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这是”
刚找了一下,小六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是什么扎的你?”
其余军士都好奇地问道。
小六神色古怪地转过身来,手中正好拿着一物。
“这是箭?”
另外一个军士不敢置信地开口说道。
他自是认识小六手上的那东西的,任何一个士兵,都对它不会感到陌生。
可正是如此。这个军士才会感觉到奇怪,扎到小六屁股的竟会是一支羽箭,而且看小六那模样,显然并未受伤。
这个时候。这军士很眼尖地发现,箭支的箭头上面,好像缠着什么。
“箭头上好像有东西。”这军士马上开口道。
他这一说,其他几人也发现了这点。
小六马上动手,小心地将缠在箭头上的东西解了下来。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层厚厚的白色布条裹在箭头上面,遮住了锋锐的箭头,难怪小六被射了一箭后还生龙活虎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好奇之下,小六想打开布条。
“住手!”
伍长及时开口阻止了他。
从军数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块白布不同寻常,恐怕是很重要的东西,也许,他们这一部今晚跑到这边来喝西北风,为的就是这一小块东西。
将这块小东西呈上去。说不定就能得到重赏。
可若是私自打开,知道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届时别说是重赏了,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伍长非常严肃地说道:“我等马上返回,将此事报告给将军!”
见伍长这么严肃,其余几人顿时也知道轻重,连忙将布条重新缠上去,连着箭矢,一起小心翼翼地包好。借着夜色,便悄悄地往营地方向返回。
邺城守军兵力不足,早早地便全部缩回了邺城,张郃领军来时。他们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便将邺城之外的地盘全都让给了韩馥军。
这几个军士,稍稍绕了点路,便回到了营地中,然后马上上报,说有重要发现。
不出伍长所料。他们的报告受到了上面极大的重视,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就被带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心中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这一伍的军士,踏在了中军大帐的土地上。
一进大帐,带路来的士兵便马上告退,几个军士发现,大帐中除了他们,就只剩下两人。
一人他们最为熟悉,那一身戎装的,不是他们的主帅,张郃张将军还是谁来?
至于另外一人,他们也不陌生,这个一身长衫的,地位甚至比主帅还高,据说是州牧大人左膀右臂,连州牧大人家的公子都要对他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沮先生”,此人正是沮授。
被这二人在大帐中接见,几个军士既是激动,又有几分害怕。
就连伍长的心中,也有几分拔腿就跑的冲动。
万一自己想错了,那支箭没什么作用,那岂不是
好不容易,几人才按捺下澎湃的心情。
“你们有什么发现?”
张郃和颜悦色地开口道。
伍长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小六道:“快将东西呈上去。”
小六哦了一声,毕恭毕敬地连着箭矢,将物品呈给了张郃。
看到那箭矢的模样,张郃不自觉地便皱了皱眉。
小六包裹的很是草率,一看便知道那布条被解下来过。
张郃看了一眼几人,将布条解了下来,翻来覆去地查看。
越看,张郃的眉头,就锁得越紧。
他的声音都有些发寒了。
“你们几人,得到的就是此物?你们没有调换过?”
他话音刚落,伍长便连忙解释道:“就算是借我等天大的胆子,我等也不敢欺瞒将军啊,我们拿到的,确实便是此物,不曾调换过。”
“儁乂,发生了何事?”
沮授没看过那布条,心中不解,问道。
自从沮授定下夺回冀州之计,张郃便对他十分信服,闻言不敢怠慢。将布条转交给沮授,一边说道:“公与先生,你看吧,布条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这布条显然是被人拆开过,之后才又缠了上去恐怕便是这几个杀才拆开了布条,看了里面的东西,然后换了一张什么都没有的布条。来哄骗我等。”
张郃话刚说完,几个军士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将军,我确实拆开过布条,但苍天可鉴,小人根本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便被伍头所阻止了,更不要说掉包了,小人,冤枉啊!”
小六说完,其余几个军士。连带着伍长,也都叫起屈来。
伍长更是觉得憋屈不已,他本以为这是次立下大功,获得厚赏的机会,哪里知道射箭的人这么坑,箭支上的布条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如今,别说是赏赐了,能不能被饶命,都很难说。
这时,沮授开口问道:“你们几人。是从哪个城门回来的?”
“南城。”心中虽然郁闷不已,但沮授的问话,他们却不能不回答,一个个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随后。几人便看见沮授笑了,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几个军士都兴奋不已的话。
“儁乂,你冤枉他们了,那张布条上面,本身就是什么都没有,他们有没有拆开看我不知道。但是定然没有掉包。”
他话说完,几个军士都忙不迭地点头,感激地望着沮授。
张郃皱着眉,疑惑道:“公与先生,这是为何?”
沮授轻笑一声,很有自信地说道:“很简单的道理,若你是那人,为了保险起见,会在布条上面写什么?”
“我会写”突然,张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对了,我会什么都不写!这样,才能让箭支即便落到对方手里,也不会暴露到自己。”
几个军士不明白二人说着什么,但听张郃如此说,他们还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们的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沮授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数人,和颜悦色地说道:“你等先退下吧,稍后自会有赏。”
能够活命,就足以让几个军士惊喜不已了,如今见还有奖赏,一个个顿时千恩万谢地告谢着退下了。
今夜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大起大落,其刺激堪比战场上搏杀,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消化。
大帐内只留下了二人,张郃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
“公与先生,那人为何不写文字,我如今明白了,可是我们要如何配合他?”
“此事易耳。”说着,沮授靠近张郃,在他耳边又轻声说了几句。
越说,张郃眼中惊喜的神色就越浓。
“公与先生,如此说来,决战之日,就在明天了?”
“不错。”沮授点点头:“若是明天一切顺利,我们不光能救回公子,还能”
说到这里,沮授顿住了,与张郃相视一笑。
笑过之后,张郃突然问道:“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天亮了没有?”沮授反问道。
“还有一会儿。”
沮授冷冷一笑,道:“既然天还没亮,我们便是先去休息,当然了,审配那边,还是别让他们休息地太好了。”
“我也正有此意。”张郃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是以,在天亮前的一两个时辰内,韩馥军中的鼓声、呐喊声隔上片刻便响起一次,让城头上的守军苦不堪言。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天大亮才结束。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邺城守军便可以放松下来。
因为,天亮之后不久,韩馥军中便用过了早饭。
然后,在张郃的带领下,数万大军再次出发,来到了邺城之下。(。)
ps:第二更两个小时之后。
第七十八章 破城()
天明之后,审配无时无刻不注意着韩馥军的对象,等到张郃大军到来,他早就带领着士兵,严阵以待了。
对于今天的守城战,审配依然是信心十足。
昨日韩馥军刚刚赶到,锋芒正露,而守军因为叛军的身份以及人数的劣势,心中犹疑不定。
即便是如此,昨日大战的结果,依然是以守城一方的胜利而告终。
到了今天,守城方士气更足,攻城方却不复昨日之锋芒,哪怕张郃必定会有调整,也不会有什么机会。
因为昨日歇息被打搅的缘故,审配的眼睛红红的,充满了血丝,他身边的士卒们也是一样。
可是审配却丝毫不担心,因为他发现,一晚上没睡好的守城士卒们,虽然眼里布满了血丝,可他们看向城外的时候,却好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这样的状态,若是两军交战的话,定会给张郃一个惊喜吧?
审配暗暗想道。
当然,一晚上没休息好,士卒们的体力肯定会成问题,但仅仅是一天的话,注意点还是能坚持下来,到晚上的时候,再想办法应付敌军的疲兵之计也就行了。
经过一次大战,两边早就歇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心思,也不答话,张郃便开始了第二天的进攻。
一看张郃的进攻方式,审配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原以为,张郃身为名将,必定会审时度势,做出针对性的改变,可是看张郃这架势,却依然是准备用云梯攻城的老办法。
如果张郃使用新的战术,审配或许还会忌惮一二,如今仅仅是简单的云梯攻城,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审配甚至没有发出命令,已经憋了一晚上火的守军。便准备将怒火撒在前来攻城的韩馥军身上了。
经过了一天的守城战,守军已经熟练了许多,一件件守城物资,好像是不要钱一般投入了守城战中。
箭矢、金汁、沸油、檑木
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给攻城方造成巨大杀伤力的利器。
果不其然,没有经过调整的韩馥军,面对这些守城利器,依旧是无计可施。
仅仅将近一刻钟的攻击,韩馥军徒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依然没有人能攀爬上邺城的城墙。
将近十丈高的城墙,成了韩馥军士兵心中,久久难以忘却的梦魇。
可张郃却无动于衷,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城门处,好像眼前巨大的牺牲都不存在一般。
审配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
“徒有虚名耳。”
他原本还以为张郃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看来,却不过如此。
如果攻守互换,审配到张郃的位置上去,他肯定会想办法攻下邺城;可若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成功,审配便定会停止攻击。保存实力,而不会一昧硬干,付出巨大的伤亡。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韩馥军的伤亡更加惨重了。
这个时候,张郃才仿佛醒悟过来,鸣金收兵。
韩馥军的第一次攻击,再次以失败而告终。
兵败的韩馥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却没有什么像样的成果。
如果在这么来上几次,恐怕韩馥军自己都会崩溃。
审配注意到。收兵的韩馥军,并未像昨日一样,直接退兵。
他不由得再次发出一声冷笑。
仅仅攻击了半个时辰便收兵,确实是很丢颜面的一件事。
可是。难道继续硬撑下去,就不丢脸了吗?
这个时候,审配发现,韩馥军中的阵型,变了。
数股人数约为数千人的部队,从主阵中脱离。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
分兵了?
审配眉毛一挑,并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一般的守将,见到敌人分兵,一定会担心其它几个城门的安危,可审配却不会如此。
他早有准备。
其余三个城门那边,一直留有差不多一千人的部队,配合着早就准备好的守城器械,坚持一阵不成问题。
而在城中,审配还一直留着一支生力军,哪怕这两日张郃大举进攻,他也只抽调了其中部分,来到东门这边参与守城,依然有差不多三千人的兵马,一直在等候着命令。
甚至于,审配自己都不打算离开,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张郃。
不管他怎么看待张郃,他都将对方看作是此战唯一的对手。
张郃不离开,就意味着东门这里,依然是韩馥军的主攻方向,审配自然也不会离开。
片刻之后,各个城门都传来了报告。
西门、北门都见到了敌人的踪迹,想来是准备攻城,唯独南门,风平浪静。
围三阙一么?
审配脸上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确实是攻城战中常见的招数,可是,那要看对谁用。
如今在他的指挥下,守城将士万众一心,又岂会弃城而逃,中他那围三阙一的计谋?
审配越发觉得,张郃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果然,片刻之后,南门传来报告,说发现敌人从埋伏地点走了出来,开始向南门发动攻击。
黔驴技穷了!
审配发现,这场战争的走向,已经被他完全纳入了自己的节奏之中。
前往攻击其他几座城门的韩馥军,每股的人数都不算多,只有数千,很难对城门造成多大威胁。
即便这些敌军爆发出惊人的实力,或者对方用些小花招,在其中一路多派写人手,对城防造成威胁,也没有关系。
早就准备好的守城器械,足以将战斗拖一段时间,届时,他留下的数千后备兵力,便可以及时赶到,消除威胁。
况且,他的东门这边,也是有余力,去支援其他几路的。
他在城内调动兵马,总还是能比城外的韩馥军更方便。更快捷的。
只要韩馥军不能突然变出数万大军,或者是将城墙变没掉,邺城便是固若金汤。
审配已经在考虑着,是不是稍稍放点水。给韩馥军一点甜头尝尝了。
既然守城不在话下,那么引诱韩馥军多消耗一点实力,等袁绍的援军到达,就越有机会全歼这股军队。
信心满满的审配自是不知道,他非常放心的南门那边。将会发生一些什么变化。
邺城南门,城墙之上,赵勤正如临大敌地望着城墙下方。
城墙下有着密密麻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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