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几个人就跟着一起叫了起来都是要“报案”。苏致远看了看现场,除了脸上写满了无事生非的这帮人以外,县丞,主簿还有县尉一个人都没在。
这帮人里面像乡贤一个没有,苏致远曾经去好多个村里视察过,这里的人很混杂,哪个村的都有,齐了。
苏致远转身道:“都进来,你们的案子我一个个处理。”
外面的这帮人全都愣住了,这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打算审理案件?
其实他们哪里有什么案子?都是在县丞等人的授意下给苏致远找点事情做,让他无法正常的工作而已,没想到苏致远居然就吃这一套了,和他们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外面的人愣是没一个人跟着进公堂里,苏致远站在公堂里面,笑道:“怎么,你们不是报案吗?怎么不进来?”
“既然没人第一个,那你们去把刚才叫的最凶的那个人带进来。”
衙役只好把刚才第一个村民给拉了进去,其实说是拉,不如说是架了进去,此时虽是青天白日,可是衙门的两个虎口看起来却有点渗人。
苏致远把这当升堂一样,慢慢的走到中央的升堂之处坐下,看到外面的人,当下吩咐了一句:“他们谁也不许离开!全都请进来!”
张一飞也换上了捕头的衣服,女扮男装也是威风凛凛,带着衙门的人把这帮叫嚣的人全部堆在了大堂之上,谁也不知道苏致远到底要干什么?
“说,你有何案可报?”
这个村民急的脑子发热,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他平日里想巴结县丞等人都很难,这次不过是看着人多,想让县丞等人承他一个人情,没想到他当了出头鸟。
“草民我,恩,我。。。。。。”
“你是不是一激动往自己想说什么?”
“是,是!”
“你是不是还想说自己丢了东西?”
“嗯,对,对!”
“那你丢了什么?”
“一,一只母鸡!”
“哦?你叫什么?”
“草民,刘易。”
“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吕河村。”
底下的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审理案子吗?这都问的什么问题?看来这个书生县令果然没有什么本事。
慢慢的都放下心来!
“你成亲了没有?”(问话依旧继续)
“小的没有。”
“你家里养了牛没有?”
“嗯,没有!”
苏致远问的问题乱七八糟,简直像是刨根问题的瞎问,那个村民有的时候反应不过来,还得想想。
“你家里几口人?”
“家中剩一老母。”
“你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三十二了。”
“你家里的母鸡多大了?”
“额。。。。。。”
“你家的母鸡养了多长时间?有没有下过小鸡?一天下几个蛋?蛋是什么颜色?母鸡平日吃什么?胃口好不好?”
一脸数个问题别说那个村民了,底下的人都懵了。
“啪!”一声惊堂木,苏致远笑嘻嘻的表情,立马变成黑脸,大喝:“你根本就没有养过鸡,你一个游手好闲之辈,不好好在家里孝敬老母,用一只鸡的谎话来骗本官,扰乱公堂,你该当何罪?”
这个村民根本来不及回话,就说了一个那个鸡生的蛋是粉色,话都没说完,苏致远一句:“上刑具!大刑伺候!”他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其他人看着完全被苏致远用常识打败的刘易,居然还上了刑具,一个个噤若寒蝉,呆若木鸡,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怕被苏致远看到成为接下来的这一个人。
刘易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夹指棍让他发出了惨叫,苏致远依旧笑嘻嘻的样子,就像猎人一样看着下面的小鸡们。
“好了,把刑具下了,拉到一边,来,下一个!”
看到没人应声,苏致远看起来就有点不开心:“来,有请下一个报官人!”
依旧没人应声!
“我给你们一点时间,你们自己选一个报案的人出来,别浪费本官的时间,要知道欺骗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那会你们都说了有案子,总不会想说现在没事了吧?”
苏致远:“我数十下,你们选人出来,不然我就要自己选人了。”
底下的安静瞬间骚动起来,你推我让,互相看,都想把其他人推出来,剩下的人往一起挤。
“十,九,八,七,。。。。。。一!”
底下人都没反应过来,突然不知道谁踹了一个小胡子青年一脚,他从人群里跌落出来,衙役赶紧把他架到苏致远前方。
“大人,我想说一件事行吗?”
“什么事?不是报案吗?”
“不是报案,小的是受贺新县丞的鼓捣,才来这里报案的,其实根本没什么案子。”
“你是说县丞鼓捣你来这里给我找事情做?其实你没有案子是吧?”
“是的,大人,小的句句属实!”胡子青年一看苏致远明白了这个事情,高兴的磕头如捣蒜,还不断的说“对不起大人,小的该死”这句话。
“据我所知县丞,主簿还有县尉都是为民的好官啊,你是不是又在糊弄本官?”苏致远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吓得小胡子青年脸色涨得通红,眼泪都下来了,因为脸上有灰,所以眼泪的痕迹很明显。
“大人,小的不敢糊弄大人,小的错了,贺新他们几个说只要能弄得大人不能正常升堂处理县衙事物就给我们一笔钱,小的鬼迷了心窍,这才做出这样的错事,求大人绕过小的一命啊!求大人了!”
“哦~~~~”
苏致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结果其他的人一个个的也都跟着出来跪在地上说是那贺新等人指使的,他们收了诱导而已,磕头如捣蒜,把事情全推到了县丞几个人身上。
慢慢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人,苏致远慢声道:“据我所知,贺新,王常等人可都是好官啊,为何能做出如此之事呢?”
“贺新他们是个屁的好官,都是王八蛋。”
“王常上次去妓院还是我给掏的银子。”
“上次他们在我家酒楼吃的饭还没给钱呢!”
“贺新前天还在我家拿了两只鸡。”
。。。。。。
一条条的指责,一条条的罪状全部指向了贺新,王常,赵县尉三人,倒戈之声一片。
苏致远又吩咐下面的人取来了纸笔,又拿来了按红手印的染料,又一拍惊堂木,下面混乱的声音才静了下来。
“既然你们都是被此等奸贼所蛊惑,本官饶过尔等,可是正如你们所说,像贺新等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那本官身为青天大老爷,自然是要为民除害的,你们把他们的罪状都写到纸上,按上手印,我看过了就能回去了。”
这句话如蒙大赦,众人纷纷争抢要写罪状,苏致远坐到一边喝茶,看他升堂的花无裳偷偷举起了大拇指,因为苏致远对她说过这是称赞人的肢体语言。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联手()
当这帮人被请进衙门里的时候,贺新等人就意识到有些不对了,这帮人本来就是地痞无赖二混子,胡搅蛮缠还是很厉害的,他万万没想到,苏致远跟这些人较真了,而且还像模像样的升堂办案,如果发现案子是假的,一个个的扣上欺骗朝廷官员的大帽子直接上刑具,其实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可大可小,但是苏致远要这么搞,别人也没办法,完全在无赖生事的这一步棋上压制了他们。
其实贺新等人想的并没有错,这个时代也是法不责众,可是苏致远不仅责众,而且还一个个的来,这可把那些人吓破了胆。
苏致远让列举罪状的那些人当中自然有贺新等人的心腹,不过为了脱身,也是写了罪状画了押,跑回去把这些事情全部报告给了贺新。
“岂有此理?看来这个苏致远是要和我们不死不休了,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的,一定会直接派人拿我们,如果被他关到大牢里,那万事休矣,我们岂不是任由其宰割?”
贺新愤恨难平,他们在这里好日子过了这么久,没想到来了一个黄毛小子当县令就断了他们的财路要让他们上西天,可是他没忘了之前苏致远还给过他机会,让他们辞官离去,不追究往事,可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也没把苏致远这个县令放在心上过。
“大不了,我们派人去偷偷的做了他!”王常比划了个手势,想征得贺新的同意,他一向以他马首是瞻,虽然两个人是连襟,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上下级。
“暂时别动,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若是暴露了,你我两人都得死,赵忠平是县尉,平日里我们来往也颇多,你我更是知道他不少的东西,不如把他拉过来,他手下有不少人,拉起来一起对付苏致远,如果还不行,那只能请大人出手了,到时候可就没我们的事情了。”
“恩!”
为了以防万一,贺新还是写了一封信,提前预备着,好让人寄出去。
王常离开之后,贺新看着自己家的大宅子,想起自己儿子女儿在杭州还开着商铺,买的宅子,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他奋斗了这么一辈子攒了不少东西,起码大部分都留给了他的子女,虽然只是有点担心苏致远抄他的家,但是他还是决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现,实在不行,全都收拾起来,星夜兼程的托人送出去。
当苏致远收集了百姓的罪证血书,准备第二天动手的时候,白天在县衙里发生的事情,就连赵忠平当天也知道了,他是县尉,和县丞他们一样,坏事可没少做,这次收集的这么多的罪证,不管是什么罪,都有他赵某人的一份,可以说苏致远本来打算挨个收拾他们几个,其实赵忠平也不例外。
当天王常就找到了赵忠平说了这个事情,其实对于他这个县尉来说,他还没打算要和苏致远死磕,就算是有那个罪证的血书手印,他觉得只要跟苏致远认错,把钱拿出来,散财就没事,所以在王常面前他并没有直截了当的答应一起联合和苏致远死磕,但是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同僚,而且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的那些个事呢,王常自然而然的想到的就是威胁。
“老赵,你可想清楚了,他姓苏的可是要我们死,你也不例外,其实不就是这次的税银没有他的份吗?至于这样赶尽杀绝?你看,若是我们联手,架空他,还有希望扳倒他,说不定以后还能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好活个十数年,可若是我们被他关进大牢,你觉得你能幸免吗?”
赵忠平摸了胡须好像还在思考,王常有点不耐烦:“是,他是给我们说如果我们辞官离去,不予追究,可是这不就是想让我们死吗?断人财路就是赶尽杀绝,你可别忘了,你也有东西在我们的手上,我还着急回去找贺新,你赶紧给我个答复,要是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联合,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忠平心一下子沉下来了,他面上没表现什么,可是心里对王常动了杀心,照目前来看,和苏致远这个上任不久的县令过不去的下场一定是很惨的,不管是谁赢,后面的结局他赵忠平都能想得到,要么逃亡,要么进大牢,若是主动站在苏致远那边也许还不会很惨,税银和后面大人的事情他其实也知道,只是他并不认为那位大人会管这个事情,这一关就出麻烦了,何况上面大人拿了多少银子,底下人都知道,如今新皇登基没几年,若是这个事情出来,保不齐这帮人都要人头落地,很有可能上面的人会把这些人给灭口,那样的结果也是赵忠平不敢想象的。
其实赵忠平这么想也不奇怪,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怂人,平日里抓犯人,维护治安,干了不少事情,就连牢里那么多的审讯,上刑也都是他做的,他很明白要是跟上面的人作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真的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万县令在的时候他对万县令可是最有礼节的人,其他的人可不把这个傀儡县令放在眼里,赵忠平远不像其他几个那样飞扬跋扈,他起码能摆正自己的态度,虽然干了不少坏事,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肯投降一定有活路,若是死磕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呵呵,老王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放心,我们永远站在一边,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赵忠平心里恨不得捏死这个蠢货,可是他知道这个蠢货还有用处,先稳住再说。
“贺新说把牢里的人先放出来再说,这样给他制造麻烦,我们好有时间和上面的人联系。”王常以为赵忠平识时务和他们站在了一起,把他们的计划赶紧说了出来,恐怕迟则生变,若是明天苏致远带着衙门的人来拿人,那是跑呢?还是跑呢?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这样做的,玩了把事情推到牢头身上便是。”
赵忠平故作表现的很精明一样,王常高兴的回去给贺新报信去了,心里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
其实苏致远早就想过他们可能会提前跑路,但是他不急,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一跑路就能证实他们贪墨税银的事情,老百姓什么罪证啥的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到时候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发布通缉令通缉他们,还能抄家,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不跑那就更好了,苏致远还没带人搜过别人的府邸,这次正好试试。
贺新得到王常带来的消息之后他并没有感到有多么高兴,以他对赵某人的了解,赵忠平这个人会和他们联合的几率并不大,也许说的是假话也未可知。
不过他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可就是这一个变动却让毫无准备的王常看了出来。
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就算再蠢也看出贺新是在准备跑路,而他王常还傻傻的想着对付苏致远。
“老哥,你家里收拾成这样,是有什么事情吗?”王常感觉到了背叛,他感觉自己在被利用。
贺新摇了摇头:“若是那苏致远明日带着衙役来你我府上抄家该当如何?”
“他敢?!”
贺新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中有一丝苦涩的意味:“他绝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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