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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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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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江骑着马,与赵庭珍在队伍中一同前行。在他们身后,庄客与民兵押运着箱车,里面装的是七里锋拼命凑齐,即将送给柳蔓郡主的财帛和金银。

    其中一辆箱车上,坐着两个脑上各自扎着一对荷包的女道童。此刻虽是烈日当空,但山风吹来,箱车上箭旗猎猎。

    青年道者与赵庭珍策马前行,途中,赵庭珍闲来无事,向青年道者打听着江南的风光。青年道者自是知无不言,像赵庭珍解说着江南特有的园林、以及一些名胜,他口才本就不错,再加上此刻也没有其它事可做,说得天花乱坠,听得赵庭珍叹为观止。

    赵庭珍的心情本是颇为压抑,一方面,不知道自己这一趟被迫前往新金城,前景如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昨晚那冥篁王带着阿骨兵出现在七里锋,表面上只是路过休息,实际上,却是警告意味十足。

    紧接着,一大早,蛮军就有更多命令传下,命七里锋调派更多人手,协助围剿吟泽的湖匪,看来这一次,蛮军是打算将吟泽的湖匪彻底剿灭了。虽说吟泽那一带,山多湖多,地形复杂,但是看父亲那个样子,这冥篁王既出,吟泽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七里锋与吟泽湖匪以往就有许多过节,但是这一次,性质不同。全力协助蛮军围剿吟泽,那是助纣为虐,不协助的话,只怕蛮军反过来就将七里锋屠了,一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两百多名可怖的阿骨兵,赵庭珍便觉发冷。

    虽然心中不安,但能够做的事,几近于无,赵庭珍也只能暂且将这些担心放在一旁,与青年道者说说笑笑。

    午间过后,车队在林间休息,下午继续上路。途中,遇到一伙山匪,这些山匪显然只是由无家可归的饥民组成,为首的贼匪,虽然懂得一些武艺,但恐怕最多也就是二三流的,即便是在玄气大盛之前也不够瞧。

    这些山匪,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带着一些武器,大约是看出他们不好惹,有心劫物,却又徘徊着不敢上前,最后还是由保护车队的、曹紫腾的一名弟子主动上前,散了些铜钱,这些人方才呼啸着去了。

    到了傍晚,途径一处荒废的村庄,整个村庄基本上都已毁于战乱,倒塌的屋子,烈火焚烧后的残骸,村外勉强用来掩埋尸骨的乱葬岗,看得人触目惊心。

    众人无心在这里久待,于是继续前行,日头即将西落之时,只见右侧的大道上,同样转出了一批人马。众人看去,只见那批人中,同样押运着箱车,内中不少武者,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人。

    如今世道混乱,两边人陡然相遇,又都有携带兵器,自不免彼此戒备。待看清对方是哪路人后,方才定下了些心。那锦衣青年骑在高大的白马上,摇扇笑道:“原来是珍妹,珍妹好久不见。”

    赵庭珍道:“原来是丘公子,丘公子怎的会在这里?”

    却原来,这锦衣青年唤作丘仲书,丘家是安郡有名的书香世家。

    在独尊儒术的华夏,“书香世家”这个名号,并不是有钱人就能够拥有的,首先要是地方上有名望的乡绅,其次家中必定要有人在科举上有所成就。

    丘家在安郡,就是最有名望的豪绅,丘家家主就是安郡的保长。在蛮族占领了整个吕州后,丘家几乎是第一批投靠蛮军的世家豪门,不但保住了他们的富贵,也趁着战乱,大发战争财,如今是意气风发。而这丘仲书,便是丘家的二公子,习文练武,自称书剑双绝。

    一来,安郡离七里锋原本就算是比邻,二来,这丘仲书以前也曾慕名到七里锋赵家庄,向她父亲求艺,硬要攀关系的话,勉勉强强也能算是赵归盘的半个弟子。两家人自然是认识的。

    赵庭珍虽然不齿于丘家的为人,然而说到底,如今七里锋又何尝不是依附于蛮军?此刻看到丘仲书,自也无法冷下脸来,只能微笑着打声招呼。

    丘仲书摇着扇子,笑容满面:“看这架势,珍妹莫非也是打算前往新金城,参加郡主的芳诞庆宴?”

    赵庭珍道:“正是。”

    丘仲书说道:“愚兄也是如此,既然两边人都是前往新金,不如一同结伴起程如何?”

    赵庭珍无法,于是,两方人并在一起,继续上路。途中,赵庭珍问道:“为何是丘公子前往新金城,为郡主庆贺?令尊与令兄呢?”

    丘仲书道:“大帅令下,家父已经率兵出发,欲全力助蛮军围剿吟泽那些匪徒。哼,吟泽那些家伙,以前打家劫舍,祸害百姓,如今更是抗拒天兵,天理难容,现在大帅终于要将他们彻底剿灭,也算是他们自作自受。”

    赵庭珍心想,吟泽那些人,虽然说是占山为寇,却也很难说是祸害百姓。至于蛮军,怎的就成“天兵”了?他们到处烧杀抢掠,入侵华夏,反抗他们难道还有错不成?

    她道:“吟泽那些义……那些贼寇,靠着那一带复杂的地形以及错综的湖泊,以往文气还在时,官府几次发兵围剿,都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蛮军虽然擅长马战,但吟泽那一带,马战无用,想要剿灭他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丘仲书不屑的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为了剿灭他们,听说神相不但派出了阿骨兵,更是出动了冥篁王。再加上各方团练全力相助,就不信灭不了他们。”

    又看向赵庭珍身旁:“这位道者是……”

    赵庭珍道:“这位乃是小白道长,是从江南来的名医。”

    丘仲书错愕:“江南?”紧接着便笑道:“也是,如今周廷虽然在江南苟延残喘,但是君昏臣庸,天命既失,民心已无,早晚为天兵所灭,道长北来,也算是弃暗投明,识时务者。”

    青年道者赞道:“丘兄所言正是,还是丘兄了得。察割盖世神力,将猛兵精,可惜未能早用丘兄,枉有天命民心,导致二十多万大军灰飞烟灭,可叹,可叹。”

    丘仲书滞了一滞。

    这道士语气诚恳,以至于丘仲书竟是无法弄清他到底是出言讽刺,还是客气的虚捧之言。

    赵庭珍好奇的道:“不知南方那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豹王大军竟然会全军覆没?”对于在蛮军统治下的他们来说,亲眼看到蛮军与华夏军那几乎无法跨越的实力差距,除了去年蒙郁与威远军的那一战,蛮军在整个华夏大地上,几乎就是横冲直撞。

    而豹王察割,又是虎尊座下三大干将之一,在周庭的长河水师被击溃时,几乎人人都以为周朝灭亡已成定局,谁也想不到后来的战况,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意外,几乎可以说是地覆天翻,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臆测。

    只是,江南离吕州实在太远,到底南方是如何击败豹王的,其中过程,众人还弄不清楚,有的说是龙虎山道士协助朝廷,召唤天兵天将,有的说是宁翰林神算,布下天罗地网之奇阵,察割误入阵中。

    各种流言蜚语,传得颇为夸张,只因在北方众多的老百姓心中,除非是天兵天将、上古奇阵这种犹如奇迹一般的强大阻力,几不可能有人挡得住蛮族大军。

    但是像赵庭珍、丘仲书这些人,终究是不可能像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一般,去相信所谓的天兵天将。察割兵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南方的实力,并不像众人想象得那般弱。虽然如此,他们却也很好奇,南方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们的询问中,青年道者却道:“南方战事发生时,贫道已经进了中原,所以也不是太清楚。只听说,似乎是豹王错估形势,为了追杀华夏天子,深入越岭一带,反而落入了威远军布下的埋伏……唔,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大体上应该是如此。”

    丘仲书哼了一声:“说到底,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连衍圣公所在的孔家都说了,周庭无道,天命在北。”

    青年道者笑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天色渐晚,快到半夜时,他们方才来到了一处县城。这县城自然也已经被蛮军所占据,外围的城墙基本上都已倒塌。进入城中,找到了一家勉强还在营业的客栈,暂且住下。期间,丘仲书虽然对赵庭珍,总体上表现得彬彬有礼,符合其世家公子的身份,却也时不时的说些近乎挑逗的话语,只可惜赵庭珍却始终不为其所动。

    在这里住了一夜,第二日,他们继续上路。途中,丘仲书继续对赵庭珍施展他的书剑双绝的风采,时而谈天论地,时而指点江山。

    或许是在他看来,以他书剑传家,世家豪门的公子身份,对不过是江湖豪强之女的赵庭珍这般献足殷勤,已经是给够面子。

    而赵庭珍却始终是无动于衷,最多不过就是熟人见面的客套,渐渐的,他的脸上,开始现出一些不耐。

    赵庭珍原本也就不想与丘家有多少来往,更不想与这位丘家二公子有多少交情,自然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只想找点到达新金城,好摆脱这个烦人的苍蝇。也懒得去管他,只是朝身边的青年道者问道:“不知到达新金城后,道长准备去哪里?”

    青年道者挥动拂尘,道:“在新金城游玩两日,大约便会往蔡州去了。”

    赵庭珍遗憾的道:“道长乃是游方之人,此后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如今世道艰难,到处都是兵荒马乱,道长可要保重。若要需要之处,也可随时回转七里锋,我与家父必定始终以礼相待。”

    丘仲书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可惜,可惜,这位小白道兄是个入教之人,否则珍妹怕是要以身相许了。话说回来,人家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呵呵,也是现在儒道不昌,否则,单是这种不婚不娶的做法,日后怕是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他见赵庭珍对这个小白道人的态度,比对他这个“老熟人”还要更好,此刻不免有些迁怒,直接出言讽刺。

    赵庭珍没想到他这般说话,不由得也心头恼火:“丘公子,儒是儒,道是道,原本就各不相干,道长娶不娶妻那是他的自由,旁人无权说三道四。”

    丘仲书冷笑道:“我哪里说错了?哼哼,传宗接代原本就是礼法……”

    “等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青年道者扭过头来,很诧异的看着他们,“啊,是了,虽然同是道家,南北宗门相差极大。你们所知道的不婚不娶的道士,都是全清派的吧?但是贫道并不是全清弟子啊?我们南方的道士,以龙虎山为正宗,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啊!”

    赵庭珍、丘仲书:“啊?”(未完待续。)

第61章 吾虽不争() 
赵庭珍和丘仲书的确是分不清楚道教的各个宗门。

    华夏独尊儒术,以往,道教原本就比较式微,而且其活动也主要集中在南方。中原一带,龙虎山的影响原本就极其微弱,湟河以北则几乎没有多少道门。

    再加上近几年来,全清派崛起,全清教义在北方发展极快。虽然期间遭遇到了几乎灭派的挫折,但是如今在蛮军的扶持下,死灰复燃,且发展更加的迅猛。

    而全清道人是不能娶妻的,也正因此,看到这位小白道人,他们才下意识的以为他也跟全清道人一样。

    此刻被小白道人这般一说,他们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好像南方的道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不知怎的,赵庭珍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而丘仲书愈发的阴郁了。

    车队继续前行,接下来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路上,原本还与青年道士说说笑笑的赵庭珍,一下子变得拘束了许多,而丘仲书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整个路程都变得闷了。

    当日晚边,他们进入了新金城。

    新金城,乃是吕州相对出名的一座大城,因为是被蛮军兵不血刃的夺下,是以还保存着大致上的完好,事后也并未遭到蛮军的屠城。不像吕城,城破之日,就被蛮军杀了近万人。

    七里锋的车队,住进了城东的一处宅院,这宅院的主人唤作赵沐,乃是赵庭珍的族伯,靠着七里锋的扶持,在新金城里做些生意,也算是七里锋在新金城的据点。

    眼看着端午将至,天气愈发的炎热了,许多人家,已经在门口挂上了艾叶等驱虫之物,街头巷尾的摊子上,也开始卖起了雄黄酒。

    那天夜里,宁江洗浴过后,因屋中较闷,于是便踏出了屋子,到外头散了散步,忽的听到另一边的院中传来刷刷刷的声音。他挥了挥拂尘,漫步而去,只见前方的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

    场地上,身穿箭袖白衣的赵庭珍娇躯一转,几支飞刀应声而出,夺夺夺夺,全都射中了远处的靶子。而其中颇为奇妙的是,这些飞刀,无一支是直线的,全都在空中划出近乎半圆的轨迹,玄妙难测。

    他踏步上前,笑道:“珍姑娘果然一手好飞刀!”

    见他来到,赵庭珍立在灯下,不好意思的拨了一下耳边的秀发,道:“让道长见笑了!”

    宁江却是略一沉吟,看着明明是从不同方向飞出,却插在了远处同一个靶上的飞刀,忽道:“珍姑娘的这套飞刀之术,应该不是令尊所教。不知珍姑娘,和江湖上颇有名望的‘算空哀思’秋水荐有什么关系?”

    “‘算空哀思’秋水荐?”赵庭珍睁大眼睛,“我的确是听过这位武林奇女子的名字,她可是在玄气大盛之前,就已经名震江湖的宗师级人物,但我却从来不曾见过她。”

    宁江讶道:“我虽也不曾见过她,却也多少能够认出,你这套飞刀之术,分明是‘算空哀思’所传,你怎么会不认得她?”

    赵庭珍略有所思的道:“这套飞刀之术,是我小的时候,偶然遇到的一个女人传授给我的。那个时候,我和一些小伙伴在林中游玩,看到一个奇怪的女人,独自坐在江边,低头沉思,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在那玩了一整日,她竟也在那坐了一整日。其他孩子都说她是一个怪人,我却想着,她这般一直坐着,什么东西也不吃,如何能够受得了?于是就跑回家中,为她捎了一些吃的。后来的几天,她也一直都那般坐着,我也天天为她带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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