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反叛之时,席卷了大半个常山郡,当时,韩变对常山郡下辖的好几个县,都失去了掌控。
而在这种乱世之中,匪盗是最容易滋生的东西。
好几股匪盗,便在那个时候,盘踞在那几个县之间,打家劫舍。
原本,韩变平定了鞠义的叛乱,便可以逐渐恢复对辖下县城的掌握,届时,几撮土匪,根本算不上什么。
剿匪,可是韩变的老本行了。
随便派几个手下去,就能搞定他们。
像是吕威璜、南宫飞,如今在韩变手下,远没有郝昭那样受重用。
但他们若是带着正规军,去征剿那些土匪,完全可以让那些土匪叫爸爸。
然而,公孙瓒的进犯,却让韩变不得不将视线移开。
在这之后不久,他就带着军队,来和韩馥汇合了。
如此一来,那几个县城的盗匪,根本就无人能管,气焰更加嚣张。
河北,原本就是古代的燕赵之地。
自古以来,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
简单的说,这个地方的民风比较彪悍。
饱受盗匪之苦的百姓们不像别的地方一样,逆来顺受。
忍无可忍之下,他们决定自己搞定那些盗匪。
于是,几个县城合力,自发组成了一支义军。
赵云在常山素有名望,因此被他们请来当这支义军的统帅。
有赵云的统领,几股盗匪不过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根本就不堪一击,三下五除二的,赵云就将匪患扫除一空。
这个时候,赵云才腾出手来,实践之前的诺言,帮助韩变。
听完赵云的述说,韩变不由得面色古怪地望了赵云一眼,道:“子龙,你说你这样,算不算是撬我的墙角?”
经过韩变这么一提醒,赵云的神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将常山的子民变成了自己统领的军队,认真说起来,还真是在撬常山太守的墙角。
暂代常山太守之职的,不就是眼前这位吗?
当然,韩变只是与赵云说笑的,那些百姓自愿跟随赵云,他也犯不着当恶人。
再说了,若是他招揽成功,连赵云都成了他的部下,那这些士兵
肉烂了也是在锅里嘛。
接着,赵云也说了他前来的目的,不是救援韩变,而是帮韩变暂时解决公孙瓒这个麻烦。
听赵云这般说完,韩变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龙,若是如此的话,你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要达到了?
赵云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解之色。
公孙瓒可是相当强势的诸侯,要解决这样一个麻烦,怎么可能是短时间就能办到的?
但是看韩变那自信满满的模样,赵云却又觉得对方不是在说笑。
韩变当然不是在说笑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对完结这场战争,逼退公孙瓒还没多大把握。
但今天之后,韩变却有差不多十成把握,公孙瓒定会退兵。
理由很简单,公孙瓒他,拖不下去了。
就在前几日,韩变曾经看到韩馥皱着眉,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当时他很奇怪地问了韩馥,才知道韩馥是为了冀州的形势而烦恼。
与公孙瓒在此处对垒,虽然没有呈现败相,但是因为冀州的主要人物都集中在此,冀州的政务,几乎处于停滞状态。
尤其是马上就要到春耕的时节了,若是耽误了春耕,那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再有就是,冀州军数万人集中在此,人吃马嚼的,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长此以往地拖下去,冀州肯定会损失惨重。
冀州拖不起!
但是,韩变却知道,幽州更拖不起。
公孙瓒劳师远征,补给线远比冀州的更长,他们的花销,自然也就更大。
而且,幽州还不如冀州富裕,冀州都感觉吃力了,幽州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公孙瓒之所以硬挺着不停战不退兵,无非是有底牌没打出,心中还有几分侥幸心理,再就是怕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没错,面子。
先出兵入侵的是公孙瓒,虽然他嘴里打着的旗号是讨伐董卓,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目标是谁。
这种情况下,如果公孙瓒直接灰溜溜地退回去了,肯定会颜面扫地。
对公孙瓒来说,这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其实,在历史上,这种双双坚持不下去,最终退兵的例子,有很多,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双方都是找了个台阶下的。
这样的台阶,就是调解。
在穿越之前,韩变曾经有过这样的疑惑,为什么那些打得脑浆子都要出来的敌对势力,会接受第三方的调解?
如今他穿越了,换了一个视角,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是第三方的面子大,而是这两边都打不起了。
这个时候,出现一个身份地位够的,来调解一下,说你们给我个面子,别打了。
打得自己都坚持不住的双方,就找到了台阶。
我不是怕了他,我是给你个面子才不打了的。
于是,大家都高兴了。
然而,这一条路却并不适合如今的冀州军和幽州军。
因为,要出面调解,本身必须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总不能随便出来个麻子,来一句“给我个面子”,两路诸侯就齐齐休战吧?
而与他们最近的,有资格调解双方矛盾的,是袁绍。
袁绍现在正巴不得他们把脑浆子都打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会在这把火上浇一些油,指望他调解?
所以,这台阶,还是得自己找。
就在今天,韩变找到了这个台阶,公孙越。
他击败了白马义从,想必,公孙瓒对于击败冀州军,已经不抱幻想了。
如今又找到了一个台阶,相信公孙瓒还是很乐意借坡下驴的。
当然,韩变没有将这些都说给赵云听。
他只是对赵云神秘一笑后说了一句:“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赵云虽然心中好奇,也只能作罢。
第六十五章 即将结束的战争(求首订)()
翌日,一大早,冀州军的寨门便打开了,直到三人三骑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后许久,寨门才重新关上。
这三人三骑出了营寨之后,前进的速度陡然便加快了几分,而其前进的方向赫然便是
幽州军的中军大帐之中,公孙瓒正聚集起他麾下众将,但是无论是谁,都是一脸凝重的模样。
白马义从的失败,让他们都始料未及。
这可是他们凭之纵横天下,打得异族闻风丧胆的利刃,居然就这么败了?
虽然,不少士卒凭借快马,最终逃回了营地,但是,那些被俘以及被杀的士卒,仍然占了整个白马义从将近一半的数量。
即便是那些逃回来的士卒,在刚刚经历了一次大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有一些阴影,战斗力可想而知。
白马义从这支精锐,已经被挫伤了筋骨,最起码在这场战争里,他们是派不上用场了。
公孙瓒的手指在面前的案几上轻轻地磕了两下,众将心头一紧,就好像这两下是磕在他们心头一般。
“诸位,你们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击败冀州军,救回我那兄弟?”
众将心中猛地一突,是啊,这场失败除了几乎将白马义从葬送掉之外,更为严重的后果,还是公孙越的被俘吧?
身为公孙瓒的部下,他们是最清楚,这兄弟几人的关系有多密切了。
连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公孙瓒都可以让公孙越统领。
如果能帮助公孙瓒击败冀州军,救出公孙越,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公孙瓒绝不会吝惜奖赏的。
只是,无论是谁,都对击败冀州军没有什么信心。
不是冀州军再强,实在是他们太不要面皮了。
明明实力不弱,正面对决也未必会输,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占据了地利。
这么多有利条件,冀州军仍然坚守不出。
冀州军摆明了就是不想胜利,但是也不会失败。
面对这样的乌龟,少有人能想出好办法来。
后世的诸葛亮。不正是被司马懿用这样的招数,给活活拖死的吗?
连诸葛亮都对这种乌龟战术没有好的破解办法,公孙瓒手下这几瓣蒜就更不用说了。
主公的奖赏虽然诱人,但拿不到也只是白搭。
十几个身穿盔甲的将领,一个个都像是被人封住了嘴巴一般。闭口不言。
这里面有一个人不太一样,他的模样和公孙越还有公孙瓒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脸要大一些,方正一些,他正是公孙瓒的另一个从弟,公孙范。
公孙范没有想什么奖赏一类的东西,他想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击败冀州军,救出公孙越。
他、公孙瓒还有公孙越三兄弟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在原来的历史上。公孙瓒因为公孙越的死,与袁绍撕破脸;而公孙范,则在袁绍认怂,把渤海太守的职位都让给了他之后,仍然聚起渤海郡的兵马,帮助公孙瓒攻打袁绍。
如今公孙越被俘,公孙瓒固然着急,公孙范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并不是着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公孙范的才能与公孙越相差无几。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卒从营帐外闯了进来,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营寨外有自称是冀州牧的使者。想要求见将军!”
“什么,冀州还敢派人来我军中耀武扬威?”
公孙瓒还没开口,坐在公孙范身旁的一个大汉便抽出佩刀,大声呵斥道:“难道是欺我军无人不成?”
“严将军说得对,这真是太小瞧于我等了!”
姓严的将军在军中地位不低,他一开口。便有人附和。
这一瞬间,公孙瓒的怒火也猛地上涌起来了。
冀州军刚刚胜了一场,便派出使节,这是为了什么?
公孙瓒不清楚使节的来意,但他猜测,恐怕和耀武扬威也相差无几了。
“将他给我打将出去!”
愤怒之下,公孙瓒好歹还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不准备打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
但是对于接见冀州的使者,他是半点兴趣也无。
“且慢!”
这个时候,一边传来了一个阻止的声音。
公孙瓒的面色微沉,看过去之后,发现说话的竟是另一个从弟,公孙范,这才面色稍霁。
他很重亲情,在他愤怒之时,能让他稍微听得进去话的,也就他的两个从弟了,就连他的儿子都还差了点。
即便如此,公孙瓒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连带着说话也不客气了许多。
“你为何阻止我?”
公孙范听出了从兄话语中的质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他与公孙瓒同气连枝,对冀州军本就没有丝毫好感,等公孙越被俘之后,他更是恨不得提着长枪,杀进冀州军大营,将公孙越营救出来。
在听说冀州使节到来的一瞬间,公孙范想的更是将这些使节杀了泄愤。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公孙越还在冀州军手上。
别说是杀了这些使节,就算是让这些使节受了折辱,说不定冀州那边就会害了公孙越的性命。
所以尽管心中不愿,他还是要劝公孙瓒,起码在明面上不能有落人口实的举动。
“兄长,二兄还在冀州军手上”
公孙范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公孙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了,让他们进来吧——慢着,我们还是要好好‘欢迎’冀州的使节!”
说到“欢迎”的时候,他特意将这两个字咬得非常用力。
在公孙瓒的安排下,众将全都站了起来,整理好了衣甲,刀剑出鞘。
十几个将领站得笔直,衣甲光鲜,刀剑明亮,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便会刀枪加身的架势。
沮授进入大帐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沮授,就是冀州军的使节。
哪怕韩变竭力阻止,他还是坚持拿到了这个出使的任务。
韩变担心沮授的安全,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冀州上下,再没有比沮授更有把握完成出使任务的。
92点智力是冀州最高,同时沮授的魅力值也有不低的80点的水准,他更拥有铜色的“说服”技能。
而且,沮授好歹也算是名士。有名士这个外衣在,他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见到两旁杀气腾腾的将领,沮授只是淡淡一笑,心中给了一个评价。
外强中干。
真要取他性命,直接一句话不说,刀斧手一拥而上便是,何必摆出如此阵仗?
然而在面上,沮授却是丝毫不露声色。
他敛衽,对着公孙瓒长鞠一礼:“冀州沮授,见过蓟侯、奋武将军。”
在礼节上。沮授没有半点亏欠的地方。
见此,公孙瓒还有部下众将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公孙瓒盯着沮授,说道:“如今两军交战,公与先生来我军中,所为何事?”
沮授轻声一笑,道:“授来贵军营中,是因为我家主公希望能与贵军休战,两家各自罢兵。”
“休战?想得倒美!”
之前那位严姓将军忍不住呵斥道:“你们冀州人,有什么资格与我军休战?”
对于严姓将军的失礼行为,公孙瓒并没有出言呵斥。反而是轻轻扣着面前的案几,好整以暇地说道:“公与先生,严纲将军之言虽然粗鄙,但也有点道理。你且说说。我军兵强马壮,为何要与你方休战?”
沮授之前便没有被冀州军的阵势吓到,如今就更不会了,听到公孙瓒此言,他不卑不亢地说道:“蓟侯,我军虽然势弱。然而只要我军坚守不出,以贵军如今的战力,便真的能击败我军吗?”
公孙瓒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帐下不少将军,更是将脚向前跨了一步,刀剑也是略微往上扬起,仿佛要将沮授瞬间斩于帐下一般。
“一派胡言,你真当我不敢斩你吗?”
公孙瓒冷冷地说道,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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