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维是华雄的亲卫,胯下配备的自然是西凉健马,虽然几乎是最后一个逃命,但是速度奇快,不到一刻钟便奔至西北军溃逃的前方。
狂奔中,连绵不绝的惨叫声自身后响起,不用回头李维也知道,是自己的昔日的袍泽正在面对着凶猛的联军屠杀,李维很同情他们,同时也很想拯救他们,但是李维明白,虽然自己身体变异,力量奇大,且武艺不俗,但是面对千军万马,个人的武勇,只能是渺小的像浩瀚中的一粒沉沙,任凭怒浪拍打。
对不起了!我…必须活下去!~~
李维哀叹一声,紧握着鬼头大刀的右手微微颤动,一路向着汜水关疾驰而去。
…
残阳如血,悲惶的氛围笼罩在汜水关上。
渐渐的,残军在关内聚拢,幸存下来的西北军最高统将,虎贲中郎将李肃忙不迭的开始清点损伤,算上受伤的,华雄此次所率的五万马步兵除了逃回来的几千西凉骑兵外,也只有万余步兵逃了回来,大半的伤亡,这也算是一场毫无争议的大败了吧。
而且,逃回来的西北军仍旧没有走出失去主将的阴影,整个关上守军竟皆士气低迷,哀鸿一片,有些,尤其是整编不久的西园军,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双目失神,表情呆滞,若不是碍于严酷的军法,恐怕早就弃关逃命去了。即使如此,如此军容,军势,恐怕此时若有大军叩关,必然势如破竹。
【005】迷茫夺权()
对于哀鸿的汜水关残存守关将士来说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因为他们摊上了一个好对手,值得拜香感谢的好对手。好大喜功,优柔寡断的联军盟主袁绍,貌合神离,互相牵制的联军诸侯。所以并没有大军追杀而来,否则只要精兵数千趁夜猛攻关隘,汜水关必失。
不过还是那句话,世间没如果。所以西北军得到了一个难得的休整之际。
整整一夜,李维都没有睡觉,只是抱着那柄原属于华雄的鬼头大刀,怔怔发愣了一夜,脑海中总是不断的回忆的他与华雄的点点滴滴,那粗悍的面容,强健的身躯像电影片段一般,不停的闪现,心中虽然对华雄强迫自己加入恶名昭著的西凉军而恼火,但是,扪心自问,这数十日以来,华雄对自己也算照顾有加,不提地位上的提拔,就单单传授自己鬼影斩便是天大的恩情。
要知道,在古代,自家的武艺等可不是随便传授的,而华雄却将自己的绝技毫不保留的传给李维,其中或许有些目的,但是不可否认这是实打实的恩情。
师生恩情,这在古代可是堪比父母之恩。想及此,李维每每都是自责不已。
直到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时候才带着一脸的倦容来到了关内的议事大厅。
虎贲中郎将李肃正在召集众位幸余的校尉商议军事,主将阵亡,汜水关危在旦夕,虽然联军没有追杀而至,但是并不代表着安枕无忧,联军大军不日定会叩关,仅凭残存的万余士气低落,毫无战心守军必然难以保全自家性命,更不能奢望在四十万联军的猛攻之下守住关隘。
所以此时,众人正在商议何时撤军,还有更加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失去汜水关后暴怒的董相国。
董卓历来喜怒无常,凶残嗜杀,他是一头恶狼,也是一只魔鬼。失去了爱将华雄且不说,但失去了汜水关,失去了帝都的一道屏障,李肃等人几乎可以想象的到董恶狼、董魔鬼向他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那滴血的獠牙。
“李将军,我看我们还是马上撤离汜水关,前往虎牢关,再晚恐怕叛军便会杀到关下。”
“是啊,赵将军说的对,还是马上撤退吧,否则在座的诸位一个也别想活命”一校尉出声附和道,神色焦急异常。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面色急慌,一面是未知的地狱,一面是性命堪忧,端是一个难以抉择啊。
“我也想啊”李肃面色凄然,闻声苦笑一声,要能撤退他昨夜就下令撤军了,不同于众将,他李肃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军法如山,回去终究难逃一死,于是颓然道“可是…可是我等终究需要一个弃守汜水关的理由吧,否则,回到洛阳,恐怕诸位…”
众人默然,纷纷明白李肃之意,爱将被杀,关隘失守,哪一个都足以让暴怒的董卓砍掉他们的头颅。
“不若…”忽然关中现在地位仅次于李肃的裨将赵岑抬起头,眸子里掠过一丝异然的冷芒,有些吞吐的说道,“不若,我等,我等将汜水关失守的责任推卸个华将…华雄。”
“什么,赵岑你…”众人闻声无不大惊失色。
“这,这…”李肃也是骇然一惊,把罪责推给华将军,华雄,这…也许是一条出路。想及此李肃狭长的眸子里腾起一抹冷焰,心动不已,但是仍旧强压下心中的意动,而是看向众人,等待众人的决定。虽然自己是主将,但是这有者性命风险的决断,李肃也不远独自担当。
“诸位,”裨将赵岑见众人皆有意动,于是话语也利索了起来,“我军出师战败,汜水关难保,五万大军也损失大半,相国若知晓,定斩我等不饶,若想不死只有他人顶罪,而且这顶罪之人身份必不可低,在座诸位皆不合适,唯有华雄,何况,华雄狂傲自大,已经…”
“唔~”
“恩~~”
众人眼神闪烁不定,虽然有些人对于赵岑的卑鄙有所不齿,但是此次毕竟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只能妥协,华雄终究已死,而他们却生死相悬。
“哼,赵将军端是打的好主意啊”
正在这时,一声带着冷意的讥笑突兀响起,瞬间打破了大厅中的沉静。众人闻声望去,却见正是校尉李维,环抱着华雄的鬼头大刀,站在厅门口冷笑连连,脸上带着深深的不齿。
“李维,你~”赵岑见的李维讥笑,脸色急变,目光凶狠的瞪了一眼,厉声质问道,“李维你究竟是和意思?你要与我作对?你想死在这里?罔顾诸位的生死性命?”
“哼哼,可笑,当真可笑,可笑之极”李维怒容道,“赵岑是谁要和你做对?恩?!每次生事都不先是你自己吗!还有脸面在这里恶狗先吠,当真不知羞耻。更何况…”说着,李维又环视了众人一眼,面露鄙夷之色,嘲弄道,“更何况诸位的死活又与我李某人何干?!恩?!与我何干?哈哈!~~华将军,看见了吗~哈哈,这就是你的部下,哈哈~~可笑,滑稽,滑天下之大稽,哈哈!~~~”
“李校尉~~”
“李维~~你这是想死~~”赵岑面色阴沉似水,狠色厉道。狰狞的面容仿佛要将李维生生吞噬。
“无耻之徒,无胆鼠辈,枉你一世为人,今日,我李维便替华将军除去你这等小人”话音刚落,李维几个跨步冲到赵岑面前,已然高高举起的鬼头大刀猛然斩落,带着一片森寒地冷忙照着躲闪的赵岑狠劈下来。
鬼影爆闪,化作千万道厉芒激闪而下。
“李校尉住手~~”
“李维,尔敢~~”
“噗!~”
“刺咣!~~”
木屑翻飞如雨,鲜血喷溅如柱,赵岑带着惊恐的难以置信被鬼头大刀连人带桌贯裂而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纷飞如雨的血雾夹杂着激射的碎肉毫无征兆的溅射了在厅内的众人一脸。到此时,众人都彷如置身云中雾里,难以相信李维竟然会狠手斩杀赵岑。
可知,赵岑乃是军中裨将,在关中仅位低于李肃一人,众人之上。斩杀上官,这,这在等级森严的汉代可是作乱叛上的死罪。虽然厅中议事怒目谩骂之事也时常发生,但绝不会有械斗生死之事发生。
“李维,你大胆,竟然敢~~”
“李校尉,你这是~~”李肃眼睁睁的看着李维斩杀赵岑,一切彷如做梦,来的太突然,也太不真实了,直到用手抹了把激溅在脸上的血色,放在嘴边,才堪堪醒悟,一切都是真实,李肃不由骇然变色,李维这厮竟然很辣如斯!当即便叱问李维,恨不得将其拖出斩首。
不过,想法还没有机会付诸实践。便听得一声剧烈的金铁撞击声。霍然抬头,却见李维手中的鬼头大刀再次斩击在了一名校尉的肩上。
原来是与赵岑交好校尉见赵岑被杀一时怒而拔剑,想要为他报仇,却不想正被李维瞥见,毫不犹豫的便是一刀劈斩。
“吱喇~~~”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绵绵响起,真真的响在众将校的耳旁。
李维含愤一击,没想到却被这名校尉架住,不由面嘴角绽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握住刀柄的右手一边继续用力向下力压,将剑刃生生压入校尉的肩膀,疼的他嘴角一阵抽搐。一边回拉,每拉一下,剑刃便向下楔入多一分,直到整个剑刃都没入肩膀之中。渗出的鲜血已然染红了校尉颤抖的肩膀。
校尉表情痛苦难耐,现在则早已后悔为赵岑出头,正当他抬头想要企饶之时,却正好碰见李维眼眸里腾起的一抹杀机,顿时亡魂皆冒,自知性命难保。不由凄厉的大喊起来。
“呃啊~饶~饶命啊~李~~~”
“噗~~”
渗人的兵器入肉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摩擦声,在这一刻仿佛成了议事厅中的唯一主宰。
众校尉脸色变了,李肃的脸色也变了,变得难看之极,即为李维抹了他这个主将使得面子而愤怒,又为李维的很辣而惶恐,丝毫忘了要处斩李维的事情。
“咕噜~~”
李肃身子猛地一颤,艰难的蠕动了下咽喉,瑟瑟的说道,“李校尉,你~~”声音柔弱,不像是质问,而是…
李维也是面色一怔,眸子里的疯怒之色逐渐的消退,闪现出一丝的茫然,而后又变得狠厉起来。原本,李维也不至于一怒杀人,而且还是以下克上的杀人,只不过华雄的战死给了他的打击太大,整整一夜都处于内疚挣扎之中,正好遇上企图陷害华雄的赵岑。
可以说赵岑这是撞在了刀刃上,咎由自取罢了。
更何况也该着赵岑和那名冤死的校尉点背,一般正常的议事除了特定人员外,其他文武是不允许带着长兵器入席的,仅多配剑。赵岑和那名校尉想以剑格挡大刀的斩劈,我们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勇气还有…愚蠢。
“赵岑,王旭惧敌畏死,临阵脱逃,更是妄图陷害主将华雄,死不足惜…”李维面色一肃,冷声道,“李将军,诸位,我们是骁勇善战的西北野狼,岂能不战而逃?难道你们的胆子都被敌人吓破了吗?难道你们想要灰溜溜的逃回洛阳城被别人指着鼻子大骂懦夫吗?难道你们想要连自己的后代都看不起自己?背上懦夫的骂名吗?恩?诸位,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的原意如此吗?那么便可以上前取我首级。”
“这…”众武将闻言纷纷色变,上前斩杀李维,他们此时早已被李维的很辣所惧,没了胆子。有些脸色已然出现了愧色,在李维咄咄的注视下,低下了头颅,不敢对视。
其实,李维说的有些重了,自古胜败撤退乃兵家常事,并非明知胜利无望还去送死便是懦弱的表现。毕竟打仗失败了还可以在赢回来,但是战死了便一无所有。
不过,现在李维也是骑虎难下,如果不凭着方才的狠辣,慑服这些血气的校尉,恐怕李维除了夺路而逃,便只有碎尸万段的结局。
所以,李维在赌
赢了,生!
输了…
“怎么,你们真的被吓破胆了吗?~~”李维见众人竟皆默然不语,不由怒喝道。
众人皆惊怒抬头,却不料正在这时,一名士兵慌乱的冲进议事厅,惶恐的大声叫嚷着‘不好了,联军来了’
‘联军杀来了~~~’
……
【006】李维初战()
“联军杀来了~~”
这一声大叫不差于惊天霹雳,重重的闪击在议事厅众人的心头,李肃等诸将校尉纷纷面色如土,眸子里流露出惶急之色,有些胆小之人甚至跌坐在案席之上,惊惧的眸子里闪烁不定,弱弱的喃昵道,“不若,不若我们开关…”话未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却是被怒目的李维毫不犹豫的当即斩杀。吓得那些心中有同样想法的胆小之人紧紧的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惊惧出声,成了李维刀下的冤魂。
“怎么,你们怕了?”李维冷冷的狞笑一声,提起鬼头大刀上前,一把抓住惶恐不已的士兵,厉声道,“有多少联军,主将是谁?可有袁绍的帅旗?”
“好,好多,大概,应该有数万之多,没,袁…袁…”士兵当时只是见得天边尘烟滚滚,当即吓得瘫软起来,顾不得探明具体情况,便忙不迭的爬起向着议事厅跌撞而来,怎会知道?
“哼~”李维一见士兵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一想便知具情,冷哼一声,将士兵重重的甩了出去,而后提刀,大步流星的向着关上奔去。
可怜却又幸福的士兵,刚刚还惊吓过度,这一摔,挺挺的的昏了过去。
“李将军,你看…”
“走,先去关上”李肃从惶急中清醒,脸色不定的思索了一阵,沉声说道。于是诸将便随着李肃匆匆也向关上走去。他也有投降之意,但那是万不得已之时。
……
汜水关,关前,联军军阵,旌旗猎猎,寒芒映天。
联军先锋大将,江东猛虎孙坚再次率领帐下大将,突袭到汜水关前。
似要报那败军之仇。
…
“主公,袁绍此人任人唯亲,优柔喜功,当断则不能断,当真草包一个,而其弟袁术更是心胸狭隘,妒贤嫉能的卑鄙小人。我联军的决策与粮草供应大权皆在其兄弟手,举盟伐董大业恐怕会败折在这二人手中。”程普策马至孙坚身前,出言说道。
“是啊,主公,当日若是袁术那厮不扣留我军粮草,我军也不会败于华雄莽夫的手中,还有昨日若是袁绍听了主公之言,今日我等联军早已杀过汜水关了。袁绍,袁术二人,哼哼!~~”
“义公慎言!”孙坚低叱一声,环视周围,见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孙坚的根基在江南,不想再这里得罪声望正隆的袁氏兄弟。
“伐董大业尚早,恐怕我江东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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