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挥手道:“来人,将这幅牌匾挂到公堂上。”
“遵命。”几个家丁跟护卫一起将牌匾接下来,拿了进去。
“既然苏州城的百姓如何热忱,亲自送我一块牌匾以示对我的肯定,那我也有一样礼物要回敬给苏州城所有的百姓。”凌枫摆摆手道:“来人,将府衙的那枚大鼓搬到这里来。”
“礼物?”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猜不到凌枫的用意何在?到底他所说的礼物是什么?为什么要将大鼓给抬过来呢?
一声令下,几个家丁将公堂外的那个大鼓搬到了梁府的门前,凌枫笑道:“拿笔跟千年墨来。”
“是的,大人。”
笔跟墨都准备好了之后,凌枫走到大鼓前将衣袖轻轻一挽,然后握起毛笔轻点了一下千年墨,挥笔在大鼓的侧边写上了三个意气风发的大字:“鸣冤鼓”。
“鸣冤鼓?”众人看着那三个赫然而立的大字,不禁猜想凌枫的用意是什么。
凌枫拿起鼓槌朝着鼓面上猛地敲了敲,这一敲更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一时间很多的人都聚集在梁府门前。
凌枫放下手中的鼓槌,转过身朗声道:“今天,我在梁府门前亲设鸣冤鼓,我也同时在这里立誓,以后无论是谁击了这鸣冤鼓,只要真有冤情,无论案件是大是小?凶手有多狡猾,杀人手段有多高明,后台有多硬,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绝不后退半步,绝不徇私半分!一定还每一个人一个公道!”
待凌枫说完这一段义正言辞的言语后,所有的百姓纷纷鼓掌呐喊:“大人英明!”
“他是梁文天吗?”韩花舞在一边看着不禁紧蹙起了眉头,她手里紧握着的那把锋利的宝剑也不禁松了一分,本来她是想要趁机潜入梁府杀他的,可是却意外听见了凌枫刚刚义正言辞的那段话,还清楚地看到了刚刚他那双锐不可当且坚定不移的眼神,有些怀疑道:“他在百姓心中的呼声怎么会这样高?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为什么会让人不自觉的相信?难道他还真的是一个清官吗?或者我爹的案子中间还有别的蹊跷?”
韩花舞还是没有走过去,她在不远处看着凌枫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离开,暗暗道:“梁文天,今晚我就去找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耍的是什么花样!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在使什么诡计,我一定一剑杀了你!”
凌枫在众人的赞赏声中走回了梁府,他刚走进院子里,絮儿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哥哥,不好了,佩蓉姐姐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是啊,她让我帮她去倒一杯茶,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絮儿歉疚地低着头自责道:“哥哥,对不起。”
凌枫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絮儿,你不用责怪自己,刘佩蓉她的身体还没好,应该走不远的,我这就去找她。”
絮儿微微蹙眉道:“那她会去哪儿呢?”
凌枫不假思索道:“我想她一定是去了苏州的大牢里看望陆长春去了,我这就去,免得大牢里的衙役不识规矩,为难了她。”说着凌枫便大步走出了梁府,坐上马车向苏州的地牢赶去。
很快便来到了地牢,凌枫纵身跃下了马车,只见刘佩蓉就在前方不远处走着,前方便是地牢的大门,凌枫忙快步追向前去,道:“刘佩蓉……”
一声呼唤,刘佩蓉不禁回过头来见是凌枫,惊异道:“梁大人……”
凌枫温言道:“你已经怀有身孕,应该注意好好休养才是,怎么还到处乱走。”
刘佩蓉幽怨的双眸看着凌枫,轻声道:“我想见长春,我很想他。”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凌枫转过身对身边的一个衙役,吩咐道:“陆长春关在哪里?带我们去见他。”
“遵命!”一个衙役走上前来,凌枫和刘佩蓉一起走了进去,在衙役的指引下凌枫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囚犯服的陆长春,遂下令道:“把门打开。”
衙役将牢门打开,那清脆的铁索声音将还在面壁思过中的陆长春给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惊疑道:“梁大人……”
凌枫朗声道:“陆长春,你看谁来看你了。”
陆长春转过头来,见到了昔日朝夕相处的那个人刘佩蓉,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不由唤道:“佩蓉……”
“长春……”刘佩蓉大步迈进了牢里,她跟陆长春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许久,陆长春突然将刘佩蓉推开,并冷冷的说道:“谁让你来的,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刘佩蓉被陆长春这样莫名的一推,身子没有站稳,差点儿摔倒在地上,还好凌枫及时上前将她扶住,凌枫蹙眉道:“陆长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长春强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不想见到她!这有错吗?”
刘佩蓉看着这个前后判若两人的陆长春,不解道:“长春,你是怎么了?”
“当然有错!”凌枫厉声道:“陆长春,你就不要再骗你自己的心了,你明明心里是很想见到她,为什么还要将她给拒之门外!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你连这唯一的七天也都要放弃吗?”
“我……”
“我告诉你,这样的你会让我瞧不起!”凌枫指着刘佩蓉,接着道:“她在你被押走之后,便公堂上晕倒了,她才刚醒来不久就急着来这里找你,你忍心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晕倒吗?大夫说她有喜了,她怀了你们陆家的骨肉。”
陆长春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恍然道:“什么?”
刘佩蓉上前走了一步,抓着陆长春的手臂,说道:“长春,是真的,我有喜了。”
“真的吗?”陆长春不禁紧紧抓住刘佩蓉的手,欢喜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看着陆长春跟刘佩蓉紧紧相拥的场景,凌枫不由叹了一口气,心道:“珍惜属于你们最后的七天吧。”
第77章讲小马过河()
凌枫转身走出了牢房,来到外面他对看管地牢的总管吩咐道:“你听好了,这七天刘佩蓉可以随意出入苏州的大牢,谁人也不得阻拦,她提出的要求只要能办得,一定要尽力去办。”
“是的,大人。”
凌枫很快便回到了梁府,他跃下马车便看到了那个大大的鸣冤鼓屹立在梁府的门前,看着上面的那三个字,心中便感慨万千,他忙走进梁府去问冯谦刚刚有没有人前来敲鸣冤鼓喊冤,冯谦却摇了摇头,凌枫的心里不禁有一种失落感萦绕在心间。
鸣冤鼓虽然已经成功设立,在百姓心中的呼声也很高,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有胆量来敲那个鸣冤鼓,是这苏州从来都没有人含冤过,还是他们不敢站出来?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吗?
凌枫看着窗外的明月,不禁思付道:“可能百姓的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他们害怕我到时候会来一个两面三刀翻脸不认人,看来我还要做一些事情,让百姓更加的信任于我。”
凌枫不禁想起今天才刚刚了结的安宁村命案,陆长春显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若真是的话,他也不会对刘佩蓉还存有真感情,若不是他杀了肖尔,凌枫一定会赦免他的罪行,可是他的的确确杀了一条人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切的祸端还是要归咎于人的欲望本身。
如果当时陆长春没有去明浩赌坊,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想到这里凌枫不禁疑道:“为什么陆长春在明浩赌坊的头几局一直是只赢不输呢?是他的运气真有这么好?还是这背后有一个无形的推手在操纵着一切?看来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或许这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嘎吱……”门被推开了,一阵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这也同时打断了凌枫心中的沉思,他缓缓抬起头来,见是穿着一身黑衣,手握七尺长剑的韩花舞,于是似笑非笑道:“原来是你来了。”
花舞见凌枫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知道我会来?”
凌枫干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只是我有些奇怪,这次你怎么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为什么不是偷偷摸摸的?”
“什么偷偷摸摸!”花舞瞪了凌枫一眼,嗔怒道:“我做事情需要偷偷摸摸的吗?我告诉你,这梁府,我是想来就来的!”
凌枫撇撇嘴笑道:“我知道,你会轻功嘛!那飞檐走壁不是我等一般人可以小觑,望尘莫及的。”凌枫还是惬意的跟花舞开着玩笑,他似乎料到花舞是不会忍心对他动手似地。
花舞挑眉嗔怒道:“你取笑我?”
“我哪有?”凌枫浅浅一笑,戏谑道:“你总来这里找我,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胡说!”花舞冷冷的扫了一眼凌枫,嗔怒道:“鬼才会喜欢你呢!”
凌枫撇撇嘴,笑道:“我又不是鬼,鬼怎么会喜欢我呢?如果我是鬼,那你也一定是鬼,我们可是同类,或者你还是会喜欢我?”
“你再说,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花舞的左手握紧了剑柄向外拔了拔,但是她又怎么下得了手呢?
“信!韩女侠的话,我怎么能不信。”说着凌枫将花舞手中的剑往剑鞘里推了推,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这剑看起来很锋利不要随便将它拔出来,伤了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他就是害死我爹的人梁文天,为什么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却还是下不了手?我这是怎么了?明明那晚我说过再见到他一定会杀了他的,为什么我却舍不得杀他?难道我真的对这个人动心了吗?”花舞还是将剑收回了剑鞘内。
见花舞不答话,凌枫放肆地向前走了一步,关切道:“对了,你手臂上的伤好了吗?”
他居然还会关心她的伤,花舞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凌枫一眼,淡淡道:“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那天还是多亏了你呢。”凌枫接着道:“韩花舞,明天我可能要去办一个很大的案子,可能会有危险,我需要一个人来协助我,可我的身边又没有信得过且武艺高强的人可以帮我。”
花舞看了凌枫一眼,冷然道:“什么意思?”
凌枫直接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你有没有兴趣做女捕快,协助我破案?我会给你很高的报酬的。”
“让我保护你?那不可能!”花舞别过头去,冷冷道:“你的报酬我不稀罕,别以为每一个人都会听你的指使!”
凌枫再次走到花舞的面前,婉言道:“其实我就是想去一趟明浩赌坊调查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说完凌枫故意不待花舞回答,便戏笑道:“韩花舞,你没有直接回答,那就是答应了。”
花舞蹙眉不解道:“我?你为什么要我陪你一起去?”
凌枫笑道:“因为你会武功啊,而且我觉得还很不错,如果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你还可以保护我啊。”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保护你的。”花舞蹙眉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你想赌钱吗?”
凌枫毅然摇头道:“当然不是,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安宁村命案吗?”
花舞幽幽道:“那个案子我听街上的人说起过,他们说你三天之内便找到了真凶,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凌枫点点头,有些得意忘形道:“当然是真的,我破的案子还会有假吗!三天,你知道吗?我只用了三天便将案件的真凶给抓到,苏州城的百姓还亲自打了一块金子牌匾送给我呢,上面写着“英明神断”。”
花舞淡淡道:“是挺厉害的。”
凌枫接着道:“这个案子是已经破了,但我在想真凶虽然已经认罪,再过几天便可以伏法,可是这件事情的根源却在明浩赌坊,若不是这个赌场,也不会让陆长春一再深陷,然后铸成大错,所有我想去那里一探究竟,然后再将那里给拆了,省的再为害世人。”
花舞不以为然道:“你是官,随便下个命令不就可以将那个地方给拆了吗?还用那么麻烦吗?”
凌枫笑道:“你当我是土匪吗?你以为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吗?我今天拆了一个明浩赌坊,明天在某一个地方一定会再有一个明浩赌坊,要想做得干净,那就要找出事情的根源来。有些事情必需要自己试过才会知道,若是没有亲自试过,是不可以妄下绝伦的,就像你老说是我害死了你爹,可是你有亲眼看见过吗?”
花舞秀眉轻挑,恨恨道:“这还需要亲眼看见吗?是你!本来就是你!”
凌枫别过头去,幽幽道:“你太过激了,我没法给你解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小马过河的故事?”
花舞诧异的看了凌枫一眼,疑惑道:“小马过河?”
“如果你没有听过,我可以给你讲一下,”凌枫笑道:“从前呢,有一只很善良的小白马,他看着他的妈妈每天很累的驮着粮食过河,于是也想帮她分担一些,有一天他也驮着粮食出发了,可是他要驮着粮食到前面的村庄才算任务完成,这里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河,他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正当他刚想迈步过去,一只小松鼠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河水很急会淹死他的,前些天他的一个伙伴就是这样被淹死的,于是白马有些犹豫了,这时旁边的黄牛跟他说河水很浅才刚刚没过脚腕,小白马很迷茫,不知道应该听谁的,于是他还是驮着粮食回到了家。”
第78章牵手要负责()
花舞不禁笑道:“那个小白马真傻,他怎么就这样子放弃了呢?”
“他的妈妈问他为什么回来,他将原因说了出来,他的妈妈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跟他说河水是深是浅只有你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小白马这才明白了,于是他又出发了,这次他没有问任何人,自己亲自试了试那河水,结果发现那河水真的很浅,他淌过河成功地将粮食驮到了对面的村庄。”凌枫紧盯着花舞的双眸,笑道:“好了,故事我讲完了,不知道你听懂了没?”
花舞躲开凌枫凌厉的视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枫紧盯着韩花舞的双眸,道:“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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