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主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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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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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关一阵发麻,麻得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他皱眉欲压下,但下一瞬,忽然贴在他胸膛上的绵软掌心,冰冰凉凉,不安分地胡乱轻抚,令他如同被电到一般,猛地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哎呀,都弄湿了,赶紧擦……啊……”腕上一痛,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回眼见自己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扣住,以及她手所在的位置……立马耳根一热,触电般抽回手来,“额,那个,我拿点儿别的来擦……”

    单逸尘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想捏拳却毫无气力,似乎并不习惯这么容易被人挣脱,皱了皱眉:“无碍,先喝药。”

    “好,好。”

    她重新端起药碗靠近他,这次吸取教训,递得小心翼翼,侧碗的速度也慢下来,终于让他一滴不漏地全喝下去了。

    怕他嫌苦,阮墨立刻转身又倒了杯水,他垂眸扫了一眼,也就着她的手喝个清光,稍稍缓解了口中胶着的苦涩。

    “布条这么湿着不好受,你等一等,我给你取新的换了。”

    单逸尘略一点头。

    因着午后刚用过,还未收起来,取用十分方便,她很快就拿着药瓶和白布条过来了。

    刚喝了药还不宜躺下,阮墨俯身凑过去,双手环着他的胸膛,帮他解开绑在背后的结。

    两人靠得极近,男人炽热霸道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躁得她那一处肌肤恍若被灼热了,微微发着烫,连带着脸也悄然烫起来了。偏偏他背靠着床板,她看不见那个结,越急越解不开,心口还嫌她不够乱似的砰砰直跳,简直要受不了了。

    明明她与他早已做过更为亲密的事,可每回只要与他靠得近了,她依旧忍不住满腔的羞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单逸尘对女子的触碰有些敏感,但单纯的靠近并无感觉,故而一动不动任由她折腾。他看着她白皙的侧脸漫上浅浅红霞,以及不留心轻靠在他肩上的胸口,里头剧烈的跳动清晰无比,轻挑了挑眉。

    看她孤身一人,身边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应当是嫁了人的少妇,即便他是外男,也不至于如此……但她分明害羞得,如同未出阁的姑娘家一般。

    他轻勾了勾唇角,莫名地,心里竟觉得颇为有趣。

    待阮墨终于解下弄湿的布条后,已是满头大汗,小脸通红了,尤其是那道一直粘着她的视线,着实令她手脚慌乱,险些上错药不说,一心急便扯上了一个死结。

    额……不管了,下回换药,直接剪开便好。

    阮墨将药瓶收入怀中,转身正要离开时,从头到尾未吭半声的男人,却沉沉开口道:“等等。”

    她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床尾一角:“……怎么了?”

    “你让我坐一夜?”

    啊?坐一夜?

    阮墨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仍靠在床头直直坐着,不由得愣了愣:“那你躺下呀。”她又没绑着他不让他躺,问她做什么……

    单逸尘的俊脸瞬间黑了,声色沉郁,重重掷下二字:“我,躺?”

    她被那双黑眸透出的利光狠狠一刺,顿时反应过来,顾不得羞不羞的了,连忙跑过去扶着他躺下来,还扯了被子给他盖上:“这样……可以吗?”

    他没有回答,直接合上了双眼。

    “……”好吧,怪她犯傻了,下次注意注意。

    不对,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凭什么她处处服侍周到,他还一脸“你伺候得不好本大爷不高兴”的嫌弃表情?

    阮墨在心里哼哼两声,悄悄瞪了他一眼,这才端着药碗离去。

第37章 杀手与小寡妇(四)() 
习武之人大多早起,即便伤重在身,单逸尘依旧在辰时便醒了。

    不料有人比他醒得更早,矮小的身子坐在床榻下的小板凳,一手拿着烙饼啃,一手持一支残旧的毛笔,在地上胡乱画着什么。

    平躺了一晚上,浑身有几分酸楚僵硬,他略微一动,手肘便撞上了坚硬的床板,“砰”的一声闷响惊得小孩猛然扭头看来。

    “咦,你醒了?”阿棠屁股不离凳地转过身子来,手里还举着那支被糟蹋得分叉的毛笔,朝他晃了晃剩下一半的烙饼,咧着嘴问他,“你饿不饿?要吃饼吗?是我娘做的,特别好吃。”

    单逸尘扫了眼那张边缘有些焦黑的饼,还未开口,小孩又自顾自道:“不对,你还没洗脸漱口,就这么吃会把自己熏死的……等会儿,我去打盆水来。”

    说罢,将那半张饼一股脑塞进嘴里,便蹬蹬蹬往屋后门跑走了。

    终归是小孩,天真单纯,昨晚还因他要取剑而小心戒备他,睡了一觉之后,便又是这副笑嘻嘻的模样了,一点儿不记仇。

    像他的亲弟弟一样,总爱哭闹着跟他抢东西,抢不过他便扬言再也不理他了,结果第二日先来找他玩的,还是这个亲弟弟。

    男人眸底的笑意一闪而过,里头夹杂的淡淡苦涩,亦迅速隐没得不见影踪。

    “水来了!”阿棠抱着一口比自己的脸还大几圈的木盆,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下放到桌上,盆里的水还不停晃悠着,若不是水打得少,定然要洒出来了。

    单逸尘正要翻身起来,阿棠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再次将木盆端起来:“你好像还动不了,我给你搬过来床边吧。”

    木盆里的水还是洒了一点,他垂眸看着不偏不倚落在他黑靴上的一块水迹,沉默不言,面前又递过来一块巾帕,不算太白,显然是用旧的。

    “我们家穷,没别的可以擦脸了,这个是我用的,就……就大方借你好了。”阿棠见他不接,只好自己塞进他手里去,“洗干净了再还我,我就一条而已,别弄脏了。”

    这是娘在镇上买回来的,摸起来比他们平日穿的衣裳要光滑舒服得多,他从来都是用过便洗净挂起,保管得极好。虽然不太甘愿拿出来给这个人用,但娘教过他要懂得分享,加上这个人一身都是伤,还喝了那么多他都不敢喝的苦药,太可怜了……

    若单逸尘知道,自己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竟然被眼前的小孩说可怜,估计更加不想搭理他了。

    所幸他并不知道,只觉得小孩盯着那块巾帕的眼神异常不舍,像极了弟弟看着被他抢走东西的眼神,心下一动,便将巾帕丢回阿棠怀里,起身将木盆搬回桌上,直接以手鞠水扑面。

    阿棠意外保住了他的宝贝巾帕,在心里偷笑两声,但转头见他稳稳站在桌前,又惊道:“你……你能动了?”

    单逸尘手一顿,也才想起昨晚被下过药导致无法动弹,不过那药的效用不算太强,是因他饥饿又疲惫的身体较为虚弱,才显效明显罢了。经过一夜休整,效用似乎有所减弱,可也仅是恢复了些许气力。只要他一刻意使力,便会传来一阵磨人的酸麻,而后变得更加乏力,就连站得久了,双腿也会微微发软……真不知是什么奇药。

    是以,他洗漱过后,便回床沿坐下了,看向犹愣着的阿棠,开口说了今日的头一句话……准确来说,是一个字:“饼。”

    阿棠倒是机灵,一听便晓得了他的意思,丢下一句“等着”便匆匆跑入灶房,拿出来的却不是烙饼:“我刚想起娘给你做了粥,你先吃这个,要是不够再吃烙饼。”

    他对吃食向来没什么要求,能填饱肚子便可,伸手接过来仰头闷灌,几口喝了个清光,又递了回去道:“再一碗。”

    等了会儿没反应,单逸尘抬眸望过去,却见小孩嘴巴张成“〇”地瞪着那口空碗,眨眨眼道:“你……吃得好快啊,都不用嚼的吗?要是我娘看见了,肯定会好好夸你的,说不定还能奖励你一颗糖……甜甜的,很好吃的……”

    他听不下去了,按着抽动的额角,沉声打断:“再一碗。”

    “噢噢,我去给你盛。”阿棠拿着碗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拿到了糖,嗯,可以……分我一半吗?”

    单逸尘看着小孩无比期盼的眼神,觉得额角抽动得愈发厉害了,只好无可奈何丢下三个字:“全给你。”

    “太好了!”阿棠立马喜笑颜开,步子轻快地跑进灶房去了。

    他的目光随着那道蹦蹦跳跳的身影而去,莫名地,心头竟是松了一口气。

    在那个唯有命令和执行的地方待久了,他早已忘了如何与人相处,更不晓得……如何应对这般难缠的小孩。

    然而,更难缠的……还在后头。

    “……我还梦到过一只比我们房子还大的怪物出现在村子里,把所有地方都踏平了,还要把娘叼走,吓得我哇哇大哭,就哭醒了……”

    单逸尘一直靠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听着,不发一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孩子,真能说……

    天南地北地胡扯,硬生生扯了一个多时辰,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耐心这般好过,竟也硬生生听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快中午了,还不见阿棠有消停的打算,单逸尘怀疑,若自己再不出言打断,这孩子绝对还能再战三百回合:“阿棠。”

    阿棠立刻停下:“嗯,什么?要喝水还是要去方便?”

    “……你娘呢?”

    “我娘?”阿棠扭头朝屋后方向大喊了一声,“娘!”

    “怎么了,阿棠?”

    单逸尘耳力甚佳,一听便认出是昨夜听过的女声,不一会儿,看那后门被人拉开,一个头戴草帽、身着布衣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裤管皱巴巴的,底下还沾了些泥巴,大概是之前一直卷着,刚刚才放下来的。

    方才听阿棠说了,屋后有一片种满小麦的地,如今正是秋收季节,所以她一早上都在地里干农活?

    “娘,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

    阮墨将草帽摘下来,扯着袖子擦去脸上的汗:“忍一忍,我这就去做饭。”

    连着两个时辰的活儿,她还真有些吃不消,毕竟“会做”与“能做”是实实在在的两码事。以前流浪的日子再苦,她也只是打打杂役、蹲街巷里乞讨,并未真正做过踩在扎脚的地里割麦的苦力活。现在试过了一回,只觉得浑身疲累,欲倒地不起,睡死过去。

    但不行,屋里还有一大一小等着她照顾,至少得让他们吃上饭再说。

    她回房换下湿透的衣裳,经过前屋时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见他好好地坐着,脸色无异,阿棠也冲她咧嘴笑了笑,看着像是相处愉快的模样,便放下心来,进灶房开火了。

    午饭依旧是如昨晚的清淡菜色,阿棠像是真饿坏了,吃得飞快,被阮墨夸了一番,在他手心里放了一颗糖。

    另一边的单逸尘却只能吃稀饭,口味寡淡,之后又饮了一碗药,嘴里满是浓郁的苦味,连喝两杯清水也无法冲掉。正皱眉不快之时,胳膊被人轻碰了碰,他转头,却突然被一只小手塞了什么进口中,甜意顿时蔓延开来。

    “那药,可难喝了是吧?吃了糖应该能好受些,虽然我只有这么一颗了……不过看在你说以后糖全给我的份上,我先给你一颗好了,也不亏。”

    阿棠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同情又似安慰,令他哭笑不得……又受宠若惊。

    “你可要快些康复啊,不然我娘日日干完活还得照顾你,会累坏的。”

    单逸尘愣了愣,下意识扫了屋里一眼,没见着她的身影,不由得问:“你娘又下地了?”

    “没呢,在那边歇午觉。”阿棠指了指小房的方向,压着声音,“她平日从不歇午觉的,今儿定是太累了。”

    “你爹呢?”他有些奇怪,让自己娘子下地干活,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这样的男人未免太窝囊了。

    “娘说他病死了。”阿棠说得轻描淡写,毕竟那时候他还小,对丧父之痛并无太多深切的感受。

    她是寡妇?难怪了……

    “多久了?”他问。

    “好像有三两年……”阿棠道,“听娘说的。”

    两三年时间不算短了。

    单逸尘还记得,昨日抚上心口的柔软手掌,长着略微粗糙的薄茧,不过十六七的姑娘,本应在家安心相夫教子,却守了寡,日子过得操劳又艰难,着实是个命苦的女人。

    想到自己昨日拖着一身重伤,还拿她的命要挟她带自己回来救治……男人深邃的眸底不禁浮起了一丝愧疚。

    “阿棠,取我的剑来。”

    “又要?”阿棠可不随便答应,先问问清楚,“你要它做什么?”

    “你不是想吃肉?”单逸尘眸光沉沉地看他,面无表情道,“我有办法。”

第38章 杀手与小寡妇(五)() 
夜色如水,村庄渐渐安静下来了,沿河而居的大小木屋点起灯,点点烛火如同星辰般闪烁。

    “娘,我吃饱了!”阿棠放下筷子,将见底的饭碗递给阮墨看。

    她配合地凑过去瞧了瞧,抿唇笑着点头:“阿棠最近真棒,每顿饭都吃得好快呀。”

    “可是这几日娘亲已经欠我好多颗糖了……”阿棠将碗放在桌上,晃着两条小腿问,“什么时候才会有呀?”

    阮墨有些尴尬,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是没银子买了,只好哄他道:“嗯……等下回娘去镇上买东西了,就给你补回来,好吗?”

    “好,娘可不能忘了……那我回小房玩儿,一会儿要洗身子了娘再叫我。”

    她看着小孩无忧无虑的身影跑远,唇边浅淡的笑意渐渐隐退,最后轻声叹了口气。

    哎,这家确然太穷了点儿。

    倒不是说她挨不得穷,主要是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包子,她挨苦挨饿没关系,孩子还在长身体,总不能让他也跟着饿吧……

    扣,扣——

    两声清脆响亮的敲击声冷不丁响起,阮墨回过神来,看见榻上的男人正屈指落在床沿,双眸直直望着她。

    那眼神……有点儿像在问她:饭呢?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家里还养着一只大米虫。

    多大?

    就是每顿能吃掉的米,比她和阿棠吃的加起来还多。

    另外,还得煎药给他喝,磨药给他敷伤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照这样下去,用不着一月,半月后他们就该蹲在门口喝西北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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