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看着那丑的有些让人反胃的钟离春,心中暗道,不愧是传说中齐国第一贤明的女人,这短瞬间就看出了这东西的价值。
钟离春见墨翟不回答以为是给少了,急忙加利,二成,三成,最后加到了五成,可是墨翟还没有回应,这下钟离春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了。
东门无泽却是看好戏的样子“墨翟大君子,厉害,厉害!哈哈,丑丫头怎么样,没人性的可不是本君子一人吧?”
钟离春闻言暴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说她是丑,她上前一步,手一提,一个肩摔把东门无泽摔了个狗吃食。
众人哈哈大笑。
墨翟这时才反应过来,向钟离春道歉“钟离家主,方才墨翟想到了他事,一时沉溺没有听进您说的话,还望见谅”。
钟离春闻言大大咧咧道“大礼不行小节,翟君子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春理解。”
墨翟听罢再次行礼道“至于这清洗衣物的器物,若不嫌弃,翟愿送于钟离家主,分文不取。”
啊!?众人听到墨翟的话皆是大吃一惊,这个东西的利润可不低啊!
这个墨翟竟然说送了就送了,那可是真金真金啊!
吕荼看着洒脱的布衣墨翟,心中会然一笑,墨翟不愧是天生的圣人坯子,视金钱如粪土的气概足以让士人折腰。
钟离春闻言亦是气派,当场表示道“这器物所赢之利,九成用来行善造福乡里。”
众人皆是被二人的洒脱超然感动纷纷呼和起来。
吕荼试了试那所谓的全手动洗衣机,不由笑道“其实这个洗衣机也可以这么造……”
张孟谈取来笔墨纸砚,吕荼按照后世的洗衣机模式又结合当前实际,开始在纸上设计起来。
“这个桶是用来……”
“这个是摇把,我们这样使力……”
“这个是搅动的拨轮,它是用来……”
“这个小孔是洗完衣物后,用来……”
……
吕荼巧夺天公的设计直把众人听的傻楞楞的,公输班和墨翟更是当场跪着听。
众人一一分工,泰山学院开始了史上第一次学院级的集体活动。
虽然这个集体活动是保守贵勋所鄙夷的!
众人连午饭也没吃,一直忙活到夕阳落山的时候。
史上第一台搅动式全手动洗衣机诞生了。
当东门无泽故意的把衣物弄脏然后放进洗衣机里搅动的时候,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吕荼看着这一切,听着木桶内rengreng的快速水流转动声,暗道,要是能造出洗衣粉便好了,可惜!
至于草木灰猪油的香皂,恶,这个时代吃不起油的人何其多也,更何况把猪油浪费掉,这代价太高,根本在现在无法实行。
当水从小孔里流出的时候,所有人都静静的盯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吕荼又继续让人搅动,名曰,甩干。
当小孔再也不流水了,吕荼掀开木盖,然后把衣物拿了出来,然后轻轻一甩开,夕阳照在衣物上。
“干净!”众人齐声大呼。
东门无泽不相信的跑上前看了看,的确大部分的肮脏已经被清理掉,除了衣领上的脑油。
百里长河一直在关注这边发生的事情,当他看到众人叫彩的时候,捋着胡须笑了。
晚间众人吃的是烧烤,谈经论道,吟诗高歌活的好不自在。
墨翟当然在场上积极推扬兼爱非攻的学说,他认为战争是一切苦难的根源,只要大家相互敬爱,相互友善,这个世间将充满阳光。
吕荼看着那火堆边气势浩荡吐沫星子横飞的少年墨子,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父亲战死在楚国给他的影响太大了!
吕荼真的好想和墨子论战,痛痛快快的来一场没有顾忌的论战,可是他不能,现在的墨子太小了,他怕把自己所知道和感悟出来的东西告诉他后,他会死掉的,就像当年晏婴说给自己便宜父亲齐景公讲的那预言一样,一棵栋梁之材的树可是怕它成长的养分不够,一天三浇水施肥,后来它死了。
现在的吕荼就是担心,自己会让墨子不能成为圣人,所以他默默的看着他,希望他自然成长。
墨翟似乎也感受到了公子荼对于他的疏离,他皱了皱眉,公子荼难道是轻视我的出身,所以才……?
吕荼见墨翟向自己望来,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火光下的吕荼俊美的大酒窝,美得是桃花也不及!
天明之后,吕荼下意识的翻身,可是他却摸到一个柔软的地方,他下意识的捏了捏,软软的!
啊!只听得杀猪的惨叫声。
吕荼被惊吓醒,他睁开眼看清眼前那人时,吓的又昏倒了过去。
那人正是丑的不能再能丑,天下第一丑的丑丫头,钟离春。
他的咸猪手不小心抓住了钟离春的重要部位,所以钟离春吃疼醒来一看自己遇袭,而且是这种遇袭,当然会大声惨叫。
不过苦了吕荼,有嘴说不明白啊!
东门无泽知道事情后指着吕荼手直哆嗦“公子,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接着猥琐道“没想到公子的品味如此独特!”
吕荼闻言一脚把东门无泽踹趴下“滚。”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钟离春就走了,她回无盐邑了。
而吕荼也没有脸继续在泰山学院待着,所以回了泰安府。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麦子已经青黄。
那饱满劲已经是五十年没有见到的景象了,那些老者说。
不过吕荼没有关心这些,因为他收到密信,晏婴老相的身体不行了。
所以他打算回临淄。
第241章 晏婴身死,吕荼连夜脱逃()
临淄的政治气氛已经紧张到窒息,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晏婴身死。
晏府,一屋子人进去一屋子人出来,晏圉已经卸掉了泗上大营将军之职返回了临淄,他每日都守在父亲身边。
泗上主将兼镇南将军由国范调任,临淄大营则由原葵丘令范蠡牵制。
所有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当中蠢蠢欲动。
吕荼到达晏婴府时,晏婴已经口眼歪斜不能动弹了。
“晏老头,荼来看你了”吕荼泪雨哽咽拉着晏婴的手道。
晏婴没有丝毫感情变化,眼睛盯着前方,仿佛那前方有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晏老头,你还记得荼小时驳斥你说种树的故事吗?”
“那时你想用树的死亡来劝谏父亲不可溺爱荼,荼却用人的一日三餐做比,把你的打算全都落空”
“嘿嘿,荼记得你当时的脸色气的漆黑成了碳!”
吕荼说到这里眼泪中尽然含着笑,他把眼泪擦掉接着道“晏老头,你还记得父亲想要杀那养马的圉人吗?”
“是你劝谏父亲不要,后来荼耍赖使父亲兴建骑兵,你那时脸色的精彩,荼现在都觉得滑稽!”
“晏老头,你可能忘记了,可是荼记得,清清楚楚的记得!”
“晏老头,还记得荼第一次叫你晏爷爷吗?”
“那时田豹造反,你可谓是操碎了心”
“荼看着你模样心里难受,就说不出叫你晏老头的话来”
吕荼说着说着眼泪越来越多了,可是晏婴没有任何神情变化,仍然呆呆的。
“晏老头,荼骑过父亲的脖子,骑过大将军国夏的脖子,骑过大司农梁丘据的脖子,骑过大司马田穰苴的脖子,骑过大圣贤老莱子的脖子,骑过孙武的脖子,骑过伍子胥的脖子,骑过仲由的脖子,骑过弛道使宰予的脖子,骑过徐郡郡守范蠡的脖子,骑过……”
“可是就没有骑过你的脖子,所以荼就想方设法骑你的脖子”
“因为再不骑,荼就大了,大的再也无法骑你们脖子了”
“所以那个大雪天,荼让公输班发明了炕,并和父亲一起逗耍你”
说到这里,吕荼似乎回到了那个雪天,那画面就在眼前,小胳膊小腿的他乘着晏婴不注意把他推到在炕上,骑着……
“晏老头,还记得荼去问你家要拉雪橇的大黄狗吗?”
“哈哈”
“晏老头还记得荼偷你们家的柿子吗?哈哈”
“晏老头,还记得在美食街荼与你关于城管的论战吗?”
“晏老头,还记得你与父亲闹别扭,荼骂你太放肆了,后来我们论战人性本恶本善。。。。。。。“
吕荼回忆着和晏婴的一幕幕,他时而哭,时而笑,只是无论哭笑,他的眼泪却从没断过。
躲在屏风后偷偷听着吕荼对父亲讲话的晏圉闻言也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晏老头,告诉你个秘密,荼私下里曾经称呼梁丘据为梁丘父,嘿嘿,你现在听到,一定很愤怒吧!”
“荼怎么可以对梁丘据这样的奸臣称作父呢?”
“嘿嘿,梁丘阿父是奸诈,但从没有对荼奸诈过;他是虚伪,但他从没对荼虚伪过”
“晏老头也许你会说梁丘阿父是骗我的,可是荼愿意这种骗,因为他骗荼骗了一辈子,直到他死,他还在为荼的未来继续打算骗荼下去”
“晏老头,虽然你总和荼过不去,可是荼心里明白,你是为了齐国,为了父亲”
“可是荼就是看不惯你那副做派的样子,所以每次遇到你,荼就像是只刺猬”
“如今你老了,荼就是再想刺你,你也无法反击了”
“多想再看看,你晏老头跳起来大骂荼的样子,真的,你起来啊,再骂荼一次,一次,就一次!”吕荼用晏婴的手狠狠击打着自己的脸,可是晏婴仍没有反应。
吕荼看晏婴没有反应趴在他的腿上嚎啕大哭。
晏婴的手动了,他摸着吕荼的脑袋,摸着那乌黑的秀发。
吕荼恍然一惊,喜极而泣道“晏老头,你醒了?”
晏婴看着吕荼,看着这位儒雅俊秀的青年,吕荼从小一直到现在的一幕幕长相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渐渐的他浑浊的双眼泪水滴滴而下。
“滚”!晏婴一声力喝。
吕荼听到晏婴的谩骂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喜的开花“诶!”
“父亲!”晏圉再也忍不住了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
晏婴看着床边的二人只是不停的流泪道“痴儿,痴儿!”
晚间晏婴死了,那是一个月儿高高挂,桃李果香的晚间。
他走的很平和,他和齐景公在月色梨花树下对弈时渐渐失去了肉体的生命。
他的灵魂会进入天国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他晚年遗留下的这些文字足以照亮千秋!
“晏老头,你的这些手稿,荼会编辑成册,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晏子春秋》”
吕荼拿着晏婴在晚年留下的手稿,喃喃道。
“公子不好了,泰安出事了”张孟谈吓的脸色惨白急匆匆跑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吕荼忙把书简放在案几上。
“火,大火,把麦子全烧了,更可恨的是士人都传言说是您当日火烧泰山惹怒了山神,现在它又发怒了……公子?”张孟谈见吕荼颓败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上前搀扶。
吕荼醒悟过来,咬牙切齿道“你好狠心,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张孟谈听罢,他不傻很快猜出了这是阳生公子借刀杀人之计,可是公子的暗探卢蒲嫳为何不事先告诉公子这样天大的密事,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吕荼正欲回答,这时一个士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公子,大司农计然府上送来了这个东西,他说这公子一看就明白。”
吕荼慌忙打开一看是莲叶上放着一颗桃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公子?”张孟谈见吕荼癔症不由大急。
“孟谈立刻备马,我们逃……”吕荼扭过身去收拾自己重要的东西。
张孟谈不明所以,逃,这是好的出路吗?
若是逃了,自家公子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吕荼见张孟谈一动不动喝道“你还不明白吗?计然送来的东西是莲叶上托着桃,他就是想告诉荼,连夜脱逃(莲叶托桃)!”
第229章 吕荼泰安除三害(上)()
吕荼闻言一顿,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他努力的让世人得到财富却忽略了上层剥夺世人财富的苛政。
“老人家,那这个坟头,您又为谁而哭呢?”张孟谈闻言眼睛泛酸,他出身下层最能体会下层民众的生活艰难。
张孟谈不说还好,一说老妇人眼泪忍不住再次哗哗落了下来“是老身的孙子,老身家唯一的孙子,可是他前个月因为老身去地里干活没有注意到他,他在树林里玩耍时被天杀的老虎咬死了。”
老虎?吕荼闻言看了看周围山势,的确此地易于凶猛恶兽出没。
“老人家既然此地有恶兽出没,您为何不早带儿媳和孙子离开呢?”吕荼问道。
老妇人道“这里虽然猛兽出没,但劳役与所缴的赋税却是所有城邑中最少的。”
吕荼闻言呆住了,这里的赋税与劳役是所有城邑中最少的,可是就算是这样的最少还是把人活活的逼迫成这样,难道其他邑比这里还糟?
想到普通民众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吕荼心不由抽搐一下。
“苛政猛于虎也,苛政猛于虎也!”吕荼顿足不由说出了孔夫子应该说的话。
“孟谈回城邑,本公子要打虎”时光停止了一会儿,吕荼最后咬牙道。
泰安城民生凋敝成何样?
知道武侠电影中杀手大量来袭街市的场景吗?
如今的泰安城就是这样!
凄冷的街道吹着凄冷的风。
吕荼走在街上,心情越发沉重,临淄的繁华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若不是虚假,为何临淄的繁华没有波及到这个边城?
吕荼二话不说,往泰安邑令府前进。
泰安邑令府倒是气派,此时就差两蹲看门狮子了。
“去,把你们邑令与本公子叫来”吕荼马鞭指着一衙役道。
那衙役看吕荼一行人气势非凡,知道来头不小,当下不敢怠慢,忙去找邑令去了。
邑令府后院,一个硕鼠般的男子正与一帮女子玩撞天婚呢!
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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