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的华族奴隶集中在一起,包括老人孩子。第二,我需要一个单独的地方。第三,别让什么人来烦我。”
桑杰多一笑。
“这一块地方暂时给你了,弯刀没有修好的话,的奴隶都会死!不要想拖时间,二十天以后蛛丹部落会进行迁徙,我们会杀光的奴隶祈祷平安的!”
沈烨笑着说道:
“这一次恐怕不会让你如愿,他们都将是我的财产!如果你能弄来五千个奴隶,我会让这柄弯刀更锋利一倍!”
桑杰多错愕了。
他以为沈烨会愤怒,甚至会指着他的鼻子叫嚷。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面前的大汉面沉如水,甚至眼睛里也没有一点波澜。
瞬间,他的心里涌起了一丝小小失望。
华族就是华族,他们的懦弱已经到了骨子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改变的。哪怕是这个打铁的汉子,稍稍显露了一丝血性之后,又土拨鼠似的缩回洞里。
桑杰多再没有半点兴趣,他扭头离开了这一个地方。
一旁的廖斌也有些错愕!
从认识沈烨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难道真是那个女子?
“哥哥,个贱人不值得!”
沈烨淡淡的一笑。
“一个人确实微不足道,但两千个人就必须搏一下子。告诉乌百胜他找个机会赶紧跑。通知韩煜做好准备!”
说完,他走到那个女子面前。
此时的她惊魂未定,一张俏脸已经吓得灰白。
沈烨温声问道:
“肚子饿不饿?”
那个女子摇了一下头,然后又的点了几下。
“孔羽,给姑娘送一些吃的来。刘三,去四处吆喝吆喝下,今天下午咱们休息!廖斌,咱们两去逛逛街!”
说完,沈烨抓起一件短褂,离开了蛛丹部落的营地。
湛蓝色的喀布咯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在四百年前,这儿还是华族的土地,史书把这一片区域称之为固原。不过随着帝国的崩溃,华族只能作为奴隶、走私贩子在这儿活动。
沈烨并没有悲哀的感觉。
没有合适的政策、发达的交通运输工具。维持这么大的区域,是一个极为损耗财力的行动。
尤其是地广人稀的大草原,除了牲畜之外再没有什么出产。的物资都要从内陆起运,光是一个运输成本,就已经让人瞠目结舌。
和某位面的古代国家一样,这一界的王朝在刚刚立国之时,因为政治清平,边疆就能有效把控。
但到中期、后期出现各种各样的的问题时,立刻就会将它们舍弃。并不是君主们不知道边疆的意义,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
可别人丢土地,为啥自己的脑袋会疼?
“哎呀……!”
看沈烨撞到树上,廖斌才知道他又神游物外。
“哥哥这边!”
阿雅尔的会场就在喀布咯湖的东侧,此时已经挤满了人。
沈烨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些商品,不时的还会掏钱买些怪模怪样的东西。
脑袋大的羊脂玉,只要二十个铜钱。如果将它雕琢一下,在京师不卖一万贯,可以把眼睛扔在地上当泡踩!
根须严密的人参,五文铜钱就能买两根。摊主还说喂马最好,沈烨听了都想揍人!
但那些自然金块却贵的要死,鸡蛋大的一个就能换五匹马。以至于沈烨都想跑回埔山,把库存的黄金都拿出来。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甚至连沈烨都无法算出,运作一年他的收益会是多少!
但这只是个天真的想法,双方都在进行封锁。
阻布人允许出口的只有阉割马匹,华族可以交易的只能是布匹陶瓷。
即便如此,双方还制定了每年交易的份额。但那稀少的数量,根本不能满足需求,这才催生出走私贩子。
就在沈烨兴致勃勃的时候,廖斌忽然说道:
“哥哥小心,有人跟着我们!”
沈烨并没有惊讶,如果身后不跟几条尾巴,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找到失踪的八个人没有?”
廖斌摇了摇头。
“连我都没有看出异样,应该是些伪装的高手。想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到,实在太难了!哥哥,您觉得会是什么人?”
沈烨说道:
“能用这种手段的,只有那个叶君骨!”
皇城司使一直就在甘州活动,连新成立的情报处,也几次捕捉到他的踪迹。这个死太监一直在埔山周边打转,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廖斌不由得一惊。
这半年的遭遇,足以把“胆怯”这样的字眼删除掉。现在他遇到事时,更是想出对策。
但这一次,双方的势力悬殊太大,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哥哥,这可怎么办?”
沈烨说道:
“这一次咱们连棋子都没资格做,就不要妄想其他了。你看一下现场,如果有人用弩箭击杀对手,会藏在什么地方?”
廖斌连头都没抬就说道:
“两个地方,左侧有个土包,距离一百四十米。前方二百米处,还有个石堆。”
沈烨扫了一眼后说道:
“太明显了,除非叶君骨是个傻子!”
廖斌笑着说道:
“所以他们派了伪装大师?”
沈烨说道:
“湖边也可以狙杀,不过叶君骨的人恐怕不行!”
廖斌说道:
“的确不行,乾军弩弓不能沾水,否则就会变形。三百米的距离,恐怕连一匹马都打不中!”
沈烨小小并没有说话,他望着面前的河流,再一次的陷入呆滞中!
99、归化人()
短短的时间内,商队的附近已经集中了无数的华族。
衣衫褴褛,
蓬头垢面。
情形比街边的乞丐还要糟糕。
如今,那一双双眼睛正闪烁着熊熊的饥火,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砂罐。
“咕噜、咕噜!”
随风摇曳的火焰,紧紧的包裹着砂罐。不大会儿功夫,水就开了花,但没有的食物放进去。
看着那些麻木的人群,沈烨冷冷的对着廖斌说道:
“安排他们工作,不劳动者不得食!”
听到这句话,奴工中站起几个人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后,他们拿腔拿调的说道:
“尔是何人,居然敢指使本官,难道不知道大乾律法么?”
“兀那汉子,还不快将老爷放了,否则回到大乾尔生死两难!”
“无知鼠辈,尔可知道某是何人。现在先备一桌宴席,不然治一个不敬官长的罪过!”
沈烨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浮出些许不屑来。
总有那么一些人,永远都看不清楚形势。不论处于何种境地,在异族面前永远都选择卑躬屈膝,但在同胞面前又有变得趾高气扬。
这时,孔羽走过来,恨恨的说道:
“主公,这几个人不服从安排,还煽动其他的人闹……!”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掌推到旁边去了。
“尔就是那个狗日的沈烨?让老子来这里,尔他娘的也不问问,爷们乐不乐意?”
沈烨望了一眼对方。
骂人的汉子大约三十多岁,体格颇为魁梧。
此时还只是初春,就是更往南的甘州还滴水成冰,何况是北边的喀布咯湖。但这个家伙却刻意露出臂膀,因为上面刺着不少花绣。
不过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家伙竟然戴了一顶奇怪的帽子。和阻布人的尖角帽相似,但又小了不少,应该是拙劣的仿制品。
廖斌冷哼一声后。
“原来是混事儿的花胳膊!尔给华族富人做狗,老子没半点意见!跑来给阻布人做狗,是牛粪容易吃饱吗?”
那个花胳膊脸色一变,但他却没有动手,只是傲然的说道:
“老子他娘的也不是华奴!识相点赶紧派人伺候,不然把尔等打死了,那些阻布爷爷也就笑几声的事!”
看廖斌还要怒骂。
沈烨摆了一下手。
那个花胳膊扫了他一眼,嚣张的说道:
“尔就是狗日的沈烨?看这体格倒是健壮,给阻布老爷舔腚眼上来的吧!尔知道爷……?”
沈烨并没有搭话,猛的伸出左手抓住对方的发髻,右手一拳狠狠的直捣在对方的胃部!
“噗通!”
花胳膊没想到对方会出手。
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剧痛袭入脑髓,整个人便无力的趴在地上。
“哇!”
胃部剧烈的抽搐中,花胳膊不停的吐出酸水,而那顶怪异的尖角帽滚落到地上。
见状,周围的奴工立刻发出嘲笑。
“原来是个花老鸨啊!”
阻布男子的发式不同于中原,他们将脑袋正中的头发剃干净。只在四周留上一圈,或是在两侧留上几缕。
等头发长了之后,或将它们扎成辫子,或随意的披散,看上去相当的怪异。
但这样的发式,也不是奴隶们能够留的,因为他们没那个资格。
于是,那些“归化”的人就把发髻剪掉,只留下茶杯大小的一片空白。
这样的人自然不受其他同胞的待见,于是就被笑称为“花老鸨”或者“癞皮狗!”
沈烨冷冷的说道:
“把剃了头发的全揪出来!”
听到这句话,奴工们乱成一锅粥。
“沈老爷饶命,某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将我带回华夏,定有酬谢!”
“腌臜小人,不要用尔的脏手碰某的头!”
很快就有二十多个人被推出来,看着那些可笑的“空白,”沈烨脸上只有森冷的笑容。
出乎他的意料,那些气势汹汹的官面人物,居然都是“归化人。”
“还有什么说的?”
其中一个人的眼睛转了两圈之后,笑着说道:
“沈老爷,某等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一旦朝廷的大军征伐,某等立刻就会反正,领着王师杀光这些蛮夷嘛!”
“就是,某等的头发虽然剃了,但心还是向着大乾的,就等着王师到来的那一天!”
“沈烨,只要把某等送回大乾,保证尔是万贯家财。而且,只要某等将这里的情况禀明,一个大乾的苏武的名就跑不掉,尔也能落个义士的美名!”
沈烨听了不禁冷笑。
“这么说,诸位大人是曲线救国了?”
能做官老爷的当然不是什么蠢蛋,那些人的脸上立刻冒出欣慰的神色。
“沈老爷太懂某等的意思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某等苟活至今,并不是青史留名。只要王师一到,立刻就会报出阻布的弱点。”
“落入贼手时,某等也万念俱灰,留此残躯不过是报答当今圣上的恩典,尔切莫轻视!”
“北水寒峭,某投水时到处结冰,这才被阻布人俘虏。一旦归国,必然报今日之仇!”
沈烨怒极反笑,忽然扭头大喊道:
“你们都听见了吗?”
话音刚落,几个面色阴沉的阻布人,从附近的一个帐篷里走出来。
为首的那人,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
“沈铁匠,我们都听见了!”
沈烨笑着说道:
“我听说草原有一种刑罚,把人拖在马后奔跑几十里,能否用在这些人身上?”
那个阻布人说道:
“如你所愿!”
沈烨点了一下头。
“我希望你们能跑慢些,这样灌溉的绿草就会更多,明年长势就越好!”
阻布人说道:
“拖两百里!”
听到这句话,那些“归化”人全都吓傻了,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风头就变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给阻布放过马,我还杀过死硬分子……!”
这时,廖斌疑惑问道:
“哥哥,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了他们?”
沈烨说道:
“没有修好弯刀,这些奴隶就不是我的财产。况且咱们的身份是客人,在蛛丹部落的地盘上动手,你觉得桑杰多会怎么想?”
廖斌说道:
“是我鲁莽了!”
沈烨笑着说道:
“草原人的生存压力比我们大。心思也就深沉得多。不想惹麻烦的话,事情要多过几遍脑子。你信不信?这次祭天,花老鸨会被统统杀光的!”
廖斌脸上露出笑容。
“信,没有人会相信叛徒的!”
100、如您所愿()
战马拖着一个个奴隶,奔向草原的深处。开始他们还能,但很快被拖倒在地上,一道血路也随之出现。
沈烨的所作所为桑杰多的脸上多了几分疑惑。
“阿里马叔叔,你觉得那个铁匠是什么人?”
阿里马是桑杰多父亲的亲弟弟,一直都是蛛丹部落的智囊,在部众中威望极高,他的意见就是桑杰多也必须重视。
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他的眼睛浑浊如瞎,但积累的智慧依旧能看透这世上一切。
“能成为铁匠的,都不是简单的人!桑杰多,世界很大,这样的人就像野草一样多。每一个都要防备,你浑身长满眼睛也做不到。专心,你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成为阻布人的可汗!”
桑杰多呆滞了片刻后,小声说道:
“阿里马叔叔,蛛丹虽然是阻布的第二大部落,但其余的人不见得会我们,你觉得会有几分把握?”
阿里马笑了笑。
“你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远了!其他的部落要的是利益,但我们的可汗乞立达?勒布却什么也给不了。这次还要与夜陀一起进攻大乾,还要各部落抽出一般人手,但收益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他已经糊涂了,永久的把持汗位,居然让长子莫罗迎娶夜陀公主!而夜陀使者的迟缓,昨天又推迟了阿雅尔大会的会期!十五天的时间,足以让牛羊掉膘了!”
桑杰多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阿里马叔叔,联合夜陀进攻乾国,不是我们最渴求的吗?只要打破中原的城池,部落就会有足够的技术奴隶。一旦我们能的生产铁器,乾国的花花江山又算得了什么?甚至,咱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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