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拼命捂着嘴巴才没有叫出来,天哪!这怎么可能?她努力控制自己,难掩满目震惊:“是真的?他还活着?”
迦罗目光闪动:“所有不能理解的事,现在,你知道都是谁在布局了吗?”
眼泪夺眶而出,大姐纳岚激动到不能自已,只能拼命隐忍不要哭出声。神明啊,这确定不是做梦?
一旁,凯伊和奥蕾拉都看到一头雾水:“大姐,你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大姐又哭又笑,努力平静了半天才在耳边低声道出真相,凯伊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奥蕾拉更是拼命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这
凯伊扑上去:“阿丽娜,在哪?殿”
“嘘!”
迦罗立刻打断她:“不是因为不信任才瞒着大家,而是人多口杂,尤其是在哈尔帕,明白我的意思么?所以,我请你们记住,名字、称谓,在任何时候,即便是私下里的耳语都千万不能提到与之相关的半个字!”
奥蕾拉低声道:“阿丽娜,你放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
凯伊满眼惊疑,不能声张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难道是不打算回来?”
迦罗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只能说,这是一场战争,任何战争都需要布局,现在时候未到,明白了么?”
三人的眼神都变了,她接着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日告诉你们是因为,接下来的布局就轮到你们了!”
大姐明白了,眼神中透出热切:“阿林娜提的好刀,该出炉了对么?”
迦罗微笑着点点头:“让你传给别兹兰的字条已经写明白,数千老幼家眷都会被带往阿林娜提,安保无虞!你不知道的是,十二勇士送走那个埃及人时,还有另一项秘密使命,我要夏尔穆安排至少两个人半路脱队,前往阿林娜提传信。”
大姐心头一震:“传信?”
迦罗点点头:“让族长哈罗斯密切关注车队,在我们走出哈尔帕领地后,立刻驱逐督造官,再度起兵!明日,就在阿尔迈尼斯河谷,族长会率领大队人马包围车队劫走家眷,到时候,我们要配合西蒙演一出戏!”
大姐不明白:“西蒙已经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到时直接将人带走,何必还要演戏?”
迦罗摇摇头:“正是为西蒙才要演戏!禁卫军1800多人,人多口杂,难保不会泄露真相。所以,人是被劫走的,不是他放走的!力量对比悬殊,实在无能为力,这样等回到哈图萨斯,西蒙才有可能蒙混过关。”
她说:“西蒙帮了很多忙,我答应过不让他成为牺牲品。”
大姐迟疑道:“不能把你带回去,他注定罪责难逃,禁卫军还有必要回去吗?如果不想做牺牲品,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和我们一起走。”
迦罗沉默片刻,说道:“明日劫人一场戏,你们,还有布赫带领的三百侍卫,都要一同退向阿林娜提,但我不能走。我是禁卫军手中的人质,西蒙是因为及时抓我在手,才得以全身而退,妥协放走其他人,只为能把我平安带回哈图萨斯。这就是戏码,听明白了吗?”
三人都吃了一惊,大姐第一个激动起来:“这怎么行?让我们都走就剩你一个人?你要回哈图萨斯?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迦罗冷声提醒她:“所有人,谁都不准再回哈图萨斯!记住这是谁在布局!据守阿林娜提,是为等候呼召!”
大姐胸膛起伏:“没错,所有人!其中第一个应该就是你!我坚决不相信殿不相信他的布局会让你一个人回去哈图萨斯!要走一起走,没商量!”
迦罗声音淡然:“的确不用商量。你们的使命在阿林娜提,而我的,在哈图萨斯!我必须回去!”
凯伊激动道:“阿丽娜,如果你执意如此,好吧,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回去!坐镇阿林娜提指挥族人有大姐就够了,而我的使命是在你身边!”
迦罗摇摇头:“你们回去就成了人质,会迁制族人的行动和选择。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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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赫听到大姐秘密传达的计划勃然变色:“你疯了,这种要求怎能答应?”
大姐只能告诉他:“回阿林娜提,是有重任在身。”
布赫拼命摇头:“好吧,你们回去,但我和这三百侍卫不能走!守卫行宫,守护阿丽娜,是身为侍卫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姐目光闪动:“关于这件事,我同意阿丽娜的观点,你们就算回去,也断无可能再守卫奥斯坦行宫。到时只需一道政令,就完全可以将这三百人拆解分割,化整为零分配到其它地方当差,个个消灭,无需一兵一卒便要从此葬送。告诉我,到时候面对调任令,你是遵命呢?还是不遵命?如果公然违抗,哈图萨斯的禁卫军就足有三万人,三百人又能做什么?”
布赫被问住了:“可是”
大姐摇摇头,一字一句对他说:“有些事,从明处转到暗处,或许会更有用!明白我的意思么?”
布赫神情一凛,大姐淡然道:“先回阿林娜提,后面的事,听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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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坦尼边境甜水瀑
伊赛亚终于明白为何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约定见面了,是啊,以这位老兄现身的惊骇程度,放在城镇里,就凭木法萨的激动反应也立刻要惊动四野了。
两厢碰面,在难以名状的悲喜交集过后,他实在等不及要让这位老兄解答疑惑。说起神秘的埃及人,凯瑟王子露出略显惊讶的笑意:“哦?居然被你认出来?还好没有当众坏事。”
伊赛亚瞪大眼睛:“那家伙他他他真是什么埃及王子?可是对了,底比斯伊西斯神庙灾劫,不是说他早就失踪了?怎么和你搞到一起去?”
王子笑笑说:“正因为流落,所以才碰到一起,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伊赛亚快昏倒了:“拜托!那家伙就算流落也没道理和你成了同路人吧?还把他送去给赛里斯?你就这么相信他?”
王子掷地有声:“当然,没人比他更可靠。”
伊赛亚愣住了,王子看着他,缓缓道:“要在米坦尼谋事,你的帮助不可或缺,但是,我没有忘记你曾经拒绝我的理由。英雄无主,你立志不为任何人效力,或许尤其是我。所以我要问你,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纯粹以朋友的方式?”
伊赛亚鼻子一哼:“愿意怎样?不愿意又怎样?”
王子眉头一挑,淡然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一样会达成目标,只是时间要更久一点,困难会更多一些。”
伊赛亚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没有金甲华服,一路走来满身都带着旅途沧桑,可是,那双冰蓝色瞳仁中透射的自信却不曾磨灭分毫。比起上次见面时,他的锋芒似乎内敛了许多,脸上温和的笑意,不知为何,反而更显得深不见底。
他看了很久,才发出一声嗤笑,风凉叹息道:“唉,看来我这点劣根性是被人吃透了,倒霉只能怨自己,谁让本游侠同情心泛滥,对落难的人总是学不会拒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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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成交,众人自此踏上米坦尼的征程。重新上路后,木法萨很快就看少年阿布不顺眼了,跟前跟后,大人长大人短,赫然一副要抢差事的‘嘴脸’。
“什么大人大人的,连点常识都没有,要叫殿下!殿下懂不懂?”
阿布一脸茫然:“殿下?是什么?”
木法萨听得翻白眼:“真是受不了,殿下就是”
“行了,是你要改口,不是他!”
王子打断解释,提醒他说:“记住,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这里没有殿下。”
木法萨一愣:“为什么?”
王子淡然道:“时候未到,解决亚述之前,凯瑟穆尔西利还不能复活!”
伊赛亚眨眨眼睛:“不能复活意味着什么?无名无份,无兵无权,就凭你一个人?那又该怎么解决亚述?”
王子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先告诉我,你对亚述有何了解?你是如何看待他们?”
伊赛亚叹了口气:“亚述嘛,说是新兴帝国,但其实应该是叫中兴更恰当。真要推算起来,亚述人的起家历史实在比赫梯人还要早。五百年前触角势力就曾西达大绿海,只可惜没本事坚持,几百年来被各个部族打得七零八落,其中也包括赫梯人啊,如果没记错,沿海西南大片领土就是三百年前从亚述人手里抢来的。”
王子笑了:“哈图西利斯一世,战功卓著,由此拓展疆土接壤叙利亚。”
伊赛亚悠然道:“几百年来,米坦尼的强盛也将亚述逼上绝路,到现今的世代几乎已没人将它放在眼里了,直到二十七年前,乌巴利特一世继位情况才有了改观。米坦尼走向衰败,到了马库赛尼的时代更将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赫梯,无人关注的时候,乌巴利特一世却已带领亚述悄然崛起,二十多年的时间,亚述军队的规模和素质,大有恢复先祖遗风的架势啊。还记得当初赫梯与米坦尼全线开战,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乌巴利特一世当然不愿错过这种趁乱取利的良机,只能说是谁都没想到马库赛尼会这么不堪一击,赫梯推进的速度会如此之快,短短四个月已是全境告捷。铁器和骑兵,这两块王牌一朝战场亮相,巨大的威力才让乌巴利特一世未敢轻举妄动。”
伊赛亚格外同情的看看王子:“虽然他们当初没有插一腿,但是如果要我评价嘛,相比于埃及,恐怕亚述才是一头名副其实的恶狼。毕竟埃及富足冠天下,农耕安乐,尼罗河喂养的民风传统,如果现在的法老不是大将军出身,我相信在埃及人的骨子里是不热衷对外扩张的。但是亚述不一样,说起来,我觉得他们与赫梯人倒是有一拼,都是靠战争起家,靠战争活命,天性里的好战成分早已深入骨髓,你们两家打起来嘿,说句你不爱听的,那才真叫狗咬狗一嘴毛,谁也别说谁呀。”
不等王子说话,大小姐第一个不干了:“大混蛋!你说谁是狗啊!”
吓——!眼看耳朵又要遭殃,倒霉游侠立刻闭嘴,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还不行?
王子风凉坐看没口德的家伙被追到满处跑,格外好心情的说:“我承认,赫梯人天性好战,但是在我看来,这与亚述的好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历代以来,赫梯人征战四方,重在征服和统治,而亚述人则似乎更崇尚血腥和掠夺。据说在亚述施行的律法中,火刑、烙刑、凌迟、剥皮、开膛挖心、剜眼割鼻、还有钉木桩、夺**许多残忍刑罚大行其道,尤其是对奴隶和战俘,几乎到了滥用的程度。而对发动战争的地区,他们也似乎更在乎能随时带走的财富,战士中已然形成的传统,谁抢到的财宝就归谁,因此所过之处往往是杀光、抢光、烧光,比蝗灾横扫还要干净。”
伊赛亚撇撇嘴:“道听途说,你又没亲眼见过。不过嘛,亚述人的坏名声我倒也是早有耳闻罢了。”
王子笑了:“所以你才宁愿和我站在一起?”
伊赛亚一声苦叹:“只能说,两害相权取其轻。战火荼毒,倒霉遭殃还不都是米坦尼的百姓。我只希望能早一天结束,还能少赔上一些无辜冤魂。”
他看看王子:“喂,还没说呢,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王子遥望远方米坦尼的天空,淡然说道:“对嗜血的人,只能以牙还牙,要用最有力的方式击垮其斗志,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NO。278 神秘保镖()
南方对抗埃及的战场,赫梯终因四王子的回归重奏凯歌。随着战事推进,由路易赛德一手负责策动百姓、招募增兵!短短几个月,赫梯军的规模已扩充近两倍。然而,指挥全军一路挺进时,却无人因辉煌战绩而感到轻松喜悦。恰恰相反,如今的赛里斯,可以说每一天的神经都是时刻绷紧,不敢有分毫松懈。
哈图萨斯的黑手,来得比预想中更加凶猛!暗杀无孔不入,没人知道庞库斯幽灵埋藏的根茎到底有多深,触角究竟有多广。从军中的仆役士兵,到街头的平民百姓,人人都可能是刺客,处处都可能藏杀机。收复克尔巴时,他率军入城走过一片狼藉的街道,看到街头趴在尸体上恸哭的老妇人,她哭到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在质问王者的守护神!
“阿丽娜!!你什么时候能开眼?什么时候才肯显灵啊!”
那质问令他动容,因此走过去想以示安慰,谁知体态佝偻的老妪,在近身霎那忽然就刺出锋利的匕首!
那一次,着实让赛里斯惊出一身冷汗。匕首上涂抹的剧毒,当时只要划破丁点皮肤,他就断无可能再活命!一击失败,行凶者当场自裁!其顽硬决绝的程度让看者心寒!
为了保护王子,西塞亲王组建了护驾近卫军,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层层审核;每日吃喝饮食,更有鲁邦尼严密把关,从原料到烹饪过程无一错漏。但饶是如此,赛里斯还是有好几次都差点邂逅死神。
仆从奉上葡萄酒,先喝一口以示验毒,恭恭敬敬送上前说:“赫梯众神护佑殿下安康,若有阴谋诡诈,先行应验在我身上。”
王子接过酒杯,刚要入口,忽然被鲁邦尼断然喝止:“慢着!”
他走向仆从,厉声喝问:“你尝酒之后,为何要用手巾擦试杯口?”
仆从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怕我的嘴不洁,玷污殿下的酒杯。”
鲁邦尼冷哼一声:“哦?那从前为何没见你擦过?”
仆从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我小人,这几天肠胃不好,口气比较重,所以”
赛里斯静静的看着,递过酒杯说:“没关系,再喝一口。”
仆人周身猛然一震,却迟迟不敢接过酒杯。
鲁邦尼冷声道:“你聋了吗?没听到殿下在和你说话?”
仆人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忽然趴在地上失声痛哭:“殿下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我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
赛里斯不吭声,将一杯酒缓缓倾倒在地,晶莹剔透的葡萄酒流过杯口,落地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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