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平白便宜了张扬。
见宁君怡答应,张扬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宁姑娘,这边请。”
宁君怡莺声细语的说:“总是宁姑娘,宁姑娘的,太也见外了。”
“那我叫你君怡。”张扬心中一喜。
没吃过猪肉,他也见过猪跑啊。
一般女的让你喊她全名的,基本上等于发了好人卡。
让你叫闺名的,多半是对你有意思,可以发展发展。
张扬激动的叫道:“君怡。”
“嗯。”
宁君怡红着脸点头应声,刚应过,又听张扬叫道:“君怡。”
“嗯。”
“君怡”
一连三声,宁君怡脸色大囧,低头问:“你想说什么啊?”
“嘿嘿,我就是感觉这名字挺好听的,想多叫几次。”
……
张扬的神回复过后,宁君怡气恼的问:“就是名字好听?”
“不,不,人更好看。”
“呸,你这粗胚。”
宁君怡轻呸一声,却没生气,只是问道:“这酒还喝不喝了?”
“喝,喝……”
没等两人走出两步,就见宁君成跑了过来。
人没到,笑声已经传来。
“哈哈,张公子,我找你半天,没想到你却在这里。咦,妹妹,你怎么也在这?”
宁君怡好奇的打量着两人。
“我,我……”宁君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唐初之时,长孙无垢的‘女戒’一书尚未在全国得到发行。
这会对女子的约束,倒也没有那么多。
可身为女子,和男人私下会面,又被哥哥碰个正着,宁君怡不知如何解释。
张扬一把抓过宁君成的手笑道:“宁兄啊,你刚说你找我,什么事?”
一打岔,宁君成也忘了宁君怡的事,连忙说道:“快走,快走,前面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我与你引荐。”
“了不得的大人物?谁啊?”
据张扬的了解,宁君成的父亲是吏部员外郎,朝廷三品大员。
以他的背景,余杭县内,谁能有让他称不得的大人物?
宁君成拉着张扬就往前跑,边跑边说:“卫国公李靖,算不算大人物?”
“啥,李靖,他怎么来了?”
卫国公啊,放在后世,那也算十大常委了。
这种身份的人,张扬能在新闻上看看影子就不错了。
哪想过还能亲眼见过。
“卫国公代天子巡查诸道,刚好路过咱们余杭。听闻有‘士林大会’召开,特意来看看。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对你仕途大有裨益。”
在宁君成絮絮叨叨中,张扬被拉到大堂。
见到李靖之前,张扬想象中的画面是:一个魁梧健硕的英武将军,带着几千兵马,把他的天下第一楼围个水泄不通。那几百士子,还有一百名歌姬,正在刀枪出鞘的士兵镇压下,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
可他真正看的场面却是: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端坐在柜台旁边。
嗯,他身边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好像都是士子,和歌姬。
怎么看,好像那些歌姬的手都不是那么规矩呢?
张扬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货真是李靖吗?体格也太廋了吧,不穿盔甲就算了,你怎么还能一个阔员外打扮?”
迷迷糊糊的中,张扬已经被宁君成拉着,越过一众士子来到李靖面前。
“见过卫公,小生已经把张公子带来了。”
正和歌姬说笑的李靖眼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着张扬,说:“你就是张扬?写‘将进酒’的那个张扬?”
“是,张扬就是我,我就是张扬,有人刚给我起了个字叫‘一醉’,‘杯中仙’,见过卫公,卫公你好,卫公再见。”
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国家一级大佬,张扬还在犯迷糊。
云里雾里的信口胡说,什么‘你好’‘再见’都说出来了。
说完,张扬还真晕乎乎的转身往外走。
宁君成一把拉住:“张公子,你去哪里?”
“我去打酱油。”
“……”
宁君成低喝道:“卫公面前,不可失礼。”
“无事,无事。”一身员外打扮的李靖老脸挤出个笑,挥手说道:“你们,老夫和张公子单独聊聊。”
说着,李靖径直从歌姬围绕中起身,亲切的拉着张扬的手就往后院走。
边走还边对紧跟着的士子说:“各位,老夫今天是微服前来,就不用那么多礼数了。你们你们的。”
李靖都发话了,一众士子才羡慕的看着张扬。
反应过来的张扬心中正犯嘀咕。
你一个堂堂一品大佬,拉着我算啥啊?
我就一平头老百姓,就算剽窃了几首诗词,这也不算什么吧。
两人一路来到后院,宁君怡的身影已经不见。
看样子,是见到李靖来了,躲了起来。
李靖拉着张扬来到石磨边,笑道:“不用拘谨,老夫虽是国公,既然微服前来,你就当我是个普通老头就行。”
“我哪敢啊,你见过哪个普通老头能被三大青楼的姑娘不要钱的倒贴,还有那么多士子恭维。”
“呸,你这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靖笑骂一声,说:“老夫刚到余杭,就听闻市井之间都在传唱‘一字千金’美谈,还以为你是个豪放狂生,没想到也是个憨货。”
“嘿嘿,这不是没见过大佬吗?再怎么说,你是国公,我就一老百姓。”
话说开了,张扬也没那么多拘谨。
他已经打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心态,口花花的说:“卫公你老人家就是打个喷嚏,都能把我这酒楼给压塌了。我这小百姓,哪敢得罪你。”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封了你的酒楼。”李靖两眼一瞪,杀气突生。
第十九章 醉酒狎妓()
李靖一生戎马,战阵之上练出来的杀气何等犀利。
要知道,这是冷兵器年代,杀人可都是操刀子砍的。
张扬被李靖吓了一跳,连忙正色说:“不敢胡说,不敢胡说。那请问卫公大人来我这小酒楼所谓何事?”
李靖收起杀气,摸着胡须笑道:“老夫代天子巡查诸道,路过余杭,听到民间士子、百姓,都在传唱‘将进酒’,闻之不胜欢喜。又听说你这里刚好召开‘士林大会’,就过来瞧一眼一步成诗的才子。”
“当不得才子,当不得才子。”张扬连忙谦虚。
自古以来,才子哪个有好下场呢?
当着李靖的面自称才子,那不是找死吗?
李靖呵呵一笑:“好了,你也不用谦虚。文以载道,你有这等才情,可有意仕途?”
听到李靖的话,张扬心里纠结万分。
仕途啊,那就是当官啊。
要是巴结好了李靖,可真是平步青云。
就算当不了什么三四品的大员,做个父母官那是肯定的。
最少比他开酒楼强。
可是当官有那么简单吗?
到了考绩的时候,人家一看,你小子是凭空冒出来的,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张扬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前面光想着赚钱,怎么就忘记他连基本的‘碟件’都没有。
万一哪天被人查出,还不把他扭送官府?
碟件,大唐百姓的户口身份,没有碟件,就不能走出所在的州府。
“不知道现在可有办假证的路子,我还是赶紧想办法弄个身份出来。”
张扬心里寻思,是找王捕头呢,还是找宁君成。
李靖等了半天,见张扬没有反应,不禁奇怪道:“难道你就不想为国效力?”
“这个……”张扬嘿嘿一笑,他可不敢当着李靖的面说他的假证还没办好,只能胡扯。
“在下生性懒散,自由惯了。正所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就一平头百姓,能有口饭吃,有口酒喝,就满足了。”
李靖脸色一变,说:“好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你倒还真是个狂人。”
“嘿嘿,卫公你不会因为这句话,治我个不敬之罪吧。”
“哼,我要是想治你的罪,需要这句话吗?”
李靖板脸说道:“既然你无意仕途,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此番来余杭,能见到你这种才子,不虚此行。老夫告辞了。”
李靖还真是说走就走,见张扬无意仕途,他看都不再看一眼的转身往前堂走去。
张扬长出了一口气,靠在石磨上,无奈的说道:“我这是得罪谁了,才来几天,一堆破事。”
宁君成推开客房的门,款款走来,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酸戏子,没想到连国公都敢顶撞。刚那句话,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少不得拿你法办。”
“君怡,你就别笑话我了好不?你不知道,刚我差点没被那老货吓死。”
一想到李靖浑身杀气腾腾的样子,张扬就是后怕。
宁君怡掩嘴轻笑:“你真的不想当官?”
“当官有什么好的?吃顿好的,人家都说你贪财,弄不好还被治罪。”
“那你想做什么?”
张扬咧嘴一笑,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要是再有一二红颜知己陪着饮酒作乐,不虚此生。”
“呸,你这粗胚。”宁君怡轻呸一声。
负责上糕点和酒水的栓子路过几次,说李靖还在大堂和士子们说话。
李靖不走,张扬也不敢到大堂。
好在宁君怡一直在后院陪着,两人说笑倒也不闷。
眼看天色慢慢转黑,栓子一路小跑的过来:“东家,国公大人走了,士子们也散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过去招呼下?”
“走,咱们看看去。”
等张扬和宁君怡再次来到大堂的时候,一二楼除了个别歌姬,只有寥寥十多位士子。宁君成喝的满脸通红,正搂着一个易凤阁的姑娘说笑。
张扬问:“怎么回事,歌姬都走了?”
栓子嘿嘿一笑:“可不是都走了吗?这天也不早了,士子们带走一部分,国公也带了俩走。”
“嘿嘿,带俩,那老货吃的消?”张扬嘿嘿一笑。
旁边的宁君怡脸色一红,快步走到宁君成身边说:“大哥,你还回不回去?”
“妹妹啊,你回去和娘说,我今天有事,陪朋友到易凤阁下榻。”
张扬看的大为意动。
这还真是个好年代,逛青楼喝花酒竟然还能理直气壮。
“张兄弟,你要不要一起去?”宁君成突然招呼道。
“我……”
张扬是很想去的,可宁君成那嗔怒的眼神,正散着杀气。好像在说‘我看你敢答应?’
“宁兄,我就不去了。一会我还要整理诗文,给咱余杭士子出书呢?”
“那可惜了,听说易凤阁刚来了一个姑娘,还是个雏。兄弟还想花钱让你享受一下,可惜,可惜……”
文人骚客,喝醉了,一个个都骚了起来。
宁君怡狠狠的掐了哥哥一把,嗔怒道:“哥哥,你要喝酒狎妓什么的,可别带着张公子,人家还有正事要忙。”
张扬干笑一声:“是啊,我还要忙呢。”
说着,张扬招来老李,问:“今天一共得多少首诗啊?”
“东家,因为卫公来了,士子们争相献诗,一共五百多首。”
“这么多?”张扬一愣,对宁君怡挤出个笑:“君怡,我这要忙,就不送你。”
“没事,我家车夫就在外面候着。大哥,小妹先行回去,你明日可记得早点回家。”
等歌姬和士子都走光了,张扬让栓子关上门,把伙计们都召到一起,激动的说道:“来,老李,算下账,今天咱们一共赚了多少?”
老李抱着银子过来,说:“东家,今天光酒水糕点,就赚了六百九十三两。”
“哈哈,不错,不错。今天大家辛苦了,人人有赏,每人发三两银子。”
张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眉开眼笑的给伙计们发奖励,赢来一阵恭维。
三两银子啊,就算胖海,也要两个月工钱才这么多。
发完奖励,过了半响,张扬突然懊恼的大叫:“靠,我怎么忘记和他们说了,下个月还举办士林大会呢?”
第二十章 这礼物;生理上就不能拒绝()
“东家,这士林大会一月一办,怕是以后没多少人会来吧?”
老李也算是半个文人,他当然清楚那些文人的想法。
要是一个月办一次,谁还乐意花钱。
张扬不屑的说道:“你懂什么?咱不光要月月举办,还要走高端路线。下个月开始,想来参加的,不光要有才情,还要有咱们发的贵宾卡。一般人,我还不让他们来呢。”
“啊……,东家此话何解?”
张扬嘿嘿一笑,说:“每个月让你花三两银子,就给你的诗印成书发售,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
“那你要是满腹才华,却因为没有贵宾卡,不能参加士林大会,会不会生出一种被人否认的感觉?”
“这……”老李额头一阵大汗,好家伙,这是逼着人来啊。
你来,就要花钱。不来,就等于告诉整个余杭士子,你是因为才疏学浅,没资格参加士林大会。
张扬神秘一笑:“所以说,不怕他们不来,就怕他们来的太多,咱们酒楼装不下。老李啊,你现在到后院去,把最好的一百首诗誊录出来。”
“东家,士子们一致同意把你的‘将进酒’,还有那首长短句书写在最前面,你看……”
“不可,不可,我的一个字都不能写上去。”
人怕出名猪怕壮,张扬现在碟件还没弄好,他可不想惹麻烦。
“对了,绮梦呢?”张扬看了半天,没见绮梦的影子。
胖海说:“大小姐刚吃了两个红烧肘子,上去睡觉了。”
“这吃货,也不怕发胖。”
张扬哼哼唧唧的说:“好了,银子都拿到了,回去休息。栓子,明天你去找个活好的金匠,打三百个‘天下第一楼’字样的卡片。嗯,铁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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