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听到的与该看到的是民间疾苦,不该听到的与不该看到的是个人偏私欲念”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呢?”齐景公并不想打算轻易放过他,故意的把旧事重提。
卜商闻言,心中一个激灵“听闻君上欲重用臣下,臣下惊喜万分,精神焕发,故红!”
齐景公和吕荼闻言相视一眼强憋住笑意,走出了殿外,不一会儿一宦官走了进来“卜商,君上有令,命你为东莱令,即日收拾行装上任”。
卜商听罢扑腾一声瘫坐在地上,终于躲过了这一劫。
“哈哈,哈哈,笑死寡人了,这个卜商,当真有意思,有意思!”齐景公返回卧室后,笑的在席上直打滚,同时对吕荼出了这考察卜商的计策叫好不已。
伍尚员和卜商被分别任命为东海大营的主将和东莱令的消息并没有在朝廷上掀起太大的波澜,虽然人们好奇这伍尚元是何人?但朝廷上三大势力的头目们皆没发话,阳生虽然起了疑心,但看着自家父亲那不可置疑的态度,便强按住了心思,只是命东海大营的暗探注意新任伍尚元的举动,若有不对,随时禀报。
今年的大雪比去年的雪还要大。
吕荼每日除了跟随齐景公学字和去孔丘家玩耍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新奇之处。这一日外园他和张孟谈无聊的拿着木剑在雪地上舞弄起来。
张孟谈刺向吕荼,吕荼弯腰下倾,木剑上扬,噌,刺中张孟谈的胳膊,张孟谈吃痛,立马扫脚飞雪,吕荼大吃一惊,猛往后一跳,张孟谈见状大喜,木剑再次刺了过去,吕荼嘴角突然漏出诡异的笑容。
啊!pia!只见张孟谈被摔了个平沙落雁,等张孟谈反应过来的时候,吕荼的剑已经架在了张孟谈的脖颈处。
吕荼哈哈大笑的把张孟谈拉起,“哈哈,怎么样?又中荼荼的计了吧?”
张孟谈噌啠釂}鼻涕道“嘿嘿,我说公子进攻的时候为何不离开那一步之内呢,原来公子就是为了等先前那一刻,让我全身力量进攻的时候,不注意脚下,那雪地已经被公子磨滑的不能再滑,我力量在上身,踩上去定然被滑倒,嘿嘿,孟谈真是服了…服了公子了!”
吕荼笑了笑,甩了甩已经很长很黑的萝卜辫,“走,吃火锅去”。说罢拉着张孟谈进入了屋内。
屋内,仲由早就让卫士准备好了佐料食材,二人便狂吃了起来。
张孟谈看着外边的鹅毛大雪,突然道“公子,今年的雪真大啊!前些日我回家的时候,发现我们家的房子都被压塌了一间,幸好没有砸到人!”
吕荼正吃着羊腰子,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是啊,今年看来雪灾必定是要出现了,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冻死饿死。想着想着,吕荼没有吃火锅的劲头了,他把筷子放在案几上,“孟谈,待会儿,你陪荼荼去公输大夫府上…”
两日后,雪还是下着。吕荼拉着还在办公的齐景公来到了外园,齐景公也是好久没玩耍了,正想与爱子找些乐子宽慰心情,不想刚迈入外园的府堂内,便震住了“恶,荼儿,你怎么在屋里放了个棺材?”
棺材?吕荼被齐景公的话给雷住了“爹爹,哪里有棺材啊,荼荼怎么没发现?”
齐景公用手指了指,吕荼顺着那方向一看,脸色精彩起来,萌萌的,自己与张孟谈在公输班府上磨叽了两天才研究出来的抵御寒冷的大杀器,居然被说成了是棺材,这是炕,好嘛!
不过转瞬也明白了齐景公为何这样说,那时候是没有床这个概念的,睡得地方有点像后世传统日*本与韩*国,都是在地板上睡,所以长长方方的床当成了棺材也有情可原。
吕荼拉着齐景公的手来到了那炕边,指了指炕上道“爹爹,你坐上去试试”
齐景公疑惑的看了一眼爱子,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仔细打量那“棺材”来,嗯,和棺材还是不同的,这是用青砖砌成的,嗯,是!想到此处,他慢慢的坐在了炕上,突然,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有鬼啊,有鬼啊!”只见齐景公吓的抱着吕荼就要往外跑。
吕荼萌萌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仲由听到自家君上的叫喊后,拿起两大板斧就冲了进来“君上,发生了何事?”
齐景公看到满脸黑胡茬子的仲由和一帮卫士们方才轻嘘了一口气,吕荼这时道“爹爹,你方才怎么了?”
齐景公看着怀中的爱子和一帮人道“那棺材有鬼,有鬼!”说着,抱着吕荼躲在了仲由的身后。
仲由打眼一看,除了炕还是炕,没有什么啊?于是抱拳道“君上,那炕上未有任何东西,何来鬼之说?”
齐景公哆嗦着腿道“若没有鬼,为何大雪天的他会发热?”
吕荼一听乐了,感情是齐景公从未有此经历,被热炕烫到屁股了“爹爹,那是炕,它之所以会发热,是有人在炕下烧火所致”。
齐景公闻言一愣,吕荼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拉着他去屋外看了那烧火的地方,齐景公见公输班正把那火炭慢慢附上泥土,疑惑的看向了公输班。
公输班见自家君上来了,急忙过来行礼,几人来到屋内,公输班便把炕发热的原理讲了出来。
齐景公听完后,脸色微微一红,显然是为了自己大惊小怪先前的模样感到惭愧。这时他胆子大了,慢慢坐在了炕上,好舒服啊!然后他学着爱子的模样成太字型躺在上边,嗯,舒服,寡人的腰,哦,舒服!
父子二人躺在上边,不一会舒服的就冒出汗来,齐景公心情很好,赏了公输班很多钱财,并让其在寝宫也照样做上几处炕来,公输班自是领命赶忙去做了。
人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吕荼是吃饱了总想找点乐子干,他眼珠儿转了转,在齐景公耳边细语起来。
齐景公大喜,急忙昭令晏婴和孔丘错开时间来府。
首先来到的是晏婴,晏婴不知道是真穷还是假穷,外边套了一件破袄,齐景公看到了都不好意思,要赏给他些钱财,但却被晏婴拒绝了,晏婴只说了一句“君上若是可怜婴,那婴不能收受,因为此袄虽破,但却是婴之妻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它虽破,但心意却不破,爱与暖,不破!无论天有多冷,雪有多大,婴穿上都会暖暖的…”
恶心,太恶心了!谁能想到一代名相晏子能说出这样的酸话来!吕荼撇了撇嘴“晏老头,荼荼听说你家那位妻,已经老的快掉完牙了吧,要不这样,荼荼让爹爹再为你讨个小妾,这样冬天你搂着更爱更温暖!”
第081章 棺材()
晏婴差点被吕荼这句话气死,什么叫老掉牙了,你的意思明明是说我晏婴老掉牙了吧!好你个公子荼,两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吗?
想到此处,晏婴眼带塌陷道“君上,公子荼如今也不小了,按照诸侯公子的礼仪来讲,定门亲事也是题中之意了,婴听闻无盐氏有位叫钟离春的姑娘,她和公子荼岁数不相上下,关键的是那小姑娘,贤明天下,婴认为实为公子良配,婴愿往说之”
啊!吕荼傻眼了,钟离春?那脸上的一大块胎记,那燥燥的头发,那朝天的鼻孔,那扇风的耳朵,那黢黑的皮肤,那歪歪挺挺的肚子…啊“不要!”吕荼想到自己将来可能和此女为伴吗,吓的直叫。
齐景公初听晏婴说媒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再接着脸色变了,他可是听闻过钟离春这小丑女的长相的,那当真一个丑不忍睹啊!可是那女娃子的确不错,出身纪国贵族无盐氏,小小年龄又如此聪慧,孝顺,给荼儿做配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只是?就在他犹豫间,爱子的惨叫“不要”声传了过来。
“荼儿,你怎么了?”齐景公道。
“爹爹,荼荼是最遵循礼仪与传统的人,荼荼姓姜是吕氏,又是公子,怎么可以娶非姬姓女子呢?”吕荼一副浩然正气,信誓旦旦,下巴抬的老高。
晏婴闻言一个踉跄,你小兔仔子,要是遵循礼仪与传统,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正要出言,谁料自家君上抢先发话了。
“晏卿,荼儿的亲事,容寡人好好思量,思量”齐景公听到爱子的话后这才醒悟,差点把此点忘了,荼儿将来是做一国之君的人,若不娶姬姓女子为正妻,那便意味着得不到诸侯国和天子的认可,那是要出大事的!
晏婴见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来君上还是想要立公子荼为继承人啊!
本来晏婴的真实目的就是钓情之术,他想通过此借机来观察君上心里的真实打算,若君上答应了公子荼与无盐氏联姻,那么便意味着,君上百年后他的基业定然不会给公子荼,可是如今拒绝了,那意思可是很明显了!
可是阳生才是长子啊,更何况阳生虽然智慧不如公子荼,但好在勤学,又遵循礼仪传统,按道理他才是最好的继承人,若将来君上一意孤行的话,齐国到时又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来?
想到未来的渺茫与惨痛,晏婴气势变的更加无力,“君上,不知唤婴前来所为何事?”
齐景公和吕荼当然不可能知道晏婴此刻想了好多,二人相视一眼,齐景公指了指那炕道“来,晏卿,你坐在那边与寡人说话”。
晏婴这时才看到屋中怎么放一个棺材来,于是大惊失色道“君上,您正直中年,何故为此?”
齐景公闻言脸色一阵变换,好嘛,晏婴定然是把炕当成了棺材了!
吕荼看到晏婴对齐景公不敬,小眉倒竖“大胆,晏老头,安敢诅咒荼荼的爹爹,掌嘴”。
晏婴一听,脑中轰鸣,身体哆嗦,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嘴上,对自己方才的无心无礼表示后悔。
“好了,晏卿,你不用自责,这不是棺材,你坐上去与寡人说话”齐景公制止道。
晏婴听罢自家君上的话后,心里直翻腾,你说那不是棺材那就不是棺材了吗?呵呵,欺负我老人家没见过用青砖做的棺材吗?
君上让我坐在棺材上,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暗示说我老了吗,应该进棺材了?晏婴此刻乱成了麻,甚至都想好了辞官。他慢慢的把屁股坐在炕上,结果没坚持三个呼吸,噌的一声蹿了起来,就往外跑“鬼啊!”
齐景公和吕荼见了,笑的在席上直打滚。晏婴跑到门外处,这才反应过来,扭过头来,脸色发黑的看着这一对父子,原来原来大冷天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取乐,太欺负人,欺负人了!
“君上,您的这番作为让婴很是悲痛和难过”晏婴气的胡子乱颤,发飙道。
吕荼站起来,下巴抬的老高“晏老头,你难过什么,你应该感到荣幸与高兴才是!你知道吗?这个炕,你是第三个人坐上去的,第一个是本公子,第二个自然是爹爹,第三个是你,你说,你是不是感到荣幸与高兴呢?”
“炕?什么炕?那不就是棺材吗?”晏婴萌萌了。
齐景公上前对着晏婴一揖,表示对先前的行为道歉,然后拉着他的手,把炕的事一一道来。
晏婴听罢脸色转换的比翻手覆手还快呢?他上前摸着炕,然后坐了上去,屁股暖暖的,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寒腿,把那疼痛处靠在热腾腾的炕上,嗯,舒服的他发出声音来。那是热洋洋的感觉,从腿部直冲身体各部的感觉。
齐景公看着晏婴舒服模样和吕荼相视一笑。吕荼则是悄悄走到晏婴身边,乘着晏婴不注意,扑了过去,啊,把晏婴扑倒在炕上,晏婴完全没防备,脑壳子砸在枕头上,疼的他是直吸凉气。
“哈哈,终于骑在你晏老头身上了,哈哈”吕荼猖狂的在晏婴身上大笑。
晏婴脑子被摔的萌萌的,老久才反应过来,翻身去把吕荼赶下去,可是身为一名老年人哪里是萝卜头吕荼的对手,晏婴像只翻过身来的乌龟一样,乱蹬抓却无可奈何。
齐景公笑的胃都抽搐了,他喘着气道“荼儿,不得无礼,不得无礼…”
吕荼闻言,噌的一声跳起,从炕上蹦了下来,晏婴累的全身出汗,他起身道“君上,君上,公子荼无礼,太无礼了,婴…婴…婴要…”
就在晏婴要发飙的时候,仲由进来禀报道“孔国老来了”。
齐景公让孔丘进来之前强势命令晏婴不得说话,等在一边“孔国老来了,来,来,你坐在那边陪寡人说说话”说着说着指了指那炕。
孔丘看清那炕后,大眼瞪着,觉得很不可思议“君上,丘听闻一个人生的时候不用考虑死后的事,因为生的事已经足够他去做的了;而一个死了的人,也不用考虑他死后的事,因为考虑他的人是生者。今天降雪灾于齐国,不知死伤多少生灵,君上应考虑这些正遭受灾难生者的事啊!”
第082章 炕()
恶,好吧,孔丘接过晏婴的活,开始说教起来。齐景公恭敬的一礼道“孔国老之言,寡人受诲在心,来请坐”。
嗯?君上,怎么让我坐棺材啊?孔丘眉毛皱成了一团,但君之命,臣子哪有不听从的道理,他带着疑问坐了上去。
晏婴见了正欲说话,萝卜头吕荼瞪了他一眼,他一哆嗦,头缩了缩,不再言语。
孔丘坐在炕上,突然感觉到屁股之下,一股暖流直往身体上冲,最终到达了脑中,不一会他就全身冒汗起来。
齐景公和吕荼相视一眼,直觉得奇怪不已,这孔丘怎么没有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喊,鬼啊!
晏婴见孔丘模样,暗自羞愧,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到家啊!
“孔丘丘,你为什么脸色红了?”吕荼道。
孔丘憋着一口气道“丘好屋玉食,身披暖袄,而众生却在雪中颤栗发抖,惭愧而羞红”。
“那为什么又额头大汗不已?”这次发话的是齐景公,显然他对孔丘没有出丑很不满意。
“君站着,臣下坐着,如坐针尖,汗自然出矣”孔丘还是那淡然样。
见孔丘还是没有出丑!吕荼怒了“哼,孔丘丘要知道欺君可是一个很大的罪过,荼荼问你,你到底是如坐针尖还是如坐火炉?”
孔丘闻言瞟了一眼吕氏父子,又看了一眼晏婴,顿时了然,他站起来道“君上,您和臣下的感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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