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曾经老爹也是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生存,几乎是耗尽了家财!
如果按照这样来审理,那么很有可能为西门庆的家眷们开罪了!
谁叫刘铭心软呢,虽然不是很同意陈洪的做法,但是只能按照这个办法来了,若是真让朝廷的人参与进来,到时候那个被武松一刀劈成两半的应伯爵也会被提出来。
到时候恐怕就要被罗列巡检过妄杀人之罪!
“刀笔吏!若是真是如此操作,恐怕到时候鞫谳两司问案之时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刘铭不是不想这样搞,西门庆家眷家财与其便宜梁山泊贼寇倒不如便宜自己!
最起码自己也能用这些钱招募人马围剿梁山泊贼人,还百姓以安危!
但是刘铭深知大宋的审判的制度,自宋一代秉承着疑罪从无的思想,也就是说怀疑你犯罪了,但是找不到证据,只能按照无罪作为释放来对待!
尚书曾说过:与其杀无辜,宁失不经!
如果严格按照宋刑统以及审判制度就算是包拯那种大喝一声你可认罪,狗头铡伺候都是违反审案的要义的!
正常的程度第一件事走庭审程序,也就是录入供词以及根据证人证言、证物、法医检验、嫌犯供词,将他的犯罪事实审讯清楚,至于犯人最终犯法几何与审案的官员没什么关系了,他只是负责审理!
然后进入第二道程序,既是关键的地方,录问环节,由另外派出避嫌的法官,向被告审核案情,有疑点推倒重来,无疑点进入下一程序!
之后就是联署进行合议判决,一般由四到五位的各州理司进行署名签署
整套实行的则是推司与法司相互制约分开的体系来与人犯定罪!
陈洪似乎看出来刘铭不愿意社险的意味,不禁抱拳笑道:“团练使大人你都敢让武松当机立断结果那个应伯爵的丑恶,难道会想不到点子吗?”
刘铭看着陈洪嘿嘿直笑:“点子倒是有,可惜用不得!你来说说下面该如何操作吧!毕竟你对这很是精通!”
“小人又说不好的地方,团练使请勿怪罪!依照不才的意思就将这些人全部就地正法,然后录了西门庆家眷的口供,办成铁案即可!到时候也不怕上边翻异了!”
刘铭明白这个翻异制度,倘若是上边提点刑狱司询问案犯的时候如是案犯推翻供词,很有可能被翻异!
到时候在操作起来,牵连更加广泛,恐怕就不是小事了!
“大胆,陈洪!你身为刀笔吏,怎能说此等枉法之事!”
刘铭不禁站立起来,看看四周,这个陈洪好生大胆。
“呵呵,大人!听某一言,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是刑统之类的法制如何的严厉,也难以撬动如今的天下,就算是大人不愿意,自然可以找到上面的人,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团练使可以办案的能力了!到时候大人应该知道后果!”
“呵呵,你威胁我?”
“大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而去放弃整个大盘,西门庆的家眷妇幼百人之多,钱财自然富可敌国,若是放任上去来审判,到时候随便罗列一条罪状都是斩立决,恐怕所有人都要被陪葬!犬子陈经济虽然不才,但也不是害人之歹人,定是被那李升公子李拱璧蛊惑!请大人三思!是救一人还是救百人?”
不得不说陈洪这个老狐狸虽然只是一介刀笔吏,但是他是看出来刘铭这次的意图之所在!
西门庆家眷都是次要的,钱财与产业才是大头!
现在一想起来那么多妇幼要被一同问斩,刘铭感觉到这事不能仅靠一腔热血来解决的!
第一百零一章 知州大人被坑()
花子虚等人固然要杀,但是不能让他们拉着这些人一块陪葬!
若不是花子虚这些人引线,吴月娘等人怎么敢于官家作对,也不敢想上梁山泊的点子!
既然早晚都是要杀,不如直接按照陈洪所说的就地正法,然后开具巡检缉捕拒悍的书面陈述,然后上报这次西门庆家人实则是被挟持上梁山泊,中途被截获!
这样也能避免更多的一时糊涂之人误入了迷途!
“陈洪,你是否记得此案审理要由知州监理亲自审问,另外录事参军、鞫谳两司也要过问,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操作的!”
刘铭虽然基本同意了陈洪的建议,但是还是不放心,何不利用他的儿子陈经济加入李拱璧团伙的关系,套套他的话,看看其中到底后台有多大劲!
“小人倒是忘了这茬,不过我听犬子说,县尉李升已经买通了知州陈文昭!恐怕他应该会过问吧,毕竟里边还有李拱璧在场!不如大人就听小人一次事不宜迟,就地正法,否则夜长梦多!无法交代是在城外伏法的,到时候。。。。。。。”
“莫要多说!容我想一想!”
刘铭此刻陷入了沉思之中,倘若是陈文昭从北城回来,定会按照大宋律例要求进驻县衙亲自审理此案,到时候真的与西门庆的家眷开罪恐怕就难了!
到时候这些人都要被屠戮不说,西门庆家的产业,钱财也要一并充公!
刘铭的一番心思可算是白费了!
“大人,只有死人说话才是最牢靠的!其他都是枉然!”
“陈洪,你这是要我犯错误啊!倘若真的如此,岂不是把柄抓在你手,到时候谁才是此事的主宰者?”
陈洪吓得一下跪在地上,不禁老泪纵横:“大人,考虑的甚多,小人只想要留个后人安稳过个小日子!倘若是此事成功,小人既告老还乡,并携家人远遁他乡,在也不会回来!”
“当真?”
“千真万确,小人只有一个愿望,百年之后儿孙绕膝!不在奢求其他!”
看着陈洪的样子,虽然刘铭还是有点担心,负手而立看着夜色北面的天空之中出现的火光!
距离这里不到十里地了!看来是陈文昭快来了!
“陈洪!此事你来操作,我去迎迎知州大人!”
刘铭说完整整身上的衣物,去了马厩,牵出上次武松骑的那匹马翻身而上!
陈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谢谢团练使大人!”
“记住你的话!”
空气中的话语几不可闻!
陈洪快步走入衙内,与武松耳语了一番,不到一刻钟,几个打扮黑衣蒙面的人推着小推车从县衙后门而出,直奔南门济水河畔!
。。。。。。。。。。。。。。。。。。。。。。。。。。。。。。。。。。。。。。。。。。。。。。。。。。。。。。
远远地看到一匹快马奔来,坐在轿子里的陈文昭掀起轿子帘布问道:“为何停轿?”
董平抱拳笑道:“知州大人,那团练使刘铭求见!”
“是他,让他近身吧!落轿!”
陈文昭的队伍灯火通明,街道上自然布满了侍卫,基本都是董平从东平府带来的兵!
陈文昭走下轿子,甩甩袖子,扶了一下两角帽,清清嗓子:“刘团练所来何事?”
“大人,与你做笔交易!”
先前刘铭派人去通知了陈文昭关于在城外捉获叛贼的消息,吓得陈文昭差点从祭台上跌落下来!
这事明明没有什么纰漏,为何能被刘铭拿住把柄!
其中还有县尉李升的儿子李拱璧参与其中!
“交易,笑话,本官会与你做什么交易?”
虽然有些慌张,当真的来的跟前陈文昭不得不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还是用原来的府伊作风来掩饰他内心的紧张!
“请借一步说话,知州大人!”
“这里不能说吗,本官行的正坐得直!”
“是关于西门。。。。。。。。。。。。。。。。。。。。”
“刘团练,本官看那边有个凉亭,请与我来!”
陈文昭是何等精明之人,听到刘铭一下子提到了他的嗓子眼的东西,哪还敢让他继续讲下去!
刘铭嘿嘿笑了两声,既然陈文昭想要这个面子,刘铭也不好说破!
“都监,你与诸位先去等候,本官去去就来!”
看到董平与李升跟在后面,陈文昭摆摆手喝止了他们!
来到凉亭之后,陈文昭不禁陪着笑说道:“刘兄弟,说来我们也算是故交了!我与那李应之父乃是同窗好友,他也算是我的侄儿辈分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上次他找我,我也不敢怠慢,要不然依照那个张岱和的做法你们肯定被诬陷发配了!”
套路!
全是特么的套路!
这老小子可以啊,上来先以情感人,下面肯定是要以理服人了!
刘铭并未作声,而是准备让他继续说下去!
“原本缉捕盗贼该是巡检职责,但是孟店城(阳谷县)遭遇一次危机,巡检丧尽!刘兄弟团练维持治安兄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推勘鞫谳还是由本官伙同左右推官、左右军巡使、左右军巡判官、录事参军、司理参军等人共同讨论审议!”
陈文昭果然是一脸期盼地看着刘铭,丝毫不掩饰他想要统领这次审议的主导地位!
“知州大人,抱歉,此次判案乃是皇帝陛下亲自授权,某也不敢更改!请大人见谅!”
“呵呵,刘兄弟那个敕令只是着你我共同通力协作,保障孟店城百姓的安稳,可没有授权你进行判案审判的权利!”
“李拱璧交代买通了高官,偷偷放走私通贼匪的余孽,此人是我大宋的高官,至于性命小弟就不知了!不知道大人对此事有何感想?”
陈文昭脸上的汗水刷地就下来了!他没想到李拱璧这些人这么快就招供了!
但是无妨,只要他能接手此案,到时候来个翻异,再从路级提点刑狱那边找点刑部的关系,不是没有翻案的可能!
但是唯一的难点是如何说服刘铭从此案退出,由他来审理!
刘铭只是静静地盯着陈文昭的表情,不禁笑呵呵地!
第一百零二章 鱼死网破?()
“大人,交易可否进行?”
听到刘铭的敦促,陈文昭一惊:“刘兄弟,所谓的交易是什么?”
“西门庆的家眷吴月娘等人算是我收做做奴,也算是不在追究她们叛贼之罪!大人需要与我配合,将应伯爵、花子虚等人办成铁案!至于买通的钱财之类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切莫在追究!”
刘铭相当于给陈文昭留了一条活路,若是不然恐怕就不是革除官职的事了,私通叛国给他来个诛灭九族都有可能!
“刘兄弟,你的意思是?为兄不是很明白,倘若是案犯翻异,到时候我们可插不上手!”
刘铭自然清楚陈文昭的担心,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刘兄弟,你这是笑什么?”
“我是笑知州大人考虑的过多!我只能告诉知州大人一句叛贼已在南门伏诛,不存在翻异的可能!只需要知州大人配合坐实即可!”
惊得陈文昭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手指着刘铭说不出话来。
“大人不必惊讶,这些人都是些街皮无赖、平日间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趁着西门庆身死挟持西门家眷,威逼利诱,私铸刀兵企图入寇梁山泊,幸好我团练局眼线众多,想要拘捕贼寇,岂料这些人持刀拒悍,已然被团练人员就地正法,以正视听!”
刘铭没说一句就让陈文昭心惊胆战一次,这团练兀的胆大异常,但是心细如发,几乎时每一步都没有破绽!
就算是有人想要来翻异恐怕也不可能!
“老弟,纵使如此,你想要说什么?你来审理吗?那个李升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毕竟里边还有他的儿子李拱璧!”
终于想要说出来了吗,刘铭看着陈文昭不禁摇摇头笑道:“知州大人回头是岸,下官着实感到荣幸,一个小小的县尉想要插手狱断官司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但是他毕竟不是局外人!而是一县的狱断官员,倘若是避开他去审理,就怕他的一纸奏文,到时候。。。。。。。”
“知州大人,私铸刀兵最终由谁来定罪?”
“按理说是大理寺,但是这等大事只能是当今陛下才是最终的决策者!”
刘铭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玉牌在陈文昭眼前晃晃:“大人,其实下官一直隐藏着一个身份,那就是当朝的嘉德帝姬驸马!因为还未增告天下,所以。。。。。。。。。。。。。。。”
“驸。。。。。。。。。。。。。。。马?”
陈文昭惊得吓得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印象中嘉德帝姬是宋徽宗长女,母显肃皇后郑氏,建中靖国元年六月,被封为德庆公主,后政和三年改为嘉德帝姬!
想想如今年岁差不多已经及笄年纪,皇家指派婚姻在正常不过了!但是。。。。。许配给平民?
纵使他不信,但是玉牌可是如假包换的嘉德帝姬的玉牌!
他突然想起来了,初来的时候似乎听到李升与主薄议论过关于团练局保卫的贵人。。。。。。难道那个勾栏瓦市的院落里有嘉德帝姬在里边!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如今郑氏是皇后,吹吹枕边风那可比干政厉害得多了!
“下官参见驸马爷,为驸马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文昭是何等聪慧之人,一下子想通了,不禁跪了下来!
“知州大人请起,你这样不是折煞与我吗?我问你收了李升多少钱?”
“这个。。。。。。。。。。。。。”
“没事,我知道你的顾虑,如今李拱璧伏诛,不如连同李升一块办了!省的今后再生变故,当时给钱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没有!那是在窑子里边。。。。。。。。。。。。。”
陈文昭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此时已经将身家性命全部压在刘铭身上了!哪还敢有所隐瞒!
刘铭本不想救他,但是念在李应与他故交的面子上,他能迷途知返也算是一张东平府的通行王牌掌握在手中!
毕竟现在刘铭只是一个团练在身!
“鞫谳各司以及其他推勘就由你来负责了,剩下的东西交给我,我来说服那群女人该说点什么!毕竟这些东西关乎她们的身家性命!至于李升送钱一事则是退还给县衙,提供证言证明李升勾结贼人的事实基础,到时候一举荡平孟店城(阳谷县)的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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