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心里甚至也涌出来一抹恐惧。
虽然说火药威力超强,神射营表现合格,但是毕竟城上全部的兵力,仍然比城外的少。
一般的队伍,被这样一个攻击,吓得扭头跑了,折损一半兵还不跑?他总是要保存实力的。
但没想到,这群是亡命的攻击者。
“沧浪!”高登面色凝重,拔出来了腰里的百练刀,“全体注意,准备白刃战,灰瓶炮子,准备抗击城下人攻城!”
“苍!”马扩更是不怕恶战,他这种名将看高登刚才全力的攻击,绝佳的战果,一个劲儿的给高登挑大指了。
“衙内您的用兵,真让在下没想到啊,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轻蔑的看看刘光世:“刘少爷,您该说一个服字了。”
第195章 生死存亡()
“啊!”高登挥起了大刀,身边的人亦杀气弥漫天际,战场生死看淡什么爱恨情仇,有时就是简单信念,一句冲杀!
“杀!”城下千把骑兵突破进来,围了城池,蚂蚁一般的向城上爬了上来,城上人往下投石块,放箭,波油,爬上来的和城上人展开了血战。
刀枪相撞,热血喷了一身一脸!
人头乱飞,喊杀的声音在脑海里弥漫,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城外人数仍然是城内的一倍,敌军凶猛程度让城里一时也没有想到。
“全都给我上!”这个时刻,高登带着人,马扩、刘光世都是名将,对高登尽管曾有些疑惑,但也一摆大刀各吩咐:
“兄弟们,辽狗占了我们燕云十六州这多年,吃咱喝咱的,也敢他娘的攻咱来,杀辽兵!”
“就是呀,不知死活的货!”
宋兵们,这些人都是马扩、刘光世的亲兵,杀气填胸。
“宋人也有血性的,不能被他们看扁了!上!”
“回头杀辽兵的功劳不能让高衙内一个人抢了!”
最后这话是利益,所有人也都眼红了,人家高衙内这炸药武器,还有火攻弩箭的大招,这种振奋人心的杀伤力,是所有人也都未见识过的,开了眼界,看来打败辽军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嘛,那不上还等着什么?
“冲啊!”
这群人急眼了的时候,往往哪儿上来一个辽兵,就会有四五个宋兵扑上去,各拿刀剑要对付辽兵。
“兄弟让一让,把这个功劳让我吧!”
“这个人头是我的!”
辽军兵听着鼻子都气歪了,哦我还没死就让人惦记上人头功劳了,你们怎么这么眼红呢?
流血和僵持,而宋辽双方势力,尽管高登火药武器挫败了敌军锐气,但是敌军人太多了,而高登原定的计划,并不是对付大量敌兵的,火药刚提纯出来制作的总数也有限,谁想到立刻能有数千,甚至快上万人来攻城呢?
“杀啊……”城上,城下,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音了。
麻杆打狼,两头怕。这时候拼得是信念。
眼看,敌军爬上来的太多,甚至有几个兵冲到了高登身边,挥刀要砍,还是吴用、吴能文官,挥剑杀了两个辽兵,才算解了危险,所有人都大喘气了,甚至害怕。
“衙内,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开南边的城门,去老种相公那儿求援兵。”
吴用脸上苍白的提议。
“我不当逃兵。”高登脸上苍白,也有些羞愧,他万没想到自己在小城打第一仗,就这么惨烈,怎能临阵脱逃?
“啧,这不叫逃兵,这是求援……”
吴用、吴能、李左手,富安都脸上发白:
“您身份显贵,敌军太多了,并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还会来多少,这小城里没多少人能守到什么时候,万一您阵亡……”
“闭嘴!”吴用照着李左手的嘴上抽了一巴掌,“会说人话吗?”
“啪!”李左手也抽自己嘴,“大宋不能没您啊,您若不发明望远镜,怕现在我们已经被杀了,正是现在这样,衙内大宋才需要您,我们又算什么呢?”
“不!”高登把剑横自己脖子上了,“我一定要有这个气节,宁死,不离开这城一步,因为,城里那么多的粮食,这是大宋三军的命呢,我死了才管不了这些,但我逃了粮食怎么办?”
“粮食不留给他们就是了。”
“什么话,烧粮?死也给老子守住,”高登急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们大宋是兵力弱,但是绝不能从我这儿退一步。大家都别再说了,你们谁想走的随意!”
“衙内!”一群人给跪下,眼泪都有往下流的意味。
“杀啊!”正这时候,城里面好像一下子多了不少人,大家定睛一看,居然是很多城里的百姓拿着菜刀铁锅出来了,“我们愿意为衙内守城,守住城池和衙内共存亡!”
“不是吧?”高登这次眼泪都控制不住,“老乡,为什么你们能这样,你们,谁还穿着睡衣了?不冷?”
“死都不怕,冷又何俱?”
这些百姓们个个都说:“衙内您替我们免除了上面的赋税,您是好样的,您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的县官,他娘的,像您这样的衙内我们不护着,天理都难容!”
“是呀衙内,这些粮食也是百姓们的命,大家都知道重要呢,大家万众一心,赶走辽狗!”
“杀啊!”
“顶住!”
“我去你娘的!让你攻城,你还爬啊,尝尝大爷今晚新做出来的武器吧?!”
“你把什么扔出去了这个大哥?”
“哦,夜壶!”
火光冲天,小小的无极城无论是喊杀声,还是火光的声音,越来越大,离得几十里都看得见听得着。
这个时候,远离无极县城的白沟河驻地,种师道带着宋军主力,和手下副将刘琦,急急忙忙的找到了三军的统帅,枢密使、河北宣抚使,仗打了小半年,才刚刚赶到了前线的三军统帅,童贯这里:
“童枢相,无极被围我军粮仓有危险,您快传令吧,末将带兵去救!正好围点打援,这一仗或许就能提前大胜了!”
“啧……哎!”童贯身材高大,三绺漂亮的长须,飘洒在胸前,他一表人才,却是个地道的大奸臣,“我当是谁啊,种相公啊……坐!”
“我坐个屁!那儿火光冲天,我儿高登危险!”
种师道看着眼前的童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因为眼看这人吧,长得不错,但就是不给你办事。这真的是个将军?
童贯是太监,但是很多史书上说他有“三绺漂亮的长须”,而且统帅大宋三军长达数十年时间。
“这个无极县城啊,所谓易守难攻,在我们的算计中,一般是不会有事的!而种相公您呢,兵屯在白沟河边,若轻易动兵呢,则会惊动起河对岸的耶律大石啊!万一他举兵来犯,我大宋全军危矣!”
“无极是易守,但毕竟人少啊童贯!”
种师道气极了叫着童贯的名字大骂:
“我看你就想眼睁睁的要我儿死在那个县城吧?你们六贼,就是沆瀣一气,你们和蔡京都是睡一个被窝的!他娘的老子这兵也不带了,我只带我的亲兵营几百人,救我干儿子这总行吧?”
“种相公咱家好心劝一句,别意气用事,出了事,杂家可要向官家如实禀报哦?”
童贯尖尖的嗓子说,脸上却挂了难以掩饰的得意:
“你爱去就去,但别想带走一个官兵……高俅那厮,儿子死了,一定会万念俱灰哈哈哈,到时候,我就可以把他禁军的官职都得过来。官家啊,他还是太懂驭臣之道,太重制衡了,他非要重用个高俅和咱家对着干,哎,但高俅很快就要不行了啊,哈哈哈哈!”
第196章 生死弧线()
高登带兵要挡住敌军的围困,其实能坚持住就是胜利。契丹军副将箫布里,一生征战数十场,他可不是什么庸碌无为的将军,但今天在无极城下,简直和一个白痴无二。
“我不相信,城上的高衙内,一个少爷膏子他能有那么强的本事?”
然而高登带了城上少数的士兵,竟然还发动起来了城里百姓,顽强抵抗,城下的兵爬墙异常艰难,然而箫布里已经没有退路他只有挥着战刀骑着战马,在城下指挥着士兵一个劲儿的猛攻。
“给我冲!攻下城来屠城,攻不下城所有人一起斩首!”
“杀!”
契丹兵也窝火,和大宋人打过数仗了,有胜有负但从未有过这种窝囊感觉,攻城不仅一点便宜没占着,就已经死伤达到了多一半,这说出去今后绝对没法再回燕京混了,丢人!
“杀啊……”
双方拼了命,这可不容易一时分胜负了,城上的宋军虽然占上风有地利,但是毕竟人少,一个人伤亡了整体战斗力缩减少的程度,要远超城下,城下就算死再多人,不容易攻下城或者拼命往上冲,城上的百姓也受不了,毕竟没什么经验。
“衙内,这样子差不多了,关键是咱们没有援军啊!”
人们都劝说高登弃城吧?
“若天真的大亮了,那咱们想跑,根本跑不出去,现在就这一会儿的能活命的机会,咱们够了见好就收吧。咱们杀伤了他们多少士兵?这种战绩,是从未有过的啊,您不都有人看见了吗?”
“是呀,他们铺天盖地的来了,有大约至少万八千的人,被咱杀死伤的至少五千!”
高登摇摇头,盘算一下道:“别那么夸张,没死那么多敌军,关键是,边城里有粮食,我们不能走。一粒米都不能留下,只要我高登三寸气在!”
“唉!”
高登亲手杀死了大约四五个契丹士兵,那可是真的白刃见血,活生生的人被他一刀刺穿胸口,然后一片血光喷溅在他脸上!
往往要杀死一个敌人,捅一刀是不够狠的,一定要多捅几刀,致命才行。
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凶狠。
“但是,我军这地方是后方,有被攻击的情况,为何那童贯不派兵来救啊?”
吴用、高登、马扩,甚至连刘光世,连那位冯太监都骂出口了:
“童贯是公报私仇,他要让我们衙内死啊!”
“对呀,这么半天,他们要想救我们早就该来了,可是一定是他不想救,不就人行可这么多粮食,如果他不救的话,那他一定会打大败仗的。”
“这人究竟有没有脑子呀?”
愤怒归愤怒,高登仍然是要和手下人商量一下,有没有办法凭自己的力量完成自救?
“我们可以把城里所有的火药都拿出来,让那些老百姓也试着使用一下。”
“哎,这倒是个好主意呀,”高登点头同意,赶快叫人去拿,没一会儿的功夫,把所有的火药都抬了上来,甚至还有一些没装备好的硫磺烟硝,“硫磺可以撒在墙上,焚烧效果更好。”
别说这一招真的特别管用,用火攻的办法确实是敌军的噩梦,片刻之间,烟熏火燎,烈焰腾空,辽军攻城的那些人倒了大霉了,一个个都在想这次宋军怎么这么能玩火呀?
“杀啊!”
在这个危险的时候,在宋军大营的方向杀过来了几百骑兵,他们这些兵个个弓马娴熟,弯弓射箭,逗着辽军的屁股猛杀一通,最前面打的一面大旗,可是把人吓着了一个大大的种子,那是西北军的军魂,种老相公的兵啊!
“种师道?我命休矣,全军撤,撤!”
种师道到来,让宋军城上士兵大振,而城下的副将箫布里则吓丢了魂儿,谁不知道,这宋军主将名为童贯,实则真正能打仗的唯种师道尔。
但是若他带兵冲来了,则就是说大兵压过来,前锋到了自己还不跑,箫布里觉得还没糊涂到那地步上。
“杀啊!”
宋军城上看到了敌军撤退,种师道的帅字大旗在夜晚的火光中照得那么清楚明白的时候,人们个个激动到了哭出泪来,因为死中得活的滋味一时之间难于言表。
“大家随我冲下去一个辽军辽狗也不给他们放过,杀!”
这时候刘光世来劲儿了,带着兵冲了下去,他也是一员狠将,另外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个歪招,那就是打赌输了他赶紧溜啊。
但是高登也带着马扩的军队,带着城上的所有士兵,喊杀着,晃着大刀片子,开了城门,冲下去,因为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的,有望远镜,很多东西改变了战争的思维。
“我们的援军来了,这样还不得更多的鞍甲之劳吗?冲!杀一个多赚一个!”
得胜的滋味难以形容的美妙,这在战场上的乐趣。
“义父!”高登冲到了种师道的马下,抢步跪倒,“您可来了,孩儿呜呜呜……”
“孩子没受伤吧,这城你能守这么长时间,还伤了这么多辽狗,天啊!这都发生了什么!”
等大家聚拢起兵马,这时候天要快大亮了,四下观看,但见烟火很多地方仍然在熊熊的燃烧着,但是这场仗是从二更杀到了天亮,敌军损失的情况大大出乎了种师道意料:
但见一片片,敌军辽军损伤的情况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宋军整顿兵马,伤的死的人数算一算,根本没多少。
种师道打了一辈子仗,大战西夏,从未见识过这种战斗的结果,他嘴巴连张连合,要说什么,又不相信的看看那儿看看这儿,又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得直咧嘴才道:
“我的好儿子,你……你怎么做到的呢?”
“这没有什么但义父大人,”高登却看到了种师道带来的人并不是太多,这就奇怪了,“义父您不是带着西军全军,主力在白沟河边吗?您自己单行过来的,只是几个亲兵队吗?”
“我关心您的安危,我就赶过来了。”
“攻打我们的,好像不是耶律大石,看得出来,这些兵个个精锐,马上骑术异常的娴熟,这是耶律大石的主力啊!”
高登和身边最懂军事的吴用,还有马扩也都惊讶的说出来了:
“耶律大石在哪儿?”
“糟了!”种师道的脸色一变,“耶律大石深通兵法,他绝对会想到会发生的情况的,就算孩子你用了火药武器是吧?那他会……”
人们的心又提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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