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阅暗骂自己心急了,忘了这种礼仪,吕荼笑道“放心吧,阅君子,以您儿子的德行和您的关系,这场婚事,就像是这”说着,吕荼拿了个钉子狠狠钉在了板子上。
南宫阅闻言自是大笑不已,关于这点他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夜间,吕荼搞了个篝火晚会,邀请的人都是亲近之人。
吕荼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虑,一则是为了向士人宣布,妮子自今日起就是孟孙家的了,任何人不得动邪念,这是为了保护妮子;二则,是为了接下来鲁国可能出现的大动乱布局。
公父文伯没有当成阳关令,却被季孙氏任命为西门的城守。
吕荼对于此点安排很是感激阳虎,因为这给公父文伯带兵的权利是阳虎一手促成的。
有阳虎在,南宫阅在,姑姑一家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吕荼暗暗想到。
妮子回防山,是南宫阅和南宫适带着一大帮门客和一车车礼物亲自护送的。
这一点主要是基于竖牛的原因,他们怕竖牛又会搞鬼。
第266章 竖牛的大反击()
此时的曲阜城气氛怪异的紧,明明是大白天却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昔日的繁华全都不见。
空气潮热的想要人直接在冷水里luo奔。
“公子,有消息了”张孟谈一抹脸上的汗渍道。
“哦,怎么样?”吕荼站了起来。
“竖牛今早在宫内发动宫变,圈禁了朝堂上的众大夫,孟孙何忌和季平子似乎早有所料,并没有上早朝,所以躲过了此一劫”
“现在竖牛已经向外宣布,叔孙豹已死,自己继承了叔孙家的爵位,并逼迫朝堂大夫任命他为鲁国的新执宰”
张孟谈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孟孙氏和季孙氏有何反应?”吕荼赶忙道。
张孟谈道“两家大门紧闭,具体情况不明”。
吕荼闻言哦的一声,接着冷汗涔涔大喝一声道“不好,孟谈你速去召集文伯带兵入府”。
张孟谈闻言一愣,接着顿悟,孟孙何忌和季平子不表示,是因为他们现在攻打竖牛的理由还不足够,若是竖牛前来报仇伤了公子荼甚至杀了公子荼,那他们就真的名正言顺了。
想通此理,张孟谈扭头就往外急速跑去。
吕荼抽出佩剑,然后噌的一声又把剑合上了“算计了一切,却没有算计到自己,真是该打!”
吕荼顿足愤恨的暗骂,接着急速去往姑姑敬姜的屋里。
“姑姑……”
叔孙豹府,哦,不,准确的说应该叫竖牛府。
此时灵堂内,竖牛看着那个已经死去躺在棺材内干瘪祛黄的叔孙豹,哈哈大笑“叔孙豹,你没有想到吧?”
“堂堂的一国执宰,诸侯国有名的大贤人,最后落得一个被自己亲生儿子活活渴死,饿死的下场吧?”
“哈哈…”
竖牛疯狂的大笑着,他突然语气一转,阴森森的瞪着棺材内的叔孙豹遗体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当年为何你要犯错?”
“为何要到庚余?”
“为何要遇到她?”
“又为何生下俺?”
“生下俺后,你又为何不管不问?”
“世人都说你疼俺,爱俺,俺呸!”
“你恶心俺死了,恶心俺死了!”
“在俺眼里你不是疼俺,你是恐惧,恐惧世人说你堂堂的一国执宰,远近闻名的大贤人竟然有这样令人不齿的私德?”
“恐惧你那个梦!”
“那个天塌下来把你压死的梦!”
骂到这里,竖牛的眼睛已经血红了,头发散乱披肩,嗓子也有些哑了,他停顿一下让自己缓口气“俺告诉你,叔孙豹,你不是一直说你要留清名于世吗?”
“哈哈,妄想!”
“俺会把你曾经做过的丑事一件件的向士人宣告出来”
“让人家看看,你们的大贤人,一国的骄傲,是如此的肮脏不堪!”
“哈哈,你还要放心吧,俺在你进入叔孙家的祖坟之前,俺就把你的尸体偷偷换掉”
“因为俺要把你的尸体埋在庚余,埋在俺家门前,让你的尸体跪着埋在俺家门前”
“你的儿子不是多吗?”
“俺告诉你,俺腾出手来后,会一个一个的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喂狗,喂狗!”
“哈哈……”
“家主,所有的门客已经被集结好”候犯气势轰轰的走进了灵堂。
竖牛见闻猛吸了口气道“随俺杀了吕荼,为当日的耻辱报仇!”
“诺”
公父文伯府的大门被候犯一脚踹开后,无数手执兵器的武士冲了进来。
“哈哈,吕荼小儿,你倒是悠闲自在?!”竖牛穿着铠甲走进了院子里,他见吕荼竟然在堂屋门前跪座抚琴,不由哈哈大笑。
吕荼把见竖牛带着人已经杀进了府中,便停止了弹琴,他抬头看着竖牛道“竖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吗?”
竖牛闻言静了一会儿,他的脑海画面回到了昔日孟皮的家中,妮子,蔑,还有那个说教自己的吕荼。
“吕荼小儿,说什么现在都晚了,俺竖牛尊重你是个公子,你自杀吧”说罢,竖牛把剑掷在吕荼的身前。
吕荼捡起那把剑,shua的一声抽了出来,他用手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剑发出清鸣声。
“好剑,真是一把好铜剑!”吕荼啧啧不已。
竖牛冷笑道“只有好剑才能配上我们即将死去的尊贵公子荼!”
“怎么样,俺竖牛对得起你吧?”
吕荼闻言shua的一声又把剑合在了剑鞘里“剑是好剑,可是它算计错了谋划”。
“竖牛,我吕荼死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吕荼冷眼看着竖牛。
竖牛闻言哈哈大笑“后果?你是想说俺杀死了你,齐国会发怒吧?”
吕荼道“哦,看来你已经料到了会有那般结局了,那为何还要做火中取栗之事?”
竖牛见吕荼疑惑的样子更是畅快的仰天顿足大笑,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傻,你真傻,向来聪明智慧著称的公子荼也有这么傻的时候,真是笑死俺了,笑死俺了”。
竖牛身边的候犯也是大笑,那笑容中充满着对吕荼的轻蔑。
吕荼见状神色一动,似乎想通了什么,他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大喊道“阚止先生,你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吕荼的话一出,整个公父文伯府静了起来,竖牛停止了大笑,严肃的看着吕荼,好一个聪明的家伙,该死,该死,比俺竖牛聪明的人都该死!
“哈哈,公子一向可好?”只见一身大夫装的阚止从门外走了进来。
吕荼见果然是从齐国一直带人追拿自己的阚止搞的鬼,不由眼神眯了眯“阚止大夫,这么些日子,荼未曾拜见兄长了,不知兄长又添了几房子嗣?”
阚止听到吕荼的话,知道吕荼的潜台词是什么,阳生新宠幸的女人都是陈恒推荐的或者和陈恒有密切的关系,而众所周知,阳生系中,有三大派,一派是他,一派是陈恒,一派是卢蒲嫳,其中他和陈恒是斗的最激烈的两派。
吕荼的话这是告诉他,别一心放在追拿自己身上,别到时回国后发现自己的派系已经全部被陈恒吞并。
想通这里,阚止捋着胡须笑道“公子和阳生公子,兄弟情深,令止佩服,只要公子乖乖跟着止回临淄,止相信所有你为止担忧的东西一切都不会存在。”
第267章 吕荼的危机()
“那若本公子不跟你回去呢?”吕荼抱着剑在怀,鄙视的看着阚止。
阚止见闻微微一笑扭头对着竖牛道“叔孙家主,你有错,很大的错,你怎么来兵救援公子这么晚?以至于公子被歹人所害,这次止回国后定要让寡君好好严责追究此事!”
竖牛闻言知道阚止的意思,假装被吓的哆嗦,畏畏缩缩道“阚止大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是牛救援来迟,而是季孙家故意阻挠,所以才导致了公子遇害”
“阚止大夫,牛有罪啊,有罪啊!”竖牛低头学着泪沾袖衣,此时俺俺的开头语也没了。
哈哈,阚止和竖牛表演完这一切后皆是仰天大笑。
吕荼现在是看清了这一环阴谋套着一环阴谋的真实思路,竖牛想让我死,一则是报私仇,二则是污蔑给季孙家身上,这样他就可以拥有伐季孙氏的正义大旗而且还能得到齐国的支持。
而至于阚止,则是想借刀杀人,永远解除我这个后患罢了。
“怎么,公子怕死?”阚止看了一眼吕荼嘲笑道。
吕荼没有说话,仍然抱着怀中的剑。
竖牛有些不耐烦了“候犯,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候犯得令,shua的一声抽出佩剑向吕荼杀了过去。
吕荼见候犯之剑向自己刺来,以快到几乎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把剑鞘g的一声向候犯砸去。
候犯直剑正以高速飞驰,见剑鞘来袭,侧身一躲,眼睛刚欲再次返回吕荼身上,谁料吕荼的剑已经杀了过来。
候犯大吃一惊,他未曾料到吕荼的剑法造诣如此之高,慌忙使出平生绝技,左手剑。
嘭,二剑相撞,皆是被对方的力道震退三步。
阚止见竖牛引以为傲的勇士候犯竟然拿不下吕荼,忙道“叔孙家主,一滴水,击穿不了石头,那就用千滴万滴”。
竖牛听明白了阚止的意思,剑一挥,他身后的门客武士见状纷纷抽出了武器向吕荼杀来。
此时吕荼本来和候犯对战能隐约的占据上风,可是随着敌方武士的参战,吕荼已经进入了处处危险之地。
候犯的剑乘着吕荼不注意,一下子划断了吕荼的宽大衣袖,吕荼赶紧用扫边腿,扫退了其他武士,然后,快速斜劈剑,beng,候犯的剑和吕荼的剑同时闪出了巨大的豁印。
对方武士继续攻杀而来,吕荼左躲右闪,上攻下击,杀死了不少敌人,可是一人之力怎么能同时对战多人长时?
吕荼开始受伤了,就在候犯关键一击,眼瞅着要斩掉吕荼的左臂,嘣一箭飞啸,接着就是一声大喝传来“谁敢杀我表哥?”
只见,公父文伯举着大板斧像疯子般带着一帮兵士杀了过来。
至于救吕荼的那一箭,则是张孟谈射的。
张孟谈没有公父文伯那样杀的粗野,但他却是杀的最疯狂的。
扑过去的时候如同猛虎,跳跃时如同秃鹫,不一会儿鲜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衣物。
“公子,安好?”张孟谈一剑击退候犯,扶起吕荼道。
吕荼看着院内到处厮杀的身影,特别是公父文伯,这个表弟,这个像疯子一样厮杀的表弟,情绪大动“孟谈,我们与文伯会合后要立马杀出曲阜”。
张孟谈闻言大吃一惊,吕荼看出张孟谈的疑惑,咬牙道“阚止来了,并与竖牛结成了盟约”。
吕荼此话一出,张孟谈当下不再犹豫,护着吕荼向门外杀去。
公父文伯虽然是城门守,但手下的兵士并不多,而且他们的忠心与勇气与竖牛带来的门客与兵士对比看也是地下与天上。
虽然吕荼张孟谈公父文伯三人杀的猛烈但无法阻挡兵败如山倒的趋势,三人很快的被逼近了墙角。
竖牛见大局已定哈哈大笑“吕荼,俺看你这次还往哪逃?”
就在竖牛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天边一阵浓烟冒了出来,竖牛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冒浓烟的地方正是他的府宅。
吕荼却是哈哈大笑“竖牛,你没有想到吧?”
“你来杀我,却是中了人家的下怀!”
竖牛闻言眉头紧耸,接着恍然“该死,该死,一定是季孙氏干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心腹门客驷赤丢盔弃甲的跑了过来“家主,家主,不好了,绅耆叛变了,他带着季孙家的兵士门客杀进了府中,救走了鬷戾和那些被咱们关押的人……”
听到驷赤的话,竖牛先是不信,那个经常拍自己马屁的绅耆竟然背叛了他,他目眦血红,一脚踹倒了驷赤“你再说一遍”。
驷赤被竖牛打懵了,歪倒在地不知作答。
候犯上前道“家主,看来事情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候犯已经和竖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他很急切接下来的行动。
竖牛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和门客,又看了看那还在垂死挣扎的吕荼张孟谈公父文伯等一行人,眼珠儿乱动“阚止,嗯?”
竖牛正欲想听听阚止的意见,谁料此时阚止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候犯道“家主,看来阚止是指望不上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们撤回自己的封地吧,以图来日重新夺回曲阜”。
竖牛知道候犯的意思,鬷戾被季孙氏救了出来,也就意味着,曲阜叔孙氏非自己嫡系的人马将会倒戈,以现在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同时与季孙氏和鬷戾对抗,所以撤才是最好的选择。
“走”竖牛气恨恨的看了吕荼一眼,带着手下快速离开了。
吕荼见状轻松了口气,公父文伯则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荼儿,文伯,你们怎么样了?”不一会儿敬姜带着一帮人冲进府来。
带头的人是南宫阅。
南宫阅见院内到处的死尸知道先前是一场惨战,不由对着吕荼请罪道“公子,阅来晚了,还望恕罪”。
吕荼摆手道“君子能来,荼已经感激涕零,眼下荼有件事还望君子帮忙……”
三个时辰后,吕荼乘着曲阜大乱在南宫阅的隐秘护送下出了城。
第268章 鲁国之行收尾,曹国开启,傻子()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的曲阜城和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南宫阅兵士大队,吕荼回忆起了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表哥,你是要走了吗?”堂内只有敬姜,公父文伯,吕荼三人跪座。
吕荼点了点头。
公父文伯见状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因为季孙氏为了得到执宰正名有可能出卖表哥给阚止吗?”
见闻,吕荼看着这个表弟,自己这个表弟真的成长了,他已经学会了联想与推算。
气氛又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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