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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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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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72 雨夜情() 
当迦罗被人抬上马车,大队人马撤出视线,王子的怒火也在顷刻间爆发。他盛怒之下的力道险些将红婴揉碎:“你怎么敢?!我做梦都没想你竟会如此恶毒!”

    红婴挣开他的手,也在霎那间激动起来:“恶毒?你知道什么才叫恶毒?”

    她伸手指向迦罗消失的方向,胸膛起伏大声道:“在哈尔帕我亲眼见证,就是她!和禁卫军走在一起,和哈尔帕那些鹰爪羽翼串通一气!你知道吗,你不惜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在你成为过去后,已经毫不犹豫投向了戮害你的仇敌!你希望看到这些吗?对你隐瞒叫做恶毒吗?我是不想伤害你!”

    王子笑了,眼神冷如寒冰:“伤害我?很抱歉,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听清楚,如果你还想为自己保有未来,就最好不要做蠢事!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发誓不饶你!!!”

    说不出那股刺心之痛,红婴恸哭着扑向他:“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是她?!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王子毫不留情推开她,冷冷道:“她是我的女人,这就是理由!”

    *******

    狂风大作,今夜即将有风暴来临。红婴的队伍停留腊杰托小镇,看到王子气冲冲翻身上马,帕特里奥连忙追上去:“喂,你要去哪?”

    “让我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王子丢下一句话就绝尘而去。

    天色似乎在眨眼间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滚滚雷声中夹杂闪电,当马格休斯和阿布千辛万苦赶到小镇时,帕特里奥正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中为寻找王子而焦头烂额。他妈的,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这家伙就跑得不见踪影,真不愧是风流浪荡子,一见到女人就全都不是他了!

    斯文学者这辈子还从没骑马奔袭过这么长的距离,等好不容易找到这座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镇,他简直都快崩溃了。

    “我的妈呀,总算到了,喂,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一句问话引爆火药桶,帕特里奥恨不得踹他几脚:“我怎么知道,有本事自己找!”

    *******

    迦罗是被震耳的霹雷声惊醒,霍然起身已是满眼慌乱。风暴即将来临,迎接家眷的队伍在露野扎营。彼时大姐正在帐外同布赫一起安排警戒,谁知迦罗忽然就冲出来。

    “阿丽娜?你”

    对一切呼唤充耳不闻,她如同中了邪魔,一句话不说,随手抓住一匹马就向外冲。

    大姐慌忙抓住马缰,变色道:“你去哪?就要来风暴了!!!”

    “放开!”

    一阵狂风骤然将众人卷到在地,下一刻,她已不顾一切冲出营地。

    “阿丽娜!回来!”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上马去追。然而等追出营地,举目四望却哪里还有她的踪影?头上乌云压顶,天色迅速变得不见五指的漆黑,大姐这下急到火上房,她这是怎么了?风暴即将来临,这里还是红婴执掌的辖地啊,万一被她发现

    “快!分头去找!要快啊!”

    *******

    胸膛翻涌波涛,迦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全部心思中只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不是幻觉!那一定不是幻觉!他就在那里!她要回去找他!一路策马狂奔,她无法原谅自己怎会在那时晕过去,他在哪?他此刻究竟在哪啊?!

    这是通往赫梯的方向,她此刻就行进在这条路上,可是他真的可以去找她吗?最眷恋的一切明明就在前方,却偏偏是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王子终于收住马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火把在狂风中飘摇,电闪雷鸣中他一颗心快被痛苦揉碎。一声长叹透出无限伤感,还是回去吧,时候未到,再多不舍又有何益?

    就在王子调转马头,黯然回转时,忽然,风中传来清晰的马蹄声。

    迦罗一下子瞪大眼睛,火把!举着火把骑马独行的人!他看清那一刻,她如同化身石像,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了。

    一道闪电照亮天际,王子也终于在暗夜中看清,迎面而来的马蹄声,她

    心脏仿佛都在同时停跳,当终于回过神,他和她,都不顾一切冲向彼此!

    落马疯狂相拥,都使出全部的力气,谁也不舍得再放开!热泪横流,他捧住爱人的脸,摩挲着狂吻着,哽咽激动几乎不能成言。

    “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除非我死!”

    不!他不许她说这样不吉利的字眼,狂吻封堵口舌,和着淌过嘴角的热泪!而她也在用力感触这张相思刻骨的脸,恸哭着问他:“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回来!求求你赶快回来!大家都快坚持不住了啊!”

    是的,她已精疲力尽,只盼着能有这个怀抱得以喘息。

    “回来!赶快回来!求你!”

    王子整个心都因这哭求而颤抖:“我会的!我发誓一定会的!一定回去重新顶起这片天,只是还没到时候。”

    不,她不接受!

    “什么叫还没到时候!不!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立刻回来!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由于情绪激动,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却依然在不停哭求。

    王子吃了一惊,紧拥在怀清晰感受到那份虚弱,她怎么了?病了吗?

    风声越来越急,滚滚霹雷夹杂闪电,一场暴雨眼看即将倾盆。他抬眼望天,随后抱人上马说:“跟我走。”

    *******

    乱石山坡,竟藏着一处隐秘洞穴——这还是两年多前他指挥西北战役时,发现用来临时储备物资的秘密地点。洞穴地势很高,因此也很干燥,王子将马匹拉进来,再抱人攀爬一同进洞。

    瓢泼大雨洗刷大地,一方隐秘洞穴中却有炽热火焰在燃烧。他急切询问她为何如此虚弱,而她却无心再说太多。是啊,狂吻热烈,在如此真实的肌肤触感中,谁还有心开口呢?一切身外是非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和她,都已等不及重温那份久违的欲火缠绵。如饮烈酒,五脏都在烧灼,一切的理智都被烧化成灰,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亦或现实。迦罗捧着那张刻骨相思的脸,眼泪一刻也止不住。

    “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呢喃似有若无,掺杂在阵阵难以自控的呻吟中,说不清在哭还是在笑,她只是尽情贪恋着,用力汲取这份熟悉的触感和味道。这是多么奇妙的感受啊,滚热温度在告诉她,这是真的!他活着!就在这里!粗硬胡茬在皮肤上摩擦,放肆唇舌在勾引魂魄!湿漉漉的汗水刺激心头最原始的**,他说:“我想你,每天都想,你知道吗?”

    是的,她知道,她怎能不知道呢?她又何尝不是每天都在品尝这份噬人刻骨的相思?!

    一次又一次,极尽放纵的**无可止息,他不要停下来,她也不要!多么希望就这样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风声、雨声,震耳雷电在天际交鸣。直到耗尽最后一分体能,直到猛烈风暴都渐渐止息变成淅沥落滴,他才终于起身收集攀附四壁的杂草树根,生起篝火,在温暖的火光中仔细端详起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我变丑了吗?”她蜷缩在他臂窝小声的问。

    “不,越来越美。”

    略带伤感的笑容,他看到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疤,还有从手指到掌心,新旧交错的条条伤口。握着、抚弄着、在面颊上摩梭,难言溢满心口的疼痛。

    “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怎会有自己弄成这样?”

    她没有回答,伸手抚摸他心口那箭伤留下的可怕印记,喃喃道:“先告诉我,在卡迭什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你死了?”

    王子看看胸前伤痕,叹息道:“一箭穿心又掉下悬崖,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或许只能归为神明眷顾的奇迹。”

    “那后来呢,这一年多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王子指向背后烙印的疤痕:“你刚刚问我这是什么,是标记,奴隶标记。”

    “奴隶?”

    迦罗吃了一惊,他由此说起被拉美西斯卖到埃及,以及之后的种种经历。

    “你说是拉美西斯?为什么?”迦罗目瞪口呆。

    王子淡然一笑:“他恨我,不甘心,不服气。他想毁了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就是这么回事。”

    迦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王子不愿再讨论这头该死的狼,在耳边厮磨:“说说你吧,你都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回来的?”

    迦罗的眼神黯淡了,拉着他的手摸向小腹,一句‘对不起’勾起所有伤心记忆。

    “在这里,我们本该有一个儿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后悔吗?如果那时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走”

    王子猛然一震:“儿子?你是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迦罗哭了,哽咽道:“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他,明明还有一个月就能顺利降生,可是该怎么说呢,或许这真的是一个错误,所以注定要被抹去。他就死在我的肚子里,那样突然毫无预兆,方式又是何其残忍。”

    她哭倒在王子怀中,几乎不能成言:“我们的儿子,他居然是被毒死的!在心脏里包裹着一个箭头,是铁制箭头,就和这里使用的一模一样。不是刺进去扎进去,就像天生长在里面,据说那上面含有剧毒,毒性之强,足以让15个成年人顷刻毙命”

    王子惊呆了,毒死的?铁制箭头?!蓦的,他忽然想起在卡迭什山脚的废弃村庄,拉美西斯向他展示凶器时的困惑。

    “是你们自己人干的,看清楚,这是铁箭!而且淬有剧毒!”

    展示凶器,谁知拿到手里却只有一支光秃秃的箭杆

    “怎么?圆谎的东西忘带来了?”

    拿着油灯四处寻找,没有,居然哪里都没有。

    “你爱信不信,反正那就是一支铁箭,就是你们自己人干的!”

    消失的箭头难道是这样吗?王子瞠目结舌,等他终于回过神,简直激动到语无伦次就说起梦境中曾经见过的孩子!

    “那个老太婆,她告诉我说这是你的儿子!头生的长子!因你而生,又代你凋零,是代替我死去的生命之子!”

    迦罗瞪大眼睛,是这样吗?原来竟是这样吗?

    “那个老太婆对!我见过她!不止一次见过!在梦里就是她抱走我们的孩子!不仅如此,在伊兹密尔、在哈尔帕城堡,还有对,在阿拉拉赫城,当初就是她给我那块避孕的香料!”

    面面相觑,两个人全都惊呆了。迦罗胸膛起伏:“那个老太婆让我从心里感到害怕她到底是谁?”

    “是啊,她到底是谁”

    王子轻轻抚摸曾为他孕育生命的小腹,低声道:“至少有一件事可以释怀了,这不是注定要被抹去的错误,这个孩子只是因我才被夺走人生。”

    她蜷缩进王子胸膛,声音中透出一缕安慰:“还记得那时爸爸对我说,上天不会只对某一个人特别残忍,他是公平的。世间很多事,或许在当时都看不明白,但只要能熬过去,等时过境迁,回头再看同样的事情也许就会变得截然不同。真的,有谁能想到真相会是如此不可思议?知道吗,如果非要二者选其一,我更愿意看到是你活着回来。”

    靠在胸膛,能清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喃喃道:“多好啊,赛里斯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噩梦终于要醒了。”

    王子一震,对对!赛里斯!关于至亲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说起赛里斯所经历的一切。宫廷阴谋的真相,留他活命的缘由,还有那些令人发指的残忍酷刑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王子闻听时的愤怒,达鲁赛恩斯!他怎能做得出来?他还有资格配称为人吗?

    她轻声抚慰他的愤怒:“还好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说起伊兹密尔扭转乾坤,王子瞪大眼睛:“你说卡比拉他是”

    “是,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

    她指指自己的眼睛,笑说:“就像它,换回来的,只会比从前更完好。”

    热泪无声流淌,他吻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一路游走,鼻子、嘴唇,轻啄瞬即化为火热。是啊,除了拥吻他还能说什么?一次又一次,至亲兄弟被从噩运边缘硬生生扯回人间,还有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这份血裔才换回人生!蓦然想起父王曾给出的无情论断,诅咒世间会有这样的诅咒吗?如果当初没有这份荒唐认定,是不是很多悲剧也都不会上演?

NO。273 约定() 
雨夜重逢,关于赫梯的一切,凯瑟王子终于能够了解透彻。迦罗自然知无不言,但她最想知道的是他,究竟何时才能归来。

    “什么叫时候未到?为什么现在不行?”

    王子叹息道:“我没有一天不想早点回去,但是埃及、巴比伦、亚述,还有米坦尼那些试图翻身的旧势力,不先解决他们,就无法为清剿内乱争取时间。你想想看,如果我现在回去,哈图萨斯会是什么反应?庞库斯幽灵又会怎么做?”

    是,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他。

    “可是只要你回去,大家都会跟着你,会有很多很多人和你站在一起的,你不是一个人啊!只要身后有军队,他们还能做什么?而论到带兵打仗,不管对外还是对内,有你回来军心士气都会完全不一样,那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王子摇摇头,告诉她:“战争中的内外联动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周围这些伺机取利的恶狼不能得到有效钳制,我现在回归,威胁不仅来自面前,还有背后!贸然现身可能性极大的结果,是让他们反过来与达鲁赛恩斯达成攻守同盟。”

    迦罗愣住了,她不明白:“同盟?他们都是侵犯赫梯的敌人”

    王子微微一笑说:“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敌人,只要存在可以共谋的利益,就完全可以化身同盟。就以埃及来说,如果我是法老海伦布,当听说这个‘惊天’消息,就一定会立刻调整策略与达鲁赛恩斯谋求联手——对这个‘复活’的凯瑟穆尔西利,不管是真是假先灭了再说!这是让赫梯加剧内乱最有效的手段!而对于阴谋篡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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