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主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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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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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墨想着他人要走了,更加无所顾忌,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其实,她练琴是有她的小心思的。

    目前她与单逸尘能建立的联系仅此一件,要是一直因伤无法弹琴,两人接触的机会便更少了,这比之前还糟糕。故近日瞧着手有了好转,她便不断试着弹奏,也想练首让他耳目一新的难曲。说不定给他留下印象了,以后能偶尔想起来,也能过来看看她,说两句话。

    不过她承认,自己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所以吃了点儿苦头。可都比不上他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便甩了她一个臭脸子,用那种难听的语气责怪她,来得难受。

    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他怎能诬赖她……装病偷懒?

    而且他抓住她的手腕还隐隐作痛,居然也不晓得小点儿力,突然这么一疼,立刻能把眼泪疼出来,连带着之前费力忍回去的那丁点委屈,也尺水丈波地涌了上来。

    排山倒海。

    单逸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额角微微抽疼,甚至还分出了心思想,若现在回去歇觉,应该很容易就睡着了吧……

    哎。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再说。

    阮墨已经坐地上了,小脸埋在膝盖间,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楚楚可怜,换作任何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此刻都会禁不住上前轻轻搂着她,低语安慰。

    可惜单逸尘明显不是这种男人。

    从未有过与女子亲近经历的他,何尝晓得“怜香惜玉”如何写,他知道的,只有军营里汉子们的篝火高歌、把酒言欢,一醉解恩仇。

    饮酒?

    他扫了眼小姑娘微红的左手腕,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骨折不宜酒,他若想再少睡几日,便尽管试试。

    “阮墨。”

    不论如何,先让她停下来别哭才是。

    “呜……”

    听不见?

    “阮墨。”

    “……”

    谁一直喊她名字……想安静地哭一会儿也这么难吗?

    阮墨转头往自己肩上蹭了蹭,把一脸狼藉都蹭干净后,才抬起头来,看见单逸尘竟然还在面前,不由得一愣:“你……咳咳,你怎么,咳咳,还在?”

    天,嗓子都哭得有点儿哑了。

    “整座将军府都是我的,怎么不能在了?”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这话说起来似是淡淡的调侃,倒没有刺人的意思,“哭完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才瓦声瓦气地回答:“哭完了。”

    “哭完就起来。”

    上方伸来的手干净修长,她眨眼看了会儿,才将右手搭了上去,让他一把拉了起来站好。

    “手还疼吗?”

    阮墨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左手腕,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他看得皱眉:“疼还是不疼?”

    “……不太疼了。”她垂首回道。

    “方才,是我错怪你了,作为补偿,你莫要练新曲了,旧的曲子也……好听。若是能弹了,明晚便继续到我屋里奏琴。”

    难得他心平气和地说一回话,脸色也不那么冷了,阮墨有什么委屈的气的,刚也哭了个够了,老老实实听完,认真点头道:“好,明晚我便过去。”

    得了满意的回答,单逸尘心头莫名一松,心情也愉悦了几分,走前还难得地关心了一句:“早些歇息。”

    阮墨送他出屋门,礼尚往来:“……哦,将军也早些吧。”

    若她不是站在是单逸尘背后,必定会被他那张黑脸吓到——

    别提什么歇觉不歇觉的了……

    他就是睡不着,才出来绕这么一圈的,结果折腾到现在,精神得不得了了。

    也罢,明日之后,便能好好补回来了。

    单逸尘轻轻勾唇,双手负背,迈着大步离开了丝竹阁。

    ******

    自那日之后,阮墨的生活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无非就是白日在自己院子里吃喝玩乐,夜里到单逸尘那儿弹一两时辰的琴,无趣得很。

    而且,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与单逸尘的发展……也如同停在脚前的鼻涕虫一般,胶着不前。

    “哎……”阮墨忍着恶心绕过那条软绵绵的东西,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宫灯,慢慢在偌大的将军府里走着,“怎么这场梦……就如此艰难呢?”

    不过师父也说了,这梦是让她来历练的,若每回都简简单单便过关,那还历练什么呢?现在既然外在条件无法助她一臂之力,那她就只能靠自己,寻机制造条件了,总不能让这场梦无休止地做下去吧。

    因为心里琢磨着事儿,似乎很快便走到了主屋,阮墨照往常般敲了两下门,径自推门入内,反手关门,将琴架、古琴搬好,落座,调音,开始弹奏。

    熟练得,即使闭上双眼,都能毫无差错地完成。

    寝房内黑漆漆一片,但她能感觉到单逸尘在里面,这种近在咫尺却无从拉近的距离,令她感到心急又无力。

    指尖依旧不紧不慢地轻拨琴弦,间或还能分分心去思虑些旁的事,一时辰转眼即逝,并不算难熬。

    然而不知怎的,许是清晨被外边干活的小丫鬟吵醒了,害她不得不比平日早起了一个时辰,所以今晚也比平时早困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已经打起哈欠了。

    可距离四更天至少还得弹大半个时辰,里面的男人估摸着还没睡过去呢,哪能这么早偷溜,她只好咬咬牙,强撑着精神继续弹。

    啊……好困……

    要是能合着眼稍微眯一会儿就好了……

    ……

    又是夜半梦醒。

    单逸尘缓缓睁开双眸,望见窗外如水的皎洁月色,终于将梦里那一幕幕戾气深重的画面,隔绝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翻了个身,门口那道身影已不在熟悉的位置,估摸着是回去歇息……等等,门沿为何飘着的一角桃粉布料?

第18章 将军与琴妓(七)() 
只消一瞬,单逸尘便忆起了那是属于谁的衣裳。

    ……她还在那儿?

    他掀被下了床,套上鞋往寝房外走去,果然看见那一身桃粉衣裙的姑娘……正伏在古琴上,呼呼大睡。

    单逸尘垂眸看着她并不算雅观的睡姿,心想这姑娘真是贪睡,也不嫌琴弦硌得脸疼,是有多缺觉?

    “阮墨。”

    “……”毫无反应。

    “阮墨……”

    “……”依旧毫无反应。

    单逸尘皱了皱眉,眸光沉沉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儿,半晌,叹了口气,俯腰扶起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怀里的人似乎并无所觉,只是软软靠进他的胸口,小脸一侧,气息平稳绵长,丝毫不受干扰,更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其实他并非那么好心的人,要是旁的人睡在此处,直接便一脚踹出门去了,哪还管睡得舒服不舒服?可……偏偏留意到她白皙的眼睑底下淡淡的青黑,想到今日在床榻上看见她时,确然眉眼倦怠,精神恹恹,莫名地,冒出了几分心软。

    终归不忍心将人强行叫醒了,反正这儿离丝竹阁也不算远,他便抱她回去又如何。

    因着怀里多了个人,单逸尘便无法如平常般潇洒地大步往前,走得慢之余还得顾着点儿看路,担心绊到什么把人摔坏了……他可不愿再将几日前她手伤未愈的日子再经历一回。

    不过,女人抱起来……都这么轻吗?

    往常看着她不算瘦弱,怎么在他臂上,却几乎感觉不出重量?甚至比他那柄一掌宽的长剑,还轻上不少,也不知平时是否好好用饭了……

    丝竹阁就在前方不远处了,他的步子稍微快了些,进去后,却找不见守夜的小丫鬟。他懒得再喊人来了,直接用背顶开了大门,抱着人儿进了屋。

    这屋自然不比他住的地儿大,几步便到了床榻前,单逸尘一腿跪上床沿,俯低身子,将怀里的姑娘缓缓放下去,顺手扶了扶她躺的位置,才抽出手臂要退开来。

    岂料才刚抽出一臂,右手还被她枕在颈项下方时,熟睡的人儿突然拽住他悬空的左手,往自己身前一扯,还顺势朝里翻了个身,他本就半跪着还未起身,被这么一动作,重心不稳,差点儿直接压倒在她的身上。

    “……怕……别走……”

    单逸尘还维持着极为难受的姿势,仅靠右臂支撑起上身,一垂首便要贴上她白玉般的小脸了,正苦恼如何脱身,耳边却传来细若蚊呐的呓语,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不……我怕……”

    他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听清只言片语的意思。

    做恶梦了?

    被拽紧的左手渐渐感觉到些微温热的湿意,浅浅的,却令他不由自主忆起小姑娘哭得一塌糊涂的模样,心头一刺,又放下了欲抽出的手。

    夜深人静,月色温柔,大概……亦是人心最易脆弱之时。

    否则,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生出了莫名的心软?

    鼻间萦绕着清淡好闻的气息,如安神香一般侵入心肺,单逸尘靠近了几许,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轻轻躺倒在她的身后,半搂着她合上了双眼。

    在她的身边,似乎连困意也来得容易了几分。

    不走便不走吧。

    ******

    翌日醒来,阮墨下意识往身后一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也是,外头的日光都如此刺眼了,单逸尘公务繁忙,肯定早早上朝去了,岂会如她这等懒人一般,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

    懒懒地翻了个身,不自觉便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

    其实他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便醒了,可难得从来不近女色的将军大人抱她一回,说什么也要装睡,让他继续抱着,看看他想做什么。

    结果,人家只是将她送回来歇觉,根本没有半点儿不君子的念头,她心里既松了口气,又略略有些失望。并非因他无非分之想而失望,而是,她有些悲观地怀疑,他亲自抱她回来,可能是不喜外人在他的住处久待,全然不是她所以为的,对她产生了进一步的情感。

    想到师父说过,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因为想与她同睡……那既然这块木头死活不动心,她……她豁出去了,强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万一他还真因此动摇了呢?

    “哎……”阮墨一把掀过被子蒙住头,懊恼地用力踢了几脚。

    人家走得一点儿留恋都没有,看来,她这招还是失败了……啊。

    倘若红鸾门门主知晓自己的徒儿竟把那个所谓的“睡”字,理解成……会不会立马拎着她的后衣领,关进屋里好好拜读某本图册呢……

    ******

    在阮墨发愁得茶饭不思的同时,退朝后被指名留下的单大将军,正在御书房与皇上商议政事。

    “爱卿,依你之见,如何?”

    单逸尘放下皇上予他看的几本奏折,略一沉吟,心中已有决策:“异动早已出现,再拖下去恐养虎为患,臣愿领兵前去景云城,剿灭叛党。”

    “好。”皇上早有此意,见他如此爽快地答应,当即道,“朕明日会于朝堂上宣布此事,待兵马调动完毕,便下旨出兵。”

    “是。”他垂首沉声应道。

    然不知叛军从何得来的消息,竟提前点燃战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了与景云相邻的两座城池,士气高涨,一时劲头大盛,势不可挡。

    十日后,将军府。

    “圣旨到——”

    府内灯火通明,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许公公手执圣旨,打开明黄色的绸布,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的平静。

    单逸尘撩袍跪下,垂首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废皇子安,率领叛党攻占景云及两座邻城,企图谋反,罪不可恕,今命镇国将军单逸尘为总统领,即刻领兵十万出发平乱,保大南安定。钦此——”

    他双手接旨,高举头顶:“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再抬起头时,已是面沉如水,眼神坚毅,旋身步出主厅。

    “沈叔,发生什么事了?”阮墨原在歇午觉,忽而被外头嘈杂的声响吵醒,披上外袍出了房,叫住抱着一身铁甲的沈叔询问。

    “皇上传旨命将军平乱,即刻出发,老奴正要给他送战袍。”说罢也未作停留,快步往前厅去了。

    “什么?怎的这么急?”阮墨皱起了眉,不多犹豫,立刻随沈叔身后朝前厅赶去。

    “将军,战场凶险,刀枪无眼,您可得多加小心……”

    沈叔正低头为单逸尘穿上铁甲,一声娇喝却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叮嘱。

    “将军!”

    匆匆赶来的阮墨扶着门框喘了几口气,等他看过来,才迈过门槛走入前厅,朝披上了玄黑战甲的男人走去。

    有一瞬,她只觉此刻的这个单逸尘,高大挺拔,神情冷峻肃穆,俨然如战神一般,神圣不容侵犯。

    他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披散的长发上,眉心微微一皱:“何事?”

    “将军……”阮墨一步步靠近,最后停在他三步开外,“何时回来?”

    沈叔系好了最后一根绑带,闻言心下暗笑,上回府里的大夫为阮姑娘看了一回诊,早将两人的事传开了,大家皆是心知口不明,回身冲她点了点头,便识趣地退下了。

    “战事结束后,自然会回来了。”单逸尘看着她明显是初醒的模样,外袍也穿得不甚规整,上前两步,顺手将滑落肩头的衣襟扯上来,“睡便睡了,出来做什么?”

    听她那儿的小丫鬟说,这姑娘即便早上已然睡到接近巳时,午膳后依旧要歇上半个时辰,嗜睡如命,今日竟起得来……是因为听说他要出征吗?

    阮墨脸一热,忙将衣襟拉好,才盯着脚尖,请求道:“可以带上我去吗?”

    一听这话,他脸色微沉,一口回绝:“不可。战场凶险,岂是儿戏?”

    “难道你们将士出征,都不会带家眷的吗?”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僭越了,不过一个小小的琴妓,能与“家眷”二字相提并论?

    但单逸尘却不觉不妥,他并无亲人,于他而言,这府里上下便是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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