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幽室内欢恋数夜,朝中大臣都知道了这件事。石重贵也不再避嫌疑,干脆就册封冯氏为皇后。冯氏正位中宫以后,屡屡干预政事,她的兄弟冯玉擢升为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也参与议政事。
当然,以上都是正史里后晋王朝的荒唐事,现在这个时候,冯玉琲刚刚年满十四岁,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石重贵还是个到处撒尿玩泥巴的小屁孩呢。
韩匡嗣出山第一仗,翻手之间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石州,少年人的傲气总是有的。
迈着方步,踌躇满志的韩匡嗣走进了刺史府,大马金刀坐在刺史专用的太师椅上。
“带冯濛!”
五花大绑的冯濛被带了上来,韩匡嗣一见是个香喷喷的书生,不是那些臭烘烘的武将,便下令松绑,赐坐赐茶。
冯濛揉了揉被绑的酸痛的手腕,双手捧起热茶喝了一口,心中稍微安定了些。眼前的振武军军头虽然身穿盔甲,但一脸俊秀的儒将气息却是掩盖不住,英武之气咄咄逼人。
既然大家都是读书人,便按读书人的规矩来。
“在下冯濛,当下在晋王石大人幕僚下,任石州留守。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韩匡嗣,当下在振武四面招讨使赵平赵将军处,担当掌书记一职。”
冯濛一听这位原来是韩匡嗣,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十分精彩。
“冯先生可是以为韩某还在为契丹朝廷做事吗?韩某现已离开契丹朝廷,被赵将军招揽,在振武军落户,愿为大唐帝国出一份力。”韩匡嗣此人情商甚高,跟谁说话都是和颜悦色,与他对话交谈,一般人都很快就能放松下来,像个老朋友似的。
冯濛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毕竟眼下身份使然,想了想,还是有点灰心地说道:
“韩先生果然是高人,人品文采令人仰慕,摧城拔寨也如同探囊取物,在下佩服。”
“冯先生过谦了,古来战场上,胜负乃常事尔。可惜,韩某之前夸下海口,既然已破城,只能委屈先生了,实在过意不去。”
“那倒是,读书人金牙实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家各为其主,各凭本事,冯某既然当初决定与韩先生对战,也要有战败的觉悟。”
“冯先生真大义也,想必冯先生去了以后,晋王石大人也会为冯先生追思的。”
冯濛惨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和落寞的神色。
“冯先生去了以后,家眷方面我会代为照顾,冯先生尽可放心。如有其他需要托付,比如子女婚约什么的,也可在此说出,韩某一定代为联系对方。”
“那么。。。。。。我可以先行向家人告别吗?”
“那是自然。”
韩匡嗣正要抬头唤卫兵领冯濛去后堂,只见一个女孩子满脸泪水,突然冲了出来,扑倒在冯濛的怀里,旁边几名卫兵大概见到是贵族小姐,不敢伸手去拦,只好尴尬地看着韩匡嗣。
“爹爹!”
女孩子扑在冯濛的怀里放声大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圣的春天()
韩匡嗣见到冯濛的女儿自己冲出来,连忙抬起屁股下了椅子,就准备悄悄转身离去。
作为一名侵略军的大头目,一个敌方的混账小丫头不听指挥冲撞了公堂,立刻拉下去砍头才对啊,哪里需要一个将帅让出自己的办公室,留给这个即将被砍头的俘虏和家人在这里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这成何体统!
但是韩匡嗣是个情商极高的人,这种人有很强的同理心,也就是很会体贴人。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未经人事,突然遭遇父亲要被砍头,即将家破人亡的噩耗,怎么可能镇定自如,冒犯一下你这个侵略军的大头目,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所以,韩匡嗣想都不想,就决定离开一下,让冯濛一家人在这里哭一阵子吧。
“这位大人,请留步。”
快要走出门口时,背后的小女孩突然现了韩匡嗣正在离去,连忙叫道。
这又是韩匡嗣的问题了。
尼玛你韩匡嗣现在可不是一个书生,而是堂堂统帅几千兵将的大将军!
什么叫做大将军,那可是杀人不眨眼,屠城当作等闲事,大军过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眉毛都不皱一下,这才是大将军的作派啊!
现在背后一个无亲无故,毛都没长齐的十几岁的小女孩在叫你,还是个死囚的家人,理她干什么!没下令砍死她已经非常仁慈了,她叫你留步,你就留步啊?大将军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但是韩匡嗣不同,他就是留步了,还转身了!
韩匡嗣的世界观,跟后世的贾宝玉有点像,他会认为男人污秽不堪,都是泥捏的,女人则是清纯娇艳,都是水做的。这个时候,背后一个身世凄凉,无依无靠,娇滴滴的小姑娘,用楚楚可怜的声音来呼唤你,哪能忍心一走了之呢?
停下脚步,韩匡嗣转过身来,顷刻间身板挺直,玉树临风,刚才跟冯濛谈话时冷峻严肃的孔夫子脸,已经换上了他那招牌的迷死女人不偿命的帅哥笑脸。
男人与他一起说话都能感到如沐春风,对待女人,他可是更加老道了。
“不知这位小姐有何吩咐?”
只见那小姑娘放开冯濛,连滚带爬就跑过来,扑倒在韩匡嗣脚下,一边极力仰制住自己的抽泣,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恳求大人放过我爹爹,小女子愿为大人做牛做马。”
这话说的韩匡嗣心里很舒服。
一般女子见到他,都是花痴的多,但是现在这种生杀大权在握,有个小姑娘跪在地上向他苦苦求情,这种体验倒还是第一次。
韩匡嗣也是一个很作的人,轻轻伸出手去扶起姑娘的瘦小的双肩,语气温柔而吐字清晰地说道:
“冯姑娘,军中无戏言,不是小生刻意要难为你父亲。。。。。。”
哪知就在此时,这姑娘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像见了鬼似的,一个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颤颤地伸出芊芊玉指,指着韩匡嗣惊讶地喊道:“呀。。。。。。。你。。。。。。你是韩匡嗣!”
不仅仅是这姑娘像触了电似的反应有点过度,韩匡嗣自己也一下子惊呆了,整个人从上到下僵住了!一股暖流从屁股底下沿着脊梁骨一直冲到他的脑门,那酸爽真的不要来得太突然了!
尼玛这姑娘怎么长的!实在太漂亮了啊!
虽然衣装不整,脸上的胭脂也被横七竖八的泪痕涂得乌七八糟,可是天生丽质哪里是那一点粗劣的化妆品能够遮挡得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清纯中带着妖媚,清丽中带着性感,千年不遇的天生尤物啊!
我知道有些读者读到这里可能觉得有些酸了,之前压抑已久的酸气也忍不住开始爆了。
尼玛赵平赵将军不是已经给你配了五十朵振武之花吗?怎么还没把你榨干了啊?还敢出来招摇撞骗各种少女少妇?欺骗引诱我们天真可爱,十大气质美女榜排名第三的冯玉琲冯小丫头?
各位,你们这就冤枉人了,赵平送给韩匡嗣的五十朵振武之花,韩匡嗣可是一个都没碰过!
韩匡嗣是什么人!天下少女人手一张画像挂在床头,天天盯着小鲜肉春梦的时代偶像!听说过“北匡嗣,南延寿”这句话没有?
这样一个单论颜值已经是级明星一般的人物,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的!
五十朵振武之花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七千个女人里选出来的最好看的五十个人而已,以韩匡嗣的眼光,根本就是一个都没看上!
你想想啊,一般一所大学里,总有七八千女生吧,你再去网上搜搜,各大学的校花都长什么样!当然也不是想要贬低各校校花,能被称为校花的,难看肯定说不上,但起码你也不会一眼看过去,就像见到林心如或者刘亦菲那样过目不忘吧,反而可能因为脸盲症犯了,转眼就忘记谁是谁了。
不过韩匡嗣对付女人还是有一套的,虽然这五十朵振武之花无时不刻都在自荐枕席,但是小韩同学还是很有自己的坚持。虽然姑娘们晚上谁都进不了韩匡嗣卧室的门,但是白天跟自己从小景仰的偶像一起**作乐,吟诗作画,唱歌跳舞,也是其乐融融,乐不思蜀了。
再加上韩匡嗣对每个女人都是真诚而宽厚,大家都是心里在想,他是最喜欢我的,只不过对其他姐妹抹不开面子。。。。。。。。
至于以后真的韩家大妇进门后会生什么事情,那画面太美,我们暂时就不敢想太多了。
现在,韩匡嗣终于遇到了第一个能够打动他的女人了,冯玉琲!
韩匡嗣的春天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之间盯了好久,坐在地上的冯玉琲小姑娘才回过神来,竟然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起来。
一个十四岁的绝世美少女,刚刚还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突然又笑颜如花,灿烂而明媚,清新又甜蜜,竟然看得韩匡嗣痴了。一身久经考验驾轻就熟的对付女人的本事,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只顾傻傻的张大嘴巴流着口水,好像一个宅男似的,紧紧盯着冯玉琲的脸蛋,眼皮都不眨一下!
“韩大哥,我床头挂着你的画像,每天都乞求上天遇见你,今天果然碰上了!”
“可是,韩大哥,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砍我爹爹的脑袋?”
“韩匡嗣,你要是砍了我爹爹,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对了,还有!韩匡嗣!你不是在契丹那边吗?怎么跑到振武军那里去了?你这算是投降了对么?为什么你败了可以投降,我爹爹败了就要砍头啊!“
“韩大哥,我爹爹要是降了振武军,你能放了他吗?”
“韩大哥,韩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韩大哥,你怎么了?看得见我的手掌么?这是几个手指啊?”
冯玉琲大概也是痴情少女突然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一时之间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却见韩匡嗣还是傻傻地盯着自己的脸,这才现韩匡嗣好像傻掉了。
不行啊,要是韩大哥被我弄傻了,天下少女都不会放过我的!
急得冯玉琲伸出小手在韩匡嗣眼前晃来晃去,总算让韩匡嗣也清醒过来了。
韩匡嗣清醒过来后,情圣的面具立刻就上了身,轻轻捉住冯玉琲的小手,温和地说道:
“冯姑娘,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了?”玉树临风的真人韩匡嗣又重新出现,情窦初开的冯玉琲姑娘立刻被迷得晕晕乎乎。
“冯姑娘刚才说了,只要放过你爹爹,你就。。。。。。”
“嗯,就算你不放过我爹爹,我也。。。。。。啊不对!你绝不能砍我爹爹!”
“谁说要砍你爹爹了?谁说的,你们听说过吗?”韩匡嗣抬头问旁边站着的几个卫兵,这些卫兵也是醒目,使劲地晃着脑袋,表示木有听说过要砍谁。
“咦,你不是说过城破之时。。。。。。”冯玉琲被迷得脑子反应有点慢,但是还是及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么城破之时?陈田,我说过什么吗?”
门外正好陈田走了进来,陈田虽然忠厚稳重,但人却是机灵,一看这韩匡嗣紧紧捉住冯玉琲的双手,两个人眼睛里一起冒着星星的样子,就知道这俩狗男女没啥好事!
“好像是说,城破之时,一定要劝降冯大人。”陈田假装沉思了一下,才慢慢说了出来。
“哦,那好,我刚才说服不了冯大人,陈郎将也去说服一下吧,记得啊,一定要说服冯大人降了我们振武军啊!”韩匡嗣很郑重地给陈田下了命令,然后展开笑颜,弯下了腰,拉着冯玉琲小姑娘的手,说道:
“冯姑娘,不如我们一起去后花园赏花如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东关镇惊魂()
就在韩匡嗣攻克石州的同黄河在这一段是南北走向的,东岸是东关镇,西岸就是府州城。
府州在五代时期并不是一个重要的城市,虽说可以防止北方游牧民族沿着黄河顺流而下攻击西都长安,但是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能够在激流奔涌的黄河上划船,还能在黄河水里长途跋涉几千里的游牧民族。对于中原政权来说,府州的军事用途其实不大,只是丝绸之路的其中一条支线,供过路客商休息吃饭的一座小城市。
从府州过去,沿着一条宽阔的山谷继续西行,不到两百里就是麟州了,到了麟州就算是出了大山,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里就是定难军节度使党项人李彝殷的地盘。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府州其实是定难军防御中原政权入侵的一个门户!
这也是为什么府州会建在黄河西岸的原因,只不过,府州和麟州在朝廷的地图上,却属于河西地区,理论上归属振武节度使管辖,这就不知道是哪一位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了!
唐末以来,中原动乱,府州和麟州孤悬大山深处,远离政治中心,就自然而然地被离得最近的大军阀定难军节度使控制了。
当然,新任振武四面招讨使赵平是不承认的。
黄河东岸的东关镇,只是一个小镇。
东关镇很小,只有一百定难军骑兵和三百多居民,连城墙都没有。三千振武军骑兵冲进来的时候,安静的小镇顿时人喊马嘶,臭气熏天,尘土滚滚,马蹄声惊得鸡飞狗跳。振武军骑兵们对一百名定难军骑兵连看都没看,便呼啦一声将整个镇子团团围上了。
所有人,包括那些定难军的士兵,都被赶到了镇子中心的小广场上。
没有任何人敢于抵抗!也没有任何抵抗生!
所有定难军都下了马,放下武器,空手走到小广场,定难军的队长被拎出来了。
“你们是谁?”
“我们是定难军!”
“交税了吗?”
“交税?”
“废话,定难军跑到振武军的地方来溜达,难道就不用交税了?”
定难军小队长满脸憋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钱!”定难军的小队长还是想硬气一把。
“没钱?把他们衣服都扒光了,扔到河里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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