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迦罗下巴一扬十足挑衅:“客观的说,想找出像你这样不懂礼貌的才真是很困难呢。”
赛里斯简直听不下去:“喂,你们那里的男人也太可怜了吧?伺候女人?开什么玩笑!”
迦罗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怯生生惊呼:“哦,天!服侍夫君用餐?开什么玩笑?放在3400年之后,是个女人都要昏倒。”
赛里斯眼珠子都快瞪圆了,转头望,就接收兄长风风凉凉的无奈苦笑,两手一摊,怎样,见识了吧?
有生之年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公然蔑视+挑衅,岁的王子也开始磨牙了。
赛里斯真要替兄长抱打不平,瞪眼说:“喂,你这女人怎么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我可都听说了,要是没有王兄庇护,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怎么,跟在王兄身边,难道还不该稍稍尽一些做女人的义务?就算是全当报答,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吧?”
迦罗一脸惊奇:“我很感激呀,发自内心感激涕零,可是要选择什么样的报答方式,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再说了,谁规定报答感恩就是要伺候洗澡吃饭?哦,对对,其实我一直都很不理解呢,你们这些做王子的人,为什么连吃喝拉撒洗澡换衣服都不会自己动手?如果说是一种享受一种体面吧,倒还算有情可原,可是拜托哎,让一大群陌生人从头到脚彻底看光光,让那么多只手随便敞开了在身上乱摸吃豆腐,这是享受?是体面?哈,也就是万幸这里没相机没网络,要是让人拍几张艳照直接发出去,那恐怕才会知道什么叫颜面扫地,一张脸丢出去收都收不回来呢。”
赛里斯听懵了,一脸问号茫然问:“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喝拉撒洗澡换衣服这种事如果也要自己动手还是王子吗?还有,什么相机网络?那是什么?”
迦罗笑得难看:“说白了呢,就是把诸位王子阁下的尊体,印成图样,一览无余,哦,对对,比我画的那些画还要逼真哦,是如假包换的原样再现。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然后散出去随便谁都可以看,明白了么?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放肆欣赏,再顺便评论一把,这个身材、这个体型,这个呵呵”
她一路说,在座包括鲁邦尼一张脸都变青了,赛里斯更是当场跳起来:“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堂堂王子,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迦罗歪头笑看他,风风凉凉的说:“人心隔肚皮,就算你拿出权势压人还可以有腹诽呀。呐,你有没有设想过,那些伺候你吃喝拉撒洗澡换衣服的仆人,就算嘴上不说,你又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在评头论足呢?谁敢保证私下里不会和自己的至交呀闺密呀,就痛痛快快过一回嘴瘾:喂,你知道那个王子为什么总要擦香粉吗?因为他有狐臭,真凑到腋窝闻一把足能把人薰晕过去呢;喂,你知道吗,那天我给他服侍洗澡居然起反应了哎;喂,你知道这几天为什么王子嚷嚷起来格外凶?是因为他屁股上起了个大脓包,都磨破了流脓水哎,疼得要死,连坐都坐不下去”
她一路说,一双眼还不怀好意在赛里斯身上打转,刚刚因跳脚蹦起来的王子猛然反应过来,立刻一屁股坐回软榻。这这她她她没见过这么损人不上税的。而与他比肩而坐,凯瑟王子一张脸分明也绿了,听到身边悉悉索索,斜眼一看,那些服侍用餐的仆人婢女竟然个个都在努力憋笑。这应该都是干过类似的嚼舌过嘴瘾事,才会有这种共鸣吧?
想到这里凯瑟王子差点气晕了,死女人!是不是非要害他颜面扫地才甘心?
可是好歹他还能忍得住,赛里斯可就没这种涵养了,指着迦罗手指头都有点气哆嗦。
“你你这女人,我说小姐,拜托你,好歹坐在眼前的也是一国王子,你是不是至少也应该能保持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尊敬?”
迦罗笑了,歪头笑说:“尊敬?哦,当然。对对,忘了告诉你,在我们那里嘛,也还有一少部分国家保留着王室,你知道人们是怎样‘尊敬’这些王室,或者说,是怎样称呼这些王子的吗?”
赛里斯一愣:“怎么称呼?”
迦罗奉送最优雅的淑女笑容:“纳税人的负担。”
说完就站起来十足有风度的向脸色青绿的王子们行个礼,转身以非常符合礼仪的步态离席而去。
NO。21 兄弟(下)()
离开筵席,三姐妹都真是龇牙咧嘴没话说。大姐纳岚皱眉道:“阿丽娜,四王子殿下是和三王子殿下齐名的善战英雄,从14岁成年后参与国事,打了无数胜仗,两位殿下就是这样才被人称为‘帝国双鹰’——就像雄鹰一样俯瞰大地,保护治下子民不受异族侵犯。你却当众这样给他难堪,这不合适吧?”
迦罗鼻子一哼:“那又怎样?你可以问问凯伊和萨莉呀,从见面第一时间,他有没有说过一句勉强算礼貌的人话?这就叫礼尚往来、彼此彼此。是,我欠了三王子的救命之恩,可是没欠他呀,他又凭什么横挑鼻子竖挑眼,上嘴皮碰下嘴皮,纯当过把瘾调侃嚼着玩?真要说难堪那也纯粹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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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离席后,赛里斯又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才缓过一口气:“王兄啊,我就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她她她怎么可能会是阿丽娜。”
凯瑟王子眉头一挑:“那本来就是牵强附会,纯为保她这条小命而已,岂能当真?”
“王兄啊,也就是看在她能帮到你,不然的话,哼!”
赛里斯愤愤的说着,忽然眼珠一转,露出坏兮兮的笑容:“哦,我明白了。呵呵,王兄,你还真够狡猾,王者的守护神阿丽娜,现在是你的女人。她为帝国贡献出铁器和骑兵又是不争的事实嘿嘿,这等于是一下子就收归了人心,日后成就霸业,神明眷顾的王者非你莫属呀。”
凯瑟王子一愣,当听明白他的意思,笑容立刻不见了,重重一放酒樽沉声道:“赛里斯,我已经和你说了,这样做纯粹是情非得以,是为给她赚一块保命的护身符。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听懂了么?”
赛里斯耸耸肩:“是,我知道。可是王兄你不这样想,不等于别人也不这样想。其实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不是真正的阿丽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确可以帮到你,这样就够了,多少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真相。”
鲁邦尼也接口说:“古有明训:谎言,只要人们愿意相信就不再是谎言。有阿丽娜在身边,王子殿下就是人们眼中神明眷顾的王者,无论何时都能紧紧抓住人心。”
“利用女人?!你们是在侮辱我吗?!”
凯瑟王子忽然发怒,喝问兄弟:“你们这样想,莫非是说我!凯瑟穆尔西利,需要靠一个女人方可成事?看清楚,无论战争还是帝国霸业,这都是男人的责任!说这种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赛里斯吃了一惊,随即向兄长举起酒樽道歉:“王兄,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真相,能够扰乱你的人,就算不是阿丽娜,也一定非同一般。”
*******
留在奥斯坦行宫,四王子赛里斯正在接收越来越多的疑惑。其实按道理说,他的想法也是人们在正常逻辑下最顺理成章的想法。如果不是有存在的价值,那么这样一个来历古怪,行动做事更处处透着古怪的女子,又有什么理由能让兄长耗费这么多的心思和时间,放在身边严密保护,甚至不惜为她气坏父王,干出多少荒唐事。
赛里斯在兄长那双冰蓝色的深眸中,清晰看到被搅乱的心。他因此才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最亲近的兄长,能够扰乱他?赛里斯始终以来都不认为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个女人实在太奇怪了。整天到晚就是一件素净衣裙,通身上下竟连一件珠宝首饰都不带,钻进马厩,裙子系上大腿就亲手给黄鬃马换钉掌。拜托,堂堂王**妃都不知仪容为何物,好像都没见过有这样的吧?
“这幅样子走出去,让人知道你是阿丽娜不被笑死才怪。”
迦罗风风凉凉的回应:“是么?阁下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幸运。”
呵,带刺好扎人呢。赛里斯被激起应战之心,说不清为啥,气得人鼓鼓,和她斗嘴抬扛却好似有一股莫名的乐趣。他分明是和她杠上了。
“我说,你这么有气人的天分,为什么不去气气卡玛王后?要是能把那个巫婆直接气死,也算是为帝国立了大功一件呐。”
迦罗一脸惊奇:“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天分?呐,眼前事实,阁下不是还好好活着?可见功力还远没到家。”
赛里斯咯咯一阵大笑:“王兄果然没说错呀,要锻炼涵养和气量,你还真是快好材料。请问,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真的确定自己是女人吗?那为什么女性应有的温柔妩媚,动人气质,就是丁点也找不到?”
迦罗笑得十足挑衅:“请问,阁下确定自己真的是男人吗?那为什么绅士应有的完美风度,拿着放大镜也找不出来?”
赛里斯一愣:“放大镜?那是什么?”
迦罗笑得更风凉:“是呀是呀,你说的我都听过,我说的你都没听过,那请问究竟是谁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唇舌机锋正斗得过瘾,忽然花园草地上一团白色物件吸引目光,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只刚出生不久毛茸茸的猫头鹰幼仔,在草丛中艰难移动,都让人看着好可怜的说。
呀,哪里来的?迦罗将小猫头鹰捧进手心,下意识抬头看看该往哪送它回家。
赛里斯也看到了,笑说:“又是这小家伙,这回被踢出来好像更狠了呢。”
迦罗一愣:“你认识?它怎么了?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
赛里斯笑笑说:“是我养的猫头鹰新近孵化的幼仔,一共有四只,这只孵化的最晚所以最柔弱,经常被争食吃的兄弟姐妹踢出来。”
他说:“猫头鹰在战场上很有用处,它们的眼睛在晚上特别锐利,可以用来侦察敌情。”
迦罗瞪大眼睛:“你养的?明知争不到食怎么不帮它?你这个主人好称职啊。”
赛里斯一脸惊奇:“这叫什么话?你的想法真奇怪。不管动物还是人,本来就只有最强壮的才能活下去。”
“不强壮就该死?”
这种混账说辞令迦罗对他的发指程度直线升级,毫不留情取笑他:“强悍的王子殿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时间会打败所有人。就算你此刻厉害到天下无敌,可是等到垂垂老矣的时候呢?到了你拿不起刀剑,甚至连路都走不动的时候,听到身边人对你说:啊,你应该去死了。请问,你会作何感触?”
赛里斯被噎住了,这个
迦罗鼻子一哼,捧着小毛球越看越心疼:“如果你不想要,就把它送给我吧。”
赛里斯又是一愣,挠挠头:“你喜欢养鸟吗?这样的话,我送一只强壮的给你。”
迦罗奉送一个超级难看的笑容:“谢了,强壮的还是留给强壮的主人吧,你开练兵营,我开收容所,刚刚好,正合适。”
说着,就忙不迭打听起这些猫头鹰平时吃什么喝什么应该怎么养,当听说这是一只雌性幼仔,迦罗咧嘴一笑,脑子里立刻有了名字。
“是个小公主呢,那就叫你‘茜茜’吧,呵,茜茜公主,现在是我的了。”
说完就捧着小毛球头也不回的走了。
赛里斯被晾在当地,简直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天哪!受不了了!王兄这次是弄来了一个什么活宝?这这太夸张了吧?还有给畜牲起名字的?还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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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哈图萨斯,集结大军,赛里斯也是带来了领地的两万直属军团。早早第一个赶到,最重要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训练骑兵。嘿,听到王兄在书信中形容的神乎其神,他就已经心痒的一天也等不了。
说起来,迦罗绝对属于当老师没经验,一口气全都倾囊相授,到如今再遇挑衅,已经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杀手锏可以拿出来炫了。眼看短短几日,赛里斯的学习能力也分明和兄长一样惊人,旷野狂奔飚一把,面对王子座下良驹,迦罗的黄鬃马也只剩望尘莫及的份儿。
“听传闻骑兵骑术有多厉害,还以为会有多难学呢,搞了半天啧啧啧,这也太简单了吧?我说,还有没有更难一点的技术,也好让我有点挑战的乐趣呀。”
教会徒弟,气死老师,赛里斯来到迦罗面前,带着十足报复的成分狠狠挑衅一把。
“怎样?愿赌服输,你不是赌我三天之内赢不了你吗?现在怎么说,既然输了,总应该有个说法才像话吧?”
迦罗快气死了,臭屁小子!还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他!心里运气,脸上却是笑眯眯,看看赛里斯那匹东方进贡来的漂亮黑骏马,眼珠一转立刻有了鬼主意。于是乎,从见面到现在针锋相对没低过头的女人,忽然摆出一副格外心虚自责的表情,诚恳的说:“是是是,都是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小看王子殿下。想想也是啊,如果没点真本事,怎么做的了王子。”
赛里斯瞪大眼睛,哇,是他听错了吗?这女人原来也知道什么叫谦虚。赢回面子心情格外好,他摆摆手本来想大度一把,赌注就算了,可谁知道迦罗居然主动开口:“你说的没错呀,愿赌服输,既然输了,不赔点什么怎像话呢。这样好了,我给你做马夫吧。帮你照料这匹黑骏马,全当是给王子殿下赔礼了。”
耶?
赛里斯更加惊奇的瞪大眼睛,眨眨眼,再眨眨眼:“阿丽娜做马夫?这个我是说,不太合适吧?让王兄知道了”
迦罗立刻抢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他那匹马三不五时也是我照料呢。这本来就是我的爱好嘛,呵,至少和马在一起,它们都不会故意找茬气你,王子殿下,你说是不?”
于是,赛里斯就这么糊里糊涂把黑骏马交给了她。而最终事实证明,送上门的好事都一定不会是好事。几天之后,迦罗悍然再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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