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了,我要去苏州的地牢里看望姐姐,跟她在一起渡过最后的时间。”说着琉蝶转过身去,她还是不禁留恋的回了一次头,期望可以在回眸间看到凌枫骑着快马奔赴而来,可是始终还是没有看到,琉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凌公子,就算你救不了姐姐,我也不会怪你的,谢谢你给我编织了一个完美的梦,至少我还可以跟着姐姐一起渡过最后的时光,然后共赴黄泉。”
琉蝶转身走下了望风台,絮儿也紧跟上去,边走边唤道:“琉蝶姑娘。”
琉蝶回头轻声道:“絮儿,你不用再跟着我了,我很好,不用别人照顾也可以的,你回去吧。”
“我答应了哥哥要好好的照顾你,我不会走的。”絮儿依然跟上前去,说道:“你不是说要去苏州的地牢吗?我陪你一起去。”
琉蝶点头淡淡道:“那好吧,谢谢。”
琉蝶跟絮儿乘马车赶到了苏州的地牢,这已经是凌枫走后琉蝶第三次来地牢了,之前她就一直想留在这里陪着姐姐韩花舞,若不是花舞一再劝她回去养病,她是断然不会回去的。
此时的韩花舞还是呆在先前凌枫抱她进去的那间特别的牢房里,因为凌枫曾嘱咐总管常四要把她当成是姑奶奶一样伺候着,所以这里人谁也不敢再有半分怠慢。
絮儿陪着琉蝶来到这里之后便知趣的回去了,她知道也许这会是琉蝶跟花舞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了,还是让她们好好地在一起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
琉蝶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她的手里拿着当日凌枫所赠的银色令牌,牢里的衙役都认得那令牌,所以谁人也不敢阻拦,只能毕恭毕敬的让琉蝶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来。
当木门被推开的时候,琉蝶又见到了花舞,才半日不见却恍如半年,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姐姐平安无事,而花舞见来琉蝶又来看她,不禁面露愁容,她的心里虽是很想念琉蝶,但却不想让她时常来这种地方,她害怕琉蝶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花舞低声道:“琉蝶,你怎么又来了?”
“姐姐。”琉蝶奔上前去将花舞紧紧地搂住,眼角的泪水滴滴从脸颊滑落。
花舞的心里也难受的想哭,但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肆意滑落,她强笑道:“琉蝶,不要哭了,在这个时候我们还可以相见应该高兴才对的。”
琉蝶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歉疚道:“姐姐,对不起,是琉蝶无能,不能够将你给救出来。”
“琉蝶,你怎么可以怪你自己呢?我本来从一开始就没奢望可以被放出来。”花舞凝视着琉蝶清澈的双眸,自责道:“从打算行刺的那一刻,我就料到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只是我的心里很放不下你,爹爹跟娘亲临走的时候都托付我要好好照顾你的,而我却要先走一步,留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的。”
琉蝶连连摇头,她的双眼望向远方,憧憬道:“不,姐姐,我再也不会无依无靠了,因为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会一起走,到时候我,还有姐姐,爹爹跟娘亲,我们一家四口会在天上的一片乐土团聚。”
“不可以!”花舞紧抓着琉蝶的双肩,说道:“琉蝶,你听姐姐说,你要好好的活着,不可以做傻事,你的人生还是很漫长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你去珍惜的东西,你不可以轻生的。”
琉蝶蹙眉道:“人生漫长?姐姐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会有意义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没有陪在我的身边,我走到哪里都是孤单飘零,犹如行尸游魂。”
“有!怎么会没有呢?”花舞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琉蝶曾经提过的那位让她颇为好感的凌公子,遂道:“你不是说你认识了一位凌公子吗?你可以跟他好好的相处,然后再……”
琉蝶声音低沉道:“再也不可能了,一切都晚了,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不行!就算什么都不为,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你不可以死!”“花舞命令道:“琉蝶,你一向不是都最听姐姐话的吗?这次你也要听,答应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琉蝶紧搂着花舞,坚定道:“对不起,姐姐,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生死相依!”
“好感人的场面!真是姐妹情深呐!这看得我都有些想哭了。”柳下欢走进来拍手嘲弄道。
花舞回眸冷冷道:“关你什么事!走开!”
柳下欢冷哼一声道:“呦呵,真是不愧为烈女,都进了地牢还这么嚣张!不过你也最多能到明天的午时,谁也救不了你的!”
花舞别过头不去看柳下欢那幅恶心的嘴脸,她说道:“琉蝶,我们不用理那条野狗,让他自己在那里乱叫吧。”
琉蝶点头轻声道:“嗯,不理他。”
“你敢骂我!”柳下欢冷冷道:“我要不是看你长得这么标致,死了倒还真有些可惜,我早就把你给杀了。”
常四跑进来,急道:“柳大人,不好了。”
柳下欢冷冷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吴履他回来了,但是刚刚却毒发身亡了。”
柳下欢不由揣测道:“他死了?那是不是刺杀失败了?”
常四点头道:“对,吴履在临死之前说他的身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女子在保护着他,所以未能得手。”
“岂有此理!居然让他安全地到达了汴京城。”柳下欢握紧拳头,恨恨道:“我就不信他还真能从蔡大人的手里要出人来,明天刑部的人就要亲自来监斩,我看看他怎么救!”
“驾驾!”凌枫骑在马背上紧握着缰绳向前奔去,这一路他都未曾歇息过,只想快一点儿赶回苏州,然后在韩花舞斩首之际将她给救出来,再一步一步地走到韩琉蝶的面前看她会如何感谢?
虽然琉蝶说过只要能帮她救出姐姐就算是为奴为婢或者以身相许都可以,但以凌枫的性格是不会强迫她的,等到救出韩花舞之后,是走是留全看她自己的意愿。
第48章与虎相谋皮()
沿路的美好风光尽收眼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什么都是如此的美丽,凌枫不由地感叹古代的空气果然是清新怡人,没有所谓的汽车尾气,化工污染,空气中不时还弥漫着花草的芬芳香气,在古代能看到的只有家家户户屋顶的烟囱里冒出的缕缕炊烟,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污染源,难怪这里的人都生得俊美漂亮,这一次穿越在凌枫看来是值得的,是一场最有意义的旅行。
鞭斥马急,凌枫骑着黑马在山路上尽情的驰骋着,疾风呼呼在耳边吹着,这已经是这匹烈马的最快速度了,他为了提早赶回苏州,所以选择走山路,不知道路该怎么走的时候便下来询问一下沿路的行人,照这个速度来看,应该在天黑之前就可以抵达苏州,但此刻他真的恨不得这匹马可以插上一对翅膀,瞬间翱翔到苏州。
晌午时分,凌枫终于赶到了扬州的地界,他跳下马拿出包袱里的水壶喝了口水,看着眼前有三条岔路,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人生也常常遇到这样那样的三岔口,一旦选错了,便会抱憾终身。凌枫左右思量着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生怕一旦走错了路会越走越远。
这时对面走来一个身着粗衣麻布扛着锄头看起来像是农民打扮的老伯,遂迎上前去恭敬道:“老伯,请问从这里到苏州要怎么走?”
老伯很是淳朴,他放下锄头,用手指了指东边的那条路,说道:“从东边这条路一直向东走,待穿过庆门街后再一直向南走,就可以到达泰州,再从泰州向西转往镇江,到了镇江后你再转向南走便可到达常州,常州再往南就到苏州了。”
听这位老伯所说好像从扬州到苏州好像还是很远,想必他所说的应该是宽阔平坦的官道,所以才会要绕那么多的弯路,凌枫再问道:“请问老伯,有没有近路是可以直达苏州的?我要走的不是官道。”
老伯又指向西边的那条路,说道:“有,就是西边的这条山路,你沿着这前面的那片紫竹林一直向东南方向走,待到达常州后,再向南就可以直达苏州。”
“原来是这样,那谢谢了老伯。”说着凌枫便要转身骑上马离去。
“年轻人,你是急着要到苏州办事吗?”
凌枫点头道:“正是,而且这件事情十万火急,一旦晚了,就会出人命的。”
老伯好言劝道:“年轻人,我看你也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劝你还是不要走西边的紫竹林,那一路多是盗匪山贼专门洗劫路人财物的,你从那里走可能会性命不保的。”
“人命关天,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凌枫踩着马镫跃上了马,拱手道:“谢谢老伯的好心提醒,我不相信我会这么倒霉正好遇上山匪。”
“驾驾!”凌枫还是没有听老伯的劝阻执意要走那条近路,因为他担心虽然诏令上写的是明天午时三刻在苏州永和门前斩首示众,但难免途中会突生什么变故,万一他们明天一早便要将韩花舞给斩首该怎么办?所以宁可早归,也绝不可以推迟。
很快凌枫便来到了紫竹林,这里到处都是葱绿色的参天竹子,刚开始在林子里似乎寂静的只能够听见这匹马清脆的马蹄声,再后来看见一群群野鸟从林子中飞出,显然是被这急促的马蹄声给惊到了。
鸟儿们发出惊慌的声音,不时还有一只丧鸟乌鸦在噶噶的叫着,这里的气氛不禁让人感觉压抑,凌枫不予理会,权当这只是心理作用在作祟,依旧向前驾马狂奔。
眼前的视野一片辽阔,没有看到刚刚那位老伯所说的盗匪山贼,凌枫仍很放心的驾马狂奔,突然一根很粗的绳子在竹林中被扯起然后勒紧,凌枫想勒住马掉头但已经来不及,就这样从马上狠狠地摔了个正着。
这一下摔得也够狠的,凌枫除了俊俏的脸庞没有磕伤之外,手腕和腿都被擦伤了,血还在不停地流着,他试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左腿已经不听使唤,有些麻木,似乎是已经骨折了,他只能扶着路边的一棵纤细的杨树勉强支撑着身子站立起来。
这时五个手里持着大刀的山贼从竹林中冲出来,他们迅速冲上前来将凌枫给团团围住,一个左脸有疤,右眼残缺,留着一撇胡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他们这些小喽啰们的头儿。
看眼前这些人的装束打扮还有手里持着的大刀,再傻的人也该知道他们是山贼,凌枫不禁张大了嘴巴,叹道:“不会吧?我真这么倒霉,遇上了山贼?”
“你没有说错,我们就是山贼。”那个独眼的山贼头儿走向前去,喝道:“小子,你胆子挺大的嘛!竟敢走紫竹林这条路,看来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凌枫仰头反驳道:“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怎么不敢走了?还有我没有活得不耐烦,我活的好好的呢!”
一个穿褐色衣服的小贼朝着凌枫的腹部打了一拳,喝道:“你还跟我们老大顶嘴!不想活了?”
独眼七冷笑几声,道:“看这样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在扬州出了名的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贺一霸,人称独眼七,我可是……”
独眼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枫便挥手打断他的话,别过头去,淡淡道:“您也不用跟我做什么自我介绍了,我以前不认识你,现在也不会认识你,以后更不会认识你。”
独眼七的目光冷扫了凌枫一眼,不屑道:“书生就是书生,就是会磨嘴皮子。”
一个身着黑衣长的贼眉鼠眼的小贼上前道:“老大,您看这小子他身上穿的这一身衣服,必是出身名门,想必那包袱里一定会有很多钱吧。”
“老大,包袱我已经拿来了。”一个小贼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笑道。
“杨虎,快打开!”
这时其他的几个山贼都将刀放下,准备眼睁睁的看着杨虎将包袱打开,杨虎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他忙三下五除二地将包袱给打开,只见到里面除了一件衣服还有一壶水,一锭银子之外再什么也没有了。
独眼七大感失望,怒道:“怎么就这些?”
凌枫转过头笑道:“怎么看到只有一锭银子,你很失望?”
魏豢上前道:“大人,这小子一定是将钱财全部都放在了身上,我们只要将他身上一搜便可将财宝尽收囊中。”
独眼七忙下令道:“给我搜身!”
凌枫向后躲去,可惜他的腿已经骨折,根本就躲不了的,尽管凌枫想将金牌给掩藏起来,但是已经太晚,还是被杨虎给搜了出来,他屁颠屁颠地将金牌递到独眼七的手里,说道:“老大,我们只搜到了这个,好像是纯金的,应该会很值钱。”
“你们把它还我!”凌枫拖着骨折的腿欲向前去将金牌给夺回来,但却只是徒然,杨虎一把将他给推倒在地,凌枫试着想要爬起身来,左腿却已经不听使唤。
“还你?”独眼七将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但他看了半天似乎也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他蹙眉念道:“兔死全碑?”
第49章寄望韩世忠()
魏豢道:“老大,我好像从没有听过兔死全碑这个成语,我只听说书的说过什么兔死狐悲。”
杨虎忙凑上前来,看了看金牌,说道:“老大,这个字好像不念兔的,兔字好像要加上一个点,这个字应该念免。”
独眼七又念了一遍,道:“免死全碑,到底是什么玩意?”
“笨蛋!连那四个字都不认识,那是免死金牌!”这几个山贼连免死金牌四个字都不认识,还胡乱念叨,本来很好笑的,可是此时此刻凌枫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在想究竟怎样才能将金牌给夺回来,就算能夺得回来,如今腿已骨折,怎么也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到底该怎么办?
独眼七不解道:“免死金牌?免死金牌是什么?”
杨虎答道:“老大,免死金牌好像就是当今圣上所赐之物,无论犯了什么罪状都可以免罪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独眼七将金牌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笑道:“不过这金牌的份量倒还是挺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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