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知道了一切终于大白的时候,对于昔日齐能的死还是不了解,就派人把失踪的那些人的名单和信息都整合了过来。
当年齐能的死,很多人是不知道结果的,但是当杀人狂魔只是十几岁的青年,被抓起来的时候,人心惶惶的钱塘县突然之间就活了过来一样,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全都涌到了县衙,因为县衙开堂审理此案。
包县令高兴的搬了椅子坐在一边听审,县衙外面挤得都是人,他不停的喊肃静。
衙役已经去拿人了,都是当年和齐能一块出海的那些人,果不其然,和那些被齐熊杀掉的人,也就是失踪了被碎尸的人是一块的。
受害者的家属,一波接一波都带到了公堂之上,几十号人,还不好装得下,好在衙役众多,维持秩序,稳住场面没有问题。
“带犯人齐熊!”
“威武!!!!!”
底下闹哄哄的,因为到了看戏的时候了!
苏致远“啪”一拍惊堂木,立刻就静了下来,就是手震得有点麻。
“齐熊,我问你,钱塘碎尸案可是你所为?你为何要杀人碎尸?”
齐熊的手上脚上戴着镣铐,跪在公堂上,因为他不服从,所以两个杀威棍成八叉形状加在他的头上。
他的表情很痛苦,可能也是想明白了:“是,是我杀得那十几个人,都是我做的。”
“那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你为何要杀人?”
齐熊苦笑,换上了囚服的他竟然显得有些可怜,众人都不敢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为何要草菅人命。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我杀他们是天理循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该死,该死!!!”
底下的人指指点点,民众声音又高了起来。
苏致远这些也不拍惊堂木了,直接站了起来。
“都给老子肃静,谁在扰乱公堂,别管本官不客气!”
底下受害者的家属那帮人还在愤愤不平说着什么,苏致远直接手撑着公堂桌,越了过去。
“我看见你刚才说话了,来,出来。”
苏致远的表情相当凶狠,吓得那个人不敢出来,只是公堂的威严要维护,苏致远一把就把他拉了出来,“啪啪”就是两个嘴巴!
“我说过我审案子的时候,别打扰我,打乱了我的思路,你担当不起!”
“你为何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是不是和你的父亲有关?”
齐熊笑了笑,嘴边咬的出了血印子,咬牙切齿道:“大人,你说的不错,确实和我爹有关系,十年前我七岁,我爹出海捕鱼,结果回来的当天他就死了,其他人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他们都是水性极好的人,我爹水性更好,怎么可能会被淹死?这就是人害的!”
苏致远顿了顿:“这都是你猜的?”
“不是,有依据。”齐熊不再抵抗,上边的夹棍去了,他才能直起身子说话:“大人,当初我爹下海捞到一个海蚌,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颗紫色的珍珠,因为少见,足足值好几十两银子,但是因为被他们看见了,所以我爹就被杀了,说是溺死,怎么可能?我爹那么吝啬谨小慎微之人,下海捞到珍珠还会再下去吗?当然不会,可是这帮人见钱眼开,杀了他。”
受害者的家属从刚开始的表情愤怒憎恨变得凝重起来,想反驳,因为苏致远没让说话,他们也不敢说。
“你怎么知道你父亲有珍珠?不是你爹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这个疑问也是其他人的疑问,如果齐熊有真凭实据这样杀人,能理解,但是要是全凭自己想象去杀人,那就没法理解了,虽然最后齐熊都得死,但是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起码要搞明白。
齐熊的眼神陷入到了回忆的漩涡当中。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后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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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尘埃落定()
齐熊哈哈大笑,双手举向头顶。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娘也不知道,都以为我爹就是溺死的,那个时候我娘养活不了我,只能离开,我也被卖给那个老畜生做干儿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没人知道,而这一切全都是那帮人所为。老畜生对我不好,我吃不上喝不饱,就去酒楼的后边帮工干点活挣点饭吃,直到有一次我听到了他们在酒楼说的那些事情,我才知道我爹的死因,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受害者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就是胡说八道,你说是我们的人害的你父亲,你总该有证据吧,证据呢?”
齐熊充耳不闻:“十几年了,这个仇恨我也该放下了,放心,爹,我很快就来陪你!”
十几年了,还有个鸡毛的证据?
苏致远很是无语,死掉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失踪的人,齐熊回忆起自己当初杀人的经过,和杀的每个人,把这些死掉的人的面子全都写了出来。
照齐熊的说法,当初杀他父亲的人是这些人的家人所参与,现在他不仅杀了当初那些杀他父亲的人,甚至还杀了一些他们的家属。
另外听他所说,他杀红了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停不下来了,虽然他也是错的,而且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罪孽。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致远也早就不愿深究当年的事情,而是就此打住,已经两败俱伤,无论如何齐熊是死定了,而且这些受害人的家属也被杀了,就这样结案吧,可怜的孩子,可怜的人生,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那些被碎尸的人也是可怜!
哎,千言万语一句话。
这样的结果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齐熊承认了杀人案所犯的罪之后,签字画押了罪证,等着监斩的事情苏致远就不插手了,而那个犯罪的过程也早就由齐熊口述,人记了下来。
每次杀人都是在夜晚或者傍晚之时,埋伏,齐熊有力气,能一干活就坐到那里好几个小时,后来杀人也能如此,尸体被破坏的如此变态也是因为仇恨所致。
仇恨彻底的把这个人毁了,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想着通过衙门来解决这件事情,苏致远想得想得就苦笑了一下,一个生活在这样极端环境下的人,还谈什么去衙门告状呢?
没有钱,依照包县令的为人,他会管这个事情吗?
当然不会,而且也管不了,十年前的事情,早就没法管了。
。。。。。。
尘嚣了一个多月的案子破了之后,整个钱塘都在一种极端的欢呼和兴奋之中度过的,甚至还有人家响起了鞭炮。
噼里啪啦,好像在庆贺什么胜利一样。
案子结束了,说什么的也有,最开心的莫过于包县令了,对于他来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悬在头上的刀也放下了。
解除了城禁,恢复了昔日的安宁和和谐,这样的事情也让整个钱塘的百姓好好的上了一课,要做本分人。
逗留没有丝毫的意义,苏致远也打算回去,只是自己忙碌了这么久,还带了这么多人马,没点好处,苏致远真的觉得亏得不行,就算是包县令把好话说尽了,那也不行。
包县令嘻嘻哈哈的把人送到门口,原本一个萎靡的人好像重新振作了起来,有一些失去的东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苏致远为这个县的人民所不值。
“包县令,我这都要走了,你就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哦,我知道,我知道!!!”
包县令还是比较会来事的,赶紧去后堂命人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苏致远骑在马上,轻轻的开了一个角,看到了里面整齐的银子,心中舒服了很多。
一百两银子,恩,不错!
苏某人满心欢喜的把银子装进了怀里,沉甸甸的感觉是幸福,幸福总是让人嫉妒羡慕!
底下的一帮衙役看的流口水,这些日子,他们也忙前忙后,没睡过什么好觉,苏致远也是看在眼里。
“我这帮兄弟也忙了这么久,包县令你难道也不表示下?”
包县令本来都指望苏致远这帮人走了,没想到苏某人说了这个话,脸色直接僵住了,蛋疼的说不出来,只好从里面又拿出来不少钱财,散给了众多的衙役。
这一散还不能只给苏致远这边的衙役,自己衙门的也得给,包县令难过的牙疼。
好不容易苏某人走了,包县令咬着牙挥手道别,那个表情,绝了!
。。。。。。
“大人真是神人啊,居然没几天就破了案子,我们跟着大人真是这一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衙役刘禁拿着三两碎银子在手里来来回回的数着,心里舒服的一比。
其他的人也赶紧拍马屁,没想到最后苏致远还记着他们,这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对于苏致远来说,这些不算什么,一两百的银子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让他开心的是,让别人给钱的那种快感,只是这种快感被这个凶杀案给冲淡了,弄得他心思不是心思的。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结束了,尘埃落定。忙了好几天也能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当中去,苏致远反倒是释然了。
谁在世界上没点事情呢?谁有点事情都有可能想不开,何况一个从小生活在压抑环境之中,被仇恨所引导的人?
大唐这么大,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不公平的事情也到处都有,抱着平常心看待就行,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致远走了之后,他并不知道,他的事迹在钱塘被说书的先生编成了故事不停的说,甚至还把他说成了转世狄仁杰,铁面无私的化身,而包县令这是一个小角色,不足道哉!
马上就要回家了,临安这几天不在,就好像过去很久一样,回去可要好好睡一觉。
“驾!!”
马儿奔跑了起来,迎着夕阳下的奔跑,是他逝去的青春。
倒影拉出了斜长的样子,衙役们奔跑,累的喘不上气来!
衙役:“大人慢点啊,我们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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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玻璃心()
苏致远又回到临安的时候,临安的街道上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多了一些新的东西。
临安多了不少人,除了外来经商的,还有杂耍的艺人,甚至临安新开了一个梨园,据说是戏班子在这里花钱修建的,现在生意也火得很,很可能和当初苏某人说的人人平等有关系。
马车,驴车接踵而至,来来往往,生意兴隆,街道比以往干净了太多,甚至连杭州都比不上,人们欢声笑语,到处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临安小学现在的发展也有大马车,车接车送,越来越多的人有了新的职业,人们的收入也越来越高。
随着临安城区的扩建,县财政的收入也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多,经济也越来越发达。
有关苏某人这个县令的故事早已经被大众所知,而他的风评也越来越好,简直快成了神人。
听说他在外面帮钱塘县破案,人们的谈资又有了,说苏县令厉害的,连隔壁县令都要请去帮忙,可见这个影响力有多不一般,言语间对于自己出生在临安县都非常自豪,更因为苏某人是他们的县令而自豪。
看到县令回来,街边自动让开了人群,人们看着县令,还有人欢呼着,看着他一直进了县衙。
离开了几天,苏致远一回来,众女就围了上来,花无裳看他的眼中饱含着思念,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爷还没吃饭吧,里面的饭菜都准备好了!”红杉身上还系着围裙,这些都是苏致远设计的。
“刚好也饿了,走,一起吃!”
一行人进了县衙,唐思雨等人早就在里面等着了,至于小菊却没看见,听其他人说,是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好像是有任务。
小菊是陆无双带来的,众人也知道,虽然不知道苏致远和陆无双的关系,众人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
成亲之后,县衙里又多了几个小丫鬟收拾家务,不过听说都是宋清影提的意见,苏致远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除了料理县衙的事情,随着无裳的服装店和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也加派了不少的伙计,有的时候一天也忙不过来,还得红杉去送饭。
吃了饭后,苏致远看着无裳主动递上来的账本,直接推到了一边,摇了摇头。
“怎么?你难道不看一下吗?”
苏致远仰躺在躺椅子上,笑道:“我对做生意看账本没兴趣,扔给你我又不是不放心。”
无裳靠在他身边:“可是你才是当家的啊!”
“有你才有家,我算什么当家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会怪我让你这么累吧,实在不行招一些掌柜的来帮忙做事,找一些口碑好的,薪银给高点没问题,我不希望你太累了。”苏致远这边想着这边经商的事情,那边又想着整个大唐的发展,弄得脑子里乱乱的。
明明不是皇帝的命,却操着皇帝的心。
“我才不累呢,能为夫君分担点事情,妾身求之不得,只是现在我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无裳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这一个动作弄得苏某人看的是既感动又心疼,连忙把她抱进了怀里。
“夫君我们会屋里吧,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花无裳显得极为紧张,她以为苏致远忍不住了。
苏致远哈哈一笑:“这后堂的又不是外人,又没有其他的男人在这里,那几个丫头看见了无非就是吃点狗粮而已。”
花无裳很疑惑:“吃狗粮?”
苏致远只好解释:“单身嘛,单身狗,狗粮,调侃而已!!别在意。”
花无裳轻轻打了他一下:“夫君就会开玩笑!不过夫君这几天不在,临安来了不少做生意的,现在临安发展的越来越好了,看来妾身没有跟错人,夫君是能成大事的人。”
苏致远淡淡的道:“我若是成不了大事,你是不是根本看不上我?”
也许是这个话太敏感了,花无裳立马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吓得就要跪在地上,苏致远赶紧拉住了她,知道自己言重了,花无裳的眼睛都红了。
苏致远这个人就见不得人哭,可他越是这样,花无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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