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赫梯血祭- 第2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国王非常肯定的说:“那当然!我命令它们服从,它们立即就得服从。我是不允许违抗命令,挑战权威的事情发生的。”

    这样的权力使小王子惊叹不已。于是他大胆地向国王提出一个请求:“我想看日落,请求您命令太阳落山吧”

    国王却说:“日落么,你会看到的。我一定会让太阳落山,不过按照我的统治,必须等到条件成熟的时候。”

    小王子问:“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国王翻开一本厚厚的日历,嘟囔着说:“嗯嗯日落大约大约在今晚七时四十分的时候!你将看到我的命令得到服从。”

    小王子非常遗憾没有看到日落,他有点厌烦了,对国王说:“这里真无聊,我要走了。”

    这位因为刚刚有了一个臣民而十分骄傲的国王立刻着急起来,大声说:“别走,别走。你要留在这里做我的臣民。我可以任命你做大臣,陪我巡视领地。”

    国王说:“我一直都想巡视领地,可是我最怕走路,走一步都累得要死。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有巡视过我的王国呢!”

    小王子探身向这边看一看,又向那边看看,嘟囔着说:“噢!我已经看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甚至没有一个会喘气的活物。”

    国王又开始懊恼,皱着眉头说:“谁说的?这里明明有一只耗子。夜里我能听见它的声音。你可以把它当作你的臣民,去管理它、审判它,可以经常的判它死刑。相信我,那种感觉好极了,因为它的生命都取决于你的判定。可是我也要提醒你,必须有节制地使用这只耗子,每次判刑后都要赦免它,因为只有这么一只耗子。”

    狄特马索第一个破笑出声,入骨三分的讽刺寓言,还有谁能听不明白?

    达鲁赛恩斯眼皮在跳,从牙缝里挤出冷笑:“有意思,你居然自比是一只钻在地沟里的耗子?”

    迦罗目光闪动:“哦?如果我是耗子,那你是什么?莫非尊驾是在自比那个自欺欺人、愚蠢透顶的国王?”

    达鲁赛恩斯立刻被噎住了,她笑笑说:“我真的很好奇,摆下这样兴师动众的架势,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是准备执行律法,一刀杀了我?”

    达鲁赛恩斯目光森冷,一字一句的说:“自作聪明,以为顾左右而言他就能逃避审判么?耍弄这些诡辩伎俩,只会让众神的惩罚立刻来到眼前!还是老实说吧,奸夫是谁?把他交出来!”

    迦罗咯咯大笑:“众神的惩罚?不好意思,我们信仰不同,我是一神论者,赫梯众神实在是管不着我的。没错,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见鬼的阿丽娜,王者的守护神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到今天还没有搞清楚呢。而且,我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亵渎了谁,我的身体我做主,我的私事,不相干的人谁也无权过问!”

    放肆言辞出口,元老院顷刻炸了锅,天哪!是他们听错了吗?竟然有人敢这样公然藐视众神?她疯了?!

    巴依尔霍然而起,厉声道:“公然藐视众神,亵渎天威?女人,你是立意要为自己坐定死期了!”

    达鲁赛恩斯一声冷笑,悠然笑说:“何必还要嘴硬,老实承认吧,四王子赛里斯!是不是他干的?你们做下丑事,只是万没想到会弄出泄密的累赘,是这样么?”

    迦罗目光扫向议长巴依尔,毫不客气回敬说:“你派来的验身大队还没有报告清楚?五个多月的身孕,五个多月前我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四王子赛里斯?哼,乱扣黑锅总需要证据,等等,让我想想,啊,我明白了,扣给赛里斯,此刻与他并肩作战的三王子旧部都会和他翻脸,搅乱南方战局,莫非才是你的目的?只可惜,扣黑锅也该有点常识,数算日期你确定自己会数数么?”

    巴依尔抢着追问:“不是四王子?那又是谁?过从甚密有嫌疑的家伙,该不会是那个罢黜免职的亚比斯吧?”

    迦罗咯咯笑起来:“还是那句话,你莫非真的不会数数?我回到哈图萨斯才有多久?”

    巴依尔冷哼道:“不是这个,不是那个,难道你有本事自己弄出身孕来?元老院岂是容人肆意欺蒙的地方?这件事若不能说清楚,今日休想善了。”

    迦罗根本不吃这一套,反问他:“你倒说说看,不能善了,又是打算怎样呢?”

    巴依尔冷冷道:“亵渎王室声誉,亵渎神明之威,今日若没有奸夫伏法,对天下百姓都没法交代。”

    迦罗一脸荒唐:“百姓?什么时候又扯到百姓头上,倒要请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和哪个百姓有关系?把他请出来,我还真想看一看呢。”

    巴依尔看向在上之王,就听达鲁赛恩斯悠然道:“排除了其余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百姓不用请,奸夫倒是立刻就能带上来。来人,押奸夫上殿!”

    身后传来呼喝怒骂,迦罗转过头,赫然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扭着阿尔走进来。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阿尔拼命挣扎却挣不开钳制,一路被押到王阶下,强令跪倒在地。

    迦罗的脸色变了,厉声抬眼:“你什么意思?放开我的人!”

    “哦?他是你的人?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了?”

    达鲁赛恩斯笑意盎然,冷笑着说:“不错,五个多月前,你是在哈尔帕。前市长奥利斯的儿子阿尔,他岂非正是从那时开始跟着你的?以贴身侍从自居,哼,只是万没想到竟已‘贴身’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他露出猥琐一笑:“真是让人佩服啊,当初王子在时都没能弄出孩子,才刚一接手便一箭中标,嘿,年轻小伙子就是不一样,是该赞他太有本事,还是该说他足够尽职呢?”

    阿尔大怒,霎那间激动起来:“你放屁!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想整治我就尽管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阿丽娜的清誉岂能容人血口泼污?”

    狄特马索也霍然而起,大声道:“陛下,元老院是何等庄严的地方,陛下这样说话未免太有失庄重!指认一个人有罪总需要证据,陛下的证据在哪里?难道就因为他跟在阿丽娜身边,就可以随便认定是什么奸夫吗?如果天底下的官司案件都像这样审决,岂非早已天下大乱了?”

    达鲁赛恩斯冷然一笑:“要证据?好啊,她对待这个侍从有多么特别,还不足以成为证据么?阿尔迈尼斯河谷生变,连哈娣三姐妹都被赶走了,为何独独把他留下?连请进王宫做客都形影不离,妄顾礼仪居然把一个男人留宿内庭!”

    他冷眼看迦罗,一字一句的说:“看在你是阿丽娜,我本不想和你计较,但万没想到一时的宽容,结果竟成了姑息养奸!哼,你以为自恃身份就可以有恃无恐?好啊,你可以做那只耗子,但是他——秽乱宫廷的奸夫,迪乌斯阿尔死罪难逃!”

    所有相关者的脸色都变了,狄特马索激动大声道:“阿尔主动留在阿丽娜身边,是作为臣下应尽的忠心!怎能随便与私欲奸情扯上关系?陛下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在哈尔帕,阿尔的人品有口皆碑,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请陛下扪心自问,能让自己相信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奸夫’吗?不知陛下敢不敢对众神起誓,只要陛下敢于起誓说相信,老臣绝不再多言!”

    狄特马索太清楚橡皮图章议会如今是什么情形,一旦他们立定主意,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他只能抛出众神这张牌,惟有用神明之威向王施压,或许还能期望改变什么。

    达鲁赛恩斯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不说话只看向巴依尔,于是议长巴依尔立刻起身,大声斥责道:“狄特马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危言逼迫陛下?迪乌斯阿尔以贴身近侍的身份,犯奸嫌疑最大,他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做下丑事,继续容留这种人,只会让整个王室的声誉都因此蒙羞!”

    他不再容许狄特马索说话,拿出议长的派头便大声要求全体表决。

    “慢着!”

    迦罗骤然开口,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达鲁赛恩斯,用充满威胁的语调警告他:“我再说一遍,放开我的人!”

    达鲁赛恩斯冷然回敬:“有意思?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命令君王?”

    迦罗一字一句的说:“这是忠告,如果还想留住最后一只耗子,还想让阿丽娜继续做你的筹码,就奉劝你最好接受。”

    达鲁赛恩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呐,是我听错了吗?你宁愿为这个男人去死?好啊,这叫什么?不打自招,到现在还敢说他不是奸夫?!”

    迦罗胸膛起伏,是,她已经看明白了,这家伙心知肚明不可能把她怎么样,所以才要对她身边人下手,这是杀鸡儆猴!是要以此来震慑她,以此作为要挟谈条件!他真心想要的是什么?第一当然是密道!第二,恐怕也在惦记着鲁邦尼手中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线帮手!要孤立她、控制她,自然要把她身边打扫干净!怎么办?她知道那家伙在等着呢,等着她开口妥协以进入谈判程序,可是她怎能开口,一旦问出‘你究竟想怎么样?’这种蠢话,那就算一败涂地,从此休想再翻身了!可是如果她不妥协会怎样?僵持的结果,阿尔今日肯定难逃一死!而接下来还有奥蕾拉、有桑提阿妈,有亚比斯,甚至是狄特马索!总之,只要她一天不低头,对身边人就是逃不开的灾祸!是的,这种情形正是迦罗最害怕的,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保各方周全,也因此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达鲁赛恩斯在催促:“说话呀。不开口,那就是承认了?承认迪乌斯阿尔就是做下丑事的奸夫!按照律法该如果处刑?”

    巴依尔立刻接口:“亵渎王室,秽乱宫廷,是立刻斩首的死罪!要被剥夺阳惧,处死暴尸,接受万民的鞭挞和唾弃!”

    迦罗忽然爆出大笑,锋利的眼神直面君王,一字一句的说:“何必危言耸听,你以为这样能达到什么目的?如果放在四年多以前,我或许能被你吓住,但是现在哼,我已经是不知死过多少次的人,这些屁话对我根本没用!仔细听好,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你会用什么方式来要,我同样清楚。所以啊,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死,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你有胆子动我的人,就注定什么都别想得到!立刻赴死我绝不会多耽延一刻!我说到做到,如果不信,就尽管赌一赌!”

    达鲁赛恩斯的脸色变了变,却冷然笑说:“荒唐!你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好啊,我就和你赌一赌,记得王妃曾经对我说过:作为女人,在某些时候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作为一个母亲,却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我倒真想看看,为了奸夫,你是不是真有勇气立刻赴死,绝不耽延!”

    迦罗立刻被僵住了,双手下意识摸上小腹,孩子是啊,她的命直接关系着孩子的命,以死相挟,她又岂能真的一死了之?被他看穿的境地,迦罗没了主意,该怎么办?纳扎比还没有找到,王子还没有消息,身边人却赫然已是生死临头。她究竟该怎么办?陷入僵局的时刻,大殿里忽然爆出阿尔愤怒的厉吼,也不知他从哪里涌上一股力气,一下子挣开钳制,赫然夺过侍卫腰间的佩刀!

    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矗立于君王身边的哈坎苏克见状变色:“保护陛下!快!!”两旁侍卫呼啦啦围上王阶,另一拨卫兵则向阿尔直冲过来。

    阿尔厉声大喝:“谁都不准过来!混账达鲁赛恩斯,你给我听清楚!休想用我来逼迫阿丽娜!更休想用我来玷污王子妃的清名!”

    他伸手指向在座一言不发的重臣元老,厉喝道:“你们这些只会躲在壳里做蜗牛的老昏庸,还有什么资格配称‘国之重臣’?!拍着心口自问,多少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就在眼前发生,是非曲直你们谁的心里会不清楚?!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做哑巴做聋子只为保一身平安,自私到不分黑白,竟还有脸坐在这里以元老自居?你们有什么资格审问阿丽娜?又有什么资格给他人判决定罪?!你们自己才是愧对国家,应该受到审判的大罪人!”

    阿尔分明是豁出去了,手握利剑留下滚烫热泪:“都给我听清楚,阿丽娜的声誉不容诋毁!奥斯坦行宫里没有肮脏丑事!我宁愿一死,也绝不接受这种诽谤污名!”

    说完他倒持利剑,竟向着自己的脖颈挥刀劈砍下去!

NO。303 征兆() 
阿尔挥刀自裁,众人惊呼中一片血雾弥散开来,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定格,阿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血——不是他的血!挥刀霎那,迦罗竟伸手抓住利刃!鲜血顺着刀刃嘀嗒流淌,她却似乎毫无所觉,直勾勾盯着阿尔,碧绿色的瞳仁中满是愤怒。

    “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吃错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阿尔胸膛起伏:“我宁愿一死,也不能让阿丽娜的名誉遭人泼污!”

    迦罗气得声音都变了:“放手!我要你放手听到了没有!”

    此时狄特马索也冲过来慌忙夺刀,大声道:“阿尔,快放手!不能这样乱来啊!”

    利刃‘当啷’落地,阿尔哭到泣不成声,几乎是神经质的撕扯衣衫要为迦罗包扎伤口,却被她毫不客气的甩开。大殿里骤然响起掌声,达鲁赛恩斯风风凉凉拍着巴掌,冷笑:“看,多让人感动啊,奸夫淫妇,感情还真是非同一般。”

    巴依尔也大声道:“事实俱在眼前,已是无可争辩,迪乌斯阿尔就是那个亵渎王室的奸夫!来人,立刻拿下!”

    “谁敢过来!”

    迦罗一声厉喝震慑卫兵,片刻迟疑,达鲁赛恩斯霍然而起:“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眼看侍卫冲向阿尔,迦罗碧绿色的瞳仁骤然收缩!风!瞬间平地起!一下子将蜂拥而来的卫兵掀飞出去!人们大吃一惊,曾亲眼见识过狂风之威的王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后退几大步!

    旋风乍起乍落,所幸没有像从前一样引发灾难性的后果。迦罗站在原地胸膛起伏,面色苍白似摇摇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