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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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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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荫下,气氛陷入僵持,大姐纳岚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至少有那么一刻,她居然相信她真的做得出来!

    迦罗笑意盎然给出最后通牒:“如何?爱或者不爱,在乎或者不在乎,看在你是狄克的姐姐,我给你最后的机会错过时间,盖不退票。”

    呼吸越来越急促,强悍如大姐纳岚,居然在这般注视和等待中受不了,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仿佛闪动着妖异魔力,让她的心防在霎那间崩溃!

    “我爱他!我当然爱他!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就是就是因为爱他才希望他得到幸福,所以才不能和我在一起啊!”

    眼泪夺眶而出,压制多年的情感在瞬间爆发,大姐纳岚恸哭到失控。

    “这种事旁人哪里会明白!我是大姐,族长之女又岂能拥有任性的自由?家中唯一可以担当继承人的么弟还年纪幼小,在狄克成年以前,我必须替他担起这份责任!所以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女孩看待,久而久之都养成男人一样的脾气,暴躁易怒,一点都不温柔,和我在一起的人非但不会幸福,还会使他们身为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伤害。我怎么可以这样去伤害他呢?他明明那么优秀,从来不缺族中女孩爱慕的眼光,可是在我面前,他能找到那种男人应有的地位和骄傲吗?我不可以啊正因为我爱他才更不可以去折损他作为一个哈娣族武士立身立命的自尊心!”

    多少年来,大姐纳岚还没有机会这样放肆的恸哭过,她越哭越伤心,颤声道:“多少次做梦我都梦见自己变回一个普通的小女儿,就像个标准的妻子一样,给他营建一个温暖的家,给他生儿育女,给他做饭洗衣,然后在黄昏的门口等着他下工回来,可是等醒来之后这一切有可能成真吗?既然办不到除了沉默,我又能说什么?”

    是的,正因那份大姐无法推卸的责任,她才始终不敢接受这份深情。她希望他得到幸福的,可是现在,当忽然发现可能真要失去他,大姐纳岚才第一次察觉,原来自己竟会这么的受不了,会这么的心痛!

    树荫下一片沉默,伤心的霸王花直到哭累了,才猛然发现聆听者已变换了对象。迦罗早已不知所踪,纳岚猛地一惊,怎么回事?怎么她竟没有丝毫察觉?那个人那个人

    忽然间被洞穿心底的秘密,那种无以复加的窘迫和尴尬难用笔墨形容。天哪!平生第一次,她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顾不得有多狼狈,大姐纳岚一声尖叫,跳起来夺路而逃。可是,到了现在她以为自己还能跑得了吗?

    很快,背后追上的阴影当头笼罩,下一刻,她已经陷进一副野性够味、充满原始力量之美的怀抱。大姐纳岚试图挽回最后的尊严,努力挣扎,但是来人不允许,他充分展现出男性主导一切的控制欲,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不容挣脱。

    黑豹子一样的男人,呼吸不曾这样紊乱过,布赫知道,穷此一生他不可能再放手!由于动作的激烈,一缕浓密的黑发游散到额前,他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封堵唇舌。

    吻!放浪而狂野!隐忍多年的热情都在顷刻爆发!

    时间仿佛停止了,能听到的只有灼热的呼吸,他在她耳边喘息低语:“男人的尊严?武士的骄傲?真不敢相信你竟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让我等待这么多年!听着,给我听清楚!永远记到心里去!我!基亚德布赫!不需要标准的好妻子;不需要她给我生儿育女、做饭洗衣、不需要她站在黄昏的门口等我回来、甚至不需要她爱我,我只要她愿意接受我的爱”

    “愚蠢。你分明是在拿毕生的幸福开玩笑!”

    她以为自己在呵斥,怯懦的声音却实在连自己都听不见。

    黑豹子笑了:“除非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幸福!”

    他凝望娇艳的红唇,再一次无法隐忍的狂吻上去。

    “我的爱你可知道我已拜倒在你的裙摆下,永远不想爬起来”

    *******

    “哐当”一声水瓶落地,凯伊、萨莉就像两根木桩被定格在原地,面面相觑,很久很久,霎那间异口同声发出尖叫:“天哪!我们错过了什么好戏!!!”

NO。19 刻言() 
被迦罗一番‘恐吓’捅破窗户纸,当天晚上,大姐纳岚和黑豹子布赫就双双来到王子面前行拜礼。仪式简单,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人笑得甜。当晚酒宴,迦罗再次有幸见识了一把哈娣族人的好酒量,而非常不幸的是,她成了被集体围攻的牺牲品。

    黑豹子来到面前,额头爆青筋,磨着后槽牙气鼓鼓的说:“知道么阿丽娜,当时躲在树后面,我真是有好几次都实在忍不住想跳出来掐死你!”

    大姐来到面前,更加磨牙直言不讳的说:“知道么阿丽娜,我今天突然发现一件事,如果你也立意害人想整死谁的话,一定比卡玛王后更有天分!”

    眨眨眼,再眨眨眼,这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对其中穿线搭桥、劳苦功高的撮合人,好像不应该是这种感谢词吧?

    黑豹子直接伸手索要结婚礼物,正是那幅潦草完成的素描画。

    大姐纳岚瞪眼警告:“别笑!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凯伊、萨莉,错过好戏的姐妹俩分明比当事人更激动,拽着迦罗就嚷嚷开。

    “算一算有多少年了呀,从大姐十五岁开始就不知有多少人逼问过同样的问题,父亲、族中长老,每个人都是想尽了办法,可是大姐这幅死硬脾气,就是没人能问出答案。阿丽娜,透露一下,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呀?”

    迦罗笑得难看,呵呵呵请将不如激将,百试不爽。巩固爱情需要的是什么?危机+敌人嘛。棒打鸳鸯打的啥?哈,要是真没了那根大棒子,说不定反而爱不到那么深,自生自灭,直到某天就一拍两散说拜拜。美其名曰:七年之痒、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呵呵,我们今后还可以做朋友嘛

    烈酒酣畅,大姐纳岚坐在身边,分明有了七分醉意。她看着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满是困惑:“阿丽娜,你实在是我见过的最奇怪最不可思议的人。知道么,当时在树荫下,你说到要让布赫去死的时候,那种眼神真是可怕极了。是让人冷彻心骨,就像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嗯,不这样说不够恰当,应该说是像”

    大姐猛然心头一跳,一个字眼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跳出来:“恶魔!”

    迦罗的表情难用笔墨形容,拜托,她是在说自己吗?

    “我说那种不靠谱的屁话,也只有爱昏头的人才会当真吧?”

    “至少你让我相信了。有那么一刻,我真的相信你能做得出来。”

    哈,这样还敢说不是爱昏头?迦罗满目荒唐,无语问苍天。

    大姐纳岚就这么看着她,审视良久,喃喃道:“也说不清为什么,我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好像当你专心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

    *******

    事实上,婚礼酒宴,迦罗被哈娣族围攻的时间并不长,她真正的‘灾难’是从被王子拘押着离席开始。

    “老实坦白!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迦罗一脸茫然:“这个你也看到啦干了件好事啊。”

    “好事?!”

    王子牙根磨得咯咯响:“怎么干的?过程!”

    迦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要怎么说?”

    “照实说!”

    “嗯就是就是想办法让大姐说出真心话呀。”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他们倒是美了,你把谁当了牺牲品?”

    王子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什么叫单身贵族?什么叫你还没结婚?!”

    迦罗这才一惊,呀,坏了坏了,忘了这位仁兄惜面如金,一不小心居然泄露了天机!

    可恶的死女人!一张嘴巴口没遮拦,简直是害他颜面扫地!

    王子真快气死了,咬牙切齿,笑的十足危险:“过日子有个养家糊口的、社交共事有个漂亮养眼的、偷吃有个**可口的,远方还要有个思念苦等的呵,真够潇洒哈?”

    迦罗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连忙解释:“呃策略!纯属策略好不好?像大姐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不逼到这一步是不会投降的,我”

    “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迦罗被噎住了,想笑一笑,可惜脸上肌肉不灵光。呵呵,事实上,从很久以前这就一直是她的梦想。

    王子恶狠狠的问:“今晚喝酒了?”

    “呃喝了。”

    “什么酒?”

    “喜酒。”

    “答对了。”

    王子再不废话,立刻行动起来。带着十足报复的成分,今晚,他显然不容许她再逃。

    “唔”

    突如其来的狂烈吓坏了迦罗:“求你,不不要”

    没用!王子下定决心,她再说什么都没有。可谁知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超级煞风景的呼唤:“殿下呃殿下”

    声声呼唤如魔音入耳,王子本不想搭理,却竟是没完没了。

    “干什么?!吵死了!”

    王子骤然爆发,可恶!在这种时候被打断绝对是天底下最让人抓狂的事。

    门外,木法萨咽一口吐沫,分明也是头皮发麻。可是也不能不传话呀。

    “陛下传召,让殿下立刻进宫。”

    王子被老爸拽走了,迦罗瘫在床上,只觉得好像快虚脱了一样。天哪,要是今晚被他得逞根本和强奸没两样,看看,衣服都被撕烂了。欲哭无泪,找不到地方说理,靠!明明是件美事,凭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迦罗暗自发誓,以后再有这种八卦打死她也一定不管了。

    *******

    忙吧!越忙越好!

    现在迦罗对这位强奸意图越来越严重的王子,真有点避之唯恐不及。能出来绝不呆在宫殿了,而且一定要想方设法给自己弄出点磕磕碰碰、头疼脑热。今天脚扭了,明天腰闪了,后天有点肚子疼,再后天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管它真的假的,总之是寻找各种借口以保夜晚平安。一次两次,到第三次在这位精明王子面前就已经没可能不穿帮。

    “死女人!难道做我的女人还会辱没了你?你就这么不愿意?甚至不惜编造这些拙劣的借口来跟我斗心眼?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王子再度被刺伤了,即疼痛又愤怒,这一天忍无可忍抓住她,勃然爆发。

    迦罗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怯懦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因为我害怕”

    “害怕?”

    王子这下更怒:“真把我当了洪水猛兽,所以要不顾一切捍卫贞操?”

    迦罗不希望他误会,心虚的小声开口:“呃其实吧,需要声明我不是处女”

    她她说什么?

    王子一双眼睛顷刻瞪圆了,等反应过来,扑到面前如世间最危险的猛兽:“死女人!你给我说清楚你莫非你真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说!!!”

    “不不不是以前我是说来这里以前,根本不认识你呀”

    王子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是他听错了么?自己千辛万苦迄今得不到的女人,居然能被别人轻易拿下?!

    “谁?!名字!!”

    迦罗被难住了:“呃你问哪个?其实我我都不太记得清了”

    哪个?王子这回真要下巴砸脚面,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止一个?!

    “你这个死女人!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王子的样子实在太吓人,迦罗努力想躲远些,却怎么可能?

    “说!你给我统统说清楚!都是谁?莫非莫非就因为你心里面装了人,才始终别扭着不愿意?”

    “不不不,不是的”

    迦罗都快喘不上气,开始后悔自己的诚实,老天,3400的时差,天晓得他能不能理解。

    “嗯其实吧,严格说来我还没认真交过男朋友呃就是在我们那里有很多聚会舞会party,嗯难免碰上聊得来的嗯一夜情这个很正常,我是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

    一言以蔽之,纯粹玩玩?!!

    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暴怒的吼声只差掀飞了房顶:“你真说的出来啊!你这女人还有没有最起码的羞耻心?!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难道就不会宰了你?!”

    迦罗不爱听了,分明也被激出了火气:“我又没结婚,单身贵族,和羞耻扯得上边吗?再说了,你有过多少女人自己怎么不说?凭什么到我这里就成了羞耻?”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倒是自己说,那些女人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位置?我都没和你追究过,你凭什么这样乱吼人啊?”

    王子气得险些吐血,捏住她的脸庞让她不能逃避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厉声说:“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个!听懂了吗?可是你呢?你的心里装了多少人?都能和别人随便上床当游戏玩,到我这里却充起贞洁烈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说清楚!”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是我生活的地方有很多你不能理解的荒唐,一夜合欢,酒醒后甚至不太记得对方的名字”

    迦罗叹息了,看着他,眼神里再度浮现浓稠的悲伤。是的,正因为在乎了,因为察觉到他不知不觉已走进了心门,才会让她如此害怕,才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沉沦。

    “忘了么?我是必须回家的人。所以,我真的好害怕害怕真等到了那一天会舍不得离开你。”

    王子的怒气平息了,冰蓝色的深眸中,取而代之是道不尽的悲凉。

    “为什么一定要走?”

    迦罗更悲:“那里有我的家,有我的亲人。不知道这样说你能否理解,其实我从前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认为自己是恨着他们的,可是只有当真的失去了,世界两隔再也见不到面,才发现他们其实同样给了我很多的爱,只是从前在拥有时不知道什么叫珍惜。你懂吗?我没法不在乎,不可能将他们彻底忘在脑后。试想一下,如果是让你永远回不了家,永远找不回至亲的家人、朋友和在乎的一切,你又会作何感触?”

    王子被问住了,心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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