定非要动心,还可以用药!
塞提终于明白了,转过头来爆棚的怒火一不可收,抓起图雅直恨不得一刀杀了她:“这种东西从哪来的?你怎么敢?!你可知道凭这种行为,我就能立刻送给你一个谋害的罪名!谋害摄政王,足够将你立刻处死,都别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盛怒之下的力道是惊人的,图雅的胳膊快被掐断了,而这番说辞更是让人冷彻心骨,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下一刻也终于忍无可忍的激动起来,大声回敬:“谋害?我只是想与丈夫/合/欢,早怀子嗣,怎么就会谈及谋害?殿下自己说着都不觉得亏心吗?扪心自问,自婚后以来殿下都是怎么对我的?这公平吗?当初难道不是殿下自己求上门,要我嫁给你?如果真有这样讨厌我,当初又何必求我?!”
塞提充耳不闻,只问重点:“说!这种脏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图雅的眼中滚下热泪:“从哪儿来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它能为我实现心愿!既然殿下不肯给我你的心,那至少应该给我孩子!至少孩子会爱我!”
最终,这场冲突没有再继续,当怒火消弭,塞提也无法否认,图雅的这份委屈并非没有他之过。所以他不想再追究图雅什么,但若说这件事就能这样轻易的敷衍过去,也绝没那么容易。毕竟,若不好好查清这份背地搞鬼的来龙去脉,从府邸中的奴仆到香饵来源,究竟是怎么串成一条线,竟能如此轻易的算计到他身边?不搞明白,那么今天是媚/药,下一次,就可能是致命的**!
家门里的不痛快,塞提不想外传,而在那一天的大阅兵上,他状态不佳却是不争的事实。拉美西斯为此倍感搓火,自战后重整军团,新整编的法老直属嫡系被划分为三大军,分别以埃及主神的名字予以命名,就称为‘阿蒙军团’、‘拉军团’和‘塞特军团’,法老三大军团的正式授名仪式何等重要,尤其还要同时进行重整后的第一次正式阅兵大演习。而塞提作为与法老联合执政的摄政王,也便是对其拥有指挥权的副统帅,在这种时候居然顶着两个黑眼圈、满眼血丝,甚至心不在焉,好几次被抓到神游物外正在走神,连部下在禀报什么都硬是没听清,这像什么话?
等回到王宫,拉美西斯第一时间便要狠狠开骂了:“你搞什么鬼呀!在这种场合居然一副蔫头巴脑没睡醒的德行,莫非是想被人笑死?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摄政王了?一王之下,国之副二,摄政王能是这幅德性吗?到了军中那是需要立威的,而今天本应是你立威的最好时机,可是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拉美西斯越说越气,阅兵结束后他即刻狠狠审了舍普特,所以到现在才是戳着脑袋恨不得结结实实揍他一顿才解气:“是,你们夫妻之间能亲密起来,这原本是好事,但也总该看看时候吧。每到大战之前总需/禁/欲,这种传统是为什么?不就是生怕泻掉了那股精气神?如今虽说不是出征开战,但是这种大阅兵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开战,你的一切表现直接决定着人们的认可程度,部下能不能信服于你,这全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你不明白吗?如果让人知道,你居然是因为/纵/欲/过度以致精神涣散,关键时刻出岔子,这种话一旦传出去你的脸面还要不要?!”
塞提百口莫辩,默默承接父亲的恼怒,最终只能说一句:“父王放心,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一个多月之后,摄政王府邸传出喜讯,图雅怀孕了!
当身边服侍的女官,万分惊喜的捧来芽的麦种,兴奋通报:“夫人,芽了芽了,恭喜夫人喜得身孕”
那一刻,图雅又哭又笑,是根本无法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