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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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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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布兵的策略,还有我们会对纳扎比采取的行动,你们认为他会想不到吗?”

    他摇摇头:“不,我相信他应该都能猜到,但我还是要这么做,目的,就是要给他一个错觉,让他认为一切尽在意料中,这样才好放心大胆来找我嘛。”

    他看向利塔赫,笑说:“现在你明白了吧,大本营要深藏腹地的原因,让他入境越深,才会死得越快呀!”

    *********

    叙利亚籍奴隶充当探报,密切观察埃及军推进的速度和动向,但是在行动前,凯瑟王子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确认——迦罗!她是不是真的随军而来?

    焦灼等待中,这一天,他忽然收到鲁邦尼的亲笔传书,说看到埃及骑兵在山坡上操练,他们居然掌握了第二种提升速度的骑姿!而除了骑姿之外,他们还练习许多马术动作,只是姿态还很生疏,看情形,应该是刚学会不久

    王子一阵心跳加快,埃及偷窃骑兵情报他是知道的,他同样知道他们窃取的其实还非常有限,如果出现这些变化是在他离开哈图萨斯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得来的吗?不!他断然否定这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可能在行军中临阵操练?

    王子攥着书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在那里!她一定就在大军中!为了进一步确认猜测,他决定就算是冒险,也要让鲁邦尼立刻安排哨探与埃及士兵进行接触。于是,叙利亚籍奴隶伪装成乡野村民,以扛水挑柴售卖野味各种名义接近普通士兵,随后,终于有一天从某个小兵的调侃闲聊中,听说了一位随军而来,会骑马的将军夫人!

    她来了!真的来了!王子于激动中整装待发,突袭!就此开始!

    **********

    要占据边境要地,拉美西斯必须首先扫清纳扎比这个障碍,所以在‘叛军首领’斯蒙德斯出发前,他特意与他进行了一次谈话。

    “纳扎比所作所为令我王法老寒心,他希望能把叙利亚交给你,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因为这或许也是你唯一的机会。”

    42岁的斯蒙德斯是标准的叙利亚大汉,他俯首在拉美西斯面前,咬牙恨声:“因为政见不同,纳扎比竟诬蔑我与宫妃私通,以这样屈辱的罪名杀我全族,若不是将军庇护,我也没可能活到今天了。这一天我实在等了很久,将军放心,我麾下两万勇士定当全力以赴剿灭纳扎比!”

    拉美西斯提醒他说:“纳扎比身边并无大将,要对付他一点都不难,你需要当心的是赫梯三王子凯瑟穆尔西利!他此行叙利亚,一定会力保纳扎比,在他不能公开现身的情况下,要为纳扎比化解威胁,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化你我的关系!”

    拉美西斯严正警告他:“在你进攻卡赫美士的过程中,凯瑟穆尔西利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你我的同盟,所以我要你千万记住,无论遇上什么样的人和事,哪怕是有人假扮埃及士兵攻击你们,你都不可以怀疑埃及对你的支持!”

    斯蒙德斯发誓说:“将军对我有再生大恩,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有半点怀疑。”

    离开将军大帐时,他看到副将安齐诺丁正和几个随从向远处指指点点,斯蒙德斯寻着方向看过去,就发现是几个华衣美服的婢女正从远处营帐间鱼贯而过。

    “奇怪,军营里怎会有婢女?”

    听到他的声音,副将等人俯身叩拜。安齐诺丁笑嘻嘻凑到耳边,斯蒙德斯瞪大眼睛:“夫人?你说”

    安齐诺丁连忙示意收声:“嘘,大人啊,听说将军阁下对这位夫人宝贝的不得了,都不许人随便议论。”

    斯蒙德斯只得压低声音:“再宝贝也应该是放在家里吧,带着行军?这”

    安齐诺丁嘿嘿一笑:“听说这位夫人骑术高超,是帮忙训练骑兵的。”

    斯蒙德斯更惊讶了,女人训练骑兵?是他听错了吗?他遥望远方婢女消失的方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听闻中的将军夫人,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NO。122 离间计() 
叙利亚之乱,第一阵由‘叛军’斯蒙德斯打响,他的两万子弟兵,几年来都在暗中接受埃及操练,装备精良,战斗力远超纳扎比的正牌军,因此一路势如破竹,几天内就已逼近叙利亚王城卡赫美士。纳扎比这下慌了阵脚,怎么办?召集官员竟谁也拿不出办法,是啊,斯蒙德斯身后站的是谁,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就算能对付这伙叛军,又有谁能对抗那强硬的后台?没了主意的时候,纳扎比只能去神庙祈求护佑,却没想到离开时,就在神庙的石阶上,‘神明’竟如此迅速回应了他的祈求。

    一个疯疯颠颠的乞丐闯到他面前,没人看清他是怎么闯进去的,好像只是嘻嘻哈哈手舞足蹈就穿越层层护卫来到王的面前。纳扎比吓了一跳,这乞丐脏极了,一张脸污渍纵横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满身腥臭更是能把人薰晕过去。

    亲卫队立刻围过来:“什么人如此大胆?”

    乞丐咧嘴一笑:“王祈求神明护佑,如今护佑已来到眼前,难道还要拒绝吗?”

    纳扎比吃了一惊,当即喝止亲卫队:“你是谁?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乞丐嘻嘻哈哈,也不正经答话,竟悠悠哉唱起歌谣:“斯蒙德斯是傻瓜,谁都可以利用他,埃及人可以,王为什么就不可以?”

    纳扎比心头一跳:“利用?什么意思?”

    乞丐又是一阵咯咯笑:“卡赫美士的守护神,奥伦梯河的生命之母要我转告王”

    他忽然一把搂住纳扎比的脖子,在耳边窃窃私语起来,叙利亚王满眼惊疑,已经完全忘了这家伙的满身脏臭,而纯粹被这番说辞震慑心灵。

    乞丐说完了,放开手疯疯颠颠跑走,纳扎比猛然回神:“等等一下!”

    他放眼寻找乞丐,连忙命人去追,可是街道中七拐八拐却哪里还有乞丐的影子。纳扎比立在石阶上,一颗心翻江倒海,他反复思量乞丐说的话,化敌为友,利用斯蒙德斯仔细想,再仔细想,这真能行得通吗?

    ********

    直至确认无人跟踪,乞丐才一闪身钻进小巷尽头的一处民宅。

    “将军!”

    宅中人闻讯而出,乞丐擦去脸上污渍,正是工兵队长费因斯洛!

    小队长洛比围上来问:“顺利吗?纳扎比会中计吗?”

    费因斯洛点点头:“他已经无路可走,应该很快就会行动,通知克里格,准备出发!”

    克里格带领的小队,是伏击暗杀组!他们从货车暗格中取出兵器,不是赫梯铁剑,而是埃及独有的镰型弯刀!

    这日清晨,一辆马车从卡赫美士飞奔而出,马车装祯华丽,分明标注着王族气派,但奇怪的是只有一辆马车孤身赶路,从驾车人忐忑的神情判断,这显然不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斯蒙德斯大队人马一路北上,行进中忽然前方哨探报告:“将军,发现一辆遇袭马车。看车上旗帜,应该是来自卡赫美士的使节。”

    使节?遇袭?斯蒙德斯连忙赶赴出事地点,果见一辆华丽马车歪在路边,此时连拉车的马都被砍断头颅,下手之狠可见一斑。斯蒙德斯走到近前,看到血泊中的死者吃了一惊。这个人他认识,乃是纳扎比最信任的御前侍卫长阿卜杜拉,他怎会死在这里?又怎会是孤身一人?看看马车上的使节旗帜,斯蒙德斯心念一动,莫非是纳扎比派他来求和?

    “可曾看到行凶者?”

    哨探摇摇头:“除了这些马蹄印,什么也没看到。”

    泥土地上蹄印清晰,从铆钉痕迹分辨,显然是战马!斯蒙德斯皱起眉头,俯身亲自察看阿卜杜拉的尸体,行凶者下刀即狠且准,印象中身手应该还算不错的侍卫长竟是被一刀毙命。而刀口痕迹斯蒙德斯猛然一阵心跳,镰型弯刀?!

    阿卜杜拉衣衫零乱,显然是被人搜过身。看情形,他应该是携带书信而来,而此刻已被人拿走。斯蒙德斯面色愈发阴沉,纳扎比要和他说什么?为什么行凶者不想让他知道?察看中,他忽然注意到阿卜杜拉缠裹的头巾似乎有些不对劲,按照侍卫标准的头巾样式,他此刻所戴的显得格外臃肿。斯蒙德斯立刻解开头巾,随即大吃一惊,羊皮书?!

    这显然是传书的第二手准备,看字迹,他敢确定就是纳扎比亲手所写:

    “把我当作仇敌的斯蒙德斯,请不要忘记你首先是叙利亚的子民!自相残杀最终谁得利?你已经做了别人的工具而不自知!推倒在上之王,你以为叙利亚将属于你吗?不要天真了,这片土地夹在当世两大强国之间,是埃及据守赫梯的屏障,它怎会允许叙利亚人自己决定未来?埃及人!拉美西斯!是在用叙利亚的左手打右手,当你毁灭我,也就意味着你的死期已到!因为你已经完成使命,已经不再有利用价值,想想吧,这片土地为何一定要有藩王?对埃及而言,与其要一个藩属国,是不是把它变成自己的土地更能一劳永逸?!”

    斯蒙德斯看得惊疑不定,不!这不可能!忽然想起临行前拉美西斯的叮嘱,莫非这就是赫梯三王子的离间计?没错,一定是奸计!只有那个王子才能让纳扎比配合演这出戏!

    斯蒙德斯霍然而起,咬牙道:“凯瑟穆尔西利,你果然够阴毒!”

    羊皮书付之一炬,然而当队伍渐进卡赫美士,遥望号称‘天堂之城’的美丽都市,斯蒙德斯的心却不自觉的陷入凌乱。埃及会不会真的不再需要藩王?

    不!斯蒙德斯用力甩甩头,身为主将,他岂能在这时动摇信心,重新抖擞精神,他挥剑一指,怒声大喝:“杀!日落之前,拿下卡赫美士!”

    大军杀到,美丽的天堂之城乱作一团,有精良的攻城重武器开路,斯蒙德斯没费多少力气就杀入王城,随后直取王宫,他现在全部心思就是向纳扎比复仇!数千人马包围王宫,然而内外搜查却不见王的身影,就在这时,一个宫女竟举着求和令牌来到他面前,纵然被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宫女却开口说:“陛下责责令我来面见将军,到了现在我我不能不说了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那天我看到了。”

    斯蒙德斯听得奇怪:“什么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

    宫女脸色苍白,颤声道:“那日将军在宴会中醉酒,我看到了,将军是怎么就到了到了芮莎尔王妃的床上”

    斯蒙德斯霍然变色,那实在是他难以承受的奇耻大辱,当即厉声:“说!”

    宫女吓得扑倒在地,哭道:“将军的确是被人陷害的,但但不是陛下,那两个抬走将军的人我我听到他们说话,他们是授命埃及!”

    斯蒙德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埃及?埃及人为什么要陷害他?他蓦然心头一惊,等等,当时他身陷王宫,若不是有人相助根本没可能逃出去!而他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救他!还有被通缉逃亡时,埃及军!拉美西斯为何会那样及时出现并伸出援手?难道所有这一切竟是一出排好的戏,是为了生生制造出‘叛军’用以牵制纳扎比?

    斯蒙德斯一声大喝:“不!这绝对不可能!奸计!这一定又是纳扎比的奸计!”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部下来报:“将军,不好了,城中突然出现一伙黑衣蒙面人,都是会骑马的家伙,凶悍至极无人能挡,看情形是要抄我们的后路,现在已经占领两处城门了!”

    斯蒙德斯大吃一惊,骑马的家伙?是赫梯王子的骑兵团吗?

    他奔出王宫,果然见到黑衣蒙面的骑士在城中肆虐,骑士也看到了他,忽然就集结队伍向这边杀过来。他们黑布蒙面,武器看不出来路,血雨纷飞中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斯蒙德斯看得心惊,这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啊!他们是谁?他的心在狂跳,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飞窜——如果这是赫梯王子的人马,如果目的是为了离间他与埃及的同盟,那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身份?为什么不假扮成埃及士兵?

    斯蒙德斯很清楚,埃及!也是有骑兵的!时至此刻,他已经被彻底搞乱了,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中了谁的奸计!

    就在这时,城头上忽然又传惊呼,斯蒙德斯慌忙攀上高处,一看之下不由手脚冰凉!骑兵!落日下,大队人马卷带起滚滚尘烟正从远方杀过来,阵容浩大至少有上万骑!

    “哨探情报确凿,赫梯三王子带至边境的骑兵只有五千人,那这是”

    斯蒙德斯乱了呼吸,书信中的字句清晰重现脑海。

    想想吧,这片土地为何一定要有藩王,对埃及而言,与其要一个藩属国,是不是把它变成自己的土地更能一劳永逸

    先用他灭掉纳扎比,再抄后路剿灭他!这样苦心积虑是为什么?埃及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剿灭‘叛军’那他们岂非摇身一变,竟成了为藩王复仇的‘正义之师’?无论从道义上还是政治姿态衡量,岂非都可以稳稳站住脚?

    斯蒙德斯骤然发出凄厉怒吼:“拉美西斯!你是当世最卑鄙的人!”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斯蒙德斯于极度愤怒中断然下令:“撤退!撤出卡赫美士!保存实力不可与骑兵恋战!”

    *********

    三日前赫梯边境

    亚比斯收到探报:“殿下,埃及军调拨一万人马,已分别向哈苏和乌尔苏要塞进发。以速度判断,应该会在明日黄昏到达目的地。”

    凯瑟王子冷笑着说:“知道吗,拉美西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他认定我们不敢大举入境!”

    亚比斯一愣:“可是我们没有国王授命,的确是不能公然开战的呀。”

    王子哈哈大笑:“看来你也和他一样,都忘记了一个最基本却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你们都忘了,武将和王子的区别!”

    亚比斯心头一震,他明白了,没有授命擅自发兵,对武将是必死的重罪,但是对王子

    王子冷声道:“放心大胆击溃埃及军,不必担心后果,到时只要抓一批俘虏,然后反咬他们是先行过境侵犯赫梯,则守卫疆土的战争就会名正言顺!事后随便埃及如何叫嚣否认,哼,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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