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仰头试图挑战柳下欢的底线,她坚定道:“我就想他怎么了!”
“不可以!”柳下欢回头甩手打了凤仙一巴掌。
凤仙无力的摔倒在地,她捂着那半边脸,无助道“你打我?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的!”
“这是你逼我的!”柳下欢厉声道:“甄凤仙!我告诉你,你以后都不许再想他!他已经死了!”
听说凌枫死了,凤仙不禁无力道:“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
柳下欢嗜血一笑道:“是我昨晚让人去杀他的!他现在估计早就已经在某一个地方做孤魂野鬼了!”
凤仙听说凌枫死了,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不知道她是舍不得那身凌枫赐予他的荣耀还是凌枫本人?
紫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对了,大人刚刚常四总管来找您,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常四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柳下欢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凤仙一个人无助的哭泣声,她爬到那堆风筝的残肢断臂前,哭泣道:“我的风筝,我们的回忆再也找不回来了。”
紫银走过来拍手笑道:“甄凤仙!现在你尝到心痛的滋味了?”
“紫银!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说着凤仙站起身来欲挥手给紫银的一巴掌。
“怎么?你还想打我?”紫银握住了凤仙挥过来的手,然后挥手打了凤仙一个响亮的耳光。
凤仙诧异地看着紫银,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敢打我?”
“我怎么不敢打你!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知府夫人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个没有脑子的林絮儿!她可以不计前嫌为你说好话,而我沈紫银可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说着紫银又扬起手来打了凤仙一巴掌,凤仙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你!”凤仙惊慌的向后退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今天。
紫银显然有些得寸进尺,她走过来使劲地揪起凤仙的头发,笑道:“甄凤仙!今天的这一切,你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像不像你以前打我的场景?记得以前你打我的时候,我总是跪着求你不要打我,可是你好像打我打的很上瘾,都不愿意停手的,是不是!”
“我……”凤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难道这就是属于她的报应来了吗?此刻她很后悔当初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柳下欢偷欢,如今什么都失去了,连以前可以随意打骂的紫银都开始骑在自己的头上了。
看着凤仙那副从来都没有过的惊慌表情还有她不停颤抖的身子,紫银笑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随便打你,我还是会奉你为姐姐的。”
此刻柳下欢来到了大堂内,只见常四还在那里,常四见柳下欢来了,遂挖苦道:“你可来了,我还以为您的架子大的要我前去亲自请呢。”
柳下欢直接道:“常四!我问你,昨晚的刺杀还顺利吗?梁文天他死了没有?”
常四骂道:“顺利个屁!还好我让他们提前服下了断肠散才没有将背后的主谋给供出来,要不连我也得遭殃!”
“什么居然又失败了!”柳下欢厉声道:“常四!你找的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次次失败?你给我再去找些人,一定要把他给杀了,要不我去了杭州都不会安心的!”
常四撇撇嘴,说道:“这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柳下欢挑眉道:“哟呵,常四,你是看我不当师爷了,所以你也开始不听我的话了?”
常四假意拱手道:“柳大人,这可是我常四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吗?我一而再地听您的吩咐去杀梁文天,要是哪天他知道了,你倒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躲得远远的,这罪名到时候还不是我常四一个人背了?有句话说的好,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在其位,谋其职,既然您已经不当这苏州的师爷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为您效力了,是不是?”
第69章请君来入瓮()
柳下欢气愤的揪起常四的衣服,怒道:“你!好一个见风使舵!”
常四摆开柳下欢的手,将他向后推了一下,冷冷道:“大人,其实我也是跟您学的,想当初我是如何爬到总管这个位置的,这还是多亏大人您的提拔,我要是不念旧日的恩情,我早就带人将你给抓回去了。”
柳下欢凄笑道:“好!那我倒还应该对你说声谢谢了?”
“这倒不用,”常四冷冷道:“不过我劝您一句,早点儿离开苏州,别再在这里惹是生非!要不我难保有一天不会改变主意将您给抓回去领赏!”
“你……”柳下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常四便打断道:“柳下欢,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我们后会无期!”
柳下欢看着常四远去的背影,恨恨道:“常四,算你狠!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在我的手里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凌枫独自一人来到了安宁村,全盘的计划他都已经想好了,本来这件案子已经快要破了,应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是有着莫名的伤感,毕竟无论凶手是谁都将要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
凌枫信步来到陆长春家的门前,这也是他今天来这里的原因,若是陆长春肯承认他自己就是安宁村命案的始作俑者,凌枫也不会毫不留情面一定将他逼上死路的,一切就看他今天的表现了。
“咚咚……”凌枫思虑了许久,终于还是轻扣了扣陆家的大门。
“谁啊?”陆长春推开门,他见来人是凌枫,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道:“梁大人?怎么是你?”
“怎么看是我来,不欢迎?”凌枫朝后面看了看,淡淡道:“这次我可是一个人来的,我的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难道你还怕我来找你麻烦不成?”
“怎么会呢?大人您快里面请!”
陆长春满脸笑容地将凌枫给请了进去,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凌枫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书生陆长春真的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陆长春带着凌枫来到了厅堂内,他还是不禁问道:“大人,不知道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凌枫浅浅一笑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了吗?”
陆长春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您是大人,当然想来就来了。”
凌枫温言道:“别大人小人的叫个不停,我今天没穿官服,我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就当我是来找你聊聊家常,不用那么拘谨。”
陆长春蹙眉道:“这,这不好吧?您的身份毕竟是知府大人。”
“没什么好不好的,这里并不是在公堂,这里是你的家,你是主,我是客,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凌枫笑道:“我今天呢,其实是想来找你喝酒的。”
“喝酒?”陆长春嚅嚅道:“可是我们家里没有好酒,恐怕会怠慢了您。”
凌枫摆摆手淡淡道:“酒无所谓好与不好,我们喝的是那份心情!”
“好!那我这就去将我们家里的那坛陈年女儿红酒给拿出来。”说着陆长春转身去了酒窖,很快他端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酒走了出来。
“来!喝!”凌枫劝陆长春多喝一些,希望他酒后可以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可是陆长春似乎知道凌枫的用意,并不怎么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
既然这一招酒后吐真言没有用,那只能用那一招了,大概是酒过三旬之后,凌枫突然站起身来,他拿起桌上的酒坛子猛得摔碎在地。
这酒坛子掷地的响声吓得陆长春不禁站起身来,颤声道:“大人,您喝多了。”
凌枫回过头来紧抓着陆长春的双肩,大声道:“陆长春,你知道吗!肖尔他死了!”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显然并没有使得陆长春有多么震惊,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只是淡淡道:“死了?他怎么死的?”
“哈哈……”凌枫松开陆长春,向后退了几步。
这笑声惹得陆长春的心里莫名其妙,他不禁问道:“大人,您笑什么?”
凌枫向前走了一步,拍了一下陆长春的肩膀,道:“其实肖尔他没死!刚刚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看连你都被我给骗了,你说我演的像吗!”
听凌枫说肖尔他没死,陆长春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有些生硬,他只是道:“像,大人您演的真像,只是您刚刚说肖尔他,他没死?是,是真的吗?”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这可是一个秘密!”凌枫凑到陆长春的耳边,轻声道:“本来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溺水死了,可是没想到却遇见一位医术高超的神医把他给医活了。”
“他被医活了?”陆长春很是惊讶的看着凌枫,脸上的喜悦之情顿时全无。
凌枫叹道:“他是被医活了,只是可惜他虽然没有死,但是却一直处于昏迷当中,不过只要他醒来之后,谁是真正杀死你爹的凶手,我们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陆长春有些失神道:“是吗?”
凌枫蹙眉道:“怎么?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陆长春忙道:“怎么会?我很开心,终于能够替我爹爹找出杀害他的真凶了,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凌枫冷哼一声,厉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就是不抓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陆长春并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枫,想要听他继续说下去。
凌枫接着道:“我在等他,等他来亲自到衙门里面自首!如果那个杀人凶手可以承认他就是杀害陆中山还有谋害肖尔的幕后元凶的话,或许我还可以从轻发落,要不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陆长春不禁问道:“那肖尔他现在住的地方安全吗?会不会有人再来杀他灭口?”
凌枫毅然道:“不会的,你知道我把他藏在哪儿吗?是义庄!那里到处都是尸首,谁会想到肖尔一个大活人会躺在那里呢?”
“义庄?”
凌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这是秘密,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以免凶手去杀人灭口。”
陆长春点头道:“大人,我知道,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凌枫用手指了指天空,淡淡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陆长春忙道:“大人,我送您。”
“好了,你不用再送了,我自己能走。”陆长春还是将凌枫送到了门外。
凌枫看着陆家大门被紧紧关上,不禁叹了一口气道:“陆长春,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我已经指了两条路给你走,若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就不能怪我了。”
凌枫回到了梁府,冯谦急忙迎上前来,拱手道:“大人,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去陆家要人。”
凌枫笑道:“你还真以为陆长春会把我怎么样?他不敢的,这样也太明目张胆了,我只是去他的家里喝了点酒,聊了一点儿家常。”
“那大人您的计划……”
凌枫幽幽道:“计划照常进行!明天我们就开始行动,我已经给了他机会还有选择的权利,我就看他懂不懂得珍惜了,我希望陆长春他不要自寻死路。”冯谦点头道:“嗯,大人,您对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70章片刻的温馨()
凌枫叹道:“陆长春他是陆家的独子,若是他死了,陆家的香火也就注定后继无人了,我希望他可以是一个聪明人,不要自己往死路上走。”
夜晚时分几阵狂风便唤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那散落一地的梨花瓣像是谁撕碎的心。
翌日,下过雨后的街道有一些冷清,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一个身着蓝衣书生装扮的男子向着义庄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有些鬼鬼祟祟,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可能这就是作贼心虚吧,在几番回头后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的情况下,他终于放心大胆的迈进了义庄内。
陆长春本以为在那么多的尸体中去找一个肖尔会很难,岂料在义庄的正堂内的榻上躺着一个男子背对着他,虽然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但是义庄能够躺着一个活人,这人除了可能是肖尔还会是谁呢?陆长春没有去看他的面容,怕会害怕所以就下不了手。
于是陆长春心里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遂将一把银白色的匕首从衣袖中滑出,他望着躺着的那个男子的背影,咒骂道:“肖尔,你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太多事!你不死,我就完了!”
说着陆长春便握着匕首向躺在床上的人刺去,谁知匕首未及身前,那躺在床上的人却突然活了过来,那人并不是肖尔,而是冯谦假扮的。
“你不是肖尔?”陆长春诧异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果然是你!”凌枫从一开始就在暗处仔细的看着,他不想看到的终究还是发生了,陆长春还是出现在他最不该出现的地方,本来凌枫以为他会去投案自首的,可是他还是来了义庄。
凌枫大步走了出来,拍手道:“陆长春,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但你还是输了!”
“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陆长春见凌枫居然也在这里,手中的匕首顿时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凌枫向前迈了一步,挑眉厉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杀人灭口?你回答我!”
“我……”陆长春顿时瞠目结舌,现在是人赃并获,纵使他现在有一百张嘴也无法再为自己辩白。
凌枫冷哼一声道:“陆长春,你以为昨晚我是真的喝醉了酒才跟你说那么多的秘密吗?”
陆长春不解道:“难道不是吗?”
凌枫冷笑道:“你当我是真醉啊!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那就是因为我还不想你死!你还记得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吗?我说我知道真凶是谁,但我想等他自己来自首,而你呢,却当做耳旁风!昨天,我明明给你指了两条路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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